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萊克學(xué)院飯?zhí)谩?
星塵看著眼前寡淡的白粥配咸菜,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親身體驗下還是忍不住腹誹:“原著誠不欺我,這伙食是真夠‘史萊克’的。”
其他幾人也是一臉苦相,昨晚的大餐仿佛一場幻夢。星塵的第二魂技空間里其實不乏美食,但為了“合群”,還是認(rèn)命地端起粥碗。
“咚咚咚——”一陣類似上課鈴的悠揚(yáng)鐘聲穿透清晨的寧靜。
戴沐白立刻起身:“院長召集!胖子,帶大家去大操場!我去叫竹清。”話音未落人已沖出食堂,行動間帶著一絲不同尋常的急切。
馬紅俊望著他背影嘟囔:“戴老大不對勁啊,以前可從沒這么上心過哪個妹子。”
寧榮榮噗嗤一笑:“‘妹子’?你才多大點,裝什么老成。”
馬紅俊挺起胸膛,頗為自豪:“年紀(jì)小怎么了?我可是有經(jīng)驗的人!趕緊走,院長最恨遲到!”說著還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顯然有不堪回首的記憶。
大操場上。當(dāng)唐三等人趕到時,奧斯卡已經(jīng)叼著自己制造的香腸站在那里了。他此刻的模樣讓人大吃一驚——滿臉的絡(luò)腮胡子消失無蹤!
刮掉胡子的奧斯卡,簡直是脫胎換骨。
之前馬紅俊酸溜溜的“婊子臉”評價此刻得到了驗證。如果說戴沐白的英俊帶著邪魅狂狷,那么奧斯卡就是純粹的貴公子風(fēng)流。
深陷的桃花眼勾魂攝魄,面如冠玉,雙眉如劍,配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活脫脫一個游戲人間的貴族少爺。
“喲呵!小奧,今天帥得人神共憤啊!這是打算去迷暈?zāi)膫€富婆魂斗羅?”星塵率先吹了個口哨打趣。
唐三也驚奇地指著他的臉:“你的胡子?”
奧斯卡三口并作兩口吞下香腸,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這不是來了新目標(biāo)嘛!戴老大盯上那個冰山美人了(說著朝朱竹清方向努努嘴),小舞是你的,胖子?他那邪火氣質(zhì)就算了。所以我得支棱起來!怎么樣,夠意思吧?”他得意地挑了挑眉。
唐三下意識地問:“那伽羅姐呢?”
奧斯卡瞬間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別!星塵哥還不得把我拍成肉醬?我還想多活幾年呢!”一群人哄笑起來。
這時,戴沐白和朱竹清一前一后走來。
朱竹清刻意保持距離,戴沐白臉色鐵青,顯然碰了釘子。奧斯卡幸災(zāi)樂禍:“嘖嘖,戴老大也有今天,踢鐵板了吧?”
“唳——!”一聲鷹嘯劃破天空,一個身影如鷹隼般精準(zhǔn)落在操場中央。那鞋拔子臉、鷹鉤鼻,赫然是索托城那位“奸商”老板!
弗蘭德院長!他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戴沐白身上:“沐白,今年帶來幾個小怪物?”
戴沐白立刻挺直腰板,恭敬回應(yīng):“院長,今年有六位通過第四關(guān),全都通過了趙老師的考核。”
這聲“院長”坐實了身份。小舞悄悄拽唐三袖子:“哥!真是那個奸商…”聲音雖小,但弗蘭德銳利的目光瞬間掃過,小舞立刻縮了縮脖子。
弗蘭德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并未發(fā)作,只是重重咳嗽一聲:“肅靜!”
他目光如電,掃視眾人:“今天的第一課,很簡單。每人吃一根奧斯卡的香腸或臘腸。”
眾人面面相覷。唐三、小舞、朱竹清猶豫片刻,還是上前從奧斯卡手中接過香腸。“奧斯卡,”星塵突然開口,“昨天說的‘火山石脆皮烤腸’,研發(fā)出來沒?”
奧斯卡眼睛一亮:“老大瞧好嘞!老子有根大香腸——火山石脆皮版!”
魂咒一念,一根金黃色澤、油亮飽滿、散發(fā)著濃郁肉香和焦香氣息的烤腸出現(xiàn)在他手中,油脂在陽光下瑩瑩發(fā)亮,霸道香氣瞬間征服全場,連空氣都仿佛在說“吃我!吃我!”星塵和伽羅二話不說,一人一根,三下五除二解決。
其余人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目光最終聚焦在寧榮榮身上。
寧榮榮腦海中瞬間閃過那猥瑣的魂咒,胃里一陣翻騰,大小姐脾氣噌地就上來了:“我寧榮榮就是餓死!從這里跳下去!也絕不吃這惡心東西一口!”
奧斯卡嘿嘿一笑,變戲法似的撒上椒鹽和少許胡椒粉。那辛香混合著肉香,形成一股無法抗拒的“真香”旋風(fēng),直沖寧榮榮天靈蓋。“真…真香!”寧榮榮幾乎是搶過烤腸,兩口就消滅掉,速度快得連奧斯卡都下意識夾緊了雙腿,感覺胯下一涼。
弗蘭德眼角跳了跳。這畫風(fēng)…總覺得哪里不對!但結(jié)果達(dá)到了,他只能板著臉:“咳…算你們通過了。下一個考核晚上進(jìn)行。奧斯卡,寧榮榮,你們兩個,繞村子跑十圈!”
“好嘞院長!”奧斯卡習(xí)以為常。寧榮榮卻梗著脖子:“憑什么就我們倆跑?他們是戰(zhàn)魂師,晚上有考核要準(zhǔn)備,我是輔助系魂師,跑圈有什么用?”
