我在高二的時候決定參加藝考,學習美術來繼續學業。
首先我的學習成績一般,在班級里中下游水平,參加藝術類會讓我輕松些。其次便是我對美術也懷有興趣,面對在紙張上畫出唯妙唯俏的妙手畫家,心中著實艷羨。
因此我軟磨硬泡,讓家里為我報了美術培訓班。
但真正接觸美術后,我才發覺每日拿著畫筆撲在一張紙前是有多么無聊。
素描會讓手上染滿鉛粉,每次都黑漆漆,有時指甲里還會留有黑末,導致我下課都要清洗好久。而色彩稍不注意就會將顏料滴蹭在衣服上,嚴重時整件衣服就廢掉了。
可學習幾個月,當我拿著在培訓班的作品去找學校負責藝考的美術老師時,她卻說我天賦不夠,恐怕很難考取名校。
這令我很失落。可她畢竟是專業出身,據說還市里舉辦過小型畫展。
我不想認命。
于是我問:“如果我肯努力,能達到什么程度呢?”
她有些遲疑,長久學習藝術使她的性格柔和,也令她無法對我的質問直言,怕戳痛我的自尊心。
“如果你真的肯努力,當你達到瓶頸期時,有可能成為一名美術老師。”
我拿著我的作品回去了。
父母問我結果怎么樣,我的回答模棱兩可,在父親的追問下,我支支吾吾說出了實情。母親勸說我就此止住,日后可將美術作為一項愛好,說不定還能成為副業。
我執拗地拒絕了,甚至為此還撒潑大鬧一番。這令他們很是不悅,但最后沒有辦法,只能由著我。他們是想看我撞到南墻罷了,等到痛了,也就知道回頭了。
后來我便像一盆綠植,每日生長在畫室里。
素描、色彩、速寫。我將自己的時間塞得滿滿的,有時還會逃文化課去畫室練習。
每天拿著手機看中央美術學院的藝考作品比對自己的畫。我能看出自己的差距,人家的120分鐘的速寫作品比我一上午畫的還要好得多。
我還曾將作品發到網絡平臺上,迎來的卻只有譏諷與嘲笑。那些人認定我想考央美就是癡心妄想,連其他美院的分數要求都達不到。
我氣憤地將畫了一半的素描撕成碎片,在畫室角落里輕聲哭泣,我擦擦眼淚,看著畫室里其他人的作品,似乎每個人都比我好。
尤其是最右側角落的座位,那個女生是我們學校最有天賦的,她平時沉默寡言,幾乎不和人打招呼,來到畫室只埋頭畫畫。
我起身來到她的座位上,她的畫板上放著昨晚還未完成的色彩畫。
畫中只有一只蘋果,卻是一張令人忍不住拿起嘗一口的蘋果。
我立在蘋果前許久,突然從口袋里拿出美術刀,一刀劃在那只蘋果上,隨后奪門而出。
如我所料,女生并沒有聲張,也沒有找破壞者,只是默默將那張畫揉成廢紙,扔進了紙簍里。
我則在遠處關注著她,默默發笑。
暑期集訓后,我的水平有了增長,我能夠明顯看出作品的提升,于是我當即翹課畫了一張人物寫生去找美術老師,想讓她看看我的進步。
但走到辦公室門口,卻聽到班主任和她的談話。
“美琳這個孩子,你覺得怎么樣?”
我停在門口,身子側在門邊,細細聆聽。
“整體上不錯,怎么了?”
“你覺得她能考上嗎?”
“嗯……”她遲疑了許久。
“難。”
“她肯努力,我覺得還是有希望的。”
“那就現在情況來看呢。”
屋里沉默了起來。
“她總是和我說要考央美,可我也是過來人,怎么會不明白那種天賦到盡頭的無力感。天才離不開努力,但只努力卻很難成為天才。”
她深深嘆息一聲:“可這孩子總是不明白,或者說,她是否想要明白。”
我停住了想要走進辦公室的腳,扭頭向著畫室走去。
當走到畫室時,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將已經攥成一團的速寫展開,攤在畫板上。
我開始哭泣,后來又感到憤怒,夾雜著悔恨,最后便只剩下了恨。
于是我越思索越感到氣憤,直至怒不可遏,我沖出畫室,來到美術辦公室內,推門而進,在老師們錯愕的目光中走向美術老師。
大手一拍,將她的桌子拍得巨響,疼痛刺激著我的神經,我已經體會到了怒發沖冠的感覺。
我大聲詰問她:“你難道就非要看著我一事無成,你才滿意嗎!”
