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礦洞回來后，夜楚寒想起之前釀的啤酒。

他取出那些瓷壇，逐一打開品嘗。

“這個，餿了……這個不行，太酸……這個太苦了……這個倒是有點那意思，但是太淡……這個！等等，這個！”

夜楚寒又抿了一小口。

“這怎么有種酒魂注入的感覺呢？雖然不敢說完全一樣，但也有六七成口感了。如果把材料和酵母優化一下，找些更接近啤酒花的藥草，再用靈氣加持，那是要上天啊！”

事不宜遲，夜楚寒立刻打了半壇酒去找吳星玄。

“老八，閉關成果如何？”

夜楚寒把除了奇書之外的修煉內容都如實稟報。

“那么，還有何事？你后面作何打算？”

夜楚寒趕緊把那壇釀得不錯的酒擺上來，倒出一杯。

“這是何物？”

“老大，您嘗一口就知道了，是種很特殊的酒。”

“哦？還有我沒嘗過的酒？這倒新鮮。”

吳星玄抿了一小口，眉毛一昂，眼神一亮，便把滿杯生啤一飲而盡。

“此物從何而來？”

夜楚寒自然又編起故事。

“徒兒當初在凡間時，就嘗過不少凡間的酒，尤其是林子里那些猴妖，會用瓜果做些猴酒。徒兒當時也試過，不過不太成功。入宗門后，找炊房要了些材料，終于試驗出來。”

“那么，你做此物的目的是？”

“徒兒想，這酒比較特別，應該能賣出好價錢，何不搞個工坊，大量制作販賣？咱們門下，搞情報需要活動經費，靠做買賣打掩護也能獲得更多情報來源。”

“你憑什么認為，掌門那邊會允許？”

“利潤的大頭當然是上繳宗門，掌門應該不會……拒絕吧？”

吳星玄又揚了下眉毛，輕叩杯子。夜楚寒趕緊滿上。

“你對掌門的情況，了解多少？”

“掌門貪財，略有耳聞。”

“嗯……只要能賺錢，掌門的確不會反對。只是，你如何保證其他部門不來插一手？丹部，草部，甚至灶房？”

“徒兒偶得此方，還不為世人所知。若果然能賺錢，配方當然是機密，自然由懂得如何保密的部門來運作，才是最穩妥的。”

——“當然，等將來機密守不住了，還可以走品牌化路線做授權，躺著收授權費。只是這事現在還不能說。”

“嗯，倒也合理。人力方面呢？建個酒坊，應該要不少人，從哪去找？”

“徒兒也有考慮。不妨從雜役組中挑選壽元不多的人，類似彌土這類。他們做工時間長，經驗豐富，而且余壽不多。若以續元膏、靜心丸、乃至筑基丹之類利誘，不怕他們不盡力干活。”

“嗯……是不是，你還打算帶上你礦部和草部的朋友？因為知根知底，用起來放心？”

“什么都瞞不過老大！”

夜楚寒再給吳星玄滿上。吳星玄一飲而盡，直言道：

“我就覺得是你不像是個修仙的，現在我算看明白了。你總是喜歡介入別人的因果，拉人上岸。”

“老大，您……不是也喜歡在招徒的時候撈人嗎？

“我那是為工作，也是為自己。而你，其實是為他們。你可知道，天之道在于補缺，人之道在于截取。修仙，從來都是以人道尋天道，成仙之前必然血雨腥風。而你……為什么總考慮別人？嗯？”

——“唉，這該怎么說呢。總不能說，我又穿越又重開，看透了生離死別，所以想做個好人吧？肯定不行。還得編。”

“徒兒剛修仙的時候，有個算命先生路過村里，給算過一卦，說徒兒……命里注定成仙，但必須……必須行善才行……”

“哈哈哈！凡間的算命先生嗎？”

吳星玄又一飲而盡。夜楚寒邊斟酒邊說：

“徒兒實不知那人是誰，應該只是個江湖術士吧，只是，徒兒從此……”

“也罷，不管有沒有這算命的，反正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將來究竟是何業報，也由你自己承受便是！”

“是，徒兒謹遵教誨！”

“啊，還有一事……你之前搞的那些礦上用的東西，名聲已經傳出去了，現在又要釀酒。這是一個在外裝傻的人該干的嗎？”

“是，徒兒今后不裝了！”

“那你怎么交代？”

“自入宗門后，得師父教誨，又蒙丹部和藏經樓等各處長老前輩關照，智識漸開，偶有所得……”

“哈哈哈！你編故事的本事快趕上老六了！釀酒的事，你就去打申請吧。不懂的去問老二老六，那個彌土應該也知道。批復可能要等十天半月，你再多釀些酒預備檢驗。這些就留在這，我再研究研究。”

夜楚寒退出，心中竊喜。果然，有酒就是好辦事。

回到房里，他開始撰寫報告草稿。

畢竟他之前有三十年宗門經驗，又做到掌門位置，區區寫材料有何難。

他掏出紙筆，很快就寫好了項目申請概要，隨后是可行性論證，新穎性和競爭力評估，經濟效益展望，實施計劃和成本估算。

當然，核心之處，在于強調這事很好康，這事很來錢！

以孔非凡的秉性，只要強調這事來錢，通過概率就大大提升。

——“孔非凡啊，沒想到這一輪，咱們居然要先合作一段時間了。不過沒關系，古人云，欲取先予。我釀酒賺的錢，就先讓你替我保管幾日好了。將來，你還得連本帶利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