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的話一聽就是莊稼漢說出來的話，雖然聽著挺粗糙但又沒什么好反駁的，只是通篇都把何雨柱當成了于家的上門女婿。

何雨柱安安靜靜地聽著對方的高談闊論，不知道他的本意是沖著于家來的，還是沖著他這個小輩兒來的。

“后生，你怎么一直不說話，是不是聽不懂我這莊稼漢說的土話兒，你要是聽不懂就讓憨娃子跟你說說。”

這個憨娃子的稱呼一出，滿屋的小輩兒們都把目光放在了于父的身上，似乎一直保持中立的于父不得不充當中間人。

“大伯你說的大部分都聽得懂，只是我不明白這跟我有什么具體的關系，我可以是于家的上門女婿也可以不是的。”

“這話是不是該您聽不懂了，我跟于莉是說過以后的孩子可以姓于，但是沒說過其他孩子不姓何啊。”

“這......”

何雨柱表明了自己可進可退的身份，主打一個不粘鍋，一點兒也不想介入于父娘家人的紛爭。

“柱子這是剛下班兒吧，一有空就趕回看看我們老兩口，快坐下歇歇，你也給孩子倒杯水，一會兒他還要騎車趕回去呢。”

于母發了話，于父就要忙活起來，那些伯伯嬸子們聽到何雨柱騎著車來的眼神均是一亮，比他們更加興奮的是那些同輩的孩子們。

“表姐夫，你是騎自行車來的嗎，我能看看你的自行車嗎，這可是在村子里很難見到的。”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姐夫你能帶我溜一圈嗎，我只見過村長和送信的人騎過自行車。”

有了同輩兒孩子們的加入，于家的氣氛更加熱鬧了，何雨柱看著他們期盼的高興神色，也是不做一個掃興的同輩。

“媽，那些糕點給他們分一分吧，等下個雨有票了我在給您送。”

“聽柱子的，也跟你說了好幾次了，有什么好東西你們夫妻倆也留一點兒。”

于母自然知道何雨柱這樣的做法和提議是給她漲面子的，也是配合地拿出了不少積攢的糕點，有個糕點的孩子們更加的開心了。

“走吧，我帶你們在街道兜一圈。”

“好。”

有了何雨柱的帶領，于家的屋子直接空了一大半兒，只留下那些長輩在那里講這講那。

“這就是摸到自行車的感覺嗎，姐夫你的自行車比村長家的還新，真是老好看了。”

“一個一個來，看見前面的小巷子了嗎，帶著你們每人兜一圈兒，坐在后座上的時候，要注意把腳放在這個地方。”

何雨柱對待親戚還是十分周全的，大的小的都有照顧到，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于家主屋后，那些長輩們開始了家長里短的拉扯。

“弟妹，你就跟大妮兒她家那口子說說，看能不能給我們弄點兒糧食帶回去，老家過得苦啊。”

“要是糧食弄不來，問問柱子家里有沒有舊衣服什么的，我剛才可是看了，他穿的衣服鞋子都新的很，拿一舊的讓我們回去縫縫補補的也成。”

每三句話之中就有一句話訴苦、一句想要討要一些好處，另外一句話是總結。

于母拉著于父安安靜靜地聽著，等到這些親戚的初期火力懈怠后，把話題掰到了正確的主題上。

“幾位哥哥嫂嫂和姐姐姐夫們，這次請你們來，一是老頭子他想你們了，二是就著大妮兒的婚事讓你們去何家認認門兒。”

“柱子他從小到大過得也不容易，那是又當爹又當媽地養大了一個妹妹，過多的要求你們就不要提了。”

“你們剛才說的那些，我會跟柱子適當地提一提的，沒有多也有少，你們也看到了柱子對待兄弟姐妹們的態度。”

“弟妹說的是。”

知情識趣的親戚會迎合一句，個別貪心的夾雜在人群中也只能隨大流，在他們敘了舊情的中途，何雨柱帶著意猶未盡的兄弟姐們回來了。

“爸媽和伯伯嬸嬸們，我把他們帶回來了，廠子里也快要下班兒了，明天有時間我帶于莉回來一趟，順帶把吃飯的時間給定下來。”

何雨柱可沒有忘了這群親戚是為什么而來的，尤其是關乎于父的面子問題，更是要盡量地顧全一下。

“這就要走了？也不多待會兒？”

“姐夫你明天還來嗎，我能跟你一起去見表姐嗎？”

“都別鬧，柱子你回吧，明個兒來了再說。”

“好。”

原本以為只是一場簡單的探望，沒想到來時容易走時難，鬧鬧哄哄的人群愣是把他送到了大院兒門口。

直到自行車的背影在小巷拐角處失去了蹤影，一群活力十足的孩子們才戀戀不舍地在大人的催促下回了大院。

既然已經知道于父老家的人到了四九城，何雨柱也是開始思量該怎樣招待他們，明面上招待他們的錢票該從哪里出。

回到軋鋼廠接著于莉趕回四合院的路上，何雨柱把在于家見到的情形跟于莉交待了一下，有些擔心親戚獅子大開口的于莉問道。

“他們沒有為難你吧，大姑她還好嗎，這群親戚里大姑跟爸的關系是最好的，當年咱爸來四九城的路費還是大姑給湊的。”

從于莉的認知描述里，不難看出那個見過一面的慈祥大姑確實給于家人留下了好印象。

更何況何雨柱也已經從于父家親戚的孩子們身上，看出了各家略有不同的教育理念。

大伯家的孩子斤斤計較，大姑家的孩子禮貌靦腆，二伯家的孩子爭強好勝......

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夫妻兩人在自行車的托載下一路暢行，好心情在進入大院后有了一絲鉗制。

“柱子你可回來了，咱們院兒出事兒了，賈家的東旭他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一大爺二大爺他們一下班兒就回來了。”

“你三大爺也去了賈家好一會兒，你偷偷把這個給他。”

前院兒的三大媽一看到何雨柱就急忙招呼著，伸出的手里拿著的赫然是顆煮熟的雞蛋。

何雨柱看著已經要暗下來的天色，無語的同時也是見識到了三大媽對閻埠貴的深深關懷，這是怕閻埠貴一時脫不了身餓壞了。

“好。”

這個時候再去調侃就顯得不近人情了，更何況院子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