她十分驚訝,又有些疑惑。
可我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開始對她進行人身攻擊,最后愈加瘋狂,想要抽她嘴巴。
但辦公室里其他老師拉住了我,我最終沒能如愿。
我的班主任也聞訊趕到,我看到他,也不像往常無感,而是充滿了厭惡。
“發生什么事了?”他問。
我立刻回:“關你媽屁事。”
他勃然大怒,但壓著脾氣,和其他老師將我拖出辦公室,并想要把我拉向他的辦公室,我掙扎著扭脫了束縛,氣沖沖向著畫室走去。
他拉住我的胳膊,我直接甩開:“別碰我!”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我將那張帶有褶皺的速寫畫攤開,用手指將上面每一處折痕努力撫平。
他們也追到了這里。
最終的處理結果是,我被記大過處分,并休學一周。
在放學收拾東西的時候,所有人都去吃飯,我環望著空無一人的畫室,今天練習素描半身,參照物是一張大衛的雕塑像。
我望著幾十張大衛,突然笑了,笑得還很開心:“去你媽的吧。”
回到家父母和我談到深夜,父親固執己見,說我精神出了問題,一定要去做精神鑒定,母親認為我是學業壓力太大,情緒失控,但也責備我不該公然辱罵老師,顯得素質差,也會讓人恥笑家教不嚴。
我懶得和他們多說,將自己鎖在房間里,只留下黯然的母親和暴躁的父親。
翌日,我被父親拉著去做精神鑒定,那精神醫生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只開了一些類似給更年期老人的安神藥物,就打發我們離開了。
而我一整周都將自己鎖在房間里,將畫板支起來,畫著一張又一張。
到第五天,我被母親從睡夢中吵醒,她拉起我。
我格外不悅:“干什么。”
“琳琳,你們學校,死人了。”
我怔住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班級群,發現消息早已經99+,于是我往上翻,最終翻到班主任發的一段話。
“同學們,由于突發疾病,張藝老師授課后在學校畫室突然昏倒,送醫后經搶救無效死亡,讓我們為張老師默哀。”
我拿著手機癱坐許久,美術老師,死了?
兩天后,我收拾東西返回學校,發現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格外異樣。
他們都仿佛在無聲控訴,是我殺了她。
班主任將我叫到辦公室,開導我足足一小時,并說讓我不要有心理壓力,并解釋美術老師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可能是最近的工作有些勞累等等。
到了后面,我便已經不過腦子,將他的話當耳旁風,他便將我打發走了,臨走時還叮囑我,讓我按時吃藥。
但班里的同學卻每個人都疏遠了我,哪怕關系最好的,也不敢和我說幾句話。
我則收拾著畫具,前往畫室,推開畫室的門,發現里面仍擺放著幾十張大衛的半身像。
我將東西放到自己的座位上,卻在講臺發現了封條,原來這間畫室就是她死去的畫室。
可為什么學校不將畫室關閉,反而還開著。
我沒有深思,而是去了廁所,在廁所隔間里,我聽到其他人議論。
“那個,氣死張藝老師的學生回來上課了。”
“真的?她還有臉來?”
“人家發現沒人理,直接拿著畫畫的東西去畫室了。”
“真是個奇葩。”
我平靜地聽著她們的談話,尿完,擦干,穿上衣服,推開門,在她們異樣的眼光中洗手,然后離開廁所。
待回到畫室,我站在講臺上。
我越想越恨,抓起粉筆,攥成一節節小段,然后扔落滿地。
“我沒有殺死你!”
“你自己有病,憑什么來怪我!”
“一個病秧子,難道不能讓人罵嗎?你是公主嗎?”
