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光:殺戮魔神傳
第一章:凈心殿的荊棘
龍皓晨第一次意識到“痛”與“樂”的界限,是在五歲那年的雪天。
他蜷縮在凈心殿冰冷的石床上,掌心捧著剛凝聚出的一縷圣光——淡金色的光芒像融化的陽光,暖得能驅散殿內終年不散的寒氣。他忍不住笑出聲,那笑聲在空曠的殿宇里撞出細碎的回音,卻驚動了門外的執事。
“光明之子當心如磐石。”蒼老的聲音裹著風雪進來,大長老枯瘦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看向墻壁上的圣典,“你以為這是孩童玩鬧的地方?”
沒等他反應,滾燙的圣銀液突然澆在他手背上。灼痛像無數根針鉆進骨頭,他猛地縮回手,圣光瞬間潰散。大長老卻按住他的肩膀,將那只起泡的手按在雪地里:“記住這種痛。從今往后,‘樂’便是‘痛’的引子。”
那天之后,凈心殿的試煉正式開始。
他的黑發那時剛及肩,被執事用束帶緊緊勒在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湛藍色的眼眸本該映著少年人的好奇,卻在日復一日的剝奪中,漸漸蒙上層冰。
剝奪“喜”的試煉持續了三個月。每當他因掌控圣光而展露半分笑意,就會被關進暗室,聽著自己最珍視的那只夜鶯被活活餓死的聲音;剝奪“怒”時更殘忍,長老們故意打翻他的食物,踩踏他的被褥,卻用秘法封印他的情緒,讓他連握拳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麻木地看著尊嚴被碾碎。
最讓他窒息的是“情”的剝離。母親偷偷潛入凈心殿時,他正被鐵鏈鎖在十字架上。女人捧著他最愛吃的蜂蜜蛋糕,淚水打濕了面紗:“晨兒,娘帶你走……”
他想開口,喉嚨卻像被堵住。長老冰冷的聲音在殿外響起:“光明之子,該懂得取舍。”
他看著母親被侍衛拖走時絕望的眼神,看著那塊掉在地上的蛋糕被靴子踩爛,突然明白了試煉的真諦——所謂剝離情感,不過是逼著他在“光明”的名義下,親手埋葬所有溫暖。當他終于能面無表情地說出“此人與我無關”時,大長老滿意地點頭,而他胸腔里那顆跳動的心臟,已經開始結霜。
六感的剝奪是更漫長的凌遲。
味覺被剝奪那天,他被迫喝下混著膽汁的圣水,舌尖卻嘗不出絲毫苦澀,只有一種空洞的麻木;嗅覺消失后,母親留下的香囊在他鼻尖碾碎,再也聞不到那縷熟悉的薰衣草香;觸覺被封印時,寒冬臘月里他只穿著單衣跪在雪地里,肌膚感受不到冷,卻能清晰地看著腳趾凍得發紫;聽覺被剝奪的三年,世界變成了無聲的默劇,他看著長老們口若懸河,看著同伴們竊竊私語,卻像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
最后失去的是視覺。強光日復一日灼燒他的眼睛,直到視野里只剩下一片刺目的白。他在黑暗中摸索著前行,湛藍色的眼眸卻在這樣的折磨里,淬煉得愈發銳利——仿佛能穿透虛無,看清人心最深處的惡意。
十二歲那年,他已經成了凈心殿里最“合格”的容器。圣光在他掌心流轉自如,純凈得能凈化百年怨靈,可他周身的氣息卻比殿外的寒冰更冷。執事們都說,這孩子終于摒棄了凡俗羈絆,卻沒人注意到,他每次釋放圣光時,指尖總會閃過一絲極淡的、近乎黑色的紋路。
那是仇恨在血液里扎根的痕跡。
第二章:殺戮傳承
魔族突襲的那天,凈心殿的防御結界正在例行維護。
刺耳的警報聲劃破沉寂時,龍皓晨正被綁在試煉臺上,接受“最后一道凈化”。長老們要用圣水沖刷他的骨髓,徹底抹去他作為“人”的痕跡。冰冷的液體剛沒過他的腳踝,殿頂突然炸開一個大洞,碎石與魔氣一同砸落。
“找到他了……第四柱的傳承……”
一個渾身是血的魔族戰士沖破守衛,跌跌撞撞地撲到試煉臺前。他胸口插著三把圣光騎士的長劍,卻仍用最后的力氣撕開自己的心臟——那里懸浮著一顆跳動的、漆黑如墨的晶石,散發著令人戰栗的殺戮氣息。
“光明神殿……欠我們的……用他的手……討回來……”
晶石被強行按在龍皓晨的眉心,瞬間沒入皮肉。劇痛像海嘯般席卷全身,比過去十二年所有試煉加起來還要猛烈。被封印的七情六欲在這一刻集體爆發:母親絕望的淚水、圣銀液灼燒的疼痛、黑暗中摸索的孤寂……所有被壓抑的情緒化作最原始的恨意,與那顆殺戮晶石產生了共鳴。
“啊——!”
