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符文之地打排位,輸了真會死!
- 在符文之地打排位,輸了真會死
- 作家znlsN5
- 9950字
- 2025-07-25 16:03:07
退役電競選手凌夜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召喚師峽谷的森林深處。
半透明游戲界面懸浮眼前:“擊殺敵方英雄,勝場0/9。”
當他用亞索踏前斬殺掉第一個真人玩家時,溫熱的鮮血濺在屏幕上。
對手臨死前瞪大雙眼:“你...你是那個...”
凌夜顫抖著跪地干嘔,系統冰冷提示音響起:
“勝場1/9,請繼續游戲。”
——原來在這個世界,排位賽賭的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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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痛,像是有人拿著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太陽穴上。凌夜猛地睜開眼,視野里沒有熟悉的出租屋天花板那熟悉的、帶著污漬的紋路,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扭曲旋轉的墨綠與深褐。參天巨樹的枝葉遮蔽了絕大部分天光,只在縫隙里透下幾縷慘淡的、帶著灰塵的光柱。空氣又濕又悶,帶著濃重的腐葉和泥土的腥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一團濕冷的棉絮。
怎么回事?他最后的記憶還停留在電腦屏幕刺眼的白光上。一場慘敗,他操縱的亞索倒在了對方高地塔前,屏幕上巨大的“失敗”二字像烙鐵一樣燙進視網膜。然后就是一陣無法抗拒的眩暈,天旋地轉……再然后,就是這里了。
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右肩胛骨的位置傳來一陣尖銳的撕裂痛,痛得他眼前發黑,喉嚨里擠出半聲壓抑的嘶鳴。他低頭看去,迷彩色的戶外沖鋒衣(這絕不是他睡前穿的那件廉價T恤)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邊緣焦黑卷曲,下面的皮肉翻卷著,滲出的血已經發暗,粘稠地糊在衣料上。這不是擦傷,更像是被某種能量束或者極其鋒銳的利爪掃過。
“嘶……”凌夜倒抽一口冷氣,強迫自己冷靜。職業選手的本能瞬間壓倒了身體的痛苦和環境的陌生感。他立刻蜷縮身體,后背緊貼住一棵冰冷、布滿濕滑苔蘚的巨樹樹干,最大限度地減少暴露面。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快速掃過周圍:巨大的蕨類植物葉片如同綠色的屏風,扭曲虬結的樹根拱出地面,形成天然的陷阱和掩體,光線在濃密的林冠下迅速衰弱,幾步之外就沉入一片幽邃的暗綠,仿佛藏著擇人而噬的巨獸。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風偶爾拂過高處樹葉發出的單調沙沙聲,反而襯得這份寂靜更加沉重、更加不祥。
這里是……召喚師峽谷的野區?藍Buff附近?他腦子里下意識地閃過地圖坐標。這念頭荒謬得讓他自己都想發笑,但周圍那些扭曲卻莫名熟悉的巨大植物輪廓,空氣中那股能量殘余似的、若有若無的硫磺和臭氧混合的怪味,甚至腳下踩著的那種松軟腐殖質的特殊觸感……都在瘋狂地印證著這個瘋狂的想法。
就在這時,視野的正前方,毫無征兆地,亮起一片柔和卻異常清晰的藍白色光芒。
凌夜瞳孔驟縮,心臟猛地一沉。那光芒迅速穩定、延展,勾勒出一個他熟悉到骨子里的輪廓——英雄聯盟的游戲界面!半透明的,懸浮在空氣中,觸手可及。
界面左上角,是他的召喚師頭像——一張略顯疲憊、眼神卻銳利如刀的青年面孔,正是他自己。頭像旁邊,清晰地標注著召喚師ID:【Night】。頭像下方,一個簡潔卻透著殘酷意味的進度條:【勝場:0 / 9】。
右上角,小地圖區域一片漆黑,只有他自己所在的位置,一個微小的藍色光點,孤獨地閃爍著。光點周圍,代表視野的淺藍色光圈極其微弱,僅僅籠罩著周圍不到十米的昏暗叢林。更遠處,是濃得化不開的戰爭迷霧。
正下方,是裝備欄。六個格子,空空如也。金錢欄顯示著一個刺眼的數字:【0】。
一切都和他倒下前那局絕望的排位賽一模一樣,除了……它真實地懸浮在眼前這片詭異森林的空氣里。凌夜甚至能透過半透明的界面,看到后面一片巨大蕨類植物葉片上緩緩滾落的水珠。
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瞬間竄上頭頂,比肩膀的傷口更讓他感到冰冷刺骨。這不是夢。夢不會有如此清晰的痛感,不會有如此具體、如此符合游戲邏輯的界面。他下意識地抬起還能動的左手,指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伸向那懸浮的界面。
指尖毫無阻礙地穿過了那片光芒,沒有實體感,就像穿過一團冰冷的、帶著微弱電流的空氣。但界面紋絲不動,清晰穩定得如同刻在視網膜上。
“擊殺敵方英雄,勝場0/9。”一行冰冷的、毫無感情的白色小字,在界面的正中央緩緩浮現,隨即又悄然隱去,仿佛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游戲提示。
擊殺……敵方……英雄?
