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為他一人所開,而是為修行天才所開。”
李隱沖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聲輕笑,向左側(cè)努了努嘴:“看,那邊同樣有人攀附,一樣熱熱鬧鬧,除了你我。”
“修行天才,修行天才……”
莊立軒看向一側(cè),那些不過八九品官員,乃至從九品官員的桌案。
只是初入道途,哪怕生的丑陋,有人肥胖如豬竟也有人帶著美貌女人相交,一時悵然,緊緊的握了握水杯:“天下修行之途徑豈止道、武,道途、武路不暢,不代表修行不通也。”
“我等入朝為官,便可接觸儒門妙法,來日未曾不可登天!”
莊立軒神色里閃過一抹堅定。
李隱沖側(cè)目的看去,頓時拱了拱手:“莊兄好志向,儒道未嘗不是一條光明大道。”
諸道兼容是一條早已被證實(shí)的強(qiáng)者之路。
那些千古流傳的強(qiáng)者,無不是儒道釋武皆通。
所以,這也是李隱沖敢于在有金手指的情況下,選擇嘗試道武雙修。
只不過,就算是如此,他也不打算輕易嘗試儒道。
畢竟,對于他來說……儒道在達(dá)到‘隨心所欲而不逾矩’境界之前,限制實(shí)在是太大了。
單單是一個‘君子慎獨(dú)’即在任何時候,無論有沒有人都要謹(jǐn)慎自律,堅守道德準(zhǔn)則,要做到內(nèi)外一致、無愧于心。
這他真做不到,畢竟……現(xiàn)在每天享受丫鬟服侍的時候,前世記憶之下,他心中都有些淡淡的慚愧,雖然很享受,雖然很細(xì)微……
但是哪怕這么細(xì)微的一點(diǎn)變化,都繞不過內(nèi)心,是壓根沒法在儒道上有成就的。
所以,他沒考慮過修行儒道。
此時聽到莊立軒要修行此道自然下意識佩服,但是緊跟著又想……
‘這個世界的上層階級不把‘奴籍’‘下等民’視作人,或許反而不會有我的限制。’
李隱沖心情輕嘆,莊立軒沉默不言,只是和他碰了一杯,默默的看著魏武空身邊熱熱鬧鬧的場景,臉上閃過一抹堅毅。
“…………”
在李隱沖、莊立軒舉杯共飲之時,隨著父親來到郡守府邸的張家二小姐張茹茹,大小姐張倩云也見到了端坐在那里的兩人。
對比魏武空身邊的熱鬧場景,再看李隱沖和莊立軒身邊的冷清,兩女都是有些搖頭。
“與入道強(qiáng)者為妾,能給家族帶來的幫助,給自己帶來的幫助,是大幾十上百年計,而與這種不知什么時候都要丟官,沒了官位什么都沒有了的凡人縣令,就算是正妻,又能幫助幾十年的,二十年?三十年?頂多四十年罷了。”
張茹茹年僅十六,心中卻是玲瓏,看著前方排隊(duì)等待與魏武空搭話的家族,露著自己最好的笑容,只期盼能占據(jù)姐妹一過來的優(yōu)勢引得這位大派天驕矚目。
“郡中家族在此能經(jīng)營到現(xiàn)在的,又能有資格參加這場宴會的,沒有人是傻子啊。”
看著前前后后鶯鶯燕燕的美人,張茹茹轉(zhuǎn)著心思,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隱隱約約將自己好看的長腿從裙擺中露出,極力的綻放著自己的一切魅力。
還和姐妹待在一起展露出柔軟之姿,讓姐妹在一起的吸引力更加矚目。
“……”
前前后后,場上的美人不止是張家姐妹。
此前綠柳會上隱隱為眾女中心之一的粉裙女子邢依依也在其中,整個人如同一朵嬌艷的花朵,位于最前列,卻是連看李隱沖一眼的多余動作都無。
至于那青衣女子陳亦凝卻不在此中。
顯然邢依依心知對郡守公子江波濤的競爭爭不過陳亦凝,這才急流勇退,迅速更換目標(biāo),到了這俊杰魏武空上。