他猛地掙脫鎖鏈,周身的圣光與涌入的魔氣瘋狂沖撞。淡金色的光芒與純黑的霧氣交織、撕裂、融合,最終形成一種詭異的灰紫色氣流。試煉臺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寸寸碎裂,長老們驚恐的尖叫被瞬間吞噬。
龍皓晨緩緩睜開眼。
被強光灼傷的視覺奇跡般恢復,湛藍色的眼眸里翻涌著兩色光芒——一半是圣潔的金,一半是嗜血的紅。及腰的黑發掙脫束帶,在氣流中狂舞,烏亮的發絲間,隱約能看到幾縷被魔氣浸染的、近乎銀色的光澤。
他抬手,掌心同時浮現出兩種力量:左手圣光凝結成盾,擋住了騎士的沖鋒;右手魔氣化作利爪,輕易撕裂了長老的護體圣光。當第一個人頭落地時,他甚至沒有眨眼——鮮血濺在他臉上,溫熱的觸感讓他久違地感覺到了“活著”的實感。
“你是誰?”幸存的長老顫抖著后退,“你不是光明之子!”
龍皓晨沒有回答。他一步步走向殿外,沿途所有阻礙都被兩種力量絞成碎片。光明神殿的騎士們在他面前不堪一擊,魔族的入侵者卻莫名地對他產生了敬畏——仿佛眼前這個黑發藍眸的少年,是他們血脈深處承認的君王。
混亂中,他看到了母親的尸體。那個總愛偷偷給他送蛋糕的女人,被釘在神殿的穹頂之上,裙擺還沾著他熟悉的薰衣草香。
那一刻,他眼底的金色徹底褪去,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紅。
“凈世……”
低喃聲響起,灰紫色的氣流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把長槍——槍身是圣光鍛造的銀白,槍尖卻纏繞著永不熄滅的魔焰。
“焚天。”
槍出如龍,貫穿了整個光明神殿的穹頂。圣光與魔焰交織成一道巨大的光柱,將半個神殿化為灰燼。那些曾折磨過他的長老、冷漠旁觀的執事、參與母親之死的騎士……無一幸免。
當煙塵散去,龍皓晨站在廢墟之中。黑色長發沾滿血污,卻依舊烏黑發亮,像浸染了夜色的綢緞。他低頭看著掌心流轉的雙生之力,第一次露出了十二年來的第一個表情——那不是笑,也不是哭,而是一種近乎解脫的冷漠。
“從今天起,我叫龍皓晨。”
既不是光明之子,也不是誰的復仇工具。
他轉身走進魔域的傳送陣,背影消失在黑暗中的前一秒,最后看了一眼那片埋葬了他十二年青春的廢墟。
那里,曾是他的牢籠。
未來,將是他的戰場。
第三章:第四柱魔神
魔域的權力結構,比光明神殿更直接——強者為尊。
龍皓晨出現在魔域中樞時,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一個身負光明之力的人類,竟帶著第四柱殺戮魔神的傳承印記,這本身就是對魔族傳統的挑釁。
“哪來的毛頭小子,也敢覬覦魔神之位?”第三柱貪婪魔神舔了舔嘴唇,猩紅的舌頭劃過尖利的獠牙,“把傳承交出來,或許能讓你死得痛快點。”
龍皓晨站在大殿中央,黑發垂落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湛藍色的眼眸。他甚至沒有抬頭,只是抬手對著旁邊的石柱虛握。
灰紫色的力量瞬間爆發,堅硬的黑曜石柱被無聲無息地切成兩半,切口處一半泛著圣光的瑩白,一半冒著魔氣的黑煙。
