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黎明后的反擊

硝煙混著晨霧在陣地上彌漫，我蹲在機槍陣地前用工兵鏟狠狠砸進凍土。剛才那波進攻留下的彈殼在腳下硌得慌，混著暗紅的血漬凍成了冰碴。PKM輕機槍的槍管還泛著熱氣，我摸出塊抹布擦掉表面的硝煙，槍管的燙意透過布料滲過來，像塊烙鐵焐在掌心。

“小李，把那箱鋼板遞過來！”我頭也不回地喊。彈藥手小李趔趄著抱來鐵皮箱，箱角在凍土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我踩著鬼子的鋼盔，把半寸厚的鋼板斜支在槍盾左側，又用鐵鍬培上凍土，直到鋼板與地面呈三十度角才滿意地直起身。剛才有顆歪把子的子彈擦著槍盾邊緣飛過去，雖然沒傷到人，但這機槍陣地必須做成銅墻鐵壁。

戰壕里傳來金屬碰撞聲，王連長帶著兩個兵扛著圓木跑過來。“小華，我讓炊事班煮了鍋姜湯，等會兒讓通訊員給你送過來。”他跺掉軍靴上的泥，往我新砌的工事里瞅，“你這鐵疙瘩真管用，剛才鬼子的歪把子打在上面跟敲鑼似的。”

我正往鋼板縫隙里塞碎石塊，聞言笑了笑：“等會兒讓你見識更厲害的。”說話間摸到后腰的刺刀，這是剛才從鬼子尸體上順的三八大蓋刺刀，磨得锃亮，我把它別在綁腿上，刀柄朝外方便抽拔。

東方泛起魚肚白時，對面陣地突然響起一陣亂槍。我立刻趴在機槍后面，熱成像瞄準鏡里瞬間涌來一片橙紅色的輪廓。“來了！”我低喝一聲，手指扣在扳機護圈上。狙擊手小陳和老周已經架起AX50，鏡筒上的防塵蓋被風掀起，露出里面泛著冷光的鏡片。

第一個鬼子剛探出頭就被打飛了半個腦袋。小陳吹了聲口哨：“1500米，熱成像果然好使！”他迅速拉動槍栓，黃銅彈殼帶著熱氣彈出，在凍土上滾出老遠。

但鬼子的沖鋒比預想的更兇猛。大概是剛才吃了虧，這次他們分成三股，中間一股挺著刺刀往前沖，兩側則利用彈坑和斷樹迂回。我調高熱成像的靈敏度，能清晰看到有個鬼子正貓著腰往懷里掏東西——是手雷！

“左前方三十米！”我剛喊出聲，右側突然響起P90的急促槍聲。新兵蛋子王二柱抱著沖鋒槍打得正歡，那鬼子的手雷剛舉過頭頂就被打成了篩子，炸藥包在他懷里悶響一聲，紅黑色的血霧濺了旁邊兩個鬼子一身。

“好小子！”我拍了拍王二柱的肩膀，這娃昨天還不會開保險，現在居然能精準點射了。但沒等我夸完，左側突然飛來一串手榴彈，黑糊糊的鐵疙瘩在空中劃著弧線，直奔我們的機槍陣地。

“臥倒！”我拽著王二柱往工事里縮，眼角余光瞥見那些手榴彈撞在鋼板上，叮叮當當彈了回去。沒等落地，我抄起PKM就掃了過去。7.62毫米子彈撕開晨霧，把那隊剛要拉弦的鬼子掃得人仰馬翻。

“投擲手！給我炸！”我吼道。三個投擲手早憋壞了，拽開T13手雷的保險栓，掄圓了胳膊甩出去。這種手雷落地就炸，三十米外的彈坑里頓時騰起三團火光，沒被炸死的鬼子剛要爬出來，就被機槍打成了蜂窩。

這波沖鋒退得比來時更快。我讓小李往機槍里塞新彈鏈，自己爬上工事觀察。對面山坡上，十幾個鬼子正脫上衣，露出精瘦的脊梁，有人從背包里掏出白布條，一圈圈纏在頭上——是自殺式沖鋒！

