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坦露在月光下的美好身軀。

呂陽嘆了口氣：“你是不是懷疑我在說謊？如果我騙你，又何必給你金條和現金呢？一槍干掉你更省事！”

蘇幼薇搖了搖頭：“我沒有懷疑你，我知道你肯定求過白姐，讓她送我去星加坡，但我一個人去那兒，未來是幾十年的逃亡生活，說實話，我沒有勇氣支撐下去。”

“跟我……你就有了？”

呂陽皺起了眉頭。

“至少我知道，你的內心是善良的，要不然，你就不會考慮我的未來了。”

蘇幼薇那雙美麗的眼睛里，閃動著晶瑩的淚光，“我寧愿等著你，也不愿意一個人孤獨地在海外流浪。”

“如果我死了呢？”呂陽冷冷地問道，“而且死得毫無聲息，或者被人關起來，一關就是幾十年。”

“至少我有個希望。”

蘇幼薇的眼神里，都是堅定，“有希望，我就有勇氣活下去。”

呂陽盯著她的雙眼：“你不后悔？”

蘇幼薇搖了搖頭，低聲道：“抱著我，好嗎？”

呂陽猶豫了一下，終于伸出手，拉開了蓋在她身上的睡衣，然后伏下身去。

“輕一點，不過……我不怕！”

蘇幼薇低聲道。

……

第二天一早，蘇幼薇醒來時，呂陽已經不在身邊了。

在她身邊，放著一個小皮箱，里面是幾十萬華國幣，以及二十根金條，還有很多珠寶。

呂陽把從吳家搞到的所有財富，都留給了她，只帶走了那個寫著行賄記錄的本子。

她不由得痛哭起來。

“小蘇！”

門外傳來了白淺淺的聲音。

蘇幼薇擦干凈眼淚，拉起了小皮箱，穿好衣服，一瘸一拐地走出臥室。

剛剛從少女變成少婦的她，還不習慣這種感覺。

白淺淺看著她的樣子，不由得笑了出來：“白姐讓我陪你去機場，所有手續，包括護照都已經安排好了，先飛暹羅，在慢谷轉機到星加坡，小馬就在外面，他給我們倆當保鏢。”

“對了，給你說個好消息，昨晚軍方出動了近千人，把陳鋒的勢力，全部端了，他手下死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人，逃去了東于國。”

“我們現在不僅管著恒隆游戲廳，還得到了一路發游戲廳，在特區算是站在電子游戲廳的行業頂點了。”

蘇幼薇對這些事不感興趣：“呂陽呢？”

白淺淺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和小馬的任務，就是把你安全送到星加坡。”

她湊到蘇幼薇耳邊，低聲道：“其實白姐早就知道你們是假夫妻了，不過現在嘛，生米煮成熟飯，也算是件好事。”

蘇幼薇的俏臉頓時紅了起來。

她提起小皮箱，那是呂陽留給她的希望。

最后看了一眼這個讓她成為女人的小院，蘇幼薇抬起頭，毅然走了出去。

……

蘇幼薇踏上去暹羅的飛機時。

呂陽和莊國棟行走在雨林市的原始森林邊緣。

“封長青手下的八大金剛，目前就剩下你、張揚、劉子建和史勝。”

“劉子建和你是好朋友，但張揚是你的仇家，你奉命執行家法，殺過他弟弟，是用刀捅死的，史勝聽說逃去了香江，具體信息我們也沒有相關情報。”

“我們分析你殺張揚弟弟這事，是封長青故意安排的，你跟張揚形成對立，打得越兇，他的地位就越安穩。”

“張揚一直想干掉你，你也想干掉他，這是你們內部最明顯的一對矛盾。”

“你還記得你是怎么救下封長青的嗎？”

莊國棟一邊走，一邊不斷重復著細節問題。

臥底是非常危險的，稍微有點信息記不住，也許就會身死當場。

“當時遇到毒販黑吃黑，我挺身而出，以一敵二，挨了一槍，但救了他一命。”