“還有誰?”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壓。大殿里瞬間安靜下來,連最桀驁的第一柱傲慢魔神,都瞇起眼睛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
最終,魔王拍板:“三日后,進行魔神試煉。通過者,便是第四柱。”
試煉的內容簡單粗暴——在血腥角斗場里,存活到最后。
龍皓晨走進角斗場時,看臺上的魔族發出哄笑。他們以為這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卻沒想到,這成了他殺戮之名的開端。
第一個挑戰者是頭身高三丈的煉獄魔熊,利爪能撕裂鋼板。龍皓晨側身避開攻擊,右手魔焰化作鎖鏈纏住熊腿,左手圣光精準地打入它關節處的弱點——既沒有用蠻力,也沒有浪費一絲力量。當魔熊轟然倒地時,他甚至沒沾到一滴血。
第二個挑戰者是擅長幻術的夢魔。它試圖用幻境勾起龍皓晨的恐懼,卻不知他早已在凈心殿里見識過最恐怖的人心。幻境中出現的長老、母親的尸體、黑暗中的摸索……都被他眼中的寒光撕碎。夢魔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幻術竟被對方反過來利用,最終在自造的噩夢里被圣光凈化。
一天一夜的廝殺,角斗場里堆滿了尸體。龍皓晨站在尸山之巔,黑色長發被血染成暗紅,卻依舊挺直脊背。他抬手抹去臉上的血污,湛藍色的眼眸掃過看臺,所有嘲笑都變成了畏懼。
“從今日起,第四柱,殺戮魔神——龍皓晨。”魔王的聲音在大殿里回蕩。
成為魔神后,他住進了第四柱的神殿。那是一座由白骨與黑曜石建成的宮殿,與他周身時而圣潔時而血腥的氣息詭異契合。他很少參與魔族的議事,執行任務時卻從不出錯:
-光明神殿的前哨站被搗毀時,所有騎士都被魔焰燒成了灰燼,唯有被當作人質的平民毫發無傷,身上還覆蓋著一層淡淡的圣光;
-叛亂的魔族部落被鎮壓時,他沒有趕盡殺絕,只是用圣光廢掉了首領的魔力,讓其在無盡的虛弱中懺悔;
-有不長眼的小惡魔偷了他神殿里的東西,他沒有發怒,只是讓對方在圣光與魔焰的夾縫中走了三個來回——那種生與死的極致恐懼,比死亡更折磨人。
他的“凈世焚天”越發純熟。這一招既非純粹的光明,也非純粹的黑暗:圣光負責精準打擊,魔焰負責擴大殺戮范圍,而他總能在這兩種力量的交織中,找到那個“不該死”的縫隙。
第三柱貪婪魔神幾次三番試探他的底線,甚至暗中派人偷襲他的神殿。龍皓晨始終沒有正面回應,直到某天,貪婪魔神最疼愛的兒子在狩獵時“意外”被自己的魔寵撕碎——現場只留下一縷淡淡的圣光,和一枚屬于第四柱神殿的黑色羽毛。
從那以后,再沒人敢輕易招惹這位沉默寡言的殺戮魔神。他們只知道,這位黑發藍眸的魔神記仇得可怕,哪怕是一個眼神的不敬,都可能在未來某天,化作索命的魔焰。
而龍皓晨對此始終沉默。他每天都會站在神殿最高的露臺上,望著光明神殿的方向,湛藍色的眼眸里藏著沒人能看懂的情緒。
他在等。等一個時機,等一種力量,等一場足以顛覆整個世界的風暴。
第四章:野心覺醒
風暴的導火索,是光明神殿新任教皇的就職大典。
那位年僅二十歲的教皇,是當年凈心殿大長老的關門弟子。他在大典上宣布,要集結所有光明力量,對魔域進行“最終凈化”,并懸賞龍皓晨的人頭——“以光明之名,清除這個玷污圣光的異類”。
