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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菜鳥首秀

林飛家的后院張燈結彩,親戚好友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走進來,院子里充滿了快活的氣息。他的父親林大鵬和幾位叔叔正在掛裝飾物,母親李萍正和幾個大姑閑聊,為了慶祝他高中畢業,父母大辦宴席,把親朋好友都叫過來一起吃頓飯。

林飛有禮貌的接待親戚們,幫忙拿東西,收拾院落和餐桌,被眾人一頓夸“李姐,你家這孩子是真乖!不像我家那個,叫他干點活跟要他命一樣…”一個大姑嘆氣道,林飛母親笑著回應“張姑您別這么說,好不容易過完高中三年,想要休息一下也正常,讓他沒事多出去走走就行?!?

舅舅走過來拍了拍林飛的腦袋“小飛,高考考得怎樣?”林飛笑了笑“挺不錯的,遇到的題很多都是復習過的,算我運氣好吧。”舅舅哈哈大笑“哪有那么多運氣,都是汗水和努力,你要說一個人能靠蒙考出高分數,反正我是不信,沒有付出時間,哪有憑空而來的收獲,你也再接再厲?!绷诛w笑著感謝舅舅,跟著親戚們一起進入飯廳。

父親給親戚們都倒上酒和飲料,母親也將一盤盤做好的菜端上飯桌,紅燒鯉魚,蟹黃包,糖醋排骨,可樂雞翅,銀耳蓮子湯,都是林飛愛吃的,舅舅拿起酒杯站起來“讓我們祝小飛學業有成,未來無限!”親戚們都笑著拿起杯子站起來,林飛也拿起裝著可樂的杯子碰杯,隨后一飲而盡。

眾人邊吃邊喝邊聊天,一個叔叔突然詢問“小飛,你覺得你能考多少分?有什么心儀的大學嗎?”林飛想了一會“ 580分,應該是有的,心儀的大學的話…龍國海洋學院,魔都交通大學都挺想去。”叔叔拍了拍手“這兩所大學都不錯,我相信你的分不會低的,到時候說不定兩所大學都搶著要你!”眾人都大笑起來,林飛也跟著一起笑了。

然而此時的他內心非常復雜,他還在想昨天葉城跟他說的話,他確實很愛賽車,也很想成為賽車手,但是成為賽車手的代價就是放棄大學學業,這讓他十分猶豫,畢竟他身上還存在著父母和親戚們的期望,他不想辜負這份期望,他也不想和近在眼前的機會擦肩而過,他害怕后悔,選擇了學業就要拋下夢想,選擇了夢想,萬一這條未知的路并沒有給他和家人帶來好處,難道人生就要就此荒廢嗎?

他的掙扎和猶豫被父親注意到了“小飛,你有什么心事嗎?”林飛搖搖頭“沒有,爸,我只是在發呆。”大姑顯然不相信“小飛,今天大家都在這兒,你有什么疑問,有什么迷茫的都可以說出來,大家都會給你想辦法,不要把壓力都堆在自己身上?!?

林飛咬住嘴唇糾結了半晌,還是決定說出來“爸,媽,希望你們聽了不要生氣,是一件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事?!绷诛w父母對視一眼,都點點頭,飯廳的氣氛也變得凝固起來,林飛把昨天發生的事情,還有內心所想都全盤托出,眾人的表情從驚訝變成震驚,又變成沉默。

林飛看著眾人的表情,內心有一絲內疚“爸,媽,我對不起你們,我不知道要怎么選擇,我很想追逐我的夢想,但我又不想辜負你們的期望…”林飛越說越小聲,直到他自己都聽不見。

舅舅首先打破了沉默“小飛,別這樣,我不管大家怎么想,但舅舅一定支持你!人生又不是只有學習一條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贝蠊靡哺胶汀澳憔司苏f得對,條條大路通羅馬,不管你是開賽車,學交通還是去搞水利,只要你做得好,那你都是成功的!”親戚們都紛紛說道,林飛感覺全身溫暖,于是他抬頭看向父母。

父母沉默了很久,終于開口說出“小飛,我們尊重你的選擇?!边@一刻,林飛感覺渾身顫抖,他跑上前摟住父母,聲音帶著哭腔“謝謝爸媽!我一定會成為一個合格的賽車手為你們爭光!”舅舅再次舉起酒杯“別把氣氛搞那么壓抑,小飛自己的選擇,我們要尊重,我們也該相信他,他一定能做到!干杯!”眾人也舉起酒“說得好!干杯!”