莊國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你雖然受到封長青的重用，但所有的臟活、累活，也是你在干，掙錢多，風險也大。”

“你的性格比較冷淡，平時很少跟人說話，只要繼續維持這個人設，他們就不會懷疑你……”

呂陽突然打斷他的話：“封長青的團伙里，還有警方的臥底？”

沒有別的臥底，不可能獲得這么詳細的情報。

“當然有，還不止一個。”

莊國棟沉聲道，“但他們的地位，都沒有你高，接觸到的犯罪證據不多，因為他們以前都是警察，不可能像你那么行事，我們有紀律的，就算是臥底，也要遵守紀律。”

呂陽冷冷地問道：“如果我不小心殺了他們呢？”

“算因公殉職。”

莊國棟嘆了口氣，“如果你犧牲了，也算，局長說了，你現在就可以通過特招，進入緝毒隊，成為一名光榮的警察，繼承你爸，或者你媽媽的警號，你的檔案，將是局里的最高機密。”

呂陽搖了搖頭：“我可以當臥底，但還不想當警察。”

最高機密？

想起吳道雄臨死前的話，他知道警隊里面也有內奸，自然不會把自己的小命，放到別人的手里。

莊國棟也許是好人，但肯定也隱瞞了很多事實。

他并不相信莊隊長說的一切！

“你臥底的時間，暫時定為三個月，因為最近是毒品的銷售旺季，只要你找到他們所有的倉庫，或者找到詳細、準確的犯罪證據，我們就能收網，把這群犯罪分子，繩之以法。”

呂陽停下腳步，看向莊國棟：“莊伯伯，你們不覺得，這么做太功利了嗎？”

莊國棟嚴肅地說道：“功利就功利吧，只要能鏟除毒販，還社會一個安定的環境，我們連命都不要了，還要什么名聲和臉面呢？”

呂陽嘆了口氣。

這句話，他養母也說過。

“還有什么要交待我的嗎？”

莊國棟想了想：“以封長青等人的視角出發，你應該在追擊戰中，被我們擊斃了，這才很久都沒有露面。”

“因此你突然返回元利集團，就要痛罵張揚讓你打頭陣，自己卻跑了，把矛頭對準張揚，減輕自己暴露的風險，但又不能太激怒張揚，因為他目前的實力，還是比較強的。”

呂陽又問道：“那我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你運氣好，掉進江水里，被沖到了岸邊，然后一直躲在農村。”

莊國棟說道，“進了里面，少說多看，就不會出錯。”

“還有嗎？”

“你這兩年的經歷，有些復雜，要裝得成熟一點，兇悍一點，要有一言不合就可以干掉對方的那種感覺！”

“關于封長青本人的情報，還有什么交待的嗎？”

莊國棟笑了起來：“他以前在集團內部的靠山，已經倒了，最近幾年，正準備金盆洗手，這也是他快速培養你上位的原因。”

“在香江總公司，有一個叫李仙芝的元利集團部門總經理，跟封長青是死仇，如果封長青退了，那雨林市應該由他接手，你上來之后，就能對李仙芝構成威脅，讓封長青能夠安穩退休。”

“李仙芝馬上就來雨林市，據我們內線的情報，他的手里，掌握著大量封長青違法犯罪的證據，如果你能拿到那些證據，就能抓捕他們歸案。”

呂陽也笑了：“莊伯伯，我們之間，是相互利用的合作關系，所以不要用大義來壓我。”

“我進入元利集團，不是為了你們警方，而是我想查出自己的身世，以及找到對付張鳳梧的辦法。”

“幫不幫你們警方、怎么幫、什么時候幫，都由我來決定，而不是你。”

“因為這條命是我自己的！”

莊國棟愣了一下，認真觀察了一下呂陽的神態，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不安的感覺。

他是看著呂陽長大的，但現在的呂陽，讓他感覺非常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