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不再客氣,直接拿起筷子夾起一片厚實油潤的金槍魚大腹放入口中。
他感覺自己的體內的血氣開始按照一定的路線在筋膜中流轉起來,面板中的“食化要術”開始自行運轉起來,他才明白這個術就是用來獲得氣血的。
這股精純氣血如同甘霖,迅速滲入他因常年修煉暗勁而“虧空”的臟腑。
暗勁發力雖強,但每一次的哼哈二氣行氣,筋骨齊鳴、臟腑共振,都如同在“鍛打”內臟,需要海量氣血滋養才能不傷根本、日益強健。
此刻,這些被反復“鍛打”而略顯“干涸”的內臟,正貪婪地吮吸著這精純能量,發出微不可查的舒泰嗡鳴。
李泉突然又想到《膜論》中的一句,“欲壯筋膜,必先實其臟腑;欲實臟腑,必資水谷之精,精微化氣,氣行膜間,則力自生。”
正享受著身體的滋養,李泉眼前面板也出現了一些變化。
【姓名】:李泉
【職業】:武夫
【技能】:鞭桿84%、六合大槍78%、八極拳(暗勁:79%)、燒身火58%、唐家拳(殘缺)39%、雌雄龍虎劍(殘缺)16%、食化要術12%
【特性】:獨夫之心:追道求武之心不可動搖,遇山劈山、遇海斷海,技藝進展無任何阻礙!
【狀態】:鍛骨87%、通筋78%、練臟32%(虧空-)、洗髓6%(虧空)
【實力評級】:丙級中位(非燒身火狀態)
顯然李泉每次的燒身火點燃后,不光會對身體帶來各種壓力,同時也會產生類似的極限恢復的功效。
正如面板上顯示的,自己從易筋經和八極吐納中結合出來的燒身火這套功法,竟然可以將練髓提前進行。
在李泉的認知中,到了練髓換血這一步,他預計中的武道已經行至深處了。
而這恐怕也是他目前的身體能力,遠比同境界的普通國術和氣血武道的修習者要強的原因。
但他這套法的副作用也在他的身上顯現出來,五臟和脊髓大龍同時因缺少營養而虧空。
武當太師爺所說的“薪盡火熄”,還真不是一種簡單推理得出的結論,是真有可能會發生的事件。
但李泉都不得不感嘆一聲,自己這命有些好過頭了?恰遇智者點撥,又遇天賜良機。
眼下這世界充滿氣血的食物,就是他成就化勁完成筋膜強化,甚至窺探未來更高境界的最好資糧。
此時不吞,更待何時了?!
但這樣子要是讓郭老道看見,饒不了要調侃他一番,受罪有癮的人的確是有些可怕。
最先注意到李泉的異動的,是對氣血最敏感的龍之介。
他能夠感受到李泉身體像是無底洞一樣吸收著海量的氣血,嘴角卻咧開,綻出見獵心喜的兇戾笑容。
渡邊沒有立刻動筷,而是看著眼前的美食,又看向李泉那瞬間變得專注的眼神,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了然表情,用中文緩緩開口。
“李桑,習武之人,錘煉筋骨、打熬氣血是根本。但世人多只知‘練’,卻往往輕視了‘養’。殊不知....”
他拿起一片晶瑩的金槍魚大腹,對著燈光,肥美的脂紋如同藝術品,“這天地造化的精華,才是武者真正的基石啊。”
“中國古代有一位叫孫思邈的神醫寫過。‘安身之本,必資于食,不知食宜者,不足以存生也。’尋常人吃是為果腹,而我們武者食之,是為奪天地造化,補己身不足!”
說到這他的眼神盯著李泉的眼睛,話鋒順勢一轉:“可惜啊,這等‘資糧’,尋常武者一生也難得幾回享用。非大財力、大勢力,難以持續供給。”
他嘆息一聲,隨即目光灼灼地看向李泉,如同拋出誘餌,“但若有人能提供源源不斷的此類‘資糧’,那武道之路,豈非一片坦途,事半功倍?”
說到這,兩人幾乎已經攤牌,李泉自然知道“天與弗取,反受其咎”的道理,低頭猛吃。
將自己餐盤里的一掃而盡的間隙抬頭說到,“渡邊組長直說吧。”
捕捉到李泉眼神和氣息的變化,渡邊知道火候已到。他不再繞彎,直接亮出底牌:
“李桑是明白人!明人不說暗話。‘巖流島死斗’,那是真正強者的舞臺,匯聚了大和聯邦東西、乃至海外的頂尖高手!”
“我至交好友的‘錦鯉門’,正需要李桑你這樣根基深厚、潛力無限的斗士!”
“只要你代表錦鯉門出戰,”渡邊身體前傾,斬釘截鐵,“你在東京的身份、安全,青森組一力承擔!每場戰斗,酬勞絕對讓你滿意,遠超你想象!最重要的是,”
他手指重重一點桌面,目光如炬,鎖住李泉,“像今晚這樣的‘資糧’,管夠!頂級和牛、藍鰭金槍魚、秘制山珍...只要對李桑的武道有益,錦鯉門傾力供應!”
話音剛落,移門被輕輕拉開。一個穿著普通灰色夾克、休閑褲,頭發有些蓬亂,手里還拎著個便利店塑料袋的中年男人,笑瞇瞇地探頭進來。
渡邊弘一看到陳望,臉上瞬間堆起極其熱情的笑容。
“陳桑!稀客啊!什么風把您吹來了?快請坐!”他示意自己旁邊的上座位置。藝伎低頭行禮。
陳望隨意地擺擺手,目光掃過全場,在李泉身上停留片刻,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李泉望向陳望,這家伙坐下的動作看上去頗為笨拙,面板上的評級甚至是未入流,但李泉卻本能的覺得眼前的人不簡單。
這個世界的這種資糧,對于這些有這充足資源的人,就算是吃都能把人吃到丁級,眼前這人卻是未入流...
光坐下就開始大喘氣的陳望,這才轉向龍之介,笑容不變,但眼神里多了點戲謔。
“龍之介,好久不見。聽說你還在歌舞伎町這片‘寶地’發光發熱?真是...屈才了啊。”
“屈才”二字咬得略重,龍之介面無表情,只是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握緊了一下,眼神更加陰沉。渡邊的笑容則略顯僵硬了一些。
陳望最后看向李泉,直接切入主題:“李泉先生,渡邊組長剛才說的朋友,就是我。錦鯉投資咨詢公司,陳望。”
“事情很簡單,我需要一個拳手,幫我打一場明晚在新宿‘鳳翔大廈’頂樓停車場的‘巖流島三連戰’。”
他隨手從那個便利店塑料袋里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信封,“啪”地一聲放在李泉面前的桌子上。
“三百萬日元,預付。打贏了,還有三百萬。輸了...或者死了,這錢也歸你安排的人。”
語氣平淡得像在說買瓶水,三百萬現金在泡沫巔峰的東京不算天文數字,但也是接近十五萬人民幣。
李泉沒有任何猶豫。
他的目光掃過那信封,面板上三千萬的任務隨即出現了獲取三百萬的提示,隨即確認是真鈔。
沾著油脂的手毫不在意的拿起,塞進自己寬大的西裝內袋。
“時間,地點,對手。”
李泉言簡意賅,錢是資源,是購買“資糧”的籌碼,死斗是驗證武道、尋求突破的磨刀石。
他的暗勁到現在這一步,再苦練也沒有太大用處,只有死斗。
他全都要!
“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