凌夜的手指僵在半空中。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謬感和更深的寒意攫住了他。敵方英雄?在這個鬼地方?用……什么擊殺?他低頭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
就在這時,一種極細微、卻極其危險的“沙沙”聲,毫無征兆地鉆入耳膜。聲音來自右前方,那片被巨大蕨類植物葉片層層遮蔽的陰影深處。那不是風吹樹葉的聲音,更像是……某種東西在謹慎地、緩慢地拖行著腳步,踩過松軟的腐葉層。
職業選手近乎本能的警覺瞬間拉到了頂點!凌夜全身的肌肉驟然繃緊,后背死死抵住粗糙冰冷的樹干,連呼吸都下意識地屏住了。腎上腺素瘋狂分泌,肩膀傷口的劇痛在這一刻奇跡般地被壓了下去,只剩下心臟在胸腔里沉重而迅猛地撞擊,咚咚咚……像是擂響的戰鼓。
他死死盯住聲音傳來的方向,那片被巨大蕨葉切割得支離破碎的陰影。幽暗之中,似乎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在極其緩慢地移動,帶著一種捕食者特有的耐心和精準。空氣仿佛凝固了,腐葉的氣息混雜著一種冰冷的、類似金屬的腥味,悄然彌漫開來。
來了!
視野中,那懸浮的半透明游戲界面,小地圖的邊緣,一個極其微弱的紅點,如同一點凝固的、不祥的血珠,猛地亮起!就在他右前方大約三十米的位置,幾乎與那“沙沙”聲的來源完全重合!
紅點!敵方單位!
凌夜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游戲規則……在這個瘋狂的世界里,竟然以如此赤裸裸、如此血腥的方式運行著!那紅點代表的,絕不是什么虛擬數據,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帶著殺意靠近的……“玩家”!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右肩的傷嚴重影響了他的行動能力,正面硬拼是找死。必須利用環境!他的目光飛快掃過四周:左側是幾塊嶙峋的黑石,勉強能作為掩體;前方不遠處的巨大蕨類植物葉片后,似乎有一個凹陷下去的淺坑……
“沙沙……沙沙……”聲音越來越近,節奏穩定得令人心寒。那模糊的輪廓在幽暗中似乎清晰了一瞬——一個穿著深色、帶著某種部落風格皮甲的人影,手中緊握著一柄反射著幽暗冷光的……短劍?還是匕首?
不能再等了!
就在那身影即將繞過最后一片巨大蕨葉,徹底暴露在凌夜視野中的前一刻!凌夜猛地動了!他強忍著右肩撕裂般的劇痛,用盡全身力氣向左前方那塊最高的黑石撲去!動作迅猛如獵豹,卻又帶著重傷者的踉蹌。
“噗!”身體砸進腐葉堆里,沉悶的聲響在死寂的林中顯得格外突兀。
幾乎在他撲出的同時,一道銳利的風嘯聲撕裂空氣!