我怒罵了十幾分鐘,最后累了之后返回座位。
一個小時后,畫室里的其他同學結束文化課來練習。原來是學校里教室不夠,再加上美術老師只是在這里暈倒,并不是死亡,所以學校領導綜合考慮,最終沒有將這間畫室關閉。
但我覺得這群領導腦子也有病,可能給我開的藥就是給他們吃的。
直至晚上,我都一直在練習,可能是有我的存在,畫室里格外安靜,今天是素描頭像練習,是一個中年婦女,不太好看,但面部特征明顯,我覺得比較好畫。
一個小時多點,我就畫完了,然后又稍稍修改,看完后非常滿意。于是拿了一張新紙,再畫一份。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成了畫室最后一個。由于我并不住校,往常我不會最后一個離開,待我回過神時,已經九點半了。
我收拾起東西,準備回家。
走到教室前,關掉了燈。
本來我可以直接走出門外,但我卻向著畫室里望了一眼,透過路燈打進來的光亮,幾十張人影在緊緊盯著我。
我感覺被扼住喉嚨,無法呼吸,那是幾十個婦女的頭顱,黑白色,她們在漆黑中靜默,懸浮在半空之中。我側過目光,卻發現她們每一雙眼睛都在瞪著我。
我的雙腿猶如鉛柱,動彈不得,皮膚上浮起一層細密的隆起疙瘩,背部繃緊,我轉過頭,向著門的方向看去,猛然發現那里也有一顆白色的頭顱。
“啊!!”我大叫一聲。
“別過來!我沒有殺人!!”
雙腿鉛管脆裂,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同時還聞到了一股腥臊味,我不敢再抬起頭,只是向著后靠,靠住了桌子。
而一只冰涼的手自頸后環住我的脖子,我驚叫一聲,向前一竄,撞在了不知何物的堅硬上,便趴倒在地,眼前發暈,我用手摸摸頭頂,感到一陣眩暈,手上黏黏的,然后便雙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翌日,警察來到畫室,為首的刑警望著地上的痕跡,女生的尸體已經被抬了出去,只剩下了未被破壞的現場。
“情況怎么樣?”
“辛苦了,隊長,休假還要把你叫來。通過外部監控來看,晚上九點三十二分后,除了這個女生,就沒有其他人來過。”
“教室內的監控呢?”
“也看過了,可以初步排除他人作案,只不過這個女生的行為有些怪異。”
“哦?”
隊員將早已下載好的監控視頻取出,給隊長播放,正是昨晚的視頻。
“九點三十四分,她關閉了教室里的燈,本來應該離開教室,然后向教室里看了一眼,就突然失控了。”
隊長平靜地看完視頻:“說說你的判斷結果。”
“是,首先是她的突然失控。”
說到這時,隊長和隊員同時向畫室望了一眼,只見幾十張人頭畫像并不整齊地擺列,雖有些壓抑,但并無異常。
“她被嚇到后九秒,向著門口方向,想要出去,但又被嚇倒在地,說明那里也有東西,然后她坐在地上,一直向后縮,退到了桌子下,被大衛雕像的手臂所嚇,本能向前一竄,撞上了擺放物品的貨架角,被尖銳的角刺穿了頭顱,最終失血過多而死。”
隊長點點頭:“重點是她是被什么嚇到了呢?”
隊員將厚實的窗簾全部拉上,確保沒有一點光打進來,屋里瞬間便和夜晚一般,同時隊員將手電打起,調成最低亮度,照射在地上。
隊長立刻發現幾十張頭顱懸浮在半空,并全都注視著自己,同時他的耳邊響起隊員的聲音。
“隊長,恐怕她就是被這些畫嚇到了。”
“這是一種視覺現象,由光和陰影組成的一種特殊現象,現在仿佛每一張畫都在盯著我們。”
隊員將手電照在畫上,只是一張張普通的頭像素描。
“而門前的白影則是這個。”
手電一照,露出了門邊墻上阿格里巴雕塑畫像深邃的眼窩。
隊員打開燈:”這就是我全部的分析結果。”
“等待尸檢結果吧,現場處理好后就收隊。”
“是!”
尸檢結果在下午出爐,分析結果如隊員一樣,我被判定為自殺,在所有人的恥笑里被燒成一捧灰,埋進了潮濕陰暗充滿惡心味道的泥土里。
夜里時分,我如往常一樣準備好畫具,前往畫室練習,只不過這次畫室被鎖了起來,我第一次沒有打開,第二次扭動把手便打開了門,畫室已經空無一物。
我放下畫板,將白紙放在上面,對著窗戶的方向,拿起畫筆,并在紙上畫出一張白色的女性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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