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遺棄
- 夢霜見
- 宛郁筱潔
- 2464字
- 2025-07-30 18:41:22
祝啟臻笑嘻嘻的叱喝止住了品緣剛想偷溜出去的腳步。品緣心下緊張,不知又犯了什么禁忌。
“來,小兄弟,和我們弟兄幾個喝一杯!!”
呃要說以前的品緣可不怕,她是公司有名的公關經理,酒當水喝。那次總經理擺宴款待風歷公司總裁,特邀品緣上座,那晚哪個大男人不喝的趴桌下面?唯獨她舉著杯,風度翩翩。可是現在不行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小蝶苒的身板弱不禁風,又有咳疾,她想死的快些才會陪喝酒。
“大人恕罪,小的酒力尚淺,無法從命~”品緣抬腳想繼續溜。
“大膽!連祁大人的命令也敢違抗,我看你是活膩了!”絡腮大掌一揮,毛蓬蓬的絡腮胡子支楞八叉。還好褐發男子及時阻止慘劇發生。
“小的……小的實在……”品緣徹底無語,要是在現代,她不至于那么難堪,一個個把他們喝到桌下去。
“讓你喝!你就喝!”絡腮斷喝品緣的話。“來人哪!”
三名小兵整理的排成一排。
“備好酒菜!我和祁大人,軍師,好好喝幾杯!”
“遵命!”
品緣干站在一邊,也不敢說什么。祝啟臻溜過來拍拍她的肩,道:“小兄弟,待會陪大人我多喝幾杯啊!”
褐發男子默默的把他拉走,“調戲良家婦女,我可以理解,調戲良家婦男是什么道理?”
祝啟臻撇嘴看他。
褐發男子高深莫測的與他對視。
品緣感受到被無視的孤寂。
酒菜上齊,三個大男子圍坐桌邊喝的興起。品緣身份低賤,自是沒有座位,只得打打下手,幫忙倒酒。有種孌童的感覺。
“小兄弟,來,陪我喝一杯!”絡腮抓著酒杯,紅暈的臉呼的伸到品緣眼前。
嚇了她一跳。
“應將軍,小的不甚酒力。”品緣勉強敷衍道,兩手直推硬伸過來的杯子。
“男子漢大丈夫!豈有不會喝酒之理!快,喝了它!”應緹將軍亂亂如稻草的頭發全散了。形象啊,絡腮。
祝啟臻估計也喝高了,愣愣地在一旁不知說什么,做什么,杯子里的酒灑得差不多了。
面對氣勢洶洶越來越近的絡腮,品緣求救的望向僅剩優雅喝酒的褐發貴公子,眼淚都快飚出來了。==他就像沒發現這場混亂似的,依舊面不改色的品酒,真沒有同情心。
品緣氣得牙癢癢,眼錯不見,絡腮甩了杯子,扛起酒壇拼命灌,烈性酒又辣又嗆,他粗魯地動作使酒滲進鼻子里,品緣玩命推他,他紋絲不動。
“應將軍!快停手!!”祝啟臻可算回過神來,拉扯著絡腮的衣領,迫使他松開了品緣,品緣眼淚汪汪渾身酒氣的癱在地上。
“小兄弟!怎么樣了?”祝啟臻把酒杯一扔,將品緣的身子輕歪在他自己的懷里。他的胸膛很溫暖,聽得見急促的心跳聲,一股混合酒氣的麝香味,在酒精的刺激下,品緣覺得有些飄飄然。
品緣斜睨著眼看他,沖他傻笑,頭很痛,很暈,胃灼燒的厲害,很想嘔吐,卻吐不出來。鼻子里的殘酒還在,燙的連毛細血管都漲大了,肺又狂躁的跳動,咽喉也跟著喝起節拍。
“喂,小兄弟!!”祝啟臻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本來只是想逗逗她,孰想,應緹那個家伙!還是那么不解風情。
品緣不斷猛咳,眼前的一切模糊起來,揚起爪子摸上祝啟臻堅毅、棱角分明的臉,品緣似乎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是誰呢?