“嗤啦——!”
一道半透明的、月牙形的能量鋒刃,帶著刺骨的寒意,精準無比地斬過他剛才背靠的樹干位置!粗壯的樹干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呻吟,樹皮如同脆弱的紙張般被輕易切開,露出里面慘白的木質,深達數寸!切口處瞬間凝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絲絲寒氣彌漫開來。
凜冽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冰水,瞬間澆透了凌夜的后背。他甚至能感受到能量刃擦過后頸皮膚時留下的、針扎般的刺痛和寒意。如果慢上半秒……
他根本來不及后怕。身體撞上冰冷堅硬巖石的劇痛讓他悶哼一聲,但他咬緊牙關,借著翻滾的勢頭,手腳并用地將自己更深地蜷縮進巖石的陰影里,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得幾乎要炸開。冷汗瞬間浸透了內層的衣物,黏膩地貼在皮膚上。
“哼……”一聲冰冷而帶著一絲意外的輕哼,從剛才攻擊發出的方向傳來。
那個身影終于完全走出了蕨葉的陰影。那是一個身材精悍、臉上涂抹著暗綠色油彩的男人,眼神銳利如鷹隼,帶著一種原始叢林獵手特有的冷酷和漠然。他手中握著的并非短劍,而是一柄造型奇特的彎刀,刀身細長,閃爍著不祥的幽藍光澤,刀刃上還縈繞著絲絲縷縷的、肉眼可見的寒氣。他顯然沒料到凌夜能躲開這必殺的一擊。
男人微微瞇起眼,目光如毒蛇的信子,掃過凌夜藏身的巖石,又落在那被霜刃斬開的樹干上。他沒有立刻追擊,而是側耳凝神,似乎在捕捉空氣中的其他聲音,警惕性極高。
凌夜背靠著冰冷的巖石,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牽扯著右肩的傷口,帶來一陣陣鉆心的痛楚。他強迫自己冷靜,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分析。剛才那一下,是……寒冰射手的W技能【萬箭齊發】?但威力小了很多,更像是某種簡化版的寒冰力量附著在武器上的斬擊。對方是射手?不像,更像是近戰!他手中那把冒著寒氣的彎刀……
念頭電光石火間閃過。凌夜的目光死死鎖定在懸浮的游戲界面上。小地圖上,那個血紅的點幾乎和他藏身的藍點重疊了!對方就在巖石的另一側!
突然,巖石上方傳來極其輕微的“嗒”一聲,像是靴子尖輕輕點了一下石頭頂端!
凌夜瞳孔驟然收縮!誘騙!對方在試探!
幾乎在“嗒”聲落下的同時,凌夜動了!他沒有向上看,而是憑著直覺和對游戲里繞眼位、卡視野的本能,身體猛地向巖石外側、靠近那巨大蕨類植物的方向翻滾!他賭對方在巖石上方虛晃一槍,真正的攻擊會來自巖石的側翼!
“嗤——!”
刺耳的破空聲再次響起!一道比剛才更迅疾、更凝練的幽藍色刀光,帶著刺骨的寒意,幾乎是貼著凌夜翻滾的后背掠過!冰冷的刀氣刮得他后背生疼,皮膚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刀光狠狠斬在凌夜剛才蜷縮位置旁邊的地面上,“噗”地一聲悶響,腐葉和泥土混合著白霜被炸開一個小坑!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真正的訝異。他預判了凌夜的預判,這一刀本該將對方釘死在巖石下,卻被對方用一種近乎未卜先知的翻滾再次躲開!這個受傷的獵物,反應快得不像話!
凌夜翻滾到巨大蕨葉的根部,后背重重撞在粗硬的植物莖稈上,疼得他眼前一黑。但他根本顧不上,肺部火燒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剛才那兩刀,速度、角度、對地形的利用……這家伙絕對不是普通的匪徒!他絕對有著類似“玩家”的經驗!那把刀……是寒冰類的技能效果附著在近戰武器上?對方的主武器是近戰!