弗蘭德眼神陡然銳利,幾步走到她面前,無形的壓力彌漫開來:“你告訴我,輔助系魂師,如何在戰(zhàn)場上生存?”
寧榮榮不假思索,帶著骨子里的優(yōu)越感:“當(dāng)然是在強(qiáng)力隊友的保護(hù)下!他們自會為我創(chuàng)造釋放輔助的空間!”
“放屁!”弗蘭德的怒喝如同驚雷炸響,恐怖的氣勢(刻意壓制過)讓寧榮榮臉色煞白,踉蹌后退。
“隊友死光了誰來保護(hù)你?敵人第一個要宰的就是你這種毫無自保之力的輔助魂師!靠人不如靠己,這道理都不懂?”
寧榮榮強(qiáng)撐著:“我…我有七寶琉璃塔的速度增幅!打不過我還跑不過嗎?”
“跑?”弗蘭德厲聲打斷,字字誅心,“就憑你這點體力?增幅不是無窮無盡的!魂力耗盡時,跑路都喘得像條死狗!現(xiàn)在鍛煉的就是你的根本——體魄!體力跟不上,給你再強(qiáng)的增幅也是無根浮萍!”
他鷹隼般的目光死死鎖住寧榮榮,話語如刀:“寧榮榮!你給我記住!一個合格的輔助系魂師,首要學(xué)會的不是增幅隊友,而是在任何絕境下,靠自己活下去的本事!否則,踏上戰(zhàn)場你就是累贅!就是最亮眼的靶子!你不配做七寶琉璃塔的繼承人,更不配站在史萊克的操場上!你不過是個被宗門寵壞的瓷花瓶,一碰即碎!”
他猛地指向跑道:“現(xiàn)在!告訴我你的選擇!是像個真正的魂師一樣,完成訓(xùn)練跑完這十圈?還是滾回你的七寶琉璃宗,繼續(xù)當(dāng)那個被人捧在手心、不諳世事的小公主?!”
每一句話都像重錘砸在寧榮榮心上。
“花瓶”、“累贅”、“被寵壞”、“不配繼承人”……這些字眼將她所有的驕傲撕得粉碎。
前所未有的屈辱、憤怒、震驚和茫然涌上心頭,她渾身發(fā)抖,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咬得幾乎出血,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倔強(qiáng)地不肯落下。她求助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伽羅和星塵身上。
伽羅心有不忍,上前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不同于弗蘭德的雷霆萬鈞,伽羅的聲音溫和而帶著一種戰(zhàn)場淬煉過的堅定:“去吧,榮榮。這不僅是訓(xùn)練,是生存的基石。在海都城,無論是魂師還是普通城防兵,每天必須負(fù)重跑十公里。沒有強(qiáng)健的體魄,有些重型魂導(dǎo)炮連扳機(jī)都扣不動。平安無事,皆因有人負(fù)重前行;若遇危機(jī),體魄便是一線生機(jī)。”
感受到伽羅懷抱的溫暖和話語中的理解與力量,寧榮榮再也忍不住,埋在她肩頭壓抑地啜泣起來。
星塵活動了下關(guān)節(jié),聲音清朗:“弗蘭德院長說得對,基礎(chǔ)體能是根本。既然都要晨練,大家不如一起!伽羅寧榮榮,走跟上隊伍!”
“是!”伽羅應(yīng)聲,輕輕拍了拍寧榮榮的背,眼神鼓勵。寧榮榮抽噎著,終于點了點頭,擦掉眼淚,眼神里多了一絲決然。
弗蘭德看著這一幕,嚴(yán)厲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牽動了一下。他抱臂而立,目光復(fù)雜地看著這群少年少女。
很快,史萊克村的小路上出現(xiàn)了一道奇特的風(fēng)景線。伽羅跑在最前,聲音清脆有力,帶著一種軍隊特有的韻律:“魂力不竭!腳步不停!保家衛(wèi)國!守護(hù)與共!”
身后,星塵、唐三、小舞、戴沐白、朱竹清、馬紅俊齊聲應(yīng)和,聲音雖顯稚嫩,卻充滿朝氣:“魂力不竭!腳步不停!保家衛(wèi)國!守護(hù)與共!”
奧斯卡和寧榮榮跟在后面,最初的別扭和委屈漸漸被這整齊的口號驅(qū)散。
奧斯卡也扯著嗓子喊起來,寧榮榮起初只是小聲附和,但看著前方伙伴們奔跑的背影,感受著汗水浸濕衣衫的真實,以及那口號中蘊(yùn)含的責(zé)任與力量,她的聲音也漸漸清晰、堅定。
弗蘭德站在操場邊緣的樹梢上,晨光勾勒出他瘦長的身影。他看著那支喊著稍顯生澀但氣勢漸成的小隊伍,尤其是隊伍末尾那個努力跟上、眼神逐漸褪去嬌氣的粉裙少女,臉上那慣有的嚴(yán)厲線條似乎柔和了一瞬。他低聲自語:“瓷花瓶……也得有被摔打淬煉成玉器的機(jī)會。伽羅那丫頭……倒是把‘戰(zhàn)友’二字詮釋得不錯。”
他摸了摸下巴,又恢復(fù)了那副摳門算計的表情,“嗯…這口號喊得村東頭王寡婦家的狗都跟著叫,影響本院長清修了……得讓奧斯卡這小子多造點香腸給我當(dāng)精神補(bǔ)償費(fèi)!”
晨風(fēng)拂過田野,口號聲在鄉(xiāng)間小路上回蕩,九個少年的身影,在朝陽下拉得很長。畫風(fēng)雖然依舊有些奇特,但那份初生的羈絆、掙扎的成長以及弗蘭德默許下的期許,卻無比真實地烙印在這個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