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怎么回事！”

“怎么莫名其妙就答應下來了！”

蘇夜遲趴在枕頭里，發出可疑的咕噥聲。

回憶著飯桌上的一切，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她一開始是很堅決地否定的。

直到蘇星晚突然提了一句：“如果他不敢來的話，會不會是心虛了??？”

“我聽說有一些壞人就是會裝成很可靠的樣子，其實只是為了騙錢。”

“啊，當然，我不覺得遲遲姐說得顧問先生是這種人。我只是突然想到了。”

蘇夜遲生氣了。

她覺得有必要證明一下自己的眼光，也證明一下顧知明絕對不是那種人。

于是她拍案而起。

“我這就請他過來一趟！”

……

“我到底在犯什么蠢?。。?！”

發出了無力的呻吟。

蘇夜遲看著手機的聊天框，消息打了又刪掉，如此往復。

最后把手機往旁邊一拍，仰面躺在了床上。

“不行，果然還是不行吧?！?

“以小顧的性格，多半只會冷冰冰地回答我：‘這不在我工作的范圍之內！’。”

她好像已經能夠想象出顧知明不耐煩的表情了。

“如果花錢請他過來的話……”

“果然還是不行吧。”

雖然不敢說多了解小顧，但至少有一件事，蘇夜遲還是很清楚。

他不是那種給了錢就什么都干的人。

如果說只是為了自己爭個“面子”這種事情，他肯定會拒絕掉的。

看著聊天框，蘇夜遲還沒想好怎么發消息，結果對面先發了一條過來。

【木頭小顧：情況怎么樣？】

蘇夜遲身子一震，險些把手機摔在臉上。

什么情況？

他有讀心術？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遲遲永遠不死：什么情況？你在說什么？】

【木頭小顧：流汗．ｊｐｇ。我說的是歌的事情，之前寫給你們那個新人王超的那首歌不是昨天已經全網上線了嗎？播放量怎么樣？】

哦！原來說的是這件事。

蘇夜遲連忙操縱賬號，查看了一下后臺的數據，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個十百千萬……這么多播放？”

“這才是第二天啊！”

她連忙截了一張圖，發了過去。

【遲遲永遠不死：真的假的？我是不是看錯了？】

【木頭小顧：沒看錯。都和你說了這歌能火?，F在這個數據，算是意料之中吧?！?

【遲遲永遠不死：怎么會？不是說，新人的作品，前期一般都沒有什么流量的嗎？】

【木頭小顧：常理來說，是這樣的。但我用了一些歪門邪道的路數。】

【遲遲永遠不死：？】

【木頭小顧：有一位歌手，名叫薛之謙的，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我寫的這首歌的風格其實和他很像，并且王超的聲音也和他有點相像。所以，可以完美用上娛樂圈新人流量的第一奧義，碰瓷！】

【遲遲永遠不死：碰瓷？】

蘇夜遲感覺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在向她緩緩展開。

【木頭小顧：對。很簡單，我先買了很多營銷號去宣傳，說這首歌的風格音色都很像是他本人，這樣就會吸引很多喜歡他的粉絲來聽?！?

【木頭小顧：然后我又買了一些營銷號，去編造假消息。因為那個歌手其實今年都一直沒有發過作品，我就讓營銷號造謠，他其實已經和前公司決裂了跑路了，換了個新的藝名重新再來，而這其實就是他本人的作品?！?

蘇夜遲大為震驚，瑟瑟發抖。

【遲遲永遠不死：這樣造謠的話，不怕那個歌手來告你嗎？】

【木頭小顧：所以必須要快！在那個消息熱度起來之前，我會讓公司在官網發布一條澄清公告，但不給它任何的推流。】

【木頭小顧：等到流量大起來之后，就將那條早就發出來的公告推流，并且澄清真相的同時，向那些胡編亂造的媒體發出律師函——當然，不需要真的起訴，只要表達態度即可?！?

蘇夜遲已經有點暈乎乎。

自己造謠，自己澄清，然后自己給自己發律師函？

【木頭小顧：最后一步嘛，就是讓王超出面發個視頻，說其實他一直都是薛之謙老師的忠實粉絲，在音樂這條道路上，也受到了前輩的很多影響，大家都是非常優秀的音樂人，請不要過度比較?！?

【木頭小顧：這樣的話，那些被吸引來的粉絲也能接受，甚至轉化為王超本人的粉絲?！?

【木頭小顧：一個簡單的碰瓷炒作，就完成了。】

【木頭小顧：如果順利的話，甚至有機會得到那位歌手的回應。在網上隔空互動一下，炒作的效果會更好。】

【木頭小顧：老薛是個好人。他一直都很欣賞有才華的新人，所以遇到這種情況，只要及時澄清，大概率他態度不會差，甚至可能會熱情提攜一下?！?

蘇夜遲猶豫了一下，回了一句。

【遲遲永遠不死：你真的是小顧？】

【木頭小顧：不是我，還能是誰？我可沒有把賬號借給別人用的打算。】

【遲遲永遠不死：沒什么。我只是覺得，你怎么會懂這么多?。坑謺懗绦颍謺懜?，甚至連娛樂圈這種……炒作都會？】

對面沉默了一陣。

【木頭小顧：你自己說的啊，我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嘛。復合型人才，就是這樣的。你運氣比較好，碰到了我而已?！?

蘇夜遲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個木頭！居然還自吹自擂上了！

【木頭小顧：對了！歌曲的詞曲版權都是我的，刨除掉公司相應的運營費用后，記得轉給我?！?

【遲遲永遠不死：？】

【木頭小顧：還是說你打算從我手下買下版權？那價錢可不便宜哦！我覺得這首歌價值還挺高的?！?

【遲遲永遠不死：錢錢錢！拿錢砸死你得了！】

【木頭小顧：？】

顧知明不知道蘇夜遲為什么突然生氣了。

總不會是打算貪墨他的版權費吧？

應該不至于。

這位大小姐開公司不就是純粹為了自我滿足嗎？

還在乎這點小錢？

等了一會，他收到了消息。

【人傻錢多：給你五萬塊，下周來我家吃飯，行不行？】

【知明守暗：？】

【人傻錢多：你不是要錢嗎？送你錢你都不要？】

【人傻錢多：那十萬塊？反正，只要你來我家吃飯，錢都可以給你?！?

【知明守暗：大小姐，我記得我和你說過的，我真的不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