消息傳到魔域時,魔神們炸開了鍋。主戰派叫囂著要踏平光明神殿,主和派則擔心雙方實力懸殊,爭論不休。龍皓晨坐在第四柱的位置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座椅扶手,那里雕刻著纏繞的圣光與魔焰。
“第四柱覺得,該如何應對?”魔王看向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這位殺戮魔神從不參與決策,此刻卻成了打破僵局的關鍵。
龍皓晨緩緩抬頭,湛藍色的眼眸平靜無波:“打。”
一個字,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但不是現在。”他補充道,指尖在扶手上輕輕一點,一面水鏡憑空出現,映出光明神殿的布防圖,“他們的圣光結界有三處弱點,分別在東、南、北三個方向的能源核心。我們需要先派人滲透,切斷能源供應。”
水鏡中的布防圖精細到每個守衛的換班時間,連光明神殿最新研制的圣光炮參數都標注得一清二楚。魔神們愣住了——這些情報,連魔域最頂尖的間諜都沒能弄到。
“你……”第三柱貪婪魔神剛想質問,對上龍皓晨的眼神,后半句話硬生生咽了回去。那雙藍眸里沒有殺意,卻比殺意更讓人膽寒——那是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冷漠。
接下來的三個月,龍皓晨展現出了驚人的戰略天賦。
他先是派擅長潛行的魔族偽裝成朝圣者,混入光明神殿,在結界核心埋下魔焰炸彈;又利用光明神殿內部的派系斗爭,散布“教皇意圖獨裁”的謠言,攪得對方人心惶惶;最后,他親自帶隊,偽裝成光明騎士,截獲了對方運送圣光核心的車隊。
每一步都精準狠辣,卻又留有余地。他沒有屠殺俘虜,而是用圣光治愈他們的傷,再用魔焰摧毀他們的武器——讓他們帶著恐懼回到神殿,傳播“殺戮魔神能操控圣光”的消息。
恐慌像瘟疫一樣在光明神殿蔓延。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懷疑,這位新任教皇所謂的“光明”,是否真的值得追隨。
決戰前夜,魔域的星空格外明亮。
龍皓晨站在第四柱神殿的露臺上,黑色長發被夜風吹起。他從懷中取出一枚褪色的薰衣草香囊,那是從母親尸體上取下的唯一遺物。
“快結束了。”他輕聲說,像是在對母親,又像是在對自己。
身后傳來腳步聲,是第一柱傲慢魔神。這位活了千年的老怪物看著他的背影,語氣復雜:“你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復仇,對嗎?”
龍皓晨沒有回頭:“我想要的,是一個沒有凈心殿,也沒有殺戮的世界。”
傲慢魔神輕笑:“野心不小。”
“野心?”他終于轉過身,湛藍色的眼眸在星光下閃爍,“這不是野心,是還債。”
還母親的債,還自己十二年的債,還所有被“光明”與“黑暗”的標簽所困的生靈的債。
第二天清晨,魔域的大軍在龍皓晨的帶領下,兵臨光明神殿城下。
他沒有直接下令進攻,而是站在陣前,釋放出最強的圣光與魔焰。兩種力量交織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沖云霄。
“光明神殿的人聽著!”他的聲音通過力量傳遍四方,“你們所謂的光明,用無辜者的血淚淬煉;你們唾棄的黑暗,卻藏著最基本的生存法則。今天,我不是以魔族第四柱的身份來復仇,而是要撕碎這虛偽的秩序!”
