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退個婚先
- 斗破:復(fù)興魂族從拜蕭炎為師開始
- 牛頭人薩滿
- 2754字
- 2025-07-23 20:58:37
“納蘭嫣然小姐,”魂淼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思緒,他不知何時已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他面帶微笑,向納蘭嫣然伸出手,那笑容溫和,眼神卻深邃如潭,“百聞不如一見。十五歲的三星斗者,果真…一表人材。”出口的雖是夸贊,但其中的諷刺意味,如同無形的針,刺得納蘭嫣然臉頰微微發(fā)燙。
斗者?呵,第一次當(dāng)么?
納蘭嫣然勉強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能說出這樣的話,她此行的目的,魂淼怕是早已洞若觀火。
魂淼說完,便不再看她,自顧自地拿起旁邊小幾上的一只精致的白玉茶杯,不顧儀態(tài)地仰頭,將杯中微涼的茶水大口灌入喉中。
隨后,他才再次將目光投向納蘭嫣然。直接切入主題:
“納蘭小姐來時的目的,父親已經(jīng)與我講了。”
“啊?呃…那個…”納蘭嫣然沒料到對方如此直接,一時語塞,顯得有些慌亂,“我此行…是…是奉了云韻宗主之命…”
“我同意。”
魂淼的聲音不高,卻如同平地驚雷,清晰地在大廳中響起。干脆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啊?!”納蘭嫣然徹底懵了,千言萬語此刻都噎在了喉嚨里。她設(shè)想過對方的憤怒、不甘、哀求,甚至歇斯底里的拒絕,卻唯獨沒想過會是如此平靜的接受。
她愣愣地看著魂淼,半晌,才從喉嚨里擠出一句帶著不確定的疑問:“你…你真的同意?”聲音輕得像是在自言自語。
魂淼緩緩站起身,寬大的衣袍襯得他身形略顯單薄。他目光平靜地掃過云嵐宗眾人,最終定格在納蘭嫣然臉上:“未來的云嵐宗宗主,有個連斗者都不是的丈夫,云嵐宗的顏面…往哪放?”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理性,“若是設(shè)身處地地想想,我魂淼,恐怕也會做出同納蘭小姐你一樣的事情。趨利避害,人之常情。”
突然,他話鋒一轉(zhuǎn):“不過——若是我魂家就此毫無條件地答應(yīng)了,恐怕這烏坦城,乃至加瑪?shù)蹏魅毡銜鞅椤{蘭家一紙退婚,魂家少主忍氣吞聲’的笑話!我魂家又如何在這烏坦城立足?”
他目光掃過主位旁臉色變幻的兩位魂家長老,那眼神帶著一絲冷意。“我看不如這樣,三年。”
魂淼豎起三根手指,聲音斬釘截鐵:“納蘭小姐給我三年時間。三年之后,我會親上云嵐宗!你我公平一戰(zhàn)。若是我魂淼僥幸勝了,則婚約一事,在做商榷。我魂家就算是退婚,也不會如貴宗今日這般大張旗鼓。若是我敗了…”他聲音陡然低沉下去,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決絕,“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魂淼,絕無怨言!”
“呵!”納蘭嫣然被魂淼這突如其來的強勢和賭注驚得怔了一下,隨即一股屬于云嵐宗天驕的傲氣涌上心頭。她挺直了腰背,秀美的臉上重新恢復(fù)了那份自信與冷傲。
“三年之約?好!我納蘭嫣然,應(yīng)下了!”她直視魂淼的眼睛,仿佛要將他看穿。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秀眉微蹙,帶著一絲探究問道:“你的病…好了?”
“若是好了,我今天…也不至于再次淪為廢人了”魂淼雖語氣中帶著深深的無奈與不甘,眼神中卻瞬間閃過一絲如商人般的精明,心中暗道:終于!終于能扯到我此行的正題上了!
魂淼手臂一揚,那枚被他抓在手中把玩了半天的聚氣散,在空中劃過一道小小的弧線,精準(zhǔn)地落回了納蘭嫣然身前的茶幾上。“丹藥雖好,于我無用。”他直視納蘭嫣然,目光灼灼,“不過,我希望能與納蘭家的納蘭大小姐,做一筆交易。”
“什么?交易?”納蘭嫣然徹底被魂淼這跳躍的思維弄糊涂了,前一刻還是充滿火藥味的退婚與三年之約,下一刻怎么就成了交易?“你想換什么?”她警惕地問。
“獸火。”魂淼幾乎是咬著牙,從齒縫里擠出這兩個字,眼中流露出一種近乎貪婪的渴望。“我也是最近…才偶然得知,我這反復(fù)跌落斗氣的怪病,根源在于體內(nèi)淤積的陰寒能量。唯有以一朵無主、但蘊含足夠精純火屬性能量的獸火煅燒經(jīng)脈丹田,方能將其徹底驅(qū)除。”他語氣懇切,幾乎帶著一絲央求。
納蘭嫣然撫著自己光潔的下巴,她沉吟片刻,眼神閃爍:“原來如此。那么,你準(zhǔn)備拿什么…來換這價值不菲的獸火呢?”