“通訊員！”我扯開嗓子喊，“告訴張連長，別等鬼子靠近，用迫擊炮轟！重點打那些纏白布條的！”通訊兵小宋應聲爬出戰壕，貓著腰往主陣地跑，他的綁腿上還別著我給的P90，跑起來像只靈活的兔子。

“各單位注意！”我對著步話機喊，“狙擊手專打白布條，沖鋒手掩護兩翼，投擲手準備煙霧彈！”話音剛落，對面突然響起震天的喊殺聲，那些綁著白布條的鬼子像瘋了一樣往前沖，有的甚至舉著炸藥包，擺明了要同歸于盡。

“開火！”我按下扳機，PKM的怒吼像悶雷滾過陣地。7.62毫米子彈組成的火網瞬間吞沒了最前面的鬼子，但后面的踩著同伴的尸體繼續沖。我眼角的余光瞥見小陳他們的狙擊槍在陽光下閃著寒光，每個白布條剛冒頭就會爆開紅霧。

“彈鏈快完了！”小李在旁邊喊。我低頭一看，供彈口的帆布彈鏈已經所剩無幾。“換！”我猛地抬起槍管，趁著最后幾發子彈壓制住正面，小李迅速抽出空彈鏈，把新的500發彈鏈卡進機匣。金屬碰撞聲剛落，我就重新扣動扳機，火舌再次撕裂晨霧。

鬼子的尸體在陣地前堆成了小山，后面的居然踩著尸體往上爬。有個當官的舉著指揮刀嗷嗷叫，胸前的勛表在朝陽下格外刺眼。“老周，打掉那個戴金邊帽的！”我喊。AX50沉悶地響了一聲，那軍官的腦袋像摔碎的西瓜一樣炸開，指揮刀“哐當”一聲掉在尸堆上。

就在這時，步話機里傳來張連長的聲音：“小華，迫擊炮準備就緒，坐標報過來！”我報出三個坐標，都是鬼子沖鋒的必經之路。很快，天空響起呼嘯聲，迫擊炮彈在尸群中炸開，把那些白布條連同凍土一起掀到天上。

當最后一個白布條栽倒在三十米外時，對面終于沒了動靜。我讓小李檢查彈藥，自己掏出水壺灌了口。水順著下巴流進領口，冰涼的感覺讓我打了個哆嗦，這才發現后背的衣服早被汗水浸透了。

“連長，該我們了！”我對著步話機喊，“讓司號員吹沖鋒號！”

號聲刺破硝煙時，我正把三個滿裝的彈鼓塞進背包。投擲手們每人抱著二十顆T13，王二柱把P90的彈匣拍得啪啪響，眼里閃著興奮的光。“跟緊我！”我拎起PKM沖出戰壕，腳下的凍土被踩得咯吱響，混著遠處的槍聲，像首雜亂的進行曲。

沖鋒比想象的順利。鬼子的陣地亂成一團，有不少還在收拾尸體，我們的突然沖出讓他們措手不及。我端著機槍掃倒兩個剛要舉槍的鬼子，投擲手們把T13丟進掩體，爆炸聲此起彼伏。有個鬼子從帳篷里鉆出來，手里還攥著半截煙，王二柱的P90直接把他打成了馬蜂窩。

指揮部藏在一棵老槐樹下，門口的衛兵剛拉栓就被小陳的狙擊槍爆頭。我一腳踹開木門，里面三個軍官正往地圖上插小紅旗，看到我們進來，嚇得魂飛魄散。其中一個想拔刀，我用槍托砸在他手腕上，軍刀“當啷”落地。

“搜！”我喊道。戰士們立刻翻箱倒柜，很快就找出不少好東西：佐官刀、金表、還有個皮箱里裝著整整齊齊的大洋。我撿起那把佐官刀，刀鞘上的櫻花紋還挺精致，抽出來看了看，刀刃寒光閃閃，是把好刀。

就在這時，腦海里響起系統提示音：【叮！系統任務成功，獲得軍用級急救包X1000，軍用級手術包X1000】。我笑了笑，把佐官刀別在腰間，指揮戰士們把戰利品搬回陣地。

朝陽越升越高，照在滿是彈孔的槍盾上，反射出刺眼的光。遠處的硝煙漸漸散去，露出湛藍的天空。我靠在老槐樹上，看著戰士們清理戰場，突然覺得這槍聲后的寧靜，比什么都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