江波濤雖然二十三歲才凝聚一枚法術(shù)種子,但是此法術(shù)種子乃是上品法種,據(jù)聞太華山門內(nèi)都十分滿意,是故才惹來爭搶。
否則,對比二十六歲已經(jīng)骨血境外加仙道練氣二層的魏武空是不及的。
第一道法種就凝聚上品所代表的潛力乃是有望筑基的種子,自然值得重視。
但是魏武空一身法種乃是有彼此互補(bǔ)的中品法種,武道上第一門功法也只是中品功法,潛力也只差上一籌,自然又受追捧。
至于李隱沖與莊立軒,看都未曾看一眼,顯然從未在她的目標(biāo)之中。
對這些女子,以前經(jīng)常參與聚會的李隱沖自然是認(rèn)識的。
只是,對此時的場景他早已有所預(yù)料,知道自己未來如何,心有依仗的他對這些場景心如止水,并不以為意。
只是坐在藤椅上,不時和暗自立志的莊立軒喝上一杯,吃點(diǎn)水果,看著魏武空一個個的見過了城中家族。
對那些有骨血境武者或者練氣中期修士坐鎮(zhèn)的家族,每個帶來的女人都夸獎一番。
對筋肉境圓滿的家族,都笑著點(diǎn)頭。
對筋肉境中期的家族帶來的女人,只隨意的看上兩眼。
對筋肉境前期的家族帶來的女人,只瞥上一眼。
具體看上哪個,他未曾開口,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等到結(jié)束的時候,被他看上的會留來一張紙條。
收到紙條的家族,就會把今日帶來的女子送到他家中,日后就可以通過他的權(quán)力及力量,去做事。
這就是投資。
當(dāng)然,李隱沖畢竟是個縣令,再加上老爹也是骨血境武者,也不是全沒有人理會。
那些家族中只有筋肉級別,練氣前期級別修仙者坐鎮(zhèn)的在舔著臉見完了魏武空之后,也會由主導(dǎo)者獨(dú)自前來見過他。
至于在魏武空面前露過面的女子,自然不會被他們帶來,那些他們準(zhǔn)備投資給李隱沖用來聯(lián)系關(guān)系的女子,會在李隱沖有合作意向之后,再單獨(dú)帶給李隱沖看。
至于容貌,資質(zhì)等,自然是最低也要差場上這些女子一等。
縣令之位如果利用好了,到底也是能獲得不少利益的。
那些骨血境的家族也會派人來與李隱沖接觸,只是一樣能給李隱沖聯(lián)姻的女子都會比帶來的差上許多。
且無論是什么家族,給的投資資源對比投資魏武空的也會差許多。
不止是李隱沖,魏武空的熱鬧過后,就連莊立軒也有人來尋。
李隱沖對此興致缺缺,要要就要好的,這樣吃冷飯他可沒興趣。
莊立軒也知道這是在讓他吃剩飯,一樣表現(xiàn)平靜。
如此場上一通熟絡(luò),一直到郡守出現(xiàn)才在郡守的主持之中正式開始慶賀。
接下來無非是郡守發(fā)表講話,飲酒賞舞的緩解。
李隱沖扮演好自己應(yīng)盡的角色,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
本以為這場宴會就要這般過去之時……
“這位公子,不知可否賞寶劍一用,妾身為大家獻(xiàn)上一曲劍舞?”
李隱沖喝酒賞舞之時,赤著玉腳笑容明媚的女子不知何時走到李隱沖身前,對著他盈盈一禮,淺笑的開口。
說話之間,目光看向他腰間隨身攜帶以氣息溫養(yǎng)的法劍之上。
“借我法劍?”
李隱沖一按劍柄,眼睛微瞇,抬頭掃向四方,卻見眾人的目光不知何時看向了此處。
他的目光轉(zhuǎn)而看向眼前的女子,平靜的開口:“邢依依,你可知法劍鋒利,不可輕動。”
“依依觀公子并未煉化此劍,想必威能未全解,斗膽請公子賜劍一用,舞后便歸還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