魂淼微微一笑,那笑容帶著幾分破釜沉舟的意味。他并未指向任何實物,而是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象征著魂家在這烏坦城龐大產(chǎn)業(yè)的魂府深處。
“暫且先欠著。”
“我若是恢復(fù)了實力,”魂淼的語氣斬釘截鐵,“這點購買獸火的小錢,自不必說!我魂淼雙倍奉還!”
“我若是沒有恢復(fù)實力…”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主位上臉色驟變的父親,以及旁邊那兩位已經(jīng)按捺不住的長老,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決絕,“魂家產(chǎn)業(yè),你要多少,拿多少!我魂淼,一力承擔(dān)!”
“小混蛋!你開什么玩笑!!”魂淼話音剛落,魂武身旁的兩位長老幾乎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二人臉色漲紅,指著魂淼的手指都在顫抖,氣得胡子直翹——這分明是借著納蘭嫣然和云嵐宗這頂大帽子壓人,用整個魂家的產(chǎn)業(yè)作為籌碼和擔(dān)保,來換取他個人所需的獸火,以權(quán)謀私!
“好!”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應(yīng)了下來!她長舒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fù)?dān)。折騰了一上午,這個讓她背負(fù)巨大壓力的婚約總算是名正言順地取消掉了。
對于納蘭嫣然而言,“魂淼”這個名字,幾乎貫穿了她整個充滿壓力的童年。從她記事起,這位絕世天才,就成了爺爺納蘭桀口中揮之不去的“別人家的孩子”。無論她如何努力修煉,取得多么耀眼的成績,爺爺總會把她與魂淼相比較。他如同無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壓在納蘭嫣然年幼的心頭。
即使后來魂淼斗氣盡失,這份壓力也并未減輕分毫。納蘭桀被魂淼那跌倒了又咬牙爬起、重修斗者的驚人毅力所震動,并將其化作了對她更加嚴(yán)苛的要求。本已繁重的修煉任務(wù)被超級加倍,慘絕人寰的苦修成了家常便飯。每一次精疲力竭、每一次痛不欲生時,魂淼這個名字和爺爺恨鐵不成鋼的怒斥,便如同魔咒般在她腦海中回蕩。
在這樣日復(fù)一日的“言傳身教”下,納蘭嫣然對這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夫,早已積累起難以化解的厭惡。魂淼對她而言,早已不是一個具體的人,而是她所有童年陰影、所有被迫承受的痛苦的象征符號。解除這份婚約,對她而言,是斬斷一段纏繞多年的噩夢,是徹底擺脫童年陰影的精神解脫!無論魂淼是否還是天才,這婚,她都退定了!
如今目的達(dá)成,雖然套上了一個三年之約的枷鎖,但納蘭嫣然心中沒有絲毫壓力。五段斗之力,就算真能恢復(fù),三年時間又能追趕到哪里去?她對自己的天賦和云嵐宗的資源有著絕對的信心。
“那便說定了!”納蘭嫣然站起身,語氣輕快了許多,“獸火,納蘭家自會在三日之內(nèi),派人送到府上。”她急于敲定,不給魂家其他人反悔的機會。
魂家大院門口,正值七月酷暑,陽光毒辣,卻驅(qū)不散籠罩在魂府上空的陰霾。
納蘭嫣然一行三人正準(zhǔn)備登上來時的馬車。魂淼站在臺階上,玄色衣袍在微風(fēng)中輕輕拂動。他望著納蘭嫣然窈窕的背影,忽然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對方耳中:
“看樣子,納蘭小姐對三年之后那一戰(zhàn)…信心十足啊。”
納蘭嫣然腳步一頓,轉(zhuǎn)過身。陽光灑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帶著屬于天之驕女的自信。她沒有說話,但那傲人的姿態(tài),已經(jīng)是最好的回答。
魂淼看著她的神情,忽然笑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奉勸納蘭小姐一句話——”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