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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對戰至臻·張星彩

輪到呂布。他指尖觸到牌堆,抽出一張「妙手空空」。嘴角一笑,他模仿著星彩剛剛的動作,一只無形大手凌空探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硬生生從星彩指間攝走了一張晶瑩剔透的「閃」牌。

呂布眼中兇光一閃,正欲揮出「殺」招,卻猛地發覺纏繞周身的彩綢驟然收緊!堅韌的綢緞如同活蛇般勒入肌理,將他的動作死死鎖住。“該死!”

呂布在心中暗罵:好可怕的武將技能,幸好錦囊牌不受這古怪束縛限制,否則整個回合怕是要白白浪費。一股憋悶涌上心頭,他只得強壓怒火,甕聲道:“該你了。”

“哼。”星彩輕哼,手腕一抖,那束縛呂布的彩綢便靈蛇般倒卷而回,纏繞在她臂上。她隨即從牌堆摸起一張牌,正是「殺」。指間寒光一閃,她心中已有盤算:手里的「閃」剛剛又被呂布奪了回去,此刻能做的是先把閃消耗掉。

星彩手中紅纓槍挽了個輕巧的槍花,槍尖如毒蛇吐信,帶著試探之意,輕飄飄刺向呂布。

“閃!”呂布反應極快,側身揮臂,如巨斧橫劈,帶起的勁風輕易蕩開了這未盡全力的一擊。

試探無果,星彩手中僅剩一張「閃」,無奈宣告:“結束回合。”

又到呂布抽牌。指尖劃過牌面,一張沉甸甸的「殺」入手。“總算該我了!”他低吼一聲,雙拳緊握,腳下猛力一蹬!轟然巨響中,地面竟被他踏出蛛網般的裂痕,凹陷下去。借著這股狂暴的反沖力,呂布身形如炮彈般拔地而起,躍至半空。

“殺!!”雙拳裹挾著萬鈞之力,撕裂空氣,朝著下方的星彩狠狠砸落!

這一擊快如閃電,勢若奔雷!星彩瞳孔驟縮,腦中一片空白,竟忘了使用手中的「閃」。

“糟!”她只來得及驚呼一聲,腳下急退。然而呂布的速度遠超想象!那凝聚著狂暴力量的拳頭,已然結結實實地轟在了她交叉格擋的雙臂上,余勁未消,更穿透防御,重重錘擊在她胸口!

“呃啊!”星彩如遭重擊,悶哼一聲,整個人倒飛出去,狼狽地半跪在地。喉頭一甜,一絲殷紅的血線從嘴角蜿蜒而下。她拄著紅纓槍,掙扎著想要站起,指尖用力到發白,才勉強撐住身體。抬手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跡,她抬眼怒視呂布,眼眶泛紅,聲音里帶著濃重的委屈與控訴:“你……你這莽夫!這就是你對待女孩子的方式?!”話音未落,強忍的淚珠終于斷了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淚光盈盈中,星彩緊咬下唇,將手中最后那張「閃」牌高高舉起。“此物贈君,望君珍重!”她帶著哭腔喊道。只見那晶瑩的卡牌瞬間化作一團柔和的流光,流光匯聚、凝實,竟變成一個通體赤紅、傘蓋飽滿的小蘑菇,晃晃悠悠地懸停在呂布頭頂上方。

呂布愣住了,下意識地抬手撓了撓后腦勺,滿臉的茫然無措。眼前少女的淚水讓他心頭莫名一揪,更別提這憑空冒出來的詭異紅蘑菇,功效不明,透著十足的危險氣息。

星彩強忍抽泣,進入抽牌階段。指尖觸到一張硬質卡牌——「箭陣」!她毫不猶豫地將其打出。霎時間,天空仿佛被撕裂,無數閃爍著寒光的細小箭矢密密麻麻地出現在云端之上,緊接著,如同天河倒瀉,嘩啦啦地朝著地面傾盆而下!

箭雨臨頭!呂布手中明明捏著「閃」,指尖卻僵住了。星彩梨花帶雨的模樣在他腦中揮之不去,一股強烈的自責感攫住了他——自己竟把對手打哭了?這感覺……比挨一刀還難受。他竟一時忘了躲避!

待冰冷的金屬觸感刺破皮膚,劇痛傳來,呂布才猛地驚醒!“不好!”可為時已晚。第一波箭矢已深深扎入皮肉,雖然短小不足以致命(他默算著,自己還有三血,皮糙肉厚),而星彩只剩兩血,這波箭雨……就當是給打哭她的賠罪吧。

然而,這念頭剛閃過,異變陡生!懸在他頭頂的那顆紅蘑菇,傘蓋猛地一顫,驟然噴涌出濃稠如血的赤色毒霧!毒霧彌漫,迅速沾染上后續落下的箭矢。原本只是物理傷害的箭雨,瞬間淬上了致命的劇毒,閃爍著妖異的紅光,繼續向他呼嘯襲來!

“毒?!”呂布瞳孔猛縮,再想用「閃」已是癡心妄想。他只能怒吼一聲,繃緊全身肌肉,硬生生用身體去承受這波毒箭風暴!

