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陽城亂成一團。

下陽城就很溫馨。

這日。

大姐左蓉又來五絕樓看望兩個弟弟，跟以往不同，此次同行多了兩人——

“姐夫！”

左京叫了一聲。

左蓉身旁有一名中年男人，正是大姐夫楊占山。

左京故作驚訝。

事實上，自打殘玉七級之后，他就將刷新的死士更多安排在下陽城，以上陽城的模式依法炮制，只是并未主動挑事，還在深度蟄伏階段。

從四月二十五到今天五月初一。

殘玉七級之后一共刷新147名死士，其中足足上百人被左京留在下陽城，余下的零頭才被分派到其他各部分作為補充。

‘我在下陽城不主動搞事情。’

‘但也要保證事情不來搞我。’

不惹事。

也不怕事。

這就需要大量死士作為底氣。

大量死士能讓左京對下陽城中方方面面都有掌控。

例如楊占山歸來。

左京早在昨晚就通過那些安排在楊家老宅旁的死士，知道楊占山歸來的消息。

今日一早。

大姐過來，一路上也有死士暗中注視。

確保萬全。

一百個死士融入下陽城，根本就是幾滴水融入大海，毫不起眼。

左京要溫水煮青蛙，陸陸續續將更多死士安插在下陽城，將這里作為他暫時的大本營。

等到日后幾千幾萬死士充斥下陽城，左京便隨時可以發動政變，城頭變幻大王旗，一夜之間就能奪下城池！

再依法炮制——

上陽城。

滕江城。

文江城。

東江城。

鼎江城。

……

直至百萬死士蟄伏九江行省境內十府，那時，左京不是九江王也是九江王。

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

左京則是既要又要——

“無人的山野，要藏死士。”

“繁華的城市，也要藏死士。”

繁華鬧市，深山老林。

五花八門，各行各業。

左京要像播種一般，將每日刷新的死士播撒四方，無論遠近。

近一點，死士多點。

遠一點，死士少點。

如此方為萬無一失。

……

“二郎、四郎。”

楊占山見到兩個小舅子，臉上也露出笑意。

他是生意人，走四方，臉上有風霜，既有行商的穩重，也有坐商的圓滑，待人接物自有章法，讓人如沐春風。

但同時也讓人很難真正與他親近起來。

左京承念楊占山尚待大姐、救濟自己的恩情，對楊占山這位大齡姐夫還是有一定好感的：“姐夫幾時回來？”

他領著楊占山跟大姐進院。

不止這夫婦。

此行還有楊占山遺孀所生的兒子，名叫楊大寶，年紀八歲，卻跟小大人似的攙扶著懷有身孕的年輕繼母，母子二人竟還挺親近，這可難得。

楊占山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笑，跟左京道：“緊趕慢趕，昨夜回來。聽你們大姐說了你們兄弟來了下陽城，我今早特意來看看。”

他拍拍左京肩膀：“好小子，比上次見壯實多了。”

那可不！

左京練武半月，‘五樁拳’已經從‘豹樁小成’練到‘虎樁小成’，放在五樁武館絕對稱的上天才二字。

練樁小成。

身強體壯。

自然要比幾個月前見楊占山的時候更加壯實。

左京笑笑，沒說話。

前邊。

左蓉拉著左城：“小弟的腿難治，普通藥材難以根治。這次你們姐夫在外帶回來幾塊寶肉，據說吃了能強身健體、壯骨續筋，這幾天把它煮了吃了！”

楊大寶扯了扯左蓉的衣袖：“娘，這是爹帶回來給你補身子吃的。”

左城忙道：“大姐，我不用。你看看，我現在好了！”

他走了兩步，雖然努力矯正，卻還是難免一瘸一拐，小小年紀讓人心酸。

左蓉眼睛頓時就紅了：“別跟我犟！讓你吃就吃！不吃就別認我這個大姐！”

左蓉發火。

她其實不是跟左城發火，而是跟自己發火，看著弟弟瘸了腿，內心愧疚。

左京見狀應道：“大姐可別氣壞身子，給什么我們要什么就是了！”

一旁。

楊占山笑道：“趕明兒我再去找朋友勻幾塊寶肉回來。”

寶肉寶肉。

左京好奇：“姐夫，什么是寶肉？”

楊占山笑道：“據說這是山野間靈變異獸身上剔下來的肉，異獸難尋，寶肉稀少，我家做藥材生意才偶有接觸，但一年下來最多也就弄個三五兩。寶肉的量很有限，不大好弄。”

能讓楊占山這樣的藥材商再三強調寶肉的難得與罕見，可見這肉真的貴重。

左京記在心里。

……

當天。

左京跟弟弟那蹭了幾口所謂‘寶肉’，頓覺身上暖洋洋，心念一動，趕忙推門到院中練功。

他的‘五樁拳’已經練了半個月。

這期間，‘豹樁’、‘虎樁’陸續小成。

進度飛快。

其中——

‘豹樁’能做到‘伸開五指，意在指尖’的‘豹爪初成’之境。

‘虎樁’則能做到‘怒目揚眉，五指張開如抓物’，這是‘虎爪初成’之境。

算是小成。

再往后——

‘豹樁’的下一層境界乃是‘氣從指尖沿筋絡運動，入于肝’的‘壯肝’之境。

‘虎樁’的下一層境界則是‘背筋松開，背若披氣’的‘虎背’之境。

才算大成。

但這兩遞境都有難度。

因此，‘豹樁’、‘虎樁’之后，左京近來鉆研更多的還是‘鶴樁’，在運練豹虎二樁練力練骨之余，試圖吃透‘鶴樁’的‘意在足趾，小腿似鐘搖，一起—落’的‘鐘擺’之境，唯有吃透這一境才是‘鶴樁’小成。

前幾日左京苦練不成，苦參不透。

但今天，在寶肉藥力的催動下，他只覺身輕體盈，福至心靈——

站時吸氣。

收腹、提肛、提外腎，意在足小趾。

踢出呼氣。

松腹、松外腎、馳肛，小腿和腳自然落下，左腿依然抬起不動。

小腿似鐘搖，一起—落，鼻息也隨之一吸一呼，小腹、外腎、肛門也跟著一張一弛。

如此反復的踢——

一二三四五。

六七八九十。

“十八！”

左京連踢18次，才終于后繼無力站樁不穩停下來。

他額頭沁汗，臉上卻驚喜：“鐘擺十八踢！‘鶴樁’小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