飯后,林飛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發信息給華仔,對方很快回復“飛哥,怎么樣,你爸媽怎么說?”林飛顫抖著手告訴了對方,馬上被對方用表情包轟炸“我靠!居然同意了,好羨慕你有這么開明的父母,我想學個滑板都要跟父母掰扯半天?!睂Ψ接诌B發了好幾個表情包“不管怎樣,祝你好運,我相信你一定能成為一個優秀的賽車手!”林飛很感動,也回了幾個表情包“謝謝你。”

兩天后,幾輛車停在林家大門口,幾個衣裝精致的男子走下車,他們身上統一掛著“青年賽車聯會”的徽章,帶頭的男子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林飛,我是青年賽車聯會副主席陳濤,你在極限競速大獎賽的表現非常亮眼,就連閃電車神葉城都親自來聯會向我們推薦你,你確實很有當賽車手的天賦,所以我們向你發出誠懇邀請,希望你能加入我們!”

林飛轉頭看著父母,得到的是微笑的回應,他激動地轉過身,再次擁抱父母,然后走到陳濤面前簽下自己的名字,陳濤和他緊緊地握了手

“感謝你的接受,林飛,歡迎加入青年車手聯會!”

……

林飛坐在聯會的臨時教室,認真地聽著技術人員的講課,今天是他加入聯會的第五天,還需要先學習基礎知識,還要經歷考試,分數越高的學員能越早接觸到駕駛車輛。

技術人員用力敲著白板“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些人肯定很擅長玩賽車游戲,但是現實和游戲是天差地別的,就從轉向這方面說,游戲里的轉向就像涂了一斤潤滑油一樣順滑,但現實中賽車方向盤從左打死到右打死只有1.5圈——意味著你們必須更精準。誰猜猜家用車通常是幾圈?”

一個學員舉手“三圈左右?”

“沒錯!所以開真車時,過彎早打半圈就可能沖進草坪,想要學游戲里的硬拐就會直接讓你360度旋轉失控”技術人員又指了指輪胎模型“游戲里輪胎永遠抓地力滿分,但現實中的熱熔胎需要溫度才能工作。溫度不足時,它比你家冰箱里的黃油還滑?!?

另一個學員舉手“可是我看紐北大眾 ID.R過彎和游戲一樣順滑啊?!?

技術人員搖搖頭“那輛車轉向確實厲害,但是你猜駕駛員需要承受多少 G的力?那股力量可以把你死死鑲進座椅里面,你們在現實中看到的頂級駕駛技術,都是賽車手玩命換來的。”

技術人員又掀起模型的引擎蓋,拿起渦輪葉片“你們玩體感游戲的肯定體驗過一腳油門起飛的感覺,但我現在要告訴你們那是騙人的,游戲里‘渦輪延遲’就是個音效,但現實中如果你在出彎時突然全油門,它會像被吵醒的樹懶一樣慢半秒才發力,這時候你的車屁股可能已經甩到隔壁賽道了?!?

技術人員帶著眾人來到真車旁邊,他坐進駕駛座“三點和九點方向握方向盤——不是你們玩游戲時的大拇指按按鍵式。為什么?”他松開一只手“因為真車沒有‘重置車輛’按鈕,要是到時候看到誰開真車的時候還跟玩游戲一樣,那么上墻的時候你可別嚇哭?!北娙硕即笮ζ饋?。

技術人員指著換擋撥片“游戲里降檔時引擎會自動補油?現實中沒有‘魔法’,看著,這叫跟趾動作,你得用右腳同時踩剎車和油門,像這樣…對,就是看起來像抽筋的動作?!?

一個學員提問“如果做不好會怎么樣?”

技術人員露出嚴肅的表情“輕則引擎‘砰’地慘叫,重則后輪鎖死讓你變成賽道上的陀螺。不過別怕,我們待會兒用模擬器練習到你們腳抽筋為止?!?

眾人再次回到教室,技術人員畫出賽道示意圖“好了,現在我們來聊聊賽道上的‘戰爭策略’——不是無腦踩油門,而是像下棋一樣預判三步?!彼钢谝粋€彎道“游戲里你們可能習慣‘延遲剎車’搶位置,但現實中剎車點太晚的結果是沖出賽道,或者更糟,讓后面的車手給你‘蓋章’,如果你想深刻體驗什么叫做‘推背感’的話。”

學員舉手“那怎么找到最佳剎車點?”

技術人員拿起一個橘色的路錐“首先,賽道旁的路標、剎車痕、甚至瀝青顏色變化都是提示。但最可靠的方法是反復練習,直到你的腳比你的腦子反應還快?!?