噗噗噗!箭矢入肉聲不絕于耳,伴隨著毒液侵蝕的灼痛。呂布眼睜睜看著自己象征生命的光點,如同被戳破的氣泡,從三點銳減到僅剩一點!劇烈的痛楚和瀕死的虛弱感讓他瞬間清醒,再也不敢小覷眼前這個看似柔弱、實則手段詭譎的少女。

輪到呂布回合。他深吸一口氣,忍著傷痛摸牌——「上上簽」!

巨大的簽筒虛影在他頭頂浮現,搖晃著發出沉悶的聲響。兩支竹簽從中掉落:

“上上簽:丹腮含露韻尤長,蜜髓凝香齒頰芳。”——簽文化作一張粉光瑩瑩的「桃」牌。

“中上簽:玉液傾杯琥珀光,醇香一縷入肝腸。”——簽文則化作一張酒香四溢的「酒」牌。

“運氣不賴!”呂布心中一喜。兩張卡牌穩穩落入掌中。他毫不猶豫,立刻捏碎了「桃」。一股暖流瞬間涌遍全身,如同甘霖滋潤干涸大地,體表猙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結痂,痛楚大減。他活動了一下筋骨,目光重新鎖定星彩:“該你了。”

星彩抽牌——「閃」。

看著這張牌,她心頭一沉。呂布方才那雷霆萬鈞的一擊猶在眼前,僅憑一張「閃」,如何抵擋他那蠻牛般的攻勢?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貝齒緊咬,竟雙手用力,將那張「閃」牌猛地撕成兩半!

破碎的卡牌并未消失,而是化作無數細碎的、閃爍不定的星芒,如同一條璀璨的星河紗巾,輕柔而迅速地將星彩整個人包裹在內,形成了一層如夢似幻的星光護罩。

“這?”呂布看著這層花里胡哨、光暈流轉的護罩,眉頭緊鎖,不明所以。直到他抽到「殺」牌,凝聚力量準備攻擊時,才驚覺自己竟完全無法鎖定星彩的氣息和位置!仿佛她與那片星光融為一體,從戰場上暫時“消失”了。

置身星光之中的星彩暗自嘆息:“可惜,只能維持一個回合……若是一直如此,豈非立于不敗之地?”她心中飛快盤算:此刻自己手牌已空,而呂布手上還捏著「酒」和「殺」。只要自己下一張牌能抽到「殺」,就有機會反擊,再用彩綢束縛住他,或許……還有一絲勝機!她將全部希望寄托在這次抽牌上,閉上眼,指尖帶著祈禱的微顫伸向牌堆——「閃」。

看著手中這張孤零零的「閃」,星彩眼前一黑,差點真的氣暈過去。最后一絲希望的火苗,被無情掐滅。命運,終究沒有眷顧她。

呂布抽牌——「方天畫戟」!

“哈!來得好!”呂布眼中精光爆射,壓抑許久的戰意轟然爆發!他右手猛地向虛空一抓,只聽“鏘啷”一聲金屬龍吟,一桿通體暗沉、刃口寒光流轉、重達數十斤的方天畫戟瞬間具現于掌中!沉重的兵刃入手,他那粗壯的手臂竟無絲毫顫抖,穩穩擎住,一股睥睨天下的兇悍氣勢油然而生,無愧“天下第一莽夫”之名。

“酒!”他左手抓起憑空出現的古樸酒壺,仰頭便是一通豪飲。辛辣醇厚的酒液滾入喉嚨,化作一股灼熱的洪流涌遍四肢百骸。酒意與戰意交融,呂布握戟的五指收得更緊,指節發白,連帶著眉眼間的煞氣也愈發濃烈逼人。

“殺!!”他爆喝如雷,方天畫戟撕裂空氣,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朝著星光護罩的方向狂暴劈斬而下!這一擊,仿佛要將空間都劈開!

“哥哥稍等!”千鈞一發之際,星光護罩內的星彩突然脆生生地喊道。她不但不戰,反而轉身,朝著戰場邊緣——場外觀戰的小柔方向,拔腿就跑!

就在方天畫戟的勁風即將撕裂星彩后背的瞬間,場外的小柔小手一招,一道柔和的光芒瞬間籠罩住星彩,將她“嗖”地一下收回到自己身邊。小柔將星彩的卡牌珍而重之地揣回口袋,這才對著場中氣勢洶洶卻劈了個空的呂布,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左右搖晃著小腦袋:“略略略……投降投降!休想打我的寶貝星彩!”

投……投降?!一旁觀戰的孫果看得目瞪口呆。大學四年玩三國殺,她還真沒見過這種……不講武德的操作。

贏是贏了,可看著呂布那副蓄滿力卻無處發泄、提著畫戟僵在原地的模樣,孫果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了點什么重要的……爽快感?

“小柔小姐,”孫果定了定神,開口問道,“那……我這算是通過考核了吧?”

“什么小姐小姐的,”小柔叉起腰,小嘴一撇,“難聽死了!叫妹妹!”

孫果無奈一笑:“好吧好吧,小柔妹妹,那我這考核……”

“主人可沒交代這個,”小柔擺擺手,恢復了那副小大人的模樣,“他只讓我‘好好’打一場,然后回去把細節一五一十告訴他。”她頓了頓,補充道:“我們會館在琳瑯大道526號。記住啦?我先走一步復命去咯!”話音未落,小丫頭已經蹦蹦跳跳地轉身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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