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可是大乾忠良
- 不是,我怎么就亂臣賊子了
- 琉璃絕跡丶
- 2066字
- 2025-08-05 12:22:56
“所以,那老將軍養(yǎng)的小崽子,得勢了?”
這是一片寧靜而祥和的小院子,院中立著一棵桃花樹,如今正值花期,滿樹粉白盛開,桃花瓣點綴在青石板路上,平添了幾分神秘與幽靜。
穿著官袍的人坐在這小院子里,邊上擺放著擦茶桌,上面還有一壺泡好的綠茶。
邊上一位穿著官袍的人跪俯在地上,一言不發(fā)。
“此事乃是意外,得勢暫且說不上,但梅山那一塊確實已經(jīng)不好管了。”底下的縣令至今都不敢抬起頭。
“你這事,鬧得我很難辦啊。”知州站起身想要賞桃花,全身上下的肥肉微微顫動。
“下官知罪。”
“恩,我想想...”知州在這幽靜的小道上走了兩步,覺得累了,又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
縣令動了動耳朵,仔細傾聽。
“此事我會去和陛下稟報,這小崽子你且看好他,別讓他出了梅山的地界,一個方已經(jīng)夠麻煩了,容不得另一個方再跳出來。”
這話的意思是困住那個小崽子,讓他困死在梅山上。
“那梅山,你也別太放心里去,一群鄉(xiāng)間野人罷了,你就多忍他們幾年,朝廷不會忘了你的苦,總會把你調(diào)走的,現(xiàn)在暫時還不是時候。”
這話的意思是這次辦事不利,又要在這縣令的位置上熬上幾年光陰。
“告訴百姓梅山上的全都是山匪,讓百姓沒事不要去梅山,管好下面的嘴巴,不許百姓議論梅山的事情,但凡有談及梅山被發(fā)現(xiàn)者,仗二十,過幾個月,百姓也就沒聲兒了。”
這話的意思是控制言論,坐實梅山上全是山匪的事實。
“記住,我們是官,梅山是匪,重要的是讓百姓相信我們,你背后站著的是朝廷,做事不要那么小心翼翼,膽子大一些。”
官講究的是控民,要讓百姓心服口服,若是百姓不心服口服,那背后的朝廷和墻上掛著的大乾律法自會讓百姓心服口服。
“好了,滾吧。”知州擺了擺手。
縣令想要起身,又思索了一番,隨即在地上抱成了一個球,咕嘟咕嘟的滾了出去。
見此情形,知州笑了起來。
這院子里還有一些鶯歌燕舞的舞娘也跟著笑了起來,一切都是一片寧靜祥和的景象。
知州隨手摘下了掛在樹上的鳥籠。
“只有天下太平,這日子才能真正好過下去,都說匈奴殘暴,說我們大乾懦弱,呵,那幫人懂什么,匈奴人殘暴,把邊關都給破了,咱們?yōu)榱怂麄冞@些老百姓的平安日子付出了多少,他們怎么就一點兒不說呢?”
“這百姓安生,咱們這些做官的才能坐得穩(wěn),匈奴不安生了,還有邊關的將軍,要是這百姓不安生了,那咱們這底下的位置可就坐不穩(wěn)了,所以這民間啊,得穩(wěn)住。”
“我真是大乾忠良,你們說對不對啊?”知州看向了姑娘們,露出了锃亮的黃牙。
...
...
夏家村,議事廳堂。
“我當時還打算要是他們不投降我就再放一把火把他們的營都燒了。”許凡聳肩道。
“許公子,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了,官府那邊還是沒有什么動靜。”夏家村的村長就坐在許凡的身側(cè)。
“真沉得住氣啊。”許凡沉默了一會兒,轉(zhuǎn)過頭看向村長“要不我現(xiàn)在帶著一千人去沖進他們縣里,把那縣令抓過來殺了?”
“莫要開玩笑。”
“我真沒開玩笑。”
“許公子什么時候這么嗜殺了。”
“下意識有點不好的預感,你們這梅山暫時是坐實了山匪的身份,今年秋天不會有官兵來收稅了,但保不準官府什么時候想開了跟你秋后算賬。”
“殺了縣令就能一勞永逸嗎?”
“殺了縣令我們就能得一片白地,整個縣都歸我們管轄,屆時只要我們安心向朝廷上稅,朝廷多半不會追究我們的責任。”
“許公子,這字字說的都不像是大乾人啊。”
“胡說,我是土生土長的大乾人。”
“我說的大乾人,不是生在大乾的人。”
“呵,那就不是吧,你們上一輩見過大乾的美,自然難以忘卻,可我們看見的卻是大乾走向衰敗的路途,想要逆轉(zhuǎn)這條路,就得找一條新的出路。”
“尋得到嗎?”
“總比慢性死亡要好。”
許凡起身離開了這議事廳,空留一位老人在此悠悠嘆息。
...
許凡站在山嶺上,看著遠處的風景。
蕭雨靈跟著從后面走了上來。
“今年看來不會有什么變化了。”許凡突然說。
“因為官府那邊沒有什么動靜嗎?”
“估摸著是想要把我們壓在這地方吧,坐實這梅山上的山匪身份,等什么時候得空了再順手剿了。”
“那你該怎么辦呢?”蕭雨靈看向許凡。
“西北晉王,巴蜀安王,中原韓王,你說我該給誰寫信?”許凡反問。
蕭雨靈微微一怔。
“你怎么知道他們的?”
“百姓間多有流傳,朝廷哪里可能完全封得住,而且老頭子他時常跟我念叨,要是大乾還有未來,那無非就是他們?nèi)酥械囊粋€,很好笑不是?明明朝廷有自己掌兵的皇子,但能給大乾續(xù)命的,就他們?nèi)酥械囊蝗肆恕!?
“許凡。”
“怎么了?”
“你反心不小。”
“我只是對這世道不屑,對朝堂不屑,對匈奴不屑,大乾土地廣袤無垠,竟無一位老將軍的安身之地,你不覺得可笑么?他只是想為大乾盡自己最后一份力,而我只是想他活下去,說實話,我其實不是在反大乾。”
許凡頓了頓,認認真真的看向蕭雨靈,眼中盡是真誠。
“我其實是大乾忠良,我在給為大乾鞠躬盡瘁的忠將尋一處安息之地,要是沒有,那我就打算親自給他挖出來。”
“好像是吧。”蕭雨靈點了點頭,看不出什么情緒。
“幫我個忙。”
“什么忙?”
“把這封信送出去。”許凡遞給蕭雨靈一封信。
“以我的名義?”
“對,以你的名義。”
“可是我被說成是大乾的禍害。”
“就是因為你被說成是大乾的禍害,所以才需要你把這封信送出去,他們?nèi)齻€里面,你幫我選一個吧。”
“許凡。”
“怎么了?”
“你還說你沒有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