光柱炸開,化作漫天光雨。落在魔族身上,撫平他們的傷口;落在光明騎士身上,凈化他們心中的貪婪與恐懼。
城墻上的教皇臉色慘白。他終于明白,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殺戮魔神,而是一個要顛覆整個世界規則的野心家。
“殺了他!快殺了他!”教皇歇斯底里地嘶吼。
但已經晚了。
光明神殿的大門被從內部打開,那些被龍皓晨放過的俘虜、被謠言動搖的騎士、甚至一些曾參與凈心殿試煉的幸存者,都舉起了武器——不是對準魔族,而是對準了高高在上的教皇。
龍皓晨一步步走上城墻,每一步落下,都有圣光與魔焰交織的紋路蔓延。他停在教皇面前,對方顫抖著舉起圣劍,卻被他輕易奪過,反手折斷。
“你以為,光明與黑暗的界限,是你們能定義的?”他低頭看著癱倒在地的教皇,湛藍色的眼眸里沒有勝利的喜悅,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
圣劍的碎片刺破教皇的心臟,也刺破了那個延續千年的、非黑即白的世界。
第五章:新秩序
戰后的世界,陷入了短暫的混亂。
光明神殿的統治被推翻,魔域的舊有體系也搖搖欲墜。人們不知道該信奉什么,該害怕什么——那個既掌握圣光又操控魔焰的殺戮魔神,到底會帶來怎樣的未來?
龍皓晨沒有稱帝,也沒有建立新的神殿。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拆除了凈心殿的廢墟,在那里建起一座孤兒院,收養戰爭中失去雙親的孩子——無論是人類還是魔族。他親自為孩子們上課,教他們如何掌控自己的力量,如何分辨善惡,而不是被“光明”或“黑暗”的標簽束縛。
他廢除了光明神殿的“異端審判”,也取締了魔域的“弱肉強食”法則。他制定了新的規則:力量本身沒有對錯,關鍵在于使用者的意圖;傷害無辜者,無論是用圣光還是魔焰,都將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魔神們對他的做法頗有微詞,尤其是那些習慣了掠奪的老家伙。但沒人敢公開反對——龍皓晨的實力早已深不可測,他的“凈世焚天”能在瞬間凈化一個城市的邪惡,也能在眨眼間讓一座山脈化為焦土。更重要燼光:殺戮魔神傳·特別章
特別章一:薰衣草的余溫
龍皓晨第一次主動走進那間孤兒院時,孩子們正在院子里追逐打鬧。
人類小孩的笑聲與魔族幼崽的尖嘯混在一起,驚飛了檐下的麻雀。他站在門口,及腰的黑發被陽光鍍上一層金邊,湛藍色眼眸里映著那些奔跑的身影,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袖中那枚褪色的薰衣草香囊。
“魔神大人?”負責孤兒院的老嬤嬤有些緊張地走上前。她曾是光明神殿的修女,因反對凈心殿的試煉被驅逐,如今成了這里最細心的守護者。
“不用叫我大人。”龍皓晨的聲音很輕,“我來看看。”
他走到秋千旁,一個長著小惡魔角的男孩正因為搶不到秋千而跺腳。那孩子看到龍皓晨,突然眼睛一亮,舉著手里的畫跑過來:“你是那個會發光的哥哥嗎?嬤嬤說,是你把我們從火里救出來的!”
畫上是歪歪扭扭的光團與黑影,中央那道黑發藍眸的身影,被涂成了一半金色一半黑色。
龍皓晨接過畫,指尖的圣光無意識地流淌出來,在畫紙上勾勒出一朵小小的薰衣草。男孩驚呼一聲,伸手想去碰,卻被他輕輕按住。
“這是……”男孩歪著頭。
“一種花。”他低聲說,“很香,像……”像母親裙擺的味道。后半句沒說出口,他突然注意到男孩手腕上的疤痕——那是被圣光灼傷的痕跡,和他手背上那道舊傷幾乎一模一樣。
“疼嗎?”他伸手,指尖懸在疤痕上方。
男孩搖搖頭:“嬤嬤說,疼過之后,就能長出新的皮膚啦。”
圣光落下,溫柔地包裹住那道疤痕。不同于戰斗時的凌厲,此刻的光芒帶著治愈的暖意,疤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男孩咯咯地笑起來,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哥哥,你的手好暖和!比神殿的圣水暖和多啦!”