這個判斷如同閃電劈開迷霧!凌夜猛地看向懸浮界面中自己空空如也的裝備欄和那刺眼的0金幣。裝備!武器!沒有武器,他就是砧板上的肉!
視線瘋狂掃視。巖石……腐葉……扭曲的樹根……巨大的蕨葉……武器在哪里?!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抹異樣的反光!就在他藏身的巨大蕨類植物那寬大葉片的背面,靠近葉柄根部的位置!那里,深深地卡著一截東西——大約半米多長,形狀扭曲,布滿暗綠色的銹跡和干涸的深褐色污垢,前端斷裂處參差不齊,但依稀能辨認出……那是一柄斷劍的劍身!
它像是很久以前某場慘烈戰斗的遺留物,被遺忘在這片潮濕的叢林里,與巨大的植物共生,幾乎融為一體。若非角度和光線湊巧,根本難以發現。
沒有時間猶豫!那個涂著油彩的男人,在兩次失手后,臉上最后一絲輕蔑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激怒的、更加兇戾的專注。他雙手握緊了那柄寒氣四溢的彎刀,腳步放得更輕,如同蓄勢待發的毒蛇,開始繞著巖石和蕨類植物組成的掩體,尋找最佳的致命角度。
凌夜的心臟幾乎要跳出喉嚨。機會只有一次!他強忍著劇痛,用還能活動的左手,猛地探向蕨葉背面那截冰冷的金屬!
入手沉重、粗糙,帶著刺骨的冰涼和植物汁液的黏膩感。他死死握住那截斷劍的劍柄部分(如果那扭曲的金屬末端還能稱之為劍柄),粗糙的銹跡和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一股混雜著鐵銹、血腥和古老泥土的沉悶氣息直沖鼻腔。
就在他握住斷劍的瞬間!
“找到你了,蟲子!”
一聲壓抑著暴怒的低吼炸響!那個涂著油彩的男人如同鬼魅般從巖石側后方的陰影里猛撲而出!他顯然發現了凌夜的動作,不再有任何試探,身形快得拉出一道殘影!幽藍色的彎刀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劃出一道致命的弧光,直劈凌夜因伸手取劍而暴露出的頸側!刀鋒未至,那刺骨的寒意已經讓凌夜頸后的汗毛根根倒豎!
死亡的氣息,濃烈得令人窒息!
千鈞一發!
凌夜甚至來不及將斷劍完全抽出蕨葉的纏繞!求生的本能和職業選手在極限操作下鍛煉出的非人反應力徹底爆發!他握住斷劍的左手根本沒有收回,而是借著身體被對方撲擊帶動的勢頭,雙腳猛地蹬地,整個人以一種近乎狼狽卻極其有效的姿勢,順著巨大蕨葉的弧度,向側后方滑鏟出去!同時,握著那沉重斷劍的左手,憑借著滑鏟的離心力,用盡全身力氣,不管不顧地向上、向那撲來的身影橫掃過去!
這不是什么精妙的劍招,純粹是野獸瀕死時的胡亂揮擊!笨拙!沉重!帶著銹跡的斷劍撕裂空氣,發出沉悶的嗚咽!
“鐺——!!!!”
一聲刺耳欲聾、令人牙酸的金鐵交鳴聲猛然炸開!火星四濺!
