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明還有“家仆”一說，但真正的奴隸制早被廢除。現在街頭這樣赤裸裸賣人，早就被禁止了。

但這些西域商人卻繞過規定，從小國抓來少女賣給達官貴人，靠的就是這種擦邊球。

“此女本是西域某小國的公主，因戰亂國破家亡，我們好心將她救下，帶至天朝。”

商人一臉假慈悲。

臺下眾人卻心知肚明......你這分明是販賣人口，還說得冠冕堂皇。

不過也沒人揭穿，畢竟買了也能說是“收留”，有了這塊遮羞布，朝廷一般也懶得管。

“多少錢？”

一個珠光寶氣的富商開口。

“三十匹絲綢，十件汝窯瓷器。”

商人笑容燦爛。

“你咋不去搶！”

“就這小姑娘，值那價？你知不知道那價都能把青樂坊頭牌打包帶走了！”

眾人紛紛吐槽。

絲綢、汝窯瓷器都是稀罕貨，別說商人了，一般官員都不容易弄到。

那商人也不著急，只笑著說：“價錢可以再談，不過機會只有這一次。”

很快，現場就有人開始討價還價，最終一富商咬牙砍價到“二十匹絲綢、一件汝窯”，商人卻死活不松口。

“此女乃王族之血，已經夠便宜了。”他還煞有介事地說。

“呸，就她也配王族？最多十五匹！”那富商毫不客氣地回懟。

朱瞻墡看熱鬧，忍不住問：“大哥，這商人真能拿這么多絲綢去換？”

“哼，不過是某些貴族在背后撐腰罷了。”

朱瞻基臉色不善，“那商人哪有那本事？肯定有人提前托他‘挑貨’。”

“走吧，沒意思。這姑娘遲早被買走。”他說著搖了搖頭。

“那她要是被買了會怎樣？”

“運氣好點就當個小妾，差點的……幾年后就被賣進青樓，最后落得個凄慘下場。”

朱瞻墡沉默了幾秒，看向那被捆住的少女，眼神微動。

雖然還只是少女模樣，但將來絕對是傾城美人。

“大哥，要不我們把她買下來？”

朱瞻基一愣：“買她干嘛？再說我們也沒那價錢，你哥我身上就帶點零用銀。”

“買來當我小妾啊，我覺得她不錯。”

朱瞻墡一臉正經。

“你瘋了？你都還沒成年！”

“那就養著唄，養幾年不就能用了？”

朱瞻基震驚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又偷偷看你三哥的東西了？”

朱瞻墡摸了摸鼻子，裝作沒聽見。

他三哥朱瞻庸，和他是同母兄弟，但那哥們是個玩心極重的主，前些日子，他確實偷偷在朱瞻庸房里翻過點“雜志”……

“不是三哥。”

“你還裝！上次被我抓到看……你當我忘了？”

朱瞻墡臉一紅，沒吭聲。

朱瞻基嘆口氣，心道這小子是徹底開竅了，還真想搞“養成”？

看著他那副一本正經的小大人模樣，朱瞻基忽然覺得這事好像……也不是不能干？

說起三哥朱瞻庸，朱高熾眼看他快成年了，便讓人悄悄給他“開開眼”。

至于教材，自然是一套“小黃冊子”。

朱瞻墡小時候纏著看，三哥倒也仗義，沒藏著掖著，直接帶他一起去偷偷開卷。

不過這事，朱瞻墡肯定不能說出去，就當是三哥功德無量，自己也不會出賣他。

“大哥你也太小氣了吧，不就是買個侍女嘛，又不是買皇位。”

朱瞻基一臉嚴肅：“別胡鬧了，我就算真有那錢，也不敢帶她回去！你想讓娘知道你從外面帶回來個西域姑娘當小妾？她不得當場打斷你的腿？”

“娘那邊我自有辦法。”朱瞻墡拍拍胸脯，“而且用不著你掏錢，我直接動國庫就行，反正皇爺爺說了，我需要啥就給啥。”

朱瞻基聽得腦袋都大了：“你……你拿國家的錢去買小妾？你是瘋了吧？！”

但轉念一想，他爺爺朱棣現在對朱瞻墡寵得不像話，真知道了八成也不會說什么。

“總之不行！”朱瞻基還是很堅定，“就算你不怕挨打，我可不想被連累。”

“哎，大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朱瞻墡指了指臺上那女孩，“你就這么看著她被賣給別的老男人？要是我收了她，起碼還保得住清白。”

說著，他直接沖那西域商人大聲道：“我買了！”

瞬間，西域商人和那個出價的富商都看了過來。

“你干什么！”朱瞻基低聲吼道。

朱瞻墡小聲道：“我說的也不是全假。那姑娘體質特殊，是修煉用的爐鼎體質，能加快我修煉進度。”

朱瞻基一愣：“真有這種功效？”

“當然，我堂堂仙人，難道會看錯？”

朱瞻墡嘴角帶笑，繼續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實際上哪里需要什么爐鼎？他就是看上那姑娘長得好，想帶回家養著罷了。

朱瞻基半信半疑，但為了他弟弟修煉的事，也不好再攔了：“唉，那就買了吧。”

畢竟這是正事，真要對修煉有幫助，就算朱棣來了都得點頭。

“公子可是要買那名女子？”

西域商人笑瞇瞇走了過來，一看這兩人穿著氣派，就知道不是一般人，態度立刻變得極其恭敬。

“嗯，就按你剛剛開的價，我們要了。”

那富商見狀只是一笑，也沒出聲。

京城水太深，鬼知道這倆是哪家的公子爺，萬一碰了不該碰的主，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

朱瞻墡看富商轉身離開，多少還有點小遺憾，沒吵起來不太爽。

“請問公子府上在何處？我好派人送過去。”

西域商人語氣格外客氣。

“咳咳，跟著我家下人走就行。”朱瞻基叫了個隨從，低聲交代幾句。

商人一揮手，手下人立即牽著馬車跟了過去，還不忘給車上重新蓋上黑布，非常“貼心”。

“你的人馬上就到家了。”朱瞻基淡淡地說。

“多謝大哥。”朱瞻墡笑得像只狐貍。

“哼，回頭你跟娘怎么說是你的事，別拉我下水！”

“放心，我肯定不出賣你！”

朱瞻墡拍拍胸脯。

“走吧，不是說找藥材嘛。”朱瞻基不想再多說，趕緊往坊市另一頭走。

可還沒走出幾步，那西域商人又喊了一聲：“兩位公子請留步！”

這一喊，把暗中保護他們的錦衣衛都驚動了，手已經按在刀柄上。

朱瞻基皺眉：“怎么？怕我們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