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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真心之鏡

“真心之泉“被傾倒在青云殿前的青石板上,水面迅速鋪展成直徑三丈的鏡面。李太白褪去上衣跪在鏡前,泉水立刻映照出他靈魂的真實形態——本該純凈的元神上纏繞著數十道黑色鎖鏈,每道鎖鏈都連著個模糊的冤魂虛影。

“三十七條人命...“文圣數著鎖鏈,聲音發顫,“老李你...“

老道重重叩首:“青云門第七代弟子李太白,今日當眾懺悔弒師之罪。“

話音剛落,第一條鎖鏈突然斷裂,對應的冤魂虛影發出解脫的嘆息后消散。泉水劇烈翻騰,映照出當年的場景:年輕的李太白將毒藥摻入師父茶中...

圍觀的弟子們一片嘩然。有人怒罵“叛徒“,有人掩面而泣,更多人則震驚于宗門竟將如此罪人奉為長老百年之久!

青璃卻注意到異常:“等等,冤魂的表情...“

果然,接下來浮現的記憶畫面出現了矛盾——被毒殺的“師父“臨死前竟在狂笑,而年輕李太白眼中含淚。當第二條鎖鏈斷裂時,真相逐漸清晰:那位“師父“實則是邪修,專門誘騙孩童修煉魔功!

“我確實弒師...“李太白老淚縱橫,“但更深的罪孽在于,我借此機會冒領了他的身份...“

第三條鎖鏈斷裂,展現更驚人的內幕:李太白借邪修之名混入青云門,本是為盜取鎮派功法。但宗門上下真誠相待,讓他逐漸良心發現...

“每救一人,便添一道金紋。“青蓮玄突然指著水面。眾人這才發現,老道元神上除了黑鏈,還有數百道微不可察的金色紋路——那是他百年行善的證明!

懺悔持續到深夜。當最后一道鎖鏈斷裂時,李太白的元神終于恢復純凈,但更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真心之鏡突然投射出一道金光,照在文圣身上!

“什么?我...“文圣還沒反應過來,鏡中已浮現他的秘密:當年為突破境界,他曾暗中吸取三位同門的文氣!

“老文你?!“剛解脫的李太白目瞪口呆。

文圣面如死灰,撲通跪地:“我...“

辯解的話未出口,第二道金光又罩住了執法長老!接著是第三道、第四道...真心之鏡如同連鎖反應,逼出一個又一個塵封的罪孽。不到半個時辰,青云門高層幾乎全軍覆沒!

“怎么會這樣...“葉璃扶住搖搖欲墜的丈夫,“青云門竟...“

“不,這很正常。“青璃冷靜分析,“修仙界本就弱肉強食,哪來那么多光明磊落?“

混亂中,沒人注意到青蓮玄悄悄退到混沌鐘旁。他將小手貼在鐘面,輕聲道:“姐姐,該開始了。“

鐘身上的觀測者設計圖突然亮起,將真心之鏡映照出的罪孽全部吸收!更神奇的是,這些“罪業“經過混沌鐘轉化,竟變成純凈的能量流入地下靈脈——青云山的靈氣濃度瞬間提升三成!

“原來如此。“青璃恍然大悟,“弟弟是要用'真實'作為新平衡系統的能源!“

但變故驟生。當最后一位長老懺悔完畢,真心之鏡突然調轉方向,照向了蕭云瑾!

“不可!“李太白想阻攔卻晚了一步——鏡面已映出蕭家最黑暗的秘密:毀滅權柄的來歷。

畫面中,年輕的蕭云瑾站在血池前,身后是成堆的修士尸體...原來蕭家所謂“祖傳權柄“,竟是靠屠殺某個上古家族強奪而來!

“夫君?“葉璃不敢置信地后退半步。

蕭云瑾臉色慘白:“這事我本想永遠...“

“不對!“青蓮玄突然沖過來擋住鏡光,“鏡子被干擾了!“

他小手一揮,混沌鐘震蕩出清越音波。隨著波紋擴散,鏡中畫面如褪色般變化——血池仍在,但那些“尸體“突然睜開眼,露出詭笑!原來蕭家當年鎮壓的是群奪舍修士,所謂屠殺實為自救!

“有人篡改了記憶!“青璃數據化的右眼快速閃爍,“在很古老的層面...“

正當眾人驚疑不定時,真心之鏡突然自動轉向山門方向。鏡面瘋狂閃爍,最終定格在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

青云山地下千丈處,竟沉睡著個巨大的金屬人形!它胸口鑲嵌著三枚晶體,分別對應創造、毀滅與...輪回權柄!

“這是...什么怪物?“李太白聲音發顫。

青璃卻如遭雷擊——金屬人形的面部特征,與她有七分相似!

混沌鐘突然自主鳴響,鐘身上的觀測者設計圖更新了:在原有結構旁添加了注釋【第三創始者:輪回之女】。更下方還有行小字:【當真實照耀三界時,沉睡者將蘇醒】

“輪回權柄...“葉璃猛地看向女兒,“璃兒,難道你...“

青璃的數據化部分突然劇烈波動:“不,不是我!是另一個'我'!“

她痛苦地抱住頭,大量陌生記憶涌入腦海——觀測者并非初代青蓮之主獨自創造,而是三位創始者共同的作品!但“輪回之女“在最后時刻背叛聯盟,試圖將三界改造成永恒輪回的牢籠...