凌夜只感覺左臂劇震,虎口瞬間崩裂,溫熱的液體順著粗糙的斷劍劍柄流下。巨大的反震力幾乎讓他脫手!滑鏟的勢頭也被硬生生止住,后背狠狠撞在一根凸起的虬結樹根上,震得他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了位,眼前金星亂冒,喉頭一甜,一股腥氣涌了上來。
而那個撲擊的男人,顯然也沒料到這垂死獵物還能爆發出如此怪力、如此……不合常理的反擊。他手中的幽藍彎刀被那沉重銹蝕的斷劍狠狠蕩開,刀身上縈繞的寒氣都為之一滯。巨大的力量讓他前沖的勢頭猛地一滯,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蹌了一步,臉上油彩下的肌肉因為驚愕和手臂傳來的酸麻而微微扭曲。
兩人之間的距離,被這一記毫無章法的對撞,硬生生拉開到了三米左右。
凌夜背靠著樹根,劇烈地咳嗽著,每一次咳嗽都牽扯著全身的傷痛,尤其是右肩,劇痛如同潮水般洶涌襲來,幾乎要將他淹沒。他死死咬著牙,口腔里彌漫著鐵銹般的血腥味,用盡全身力氣才壓制住嘔吐的欲望。左手依舊緊緊攥著那截冰冷沉重的斷劍,劍尖斜斜指向地面,微微顫抖著。劍身上,殘留著剛才碰撞時刮下的、對方彎刀上的一小片幽藍冰屑。
油彩男人穩住身形,甩了甩被震得發麻的手臂,眼中的兇戾幾乎要化為實質噴涌而出。他盯著凌夜手中那柄粗陋不堪的斷劍,又看了看凌夜因劇痛和脫力而慘白的臉,嘴角咧開一個殘忍而猙獰的弧度。
“垂死掙扎……”他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聲音沙啞如同砂紙摩擦,“廢物,就該有廢物的死法!”
他不再廢話,雙手再次握緊彎刀,刀身上的幽藍寒氣驟然暴漲,周圍的空氣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他微微伏低身體,像一頭鎖定獵物的惡狼,重心下沉,準備發動雷霆一擊。這一次,他不會再給任何機會!
凌夜喘息著,汗水混雜著血水從額角滑落,視線都有些模糊。但就在這瀕臨崩潰的邊緣,他的大腦卻詭異地進入了一種極致的冰冷和清晰。多年的職業賽場磨礪,無數次在絕境中尋找一線生機的經驗,在此刻被壓縮到了極致。
對手的意圖清晰無比——蓄力,突進,一擊必殺。像極了游戲中那些擁有強力突進技能的戰士英雄。那把彎刀的寒氣,是減速和傷害的關鍵。沒有裝備,血量(如果那懸浮界面代表的是真實生命狀態)絕對處于劣勢,硬拼只有死路一條。
唯一的生路……是操作!是利用地形和對方技能間隙的……極限操作!就像無數次在召喚師峽谷里,用亞索在刀尖上跳舞!
他眼角的余光飛快掃過四周:左側是剛才藏身的巨大蕨類植物,葉片寬厚,但不夠堅實;右側是嶙峋的黑石,可以作為障礙;身后是盤根錯節的樹根,退路幾乎被封死;正前方……是那個殺氣騰騰、步步緊逼的敵人。
油彩男人動了!沒有花哨的虛招,身體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猛地釋放,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幽藍的彎刀在前,整個人化作一道致命的寒流,直刺凌夜的心口!速度比之前快了近一倍!刀鋒所過之處,空氣似乎都被凍結,留下淡淡的霜痕軌跡!
【踏前斬】!
凌夜的腦子里瞬間閃過亞索最基礎的位移技能名字。沒有猶豫!沒有思考!身體在本能的驅使下,在那致命的寒流及體前的最后一剎那,猛地向右側那塊最大的黑石撲去!不是直線后退,而是斜側方!
“呼——!”
冰冷的刀鋒幾乎是擦著他的左肋掠過!寒氣瞬間浸透衣物,皮膚上傳來一陣刺骨的麻痹感,動作都似乎遲緩了一絲。但他撲出的方向,正是對方全力沖刺時最難瞬間調整身位的側翼!
他撲到黑石旁,身體甚至沒有完全站穩,左手那柄沉重的斷劍借著撲擊的慣性,猛地向身后——也就是對方前沖路徑上可能的位置——狠狠一記橫拍!不求傷敵,只求干擾!
“砰!”
沉悶的撞擊聲!斷劍拍中了某種東西!是對方的手臂?還是彎刀的側面?巨大的反作用力讓凌夜的手臂再次劇震,身體被帶得向前一個趔趄。但他顧不上這些,借著這股力,雙腳猛地蹬在冰冷粗糙的巖石表面,身體如同離弦之箭,再次向斜前方、那巨大蕨類植物的方向竄去!
