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一天并沒有封板。

開盤紅了一下，隨后回落，全天震蕩。

尾盤收了個小陽線——漲幅1.7%。

他翻了翻同花順的評論區。

股吧里一片罵聲：

【這就叫死翹翹？】

【被套兩年了，老子啥時候能回本?！?

【我進了，立貼為證，如果三天不漲停，我割肉刪軟件?！?

林曉明也有一瞬動搖。但他相信系統不會騙人。

他默默關掉網頁，冷靜喝水。

“呵，暴富，不可能這么容易吧?！?

“再等等。”

……

第三天。

中通客車——一字板漲停！

這是……啟動了么？

林曉明看著瞬間封死的漲停價，一個反T字。

整個論壇都在刷屏。

林曉明的賬戶上，浮盈：+27，000。

他沒動。

他在等第二板。

第四天，繼續一字！

第五天，高開震蕩，被砸了一下，但尾盤再封漲停！

第六天——開盤低開3%，瞬間拉升，強封板！

第七天，首次炸板，林曉明果斷做T操作，低吸高拋，收獲+6，000！

到第八天時，他賬戶余額已達：346，000元整。

……

下午收盤，他起身，去洗了個澡，照鏡子那一刻，發現自己胡子拉碴，頭發亂成一團。

他笑著自言自語：“是時候該收拾收拾了。嗯，先去理發。”

穿上稍微體面點的襯衫。離婚的這幾天，他一直忙著接受沉痛的現實抽插，根本沒顧上打理自己。

雖然是三十出頭的身體，可這身打扮，這臉色，這氣質……活像個中年油膩糟老頭。

他下樓，穿過熟悉的城中村小巷，時而燈光耀眼，地上是積水和塑料袋混搭的城市迷宮，耳邊是某個小店外播放的老歌循環：“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

就在林曉明思考人生的同時，余光掃過一塊粉紅招牌，他頓住腳步。

——【小玲理發館】。

他喃喃念了一聲。

牌匾老舊，紅底金字，上面還貼著一張褪色的廣告紙——“剪發10元，洗剪吹18元，老板娘親自操刀”。

10塊，這年頭還有10塊理發的？

當然，最顯眼的，還是玻璃門后那個站著打掃的女人：高挑、窈窕、黑長直、穿著緊身T恤和牛仔褲，背影有點熟，側臉一閃而過，竟然讓林曉明腦中自動浮現一個名字。

“不會吧，林志玲到這兒開理發店了？”他帶著半信半疑推門進去。

叮鈴鈴——

門鈴一響，女老板抬起頭，看見他笑了一下，“剪頭發嗎？”

聲音溫柔得讓人心頭一顫，帶著點臺灣腔調，軟糯中透著一股職業自信。

林曉明愣了下，脫口而出：“老板娘……長得真有點像林志玲啊?？墒俏倚r候的女神啊?！?

女老板噗嗤笑出聲：“帥哥你真會說話，我姓凌，不瞞你說，朋友都叫我‘志玲姐’。”

“真名是？”

“凌小玲。”她眨了眨眼睛，“哈哈，言承旭也不是我男朋友。我還是單身哦?！?

林曉明也被她的幽默逗樂了，整個人輕松不少，點頭：“我也姓林，樹林的林。那我坐這兒？”

“好，帥哥。來，坐這兒?！彼牧伺睦戆l椅，“你這發型……嘖，得用點功夫救?！?

林曉明訕訕：“我最近比較忙?！?

“看得出來，你這是‘年終大促銷款’發型吧？買一送一，胡子免費附贈?！?

林曉明感覺很放松，笑得前仰后合，得意忘形。這老板娘嘴上功夫不弱。

他乖乖地坐著，眼睛卻偷偷打量對方。

身材是真好，臉蛋不輸抖音那些網紅，關鍵是有種“人間煙火”的氣質——不像高冷女神，也不媚俗，溫柔又有點市井俏皮。

剪發過程中，兩人聊了不少雞毛蒜皮。

他才知道，志玲姐是福建人，早年來申城打拼，一開始做美容美發學徒，現在在這城中村開了間小店，專做附近打工人和住戶的生意。

“志玲姐……”林曉明忽然停頓了一下，“你這理發這么便宜，不會還有……額外服務吧？”

志玲姐手一頓，瞇著眼看他，似笑非笑：“你是想問，我這里是不是有啥‘攢勁的項目’？”

林曉明訕笑兩聲：“我就是隨口問問……有點想多了哈?！?

“沒有。你確實想多了，”她輕哼一聲，把他腦袋擰了個角度，“我們這兒可是正規理發店，開了七年，從沒被掃黃打非抓進去過?！?

“哦，那挺好的……”林曉明松了口氣，但又覺得有點惋惜。

“你那是什么表情？”

“沒什么沒什么?！?

志玲姐一邊打薄他的頭發，一邊念叨：“男人就是這樣，嘴上說沒事，眼里全是事?！?

理發結束后，林曉明抬頭一看鏡子，驚了。

這是誰？

頭發利落有型，胡茬修整干凈，眼神都亮了不少。整個人精神了，整整年輕了五歲。

他忍不住摸了摸下巴，試探性擺了幾個角度，鏡中的自己一下子竟然有種“都市精英”的味道。

“我靠，志玲姐，你是神仙吧？一下把我變漂亮了?！?

志玲姐得意地吹了吹剪刀：“別拍，十塊錢剪出一百塊的效果，是我個人生意風格?！?

林曉明一激動，掏出手機掃了碼，直接轉了500塊過去。

“哎哎！”志玲姐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這么多，你轉錯了吧？”

“沒錯，賞你的?！绷謺悦骱罋庖恍Γ拔医裉鞊Q了個形象，就像換了個活法，值！”

“你……還真是重情重義啊?！?

“咱加個微信吧?！绷謺悦餍Σ[瞇地看著她，“以后常來，萬一我哪天出道了，也能說發型是你剪出來的?！?

志玲姐猶豫了一下，最后點了頭：“行。不過有一點，你別總發那些奇怪表情包什么的，我不喜歡?！?

林曉明點了點頭。

兩人掃碼加了微信，志玲姐名字備注的是——林志玲（正經的）。

再看了一眼志玲姐火辣的黑絲美腿，林曉明抬腳走出理發店門。

巷口的車燈照在他身上，雖然刺眼，但心情像被洗了澡。

他摸摸新發型，心里果然有種久違的自信。

——鏡子里，他看到的是那個熟悉而陌生的人，一個重新掌控人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