龍皓晨的動作頓了頓。
他想起十二歲那年,母親偷偷潛入凈心殿,也是這樣抓住他的衣袖,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成了他后來無數個黑暗夜晚里唯一的光。而現在,他的掌心也能傳遞這樣的溫度了。
“哥哥,你為什么總是一個人站著呀?”男孩仰起臉,小惡魔角蹭著他的手背,“和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不遠處,一個失明的人類女孩正摸索著想要摘樹上的果子,龍皓晨抬手,圣光化作無形的手,將果子輕輕放在她掌心。女孩驚喜地笑了,把果子遞向身邊的魔族小女孩:“給你吃,甜甜的。”
看著兩個孩子分享果實的模樣,龍皓晨突然明白,自己費盡心機顛覆舊秩序,不是為了成為新的統治者,而是為了讓這些孩子不必經歷他的過去——不必在光明與黑暗間做選擇,不必用疼痛來銘記溫暖,不必在凈心殿的荊棘里,獨自摸索十二年。
夕陽西下時,他走出孤兒院。老嬤嬤追出來,遞給他一個小小的布包:“孩子們采的薰衣草,說要給你做個新的香囊。”
布包里的薰衣草還帶著露水,香氣漫過鼻尖的瞬間,他胸腔里那顆早已結霜的心臟,似乎有了一絲松動的暖意。
他沒有回頭,只是對著空氣輕聲說:“告訴他們,明天我來教他們凝聚圣光。”
夜風揚起他的黑發,袖中的舊香囊與新采的薰衣草,在暮色里,終于有了交匯的余溫。
特別章二:雙生鏡
魔域深處的禁忌之地,藏著一面“雙生鏡”。
傳說這面鏡子能照出人心最深處的渴望,也能映出最恐懼的未來。龍皓晨站在鏡子前時,黑色長發垂落,遮住了半張臉,唯有湛藍色眼眸在鏡中清晰可見。
鏡面泛起漣漪,映出第一個身影——
那是十二歲的光明之子,穿著潔白的試煉服,跪在凈心殿的雪地里。他的手背上還留著圣銀液灼燒的疤痕,眼神空洞得像一口深井。長老們站在他面前,手里拿著鎖鏈:“最后一步,放棄你的名字,你將成為純粹的光明容器。”
鏡中的少年沒有反抗,只是緩緩閉上眼睛。就在鎖鏈即將纏上他脖頸的瞬間,他突然睜開眼,掌心的圣光里,竟摻了一絲極淡的魔氣——那是他第一次,在光明中,窺見了黑暗的可能。
龍皓晨的指尖微微收緊。他幾乎忘了,原來在殺戮傳承降臨前,仇恨就已經在他心底埋下了種子。
鏡面再次翻轉,映出第二個身影——
那是成為殺戮魔神的自己,站在尸山之巔。黑色長發被血浸透,眼眸里只有嗜血的紅。他的“凈世焚天”失去了圣光的制衡,魔焰將光明神殿與魔域一同焚燒,天地間只剩下無盡的灰燼。廢墟里,一個抱著薰衣草香囊的小女孩倒在血泊中,正是孤兒院那個失明的人類孩子。
“這是你最恐懼的未來。”鏡中傳來誘惑的低語,“力量失控的代價,你承受得起嗎?”
