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江亭的風裹挾著血腥味撲在臉上時，我正握著斷裂的霸王劍。頸間的涼意尚未散盡，意識卻猛地被拽入一片混沌——再睜眼，帳外的篝火正映著“楚”字大旗，案上的青銅爵還盛著溫熱的酒。

“大王，章邯遣使求見。”親兵的聲音讓我渾身一震。這不是垓下之圍，是巨鹿之戰前的安陽！我下意識摸向腰間，霸王劍的冰冷觸感清晰可辨，而腦海里突然響起機械音：“叮！華夏國運系統綁定成功。宿主可查看國運值，兌換任意物品。當前楚國國運值：5800點?！?

眼前展開淡藍色的光幕，左側赫然寫著“歷史線走向：若按原軌跡行事，三年后垓下兵敗，楚國國運清零，漢興四百年”。右側的兌換列表滾動著密密麻麻的條目：從“改良弩機圖紙”到“《孫子兵法》白話注解”，甚至還有“玉米種子×100石”。我盯著“國運值：5800”的數字，突然將爵中酒一飲而盡——這一世，我項羽絕不會再演那出霸王別姬的悲劇。

“讓章邯的人等著?！蔽蚁崎_帳簾，系統面板隨視線移動，“查看秦軍戰力：章邯部驪山刑徒軍，戰力75/100；王離長城軍，戰力82/100。楚軍當前戰力：68/100。”差距比想象中更小，我召來英布：“去，把帳下健兒的甲胄都換上新鞣的皮革，我要兌換‘明光鎧鍛造法’?！?

500點國運值扣除的瞬間，一卷獸皮圖譜憑空出現在案上。圖譜里的鎧甲在胸前有圓護，陽光照射下能反光晃敵，正是后世稱的“明光鎧”。我拍著英布的肩：“三日之內，讓先鋒營都換上這甲。”

次日清晨，章邯的使者帶著傲慢的語氣提出“分地議和”。我盯著系統面板里“章邯忠誠度：30/100（對秦廷）”的字樣，突然笑了：“告訴章將軍，若他愿倒戈，關中之地分他一半。”使者驚得打翻了茶盞，我卻轉頭對范增道：“亞父，兌換‘投石機制作圖’，再兌二十車猛火油?！?

巨鹿城下的廝殺比史書里更慘烈。當楚軍的明光鎧在陽光下連成一片金色洪流，當改良后的投石機將裹著猛火油的陶罐砸進秦軍營寨，王離的長城軍第一次露出了慌亂。系統面板上的“楚軍戰力”正緩緩上漲，而“秦國國運值”已跌破4000點。我握著霸王劍沖在最前，劍刃劈開秦兵甲胄的瞬間，突然明白：所謂天命，從來都握在自己手里。

滅秦之后，鴻門宴設在了咸陽宮。劉邦帶著張良樊噲入殿時，系統彈出提示：“劉邦野心值：95/100，若放歸漢中，十年內必反?！蔽铱粗A下那個故作謙卑的泗水亭長，突然將一杯酒推到他面前：“沛公善戰，不如留在關中輔佐我?！?

劉邦的臉色瞬間僵住。張良剛要開口，我已看向樊噲：“這位壯士，兌換‘赤霄劍’一柄，贈予你。”金光閃過，一柄飾著七彩珠的長劍落在樊噲手中。那莽夫竟忘了禮數，當場拔劍出鞘，劍身龍吟般的嗡鳴震得窗欞作響。我慢悠悠道：“沛公若不愿留，這劍便送你防身——只是蜀道艱險，可別摔著。”

劉邦最終還是去了漢中，卻被我削去了一半兵力，連韓信也被“借”到了楚營。系統兌換的“地理圖志”讓我看清了陳倉古道的布防，更讓我知道，成都平原的水稻一年能收兩季?！皟稉Q‘曲轅犁’百具，送與蜀地百姓?！蔽覍﹃惼秸f，“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真心待民?！?

接下來的五年，我像經營封地般打理著天下。用“翻車灌溉技術”讓關中沃野千里，靠“高爐煉鐵法”打造出更鋒利的兵器，甚至兌了本《傷寒雜病論》，讓醫者遍行天下。韓信在楚營里用系統兌換的“騎兵戰術詳解”練出了一支虎賁，彭越則靠著“耐旱麥種”在梁地站穩了腳跟。

劉邦終究還是反了，卻在陳倉道口被韓信堵了個正著。當楚軍用系統兌換的“連弩”射出密集箭雨時，劉邦的白登山之圍成了泡影。系統面板上的“漢國運值”一路暴跌至1200點，而“楚國運值”已突破10000點。我沒有殺劉邦，只是將他封在偏遠的遼東，讓他這輩子都只能看著渤海灣的浪花。

稱帝后的第三十年，我站在彭城的城樓上，看著大運河里穿梭的糧船——那是用“隋唐運河圖”改良的漕運系統。系統突然彈出提示：“楚國國運已延續三百六十六年，宿主任務完成。”風拂過鬢角的白發，我想起剛穿越時帳外的篝火，想起烏江亭邊的決絕，突然覺得那些血與火的歲月，都化作了腳下這片土地的安穩。

史官在《楚史》里寫下：“霸王定鼎后，輕徭薄賦，興修水利，傳十六世，享國三百六十六年。”而我時常會走到御花園的那株梧桐下，那里埋著最初兌換的那包玉米種子——如今，它的后代早已遍布大江南北，在每一個豐收的秋日里，替我看著這片永不褪色的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