油彩男人發出一聲被激怒的低吼。他志在必得的一擊再次落空,手臂還被那該死的銹鐵塊砸得生疼。他強行扭轉身形,彎刀帶著凜冽的寒氣,劃出一道半圓形的弧光,追斬凌夜的后背!【斬鋼閃】!這個念頭在凌夜腦中清晰無比!
背后寒氣刺骨!凌夜甚至能感覺到刀鋒切開空氣的銳利感!他沒有回頭,身體在竄出的過程中猛地向左側傾倒,一個狼狽不堪卻異常及時的側滾翻!
“嗤啦——!”
冰冷的刀光擦著他的后背掠過,將沖鋒衣再次撕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冰冷的刀氣刺入皮肉,帶來一陣火辣辣的劇痛!鮮血瞬間涌出!
凌夜翻滾著撞進巨大蕨類植物寬厚葉片的懷抱里,腐葉和濕冷的泥土糊了一臉。他幾乎喘不上氣,全身的骨頭都在呻吟,尤其是右肩和后背的新傷,痛得他眼前陣陣發黑。但他依舊死死攥著那截救命的斷劍。
油彩男人徹底狂暴了!這個重傷垂死的獵物,像滑不留手的泥鰍,一次又一次從他致命的攻擊下逃脫!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死!!!”
他狂吼一聲,不再顧忌消耗,雙手高舉彎刀,刀身上的幽藍光芒暴漲到刺眼的程度!一股強大的冰寒能量開始瘋狂匯聚!周圍的空氣發出細微的“咔嚓”聲,仿佛要被凍結!他要釋放一個范圍性的強力技能!將這片區域連同那個該死的蟲子一起凍結、粉碎!
凌夜趴在腐葉中,劇痛和失血讓他的意識有些模糊。但對方那瘋狂匯聚的冰寒能量,如同黑暗中點燃的燈塔,瞬間刺痛了他近乎麻木的神經。
【冰川之徑】?【寒冰之柱】?范圍控制爆發!
不能讓他放出來!絕對不能!
最后的力氣,如同回光返照般從身體深處榨取出來!凌夜甚至沒有看清目標,只是憑借著對那個能量匯聚點、對對方位置的本能感知,以及無數次在游戲中極限打斷對方關鍵技能的肌肉記憶,左手握著那沉重的斷劍,用盡畢生的力氣和意志,向著那片刺眼的幽藍光芒中心,狠狠投擲了出去!
斷劍撕裂空氣,帶著沉悶的呼嘯,旋轉著,像一枚笨拙卻決絕的炮彈,射向油彩男人雙手高舉的彎刀核心!
這一擲,毫無技巧可言,只有孤注一擲的決絕!賭上一切的……打斷!
油彩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和難以置信。他沒想到對方在如此狀態下,竟然還敢放棄唯一的武器進行反擊!而且是如此愚蠢的投擲!他下意識地想側身躲避,或者強行完成施法……
但,晚了!
那柄沉重、銹跡斑斑、形狀扭曲的斷劍,帶著凌夜求生的全部意志,精準無比地、狠狠地撞擊在幽藍彎刀能量匯聚最核心的一點上!
“轟——!!!”
一聲沉悶而怪異的巨響!并非金鐵交鳴,更像是冰塊被巨力砸碎的爆裂聲!
幽藍的寒冰能量在即將爆發的臨界點被強行中斷、引爆!失控的能量如同脫韁的野馬,猛地向四周炸開!無數細碎的、鋒利的冰晶如同霰彈般激射!
“呃啊——!!!”