龍皓晨的呼吸有了一絲紊亂。他確實害怕過——害怕自己被殺戮之力吞噬,害怕好不容易守護的溫暖再次破碎,害怕自己最終會變成和那些長老、那些魔神一樣,用力量去定義對錯。
鏡面第三次翻轉,這次映出的,是他從未想過的畫面——
白發蒼蒼的自己,坐在孤兒院的門檻上。孩子們圍在他身邊,人類小孩扯著他花白的頭發,魔族幼崽抱著他的胳膊撒嬌。他的掌心,圣光與魔焰溫和地交織,在陽光下凝成一道彩虹。老嬤嬤端來一碗熱湯,笑著說:“龍先生,該吃藥了。”
沒有殺戮魔神的頭銜,沒有光明之子的枷鎖,只是一個普通的“龍先生”。
“這是你最渴望的未來。”鏡中的低語變得溫柔,“放下力量,放下野心,你可以永遠留在這里。”
龍皓晨看著鏡中那個平和的老人,突然笑了。
他抬手,掌心的圣光與魔焰同時爆發,卻沒有失控,反而在鏡面上,精準地劃出一道界限——左邊是光明,右邊是黑暗,中間是他自己。
“我不需要放下。”他對著鏡子說,聲音平靜卻堅定,“因為光明與黑暗,本就該在我掌心,共存。”
鏡面劇烈震顫,最終歸于平靜。鏡中的影像消失,只剩下他自己的倒影——黑發及腰,眼眸湛藍,圣光與魔焰在他周身,以一種微妙的平衡,靜靜流淌。
他轉身走出禁忌之地,晨光從石縫中照進來,落在他的發梢。遠處傳來孤兒院孩子們的笑聲,清脆得像碎冰撞擊。
原來所謂的雙生,從來不是光明與黑暗的對立,而是接納——接納十二歲那個在光明中藏著恨意的自己,接納成為魔神后可能失控的恐懼,也接納那個渴望平凡溫暖的、最真實的自己。
他的野心,從來不是統治世界,而是要讓這面雙生鏡里的平衡,照進現實。
至于未來會怎樣?
龍皓晨抬頭望向天際,湛藍色的眼眸里,映著光明,也藏著黑暗,更重要的是,還有一片屬于自己的、遼闊的天空。
這就夠了。
退下,讓朕來
【實體書已出版】沈棠在發配路上醒來,發現這個世界很不科學。天降神石,百國相爭。文凝文心,出口成真。武聚武膽,劈山斷海。她以為的小白臉,一句“橫槍躍馬”,下一秒甲胄附身,長槍在手,一人成軍,千軍萬馬能殺個七進七出!她眼里的癆病鬼,口念“星羅棋布”,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排兵布陣,信手拈來!這TM都不能算不科學了!分明是科學的棺材板被神學釘死了!而她——“主公,北郡大旱,您要不哭一哭?”沈棠:“……”“主公,南州洪澇,您要不多笑笑?”沈棠:“……”————————看著被她干掉的十大碗米飯,比臉干凈的口袋,以及一群嗷嗷待哺、不懷好意、整天惹是生非的村民,疑似飯桶轉世、真·靈魂畫手的村長沈棠,不得不放棄心愛的畫筆,被迫走上應聘諸侯之路。PS:已完結種田爭霸文《女帝直播攻略》,休閑慢穿大佬文《大佬退休之后》。
打賞返現,男神們爭著讓我當榜一
【多男主、bg、雄競、非傳統神豪文,系統占比不大】沈昭意綁定了一個系統——只要給男人花錢,就會獲得不定額返現。但卻有個奇葩的規定:比例需按顏值來算。于是,她被迫開啟了一場幕后“精致養魚,養精致魚”的實驗。在不露臉的賽車手那兒試探性消費,卻被對方當成未成年,手把手教她如何申請退款;給高冷禁欲的醫學博主刷個華子,換來一句“沖動消費是不正確行為,建議預約一下精神科”;打賞語音廳哄睡主播,沒成想角色互換,對方的失眠癥被自己給治好了。……本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不料魚兒們逐漸開始真心換真心。“沈小姐,打賞的錢已經足夠買下我的終身出診權,你確定不要?”“獎杯歸車隊,我歸你。”“如果你需要,我永遠在深夜等候。”劇情逐漸走歪,沈昭意力挽狂瀾的同時,還不忘跟退役愛豆型帶貨主播合伙創業,與舞蹈區反差兄弟倆開工作室。至于嘴硬心軟男大陪玩,嗯,再去下一年的單!
