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爾楞了一瞬，隨即露出玩味的笑容：“看起來你也不是完全無可救藥。”

菲歐娜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立刻原地跳起來，惱羞成怒道：“你！你這個卑鄙的家伙！”

她撲扇著龍翼想要撲向佐爾，卻在半空中突然僵住。

因為佐爾的動作更快，在她撲過來之際將手爪中的龍角搶奪走。

此刻，她正用爪子輕輕拋接著那截斷角。

“想要搶回去嗎？”

紅龍低沉的聲音里帶著些許戲謔。

“那就證明你有能力擁有它！”

菲歐娜落下來，尾巴焦躁的拍打著地面。

“你到底想怎樣？”

佐爾收起玩笑的神色，豎瞳中閃過一絲認真。

他開口：“從今天起，你要學會服從。”

“不是作為努力，而是作為我的——”

語句在這停頓，佐爾在斟酌自己的用詞。

“同伴。”

“但前提是，你得先證明自己不是個只會惹麻煩的累贅。”

佐爾將剩余的話說完。

菲歐娜的鱗片微微豎起，她感到既憤怒又困惑。

佐爾這個家伙的態度轉變的太快，讓她難以適應。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菲歐娜不服氣地呲牙。

佐爾再一次將龍角丟出，緊接著開口：“因為現在的你，連自己的龍角都保護不了。”

這句話像一把利刃，精準地刺中菲歐娜的痛處。

他的氣勢頓時萎靡下來，尾巴無力地垂落。

佐爾見狀，語氣稍微緩和：“去把龍角找回來，然后跟我去巡視熔山氏族的領地。”

“作為紅龍，你該學會如何管理自己的財產。”

菲歐娜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轉身去尋找那截斷角。

當她通過自己的嗅覺找到龍角，小心翼翼用爪子捧起它時，聽到佐爾在身后說：

“記住，力量不是用來發泄怒火的工具，而是實現野心的基石。”

菲歐娜捧著斷角，鱗片下的肌肉微微顫抖。

她轉過身，龍瞳中閃爍著莫名的光澤：

“那你呢？你的力量又是用來做什么？戲弄我？還是說制造混亂殺戮？”

佐爾沒有立刻回答，他緩步走近。

直到他自身的陰影將菲歐娜完全籠罩。

低下頭，伴隨著火星的呼氣拂過菲歐娜的斷角處。

“我的力量，只是讓我能夠在這個世界上平穩的活下去而已。”

說完，佐爾便不再多言，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菲歐娜思索對方的話語片刻，不屑地嗤笑一聲，緊接著跟上離去的佐爾。

只是她不斷搖晃的尾巴訴說著內心的變化。

……

熔斷山脈外圍，豺狼人裂爪氏族正在將河流中的魚獸捕撈出來。

“今年的河里的魚獸越來越少了，去年同時間里面抓捕到的魚獸我們三天都吃不完。”

“現在結果不到一天的時間，直接沒了，我都沒嘗出咸淡。”

河岸邊，手持魚叉的豺狼人森多正發著牢騷。

它們裂爪氏族明明占據著最肥沃的地方，結果每天都因為食物問題而發愁。

而且現在河流里面魚獸越來越少，氏族里面漸漸傳出遷徙的聲音。

因為食物的減少就意味著這里不再適合豺狼人們居住，是時候離開這里尋找新的棲息地。

裂爪氏族里面還以為這次的遷徙有兩個不同聲音。

一個是進入熔斷山脈中投靠赤翼之王。

二是離開熔斷山脈，進入矮人帝國的領地中，進行不斷地茍且發育，最后想辦法前往中央海道上一塊肥沃且沒有其他智慧種族的島嶼上。

對此情況裂爪氏族里面爭吵不休，甚至都有動手的情況。

像森多這種普通的豺狼人，在這方面完全插不進去，只能被動的跟著氏族。

氏族去哪里它便跟著哪里。

“別抱怨了，趁著現在這條魚獸被抓上來，趕緊多切一些肉，不然分到你的時候就剩下一堆骨頭。”

“你也不想啃這些沒什么血肉的骨頭吧？”

這時，與森多一同負責捕撈魚獸的豺狼人開口。

這只豺狼人十分蒼老，身上的鬢毛已經全部變成灰白色，而且因為年齡的緣故，一些地方更是毛發脫落，露出褶皺惡心的皮膚。

“嘿，老恩多，你這爪子可真不干凈。”

“自從我被安排在這里捕魚，就從來沒有看到過你不貪的時候。”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有地精的混血。”

森多看到那只蒼老的豺狼人熟練的在魚獸身上切割下一大塊的肉，罵罵咧咧的。

但它的動作也不慢，從腰間拔出自己隨身小刀，從魚獸身上也切下大塊肉。

只不過不用于恩多這只老豺狼人，森多將肉切下來后直接大口大口吃下去。

不到一會兒，它自己切下來的肉就被吃的一干二凈。

森多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意猶未盡的表情。

“唉，這么好吃的肉，不知道遷徙后還能不能吃到。”

“趁著現在還沒有動身，能吃多少吃多少吧。”

森多不斷地將魚獸身上的肉切下來丟入嘴中。

一旁的恩多看著直搖頭。

它將自己切下來的肉用全是油污的獸皮包裹好，然后揣進自己胸甲里面。

摸了摸胸口的充實，恩多松了一口氣。

“該死的賤種，你居然敢偷氏族的食物，是誰給你的膽子！”

就當森多繼續準備從魚獸身上切下第二塊肉時候，一聲暴喝響起。

緊接著就響起兵刃落在血肉上的聲音。

噗呲！

森多的后背皮肉翻轉，鮮血浸濕身上的鬢毛。

痛呼聲從森多口中發出。

它顫抖著身子轉身看過去，發現是氏族中專門看管食物的豺狼人。

以往在森多它們捕撈魚獸數小時后才會來收貨。

今日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在魚獸剛剛捕撈到，它們就來到了。

而且正正好好看到森多偷吃肉的場景。

“氏族養你們，是讓你們在這里偷吃的嗎！”

“該死的賤種，知不知道現在氏族的情況！”

這些豺狼人不斷地用手中給的兵刃劈砍森多。

只是片刻的時間，森多身上就沒有一塊好肉，血泊在身下形成。

它已經進氣多，出氣少，半只腳已經踏入死亡的領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