油彩男人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嚎!他首當其沖!狂暴失控的冰寒能量反噬倒卷,瞬間將他握刀的雙手連同小臂凍結、撕裂!彎刀脫手飛出,打著旋插入不遠處的腐葉中,刀身上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他整個人被爆炸的沖擊力掀飛出去,狠狠撞在幾米外的一棵巨樹樹干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隨即滑落在地,蜷縮成一團,痛苦地抽搐著。他的雙臂血肉模糊,覆蓋著厚厚的白霜,細密的血珠正從無數細小的傷口中滲出,迅速凍結。
而凌夜,在斷劍脫手擲出的瞬間,就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猛地將身體蜷縮,把頭深深埋進巨大蕨類植物寬厚的葉片之下,雙臂死死護住頭臉。
“噗噗噗噗——!”
密集如雨的撞擊聲在頭頂和后背響起!那是失控的冰晶碎片狠狠打在蕨葉和地面上的聲音。巨大的葉片被打得千瘡百孔,無數細小的孔洞透下破碎的光斑。后背傳來陣陣刺痛,顯然也有冰晶穿透了破損的沖鋒衣,刺入了皮肉。但他躲過了最致命的能量爆發核心!
爆炸的余波迅速平息。
死寂,再次籠罩了這片林地。只剩下油彩男人壓抑不住的、斷斷續續的痛苦呻吟,以及凌夜自己粗重得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
凌夜艱難地抬起頭,甩掉臉上的泥土和碎葉。視線有些模糊,但他依舊死死盯著那個倒在不遠處樹根下、痛苦抽搐的身影。對方雙臂被廢,武器脫手,暫時失去了威脅。但凌夜心中沒有半分輕松,只有一片冰冷的麻木和一種被逼到懸崖邊的、野獸般的兇狠。
勝場0/9……擊殺敵方英雄……
那行冰冷的提示,如同魔咒般在腦海中回響。他緩緩地、極其艱難地,用還能動的左手支撐著地面,一點一點地,試圖爬起來。每一次用力,全身的傷口都在瘋狂地叫囂,尤其是右肩和后背,痛得他牙齒都在打顫。
油彩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凌夜的意圖,他停止了呻吟,布滿血絲的眼睛透過臉上的油彩,死死地、怨毒地盯住凌夜。那雙眼睛里,有痛苦,有憤怒,但更多的是一種被逼入絕境的瘋狂。他蜷縮著,用膝蓋和身體,一點點地、艱難地向著不遠處那柄斜插在腐葉中的幽藍彎刀挪去!
不能讓他拿到刀!
這個念頭如同冰錐刺入凌夜的腦海。他猛地一咬牙,左臂爆發出最后的力量,身體踉蹌著向前撲去!目標,是之前被他擲出、此刻靜靜躺在幾米外腐葉上的那截沉重的斷劍!
幾乎是同時,油彩男人也發出一聲困獸般的嘶吼,用盡全身力氣向前一滾,左手五指扭曲著,不顧一切地抓向那柄近在咫尺的彎刀刀柄!
“呃啊——!”
“嗬——!”
兩聲嘶啞的吶喊同時響起!兩個人都用盡了最后的氣力撲向自己的武器!
凌夜的手指,率先觸碰到了冰冷粗糙的斷劍劍柄!他一把抓住,甚至來不及調整握姿,身體借著前撲的慣性,如同受傷的猛虎,拖著沉重的斷劍,撲向那個剛剛摸到彎刀刀柄的敵人!
油彩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瘋狂,他左手死死抓住刀柄,試圖將彎刀從泥土中拔起,同時身體扭曲著,想要躲避凌夜這亡命一撲!
太晚了!
凌夜的身體狠狠撞在對方身上!兩人如同滾地葫蘆般在腐葉和泥濘中翻滾!斷劍和彎刀在糾纏中碰撞、摩擦,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去死!!”油彩男人在翻滾中嘶吼,左手握著彎刀,不顧一切地、胡亂地向壓在身上的凌夜捅去!刀鋒上殘余的寒氣刺痛了凌夜的皮膚!
凌夜眼中一片血紅!所有的痛楚、恐懼、憤怒,在這一刻全部化為了最原始的殺戮意志!他左手死死壓著對方持刀的手腕,右肩的劇痛讓他根本無法使用右臂。他猛地低下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額頭狠狠撞向對方的面門!