死遁三年歸來,暴君黑化了
宋儀無意間穿書,成了書中暴君身邊的唯一一個女人。系統給她的任務,是要讓她徹底成為暴君心中的白月光。于是宋儀教會了他喜怒嗔癡,愛恨離愁,讓他懂得了愛一個人的真正感受,隨后完成任務,她毫不留情地回到了現代。在現代的三年間,她過的風生水起,卻在某一日醒來時,眼前世界扭曲,她再次回到了書中的世界。暴君找了她整整三年,三年里他的身邊多了無數的替身,每一個都很像宋儀,要么是脾性、要么是樣貌,可每一個都代替不了他心中的宋儀。他愛宋儀,同時又恨她的不告而別,不肯相信她已死的消息。宋儀再次穿回宮里,不敢接近已經徹底黑化的暴君,在浣衣局埋頭苦洗衣裳時,忽然,眼前出現一雙明黃色的龍靴。她抬起頭,看見暴君站在她面前,眼底是肆虐的殘暴,似笑非笑:“愛妃,真是讓朕好找啊。”
和大佬閃婚后,他又撩又寵!
新書《入夜,嬌嬌被京圈大佬摁在懷里親》已發布,感興趣的寶子可以去看看~溪南喜歡了程易十年。大學畢業時她選擇和他告白,但是慘遭拒絕。自此之后,一個遠赴國外,一個闖蕩娛樂圈。五年之后,溪南成為了娛樂圈炙手可熱的女明星,程易則成為了程家最年輕的掌門人,媒體口中的商業天才。一紙婚約,將兩個人又重新聯系起來。傳聞易風集團的總裁程易行事雷厲風行,為人孤傲清貴,他的緋聞幾乎為零,卻又讓無數人趨之若鶩。但最新的報紙一出,京市所有名媛小姐都瘋了。據報道說:程易已經隱婚,還曾在國外找過一位很有名的珠寶設計師,訂下了一枚價值連城的鉆戒。某日,溪南正在家里看電視,忽然程易打電話過來讓她去書房拿一份文件。文件就放在書桌上,溪南一下便找到了。但同時她也發現了程易的秘密,她隨手打開了正放在柜子里的小黑盒。里面裝的正是一枚鉆戒,足足有七八克拉,說是鴿子蛋也不為過。溪南將鉆戒戴在手上試了一下,尺寸完全合適。一瞬間,心底仿佛有什么東西要綻開,眼底浮動著一層不易察覺的驚訝和不知所措。1.雙向暗戀2.雙處3.冷厲京圈大佬vs明艷女明星。
惡毒女修不裝了,開局五個道侶
葉嫵穿到一本不正經修仙文里,成為書中的舔狗女配。女主林歡歡和她的諸多后宮每天過著快樂的日子。她卻不要命看上了女主的后宮之一:隔壁修煉無情道,卻只為女主沉淪的劍修男主。書中,她放著五個道侶不要,幾十年如一日給男主當舔狗。葉嫵看完記憶,臉都黑了。當舔狗?她葉嫵這輩子都不可能當舔狗!五個道侶俊美無雙,他們不香嗎?葉嫵本以為,她馬上要過上左擁右抱的好日子。沒想到,他們五個全都恨她入骨。俊美的蛟龍族被她剝離最堅硬的護心鱗送給男主。妖異的魔族被她綁在煉器室用業火給男主煉器。一心練劍的人族少年,被她奪走傳家之寶,送到男主跟前…還有腹黑的病弱少年,單純的九尾狐少年……系統:宿主只要攻略他們,獲得他們好感度就能換取獎勵。他們現在對宿主恨之入骨,建議宿主盡快道歉,拉回他們的好感度。葉嫵:“???”剛當完無情道男主的舔狗,還要當他們五個的舔狗?休想!她對著五個道侶神情蠱惑:“越愛我的人,得到的好處越多。愛不上我?那是你自己的問題,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后來葉嫵準備飛升,她表示可以放他們自由。五個道侶卻紅著眼跪在她面前,求她不要拋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