技術人員用筆在賽道畫了一條流暢的弧線“游戲里‘外-內-外’走線是基礎,但現實賽道可能有起伏、顛簸,甚至風向變化?!彼之嬃藗€鋸齒線“比如這個S彎,如果照搬游戲里的理想線路,你的車會像蹦床一樣彈跳,完全失控?!?

學員詢問“所以要根據實際情況調整?”

技術人員點點頭“沒錯!比如這個右彎,游戲里你可以貼緊內線,但現實中外側有更好的出彎加速空間,因為路面更平整。”

技術人員喝了口茶“現在來講講你們最害怕的事情——失誤,游戲里撞了可以重來,但現實比賽里,心態崩了比輪胎爆了還可怕?!?

學員小聲的說“如果我一直在練習犯錯怎么辦?”

技術人員笑出聲“犯錯?歡迎來到賽車世界!舒馬赫年輕時也撞爛過無數臺車。關鍵不是不犯錯,而是每次犯錯后,知道為什么錯,而不是扯什么人在錯誤中唯一吸取的教訓就是沒有吸取教訓?!?

學員詢問“比賽時如果被超車,該怎么調整心態?”

技術人員做出一副緊張的樣子“如果你滿腦子都是‘啊啊啊他超過我了’,那你已經輸了。真正的高手——”他突然抬頭挺胸“會想‘下一個彎道,我會奪回來’?!?

一個學員忍不住發問“上周國際車展不才誕生了一個 NOVA系統嗎?為什么我們全程都沒有提到?”

技術人員白了他一眼“NOVA系統,說白了就是 NOS加強版,和給你一瞬間的推背感不一樣,它是持續的爆發的推進,你們玩賽車手游的肯定要狂喜,但是在現實中可不是鬧著玩的,一直保持爆發推進狀態,車的引擎,說不定下1秒就爆炸了,你是想在地面體驗一把戰斗機彈射起飛的感覺嗎?”

技術人員指著旁邊停著的真車“你們現在連理論知識都記不全,我連真車都不敢給你們開,要是出了問題,我怕不是牢底坐穿,更別說 NOVA系統,那可是世界最前沿的科技,我們普通人能知道有這么一個東西存在都已經很走運了?!?

技術人員走到駕駛模擬器旁邊“最后,讓你們體驗一下‘游戲和現實的差距’,現在,我關掉了所有輔助——沒有自動剎車、沒有理想抓地力、沒有完美轉向反饋,有誰不服的,自己上來試試?!?

一個學員走進模擬器,剛起步就打滑,和輪胎堆來了個親密接觸“哇!這太難控制了!”技術人員帶著欠揍的笑“歡迎來到真實賽車世界!記住,游戲是‘簡化版’,而現實——才是最終boss”

一個學員試了十幾次,終于讓車正常的過了一圈,立馬受到技術人員的稱贊和其他學員的羨慕“看來我帶的你們這個班還是有黑馬的,太欣慰了。”他裝出抹眼淚的動作。

一直在記筆記的林飛嘴角上揚,該他大展身手了,畢竟自己在《極限競速》是唯一一個通過走線闖進世界排行榜的,現實模擬器也許更難操控,但他都會比其他學員優勢很多,于是他坐上了位置,剛踩上油門車輛就險些打滑,不過被他牢牢控制了方向。

車輛速度很慢,但是每一個彎道都是完美貼過,雖然中途差點失控好幾次,但還是順利開完了五圈的賽程,他剛走出模擬器就被技術人員死死摟住“我的天哪!我從來沒有見過第一次用模擬器就能開完整個賽程的新人,你沉默那么久,我還以為你是聽不懂,合著你就是等著這個機會扮豬吃老虎!你叫什么名字?”

林飛告訴了技術人員,對方站在原地楞了半天,驚訝的指著他“你是那個…《極限競速》世界第三的林飛?!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居然半天沒認出你,快,快給我簽個名”技術人員激動著掏出本子,其他學員也如夢初醒,紛紛涌上來要和林飛拍照。

技術人員在林飛的考核本上全部打上滿分“理論知識…模擬駕駛,全部滿分!一個星期沒到就畢業的,我也是頭一次見,我會把這些情況告訴上頭,運氣好的話不用多久,你就可以拿到真車試駕的資格了,到時候還有個人賽,交流賽各種活動等著你,前途一片光明啊!”

林飛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但畢竟自己不是什么爽文男主,在游戲方面的成就也花了他太多的時間和精力,成百上千次的反復練習可能只有1秒鐘的進步,想到這里他就釋懷了,拿起筆記走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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