心像放在洗衣機里正在清洗的那方絲帕,隨著水流擰轉,糾結在一起,有種快要撕裂的恐慌感。
祝啟臻被品緣的大膽調戲驚到,表情僵硬,向來只有他調戲別人,這次紅果果的被一黃毛丫頭調戲。但感覺還不錯。
品緣剩最后一絲意識,溜一眼貴公子,呷?他什么時候已經站在自己身邊了?嘴唇上下起伏的和祝啟臻說著什么。絡腮呢?然后還有誰呢?一片黑暗,再也看不見任何人和事……
不甚酒力…品緣超鄙視現在的自己。當初一個人高傲的看著倒了一地那些沒用的男人們,那種滿足感再也沒有了。
嘶~夢中景象殘亂,支離破碎。品緣周身癱軟,酸痛異常。外界好像很雜亂,一片吵雜。但也只是微弱的聲音。軍營里怎么會亂糟糟的?
啟大人呢?大人…大人…
“我在…”
冰冷的手碰觸到些許溫度,一下握住他的掌,品緣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眼皮還是負累的不愿睜開。朦朦朧朧,緊握著她的不太溫暖的大掌沒有了,有很多人移動她的身體,走沒多遠就被放了下來。
風刮過她的臉頰,伴隨著沙礫、刀割一樣的疼,被子還在,沒覺得很冷。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奇怪了,吵鬧聲不見了,有大自然的聲響。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這個孱弱的身體,品緣焦急地更昏沉。好半日,才幽幽的轉醒,印證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狀況。
她被拋棄了!
行軍打仗,最忌傷病員。尤其是苦寒之地,士兵染疾難以痊愈,還會拖全軍后腿,一般都會被拋棄。
品緣直直地倒下去,呆呆的望著什么都沒有的天空,蒼茫、陰涼。
該怎么辦?品緣連自己身處何處亦不知道,就這么被拋棄了?緊抓被頭,明明已經25歲的人了,還是像個小女兒般哭了出來。
“喂,我說你醒了還不起?哭哭啼啼不像那日的小兵~”柔和的聲音帶著戲謔的笑伴著風飄進品緣的耳朵。
品緣一骨碌彈起來,飄逸的長發隨風搖擺,淺褐的眸子略帶笑意,風塵氣息掩蓋不住的高貴。果然
“軍師大人!”品緣大聲喊,肯定的聲音擲地有聲。
“本軍師叫伊絡。”他笑道,眼睛溫婉如水,流波婉轉,天下怎么會有如此清透秀麗的人兒,是天上哪位神仙下凡歷劫呢?
又被美色迷惑的品緣顯然忘記了那貴公子的放肆和‘見死不救’。
“太好了!我不是一個人!!”品緣激動地淚不停滑下,一直都沒停止過。
“傻姑娘”他無奈地搖搖頭,一個側身,在品緣身邊坐下。
品緣愣愣地說不出話,只看他。
姑娘!
他居然知道我是女的?
他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新時代的女性在古代扮演男人簡直是手到擒來,只要回復本性就OK了。
品緣自認沒有露出什么馬腳。
他似乎看穿了品緣的心思,壞壞地笑,“你若不是姑娘,爺我才不會留下來”
“可是你怎么”
“你的耳洞很明顯。”
“耳洞?!”品緣下意識摸摸耳朵,隨即釋然。
“你真細心。”眼珠一轉。“那說不定我真是男人,那耳洞只是不小心碰破的呢?”
他笑的抽筋,給了品緣一記響栗,“你當別人都是白癡,就你一人機靈!”
品緣吃痛的齜牙,心下也莫名,怎么會問這么二百五的問題?
“伊絡,你為什么會留下來,不單因為我是女孩吧?”
他沒搭品緣的話,伸出手覆上她的額頭,“好像燒退了些。”又頓了頓,思索起來。
品緣不知道他在搞什么,疑惑地看著他。
“走的動么?”他冷不丁發話。品緣有點不知所措。
“頭還暈著,不過應該可以”
“來”他半蹲著,示意品緣。“天要晚了,不能再呆在這里了”
“這”品緣遲疑。
“發什么呆?我背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