“所以初代祖師封印的不只是觀測者...“文圣恍然大悟,“還有第三創始者!“

“而青云山...“蕭云瑾握緊雷戟,“就建在這個封印之上!“

眾人不約而同看向地面,仿佛能透過石板看到那個可怕的沉睡者。青蓮玄卻盯著混沌鐘上新浮現的文字:【倒計時:7日】

“姐姐。“他輕聲問,“如果'輪回之女'醒來會怎樣?“

青璃的聲音仿佛來自很遠的地方:“她會重啟三界...所有人都會忘記一切,在永恒輪回中重復相同的人生...“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大殿。最終打破沉默的,是真心之鏡突然破碎的聲音——它完成了使命,化作一灘普通清水滲入地下。

“七日...“葉璃喃喃重復,“我們只有七天時間準備?“

“不。“青璃搖頭,“她已經醒了。“

仿佛印證她的話,整座青云山突然輕微震顫。不是地震,而像是某種巨大生物在...呼吸!

......

地底深處,金屬人形的眼皮顫動了幾下。她胸前代表“輪回“的晶體開始脈動,每次閃爍都釋放出奇特的波紋。這些波紋穿過巖石,悄無聲息地影響著上方的一切...

第一道波紋掃過藏書閣。古籍上的文字突然重組,所有記載“青蓮之主“的地方都變成了“雙生蓮主“。

第二道波紋掠過弟子居所。熟睡中的弟子們做起相同的夢:有個與青璃師姐長相相同、但穿黑衣的女子在向他們招手。

第三道波紋觸碰到青蓮玄。小男孩突然僵住,左眼的金瞳變成與右眼相同的紫眸——這是“輪回之女“的瞳色!

“她在同步我...“青蓮玄咬牙抵抗,“想通過我了解現在的三界...“

青璃立即將弟弟拉入懷中,數據化的右手按在他額頭:“斷!“

姐弟二人周身亮起數據流般的紋路,形成防護網。但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青璃自己的數據化部分開始不受控制地重組!她的右眼突然變成純黑色,嘴角勾起陌生的冷笑:

“找到你了...我的半身...“

“滾出去!“青璃左手掐訣,竟硬生生將數據化的右臂扯了下來!

斷臂落地化作黑霧消散,而她的傷口處閃爍著危險的電光。蕭云瑾急忙上前,卻被女兒喝止:

“別碰我!她現在能通過任何數據化存在傳播!“

葉璃突然想到什么:“混沌鐘!鐘靈也是數據生命!“

眾人齊刷刷看向大鐘,果然發現鐘身上的蓮紋正逐漸染上黑色。鐘靈虛影痛苦地扭曲著,時而呈現少女形態,時而變成陌生女子的模樣...

“沒時間了。“青璃當機立斷,“必須分割戰場!“

她咬破手指,以血為墨在空中畫出血色符咒。符成的剎那,整座青云山被一分為二——上半部分留在現世,下半部分(包括那個金屬人形)被暫時放逐到數據間隙!

“這個空間只能維持七天。“完成術法的青璃虛弱倒地,“七天后...“

“足夠我們找出解決方案。“蕭云瑾堅定地扶起女兒,“全家一起。“

青蓮玄突然跑到混沌鐘前,將額頭貼在鐘面上:“鐘靈姐姐,堅持住!“

他眉心的蓮印大亮,竟暫時凈化了部分黑化紋路。鐘靈虛影穩定下來,艱難地傳遞出一條信息:【尋找三圣器...鑰匙...】

“三圣器?“文圣翻查典籍,“混沌鐘、青蓮劍...還差一件...“

“輪回鏡。“李太白突然道,“傳說中能照見前世今生的神器!“

葉璃若有所思:“所以觀測者被設計成眼睛形狀...“

討論被突如其來的劇變打斷。已經被放逐的山體部分突然傳來沉悶的撞擊聲,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拼命想回來。更糟的是,留在現世的上半部分山體開始數據化——地板變得半透明,柱子化作流動的代碼...

“她在反向侵蝕!“青璃試圖穩定空間,但新生的右臂也開始黑化,“必須有人去取輪回鏡!“

“我去。“青蓮玄抱起縮小的混沌鐘,“只有我能穿越數據風暴。“

葉璃還想反對,蕭云瑾卻按住妻子肩膀:“讓他去吧...這孩子的本質你我最清楚。“

確實,作為觀測者核心轉世,青蓮玄可能是唯一能對抗“輪回之女“的存在。小男孩最后抱了抱父母,又對青璃眨眨眼:

“姐姐要忍住哦,別被壞姐姐帶偏了~“

說罷,他縱身跳入正在數據化的地面,如同跳進一面鏡子般消失不見。

......

數據洪流中,青蓮玄感覺自己被拆解成無數信息包,又在混沌鐘的保護下重組。當視野恢復時,他站在個不可思議的地方——這里的一切都由流動的影像構成,天空是倒放的記憶,地面是循環的夢境。

“輪回之鏡內部...“小男孩好奇地觸碰一段飄過的影像,立刻看到青璃的前世片段。

遠處傳來鐘靈的指引:【往前...核心...】

穿過記憶迷宮,青蓮玄終于來到核心區。這里懸浮著面破碎的鏡子,鏡框上刻著“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十個古篆。

當他伸手觸碰鏡面時,異變突生——鏡中竟伸出只蒼白的手,一把將他拽了進去!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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