“砰!”
一聲悶響!油彩男人被撞得眼前發黑,鼻梁骨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鮮血瞬間染紅了臉上的油彩。
就是現在!
凌夜借著對方瞬間的眩暈,身體猛地向上一抬,左手死死握住的沉重斷劍,借著身體扭轉的離心力,高高揚起!劍身上殘留的銹跡和冰屑在幽暗的光線下閃爍著不祥的光澤。他的動作毫無章法,充滿了原始的蠻力,只有一個目標——終結!
“噗嗤——!”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悸的、血肉被鈍器強行撕裂的聲響,驟然響起!
沉重的、銹跡斑斑的斷劍劍身,狠狠地從油彩男人的左肩胛骨下方斜斜捅了進去!巨大的力量瞬間撕裂了堅韌的皮甲,穿透了肌肉和骨骼的阻礙,深深地楔入了胸腔!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油彩男人全身猛地一僵,所有的動作、所有的嘶吼,都戛然而止。他布滿血絲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瞳孔因為極致的痛苦和無法置信而急劇擴散。他死死地盯著凌夜,眼神里充滿了驚愕、茫然,還有一絲……極其古怪的、仿佛認出了什么卻又無法理解的復雜神色。
凌夜的身體也僵住了。他保持著下壓捅刺的姿勢,左手還死死握著那深深嵌入對方身體的斷劍劍柄。一股溫熱的、帶著濃烈鐵銹腥氣的液體,如同開閘的洪水,順著粗糙的斷劍劍身,猛地噴涌而出!瞬間浸透了他的左手小臂,滾燙的觸感透過衣物灼燒著皮膚。
“呃……嗬……”油彩男人的喉嚨里發出破風箱般的、意義不明的氣音。他沾滿鮮血和油彩的嘴唇翕動著,似乎想說什么,眼睛依舊死死盯著凌夜的臉,那眼神里最后的光芒,是一種極度的困惑和……恍然?
“你……你……”他的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帶著血沫的咕噥,“……是那個……亞……索……”
聲音戛然而止。他眼中的最后一點光,徹底熄滅了。頭顱無力地向一側歪去,身體在凌夜身下徹底癱軟。
凌夜的大腦一片空白。
“滴答……”
溫熱的、粘稠的液體滴落的聲音,在死寂中顯得格外清晰。凌夜木然地低下頭。視野中,那懸浮在半空的、半透明的游戲界面上,濺滿了星星點點、刺目驚心的猩紅。
新鮮的、溫熱的血液。
它們順著那光滑的、不存在的界面表面,緩緩地向下蜿蜒流淌,如同一條條丑陋而猙獰的紅色小蛇。
“呃……嘔……”
一股無法抑制的、翻江倒海的惡心感猛地從胃部直沖喉嚨!凌夜觸電般猛地松開握著斷劍劍柄的手,身體向后跌坐出去。他再也無法支撐,雙膝一軟,“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冰冷濕滑、混雜著鮮血和腐葉的泥濘地面上。
他劇烈地干嘔起來,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澀的膽汁不斷上涌,灼燒著喉嚨。每一次痙攣般的干嘔,都牽扯著全身的傷口,帶來撕裂般的劇痛。冷汗如同瀑布般涌出,瞬間浸透了殘破的衣物,冰冷的寒意從骨頭縫里鉆出來。他身體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著,如同秋風中的最后一片枯葉。
眼前的景象在劇烈的眩暈和生理性的淚水沖刷下變得模糊扭曲。那具逐漸失去溫度的尸體,那柄深深插在尸體上的、被染成暗紅色的扭曲斷劍,那懸浮在空中、被鮮血玷污的游戲界面……一切都顯得如此荒誕、如此不真實,卻又帶著濃烈到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
就在他跪在地上,被劇烈的嘔吐感和恐懼感淹沒的當口,一個冰冷、機械、毫無感情的聲音,直接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清晰得如同用冰錐刻在骨頭上:
“勝場:1 / 9。”
“請繼續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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