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洗了個澡,直至大哥徐立放工回家,徐立也沒有去醉月樓坐鎮。
如今大多數白虎堂弟子都躲進白虎堂,他這種還在外面的最是危險,那個獵殺白虎堂弟子之人沒有被抓到之前,他的生活作息要盡量不規律。
大嫂和母親在房里做飯,徐立拉著徐成在院子里坐下來,說起讓徐成改行的事情。
以他現在的能力,拿點錢給徐成做小生意不難,虧本了也沒什么,反正他也養得起一家人,實在不行,他還可以安排到醉月樓做事,或者學做菜。
那種工作環境實在遭罪。
而且他記得前世一些影視劇里,有些人因為長時間被爐火炙烤,最終生育能力都喪失了。
他就怕是大哥大嫂成婚一年沒有孩子不是因為不想要,而是身體出了問題,畢竟沒有套套這些東西,避孕手段落后的情況下,一年都沒有走火也太不正常。
“哈哈……二郎,你這就是不了解這一行,我們打鐵之時,身上都會佩戴寒髓晶,雖然不能隔絕所有熱量,但絕不是你感受到的那樣。”
徐成心下感動,知道自家兄弟這是心疼自己,不過還是一口回絕。
他十歲就在鍛兵鋪做工,三年幫工,三年學徒,苦熬六年才出頭,怎么可能一下子不做了。
“原本我要再熬十年,才能學習鍛兵師的技藝,劉掌柜已經打算提前教我了。”徐成又道。
他現在其實只是個鐵匠,只能打一些尋常的東西,只有那些能給強大武夫鍛造兵器的人才是真正的鍛兵師。
而成為鍛兵師一直是他的夢想,如今有了機會,他更不可能放棄。
徐立見此,也不再勸徐成,打算教徐成練武。
徐成如今不過十八歲,不到十九歲,練武還來得及。
練武是條不歸路,他將來會走出離陽,而且這種世道,讓徐成有點本事不是壞事。
“我可以嗎?”
提到練武,徐成興致高昂起來。
這種世道,沒一個男人不想練武,只是家庭情況不允許,他將練武的機會讓給了徐立。
“自然可以,大哥你過來我教你白虎行氣樁。”
猿擊術不能教,白虎行氣樁就不同,白虎堂乃是花錢就可以學武的地方,只需要花錢在白虎堂給徐成登記造冊,以后他就可以在家里教徐成白虎堂的武功。
以他的境界境界,手把手的教,兩三個月之內讓徐成破入氣血大關不是什么問題。
練武初期,主要還是肉食藥補跟得上,天賦什么的反而不太重要。
兩人一個教一個學,很快就到了吃飯的時間。
徐立發現徐成天賦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差,和許多白虎堂弟子差不多水平,破入氣血大關不是問題。
至于將來能走多遠,那就不得而知。
吃過飯,徐立又教了徐成一會,直至天黑他才提著刀出門趕去醉月樓。
逛了一圈,并沒有人鬧事,他找王倫在賬上支了十兩銀子用來給徐成在白虎堂報名練武,直接離開醉月樓返回家中。
……
二更天,一道黑影摸到徐立從醉月樓回家必經的路上埋伏起來。
“該死,這小子是今天沒有來醉月樓,還是在醉月樓留宿了?”
張文濤等了許久,直至三更天也沒有見徐立出現,只得憤憤離去。
白耽擱一晚上的時間,看來只能去找其他白虎堂的弟子。
……
第二日,天才開始放亮就下了一場大雨,大雨過后,天空仍然飄著小雨,離陽縣籠罩在一片陰雨之中。
“這該死的天氣。”
丁景行頂著細雨走出家門,嘴里罵罵咧咧。
他以前以為練武有成就能改命,成為人上人,所以在進入白虎堂之后拼了命的練武,最終破入氣血大關成了武夫。
成了武夫,在普通人眼中是變成人上人了,可在一眾武夫之中卻很難熬出頭。
哪怕最近有兇徒連連殺死白虎堂弟子,他也要被迫日日上工,天天提心吊膽。
“這種鬼天氣,最適合殺人放火不過。”
想到這里,他心中不由一緊,將刀放在隨時能拔出來的位置。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瘋子,我們不過是花錢在白虎堂習武,殺我們干什么,有本事去殺熊闊海啊。”
正想著,雨幕之中走來一道身影在前方站定,發出低沉的嗓音:“你是白虎堂弟子?”
丁景行頭皮發麻,細雨綿綿,這人穿著一身灰衣,身上卻是滴水不沾。
雨點一旦靠近他的身體,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隔絕了一樣。
“不……不是!”
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想起白虎堂已經被殺了十來個破入氣血大關的弟子,他對自己的身份矢口否認。
灰衣人搖頭:“否認沒用,你步履沉穩,呼吸之中隱隱有呼嘯之音,明顯修煉的乃是白虎行氣樁,受死吧,怪只怪你不應該加入白虎堂。”
這是到處獵殺白虎堂弟子的那個兇徒!
丁景行瞳孔猛烈收縮,伸手要去拔刀。
“轟!”
只見雨幕炸開,灰衣人如同一條奔行的猛虎貫穿雨幕,帶著強大的威壓向他殺來。
“白虎行氣樁,他修煉的也是白虎行氣樁!”
丁景行根本拔不出刀來,強大的威壓之下,他如同羔羊被猛虎盯上,只能原地等死。
更令他驚駭的是,這個一直以來到處殺白虎堂弟子的兇徒,修煉的竟然也是白虎行氣樁。
“等了你兩天,你終于出現了。”
忽然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來,丁景行只覺得泰山一般壓在身上的威壓一松。
眼前一黑,一道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他的身前截住了灰衣人。
此人身上同樣也是散發著一股猛虎般的氣息,雨幕之中滴水不沾。
“逃!”
丁景行瞅準時機想逃,但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一道沖擊波掀翻雨幕,化作一道白浪擴散開來,他只覺得胸前一痛,身體不由自主倒飛出去,半空中噴出一大口血。
細雨之中,以兩道人影為中心,出現了一片無雨的地帶。
“咔嚓!”
張文濤后退三步,在地上留下三個腳印,踩碎三塊街石。
灰衣人同樣也是后退了三步,面色一片潮紅。
“張文濤!”他低吼道:“熊闊海呢?”
“仇陽,居然是你這叛徒在攪風攪雨。”
張文濤一聲怒吼,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