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邀請
- 陸總,小嬌妻她只圖錢不圖人
- 墨執禮
- 2065字
- 2025-08-06 08:50:13
冷汗瞬間浸透后背。
阮唐僵在原地,臉色煞白如紙,手指死死摳住購物車邊緣,整個身體動彈不得。
又要被丟下了嗎?
如果陸期遙也不要她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她就是一片無根的落葉,無處可去,無人可依。
“陸期遙,你在哪……”她低聲喃喃道,瞬間發作的恐懼讓她無力向陌生人尋求幫助,只好站在原地環視四周,試圖找到他的身影。
可是什么都沒有。
好像她又被丟下了一樣。
陸期遙站在不遠處的貨架后,遠遠望著阮唐。
看她挑得起勁,他忽然生出幾分試探的心思。
如果他走開,她會急著來找他,還是假裝不知情,繼續逛超市?
可是都沒有。
他只看到她像被抽離了靈魂一樣僵在原地,身體不自覺地發著抖,手緊緊攥住購物車,連露出的小半側臉都白得嚇人。
那是一種旁人都能看出的瀕臨崩潰的絕望,絕非偽裝。
陸期遙的心口莫名一緊,抬腳就要上前。
“棠棠!”
一個清朗的男聲帶了些驚喜,喊了一聲她的名字,打斷了阮唐的回憶。
隨著聲音,一個穿著藍白色夾克衫工裝褲,滿頭卷毛還帶挑染,看起來格外潮的男生幾步走到阮唐面前,熟稔地拍了下她肩膀:“真是你啊,我還以為看錯了!”
陸期遙:……?
大哥,你誰啊?
----
肩膀被觸碰的瞬間,阮唐像觸電般狠狠一顫,差點尖叫出聲,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她驚魂未定地回頭,對上一張笑容過分燦爛的陌生帥臉,對方眼神熱絡,仿佛與她熟稔多年。
“……啊?”她的大腦徹底宕機,一片空白。
棠棠?喊得這么熟?
“你什么表情?”男生夸張地捂住心口,做出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四年沒見,真把師兄忘了?我是林徹啊!”
“師,師兄……?”阮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只能呆呆地重復了一遍。
看阮唐愣愣的樣子,他湊近一步,語氣里都帶著點控訴:“真忘啦?我當年在畫室里天天幫你扛畫架、削鉛筆、調顏料,比黑工還慘,你還順走我多少塊櫻花橡皮?這就不認賬了?”
師兄?
該死的,原書里根本沒展開寫女主的過去,她對這些毫不知情??!
她也不會畫畫,更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阮唐只好努力擠出比哭還難看的尬笑:“啊……林師兄!哈哈哈,好巧,我剛回來沒多久,家里有點事處理……”
她的眼神亂飄,恨不得老天奶忽然降道雷,把她或者對面這位直接劈暈。
讓社恐面對陌生人,還是太超過了。
“家里有事?”林徹挑眉,目光掃過她身上那條過于樸素的米色長裙,又落到那輛堆滿泡面薯片的購物車上,不由得調侃道,“你堂堂阮家大小姐,現在走親民路線了?一個人逛超市體驗生活?”
什么,原來以前的阮棠架子這么大,連逛超市都不會自己出來的嗎?
怎么看到她自己買東西,他會這么驚訝?
“瞧你這話說的,”阮唐努力維持著快要碎裂的笑容,只想快點結束對話,“我剛回國,還不能自己買點東西了……”
再多說兩句,她都怕自己會露餡到太平洋去。
“對了,師兄,我有點事,先……”阮唐作勢要走。
林徹的目光隨意掃過她推車的手,忽然定格在她左手無名指上。
他燦爛的笑容瞬間凝固,眼神銳利起來:“戒指?”
阮唐說到一半的話頓時被打斷了:“……???”
下一秒,林徹瞪大眼睛,聲音拔高,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阮棠!你結婚了?什么時候的事!”
這家伙嚷嚷得恨不得要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大嗓門瞬間吸引了幾道好奇的目光。
旁邊的幾個路人都停下了推車的步伐,悄悄望著她。
“請柬呢?喜糖呢?結婚這么大的事情,連杯喜酒都不給老同學喝?太不夠意思了吧!”他連珠炮似的發問。
“我根本沒聽說這件事,你是不是沒有請任何同學?”
阮唐頭皮發麻。
完了,這怎么解釋?
她支支吾吾地搪塞道:“呃,其實這是國外流行的單身戒指……”
“單身戒指我知道,但是一般不會戴在無名指上吧。”林徹搖著頭,“我記得,應該是右手食指才對啊?!?
陸期遙呢?救一下啊!
就在她張口結舌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一步橫插進來,結結實實將阮唐擋在自己身后,隔絕了林徹探究的目光。
陸期遙站在他們中間,眼神冷淡:“你好。她的私事,與你無關。”
周遭空氣仿佛都憑空降了幾度。
林徹被這突然殺出的冷面煞神震得一愣,下意識后退半步。
隨即,他看看陸期遙剪裁精良卻明顯價值不菲的深色風衣,又看看他手上的昂貴腕表,再看看他護著阮唐那占有欲十足的姿態……
林徹臉上的震驚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恍然大悟”甚至帶著點促狹的笑意。
他對著阮唐擠擠眼:“哦!我說呢,原來是帶了保鏢??!”
“行啊棠棠,現在排場夠大的!阮叔叔給你配的人挺靠譜嘛!”
他還自以為很懂地沖陸期遙點點頭,一副“兄弟辛苦了我懂”的表情:“理解理解,大小姐安全第一!”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阮唐從陸期遙身后探出半個腦袋,表情一片空白:“……???”
陸期遙的側臉線條繃得死緊:“……”
兩人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
他,陸氏集團總裁,身價千億的霸總,阮唐法律意義上的丈夫,此刻,被眼前這個一頭卷毛的家伙,當成了……保鏢?
陸期遙垂眸,視線落在自己光潔的無名指上。
那里空無一物。
當初為了避免契約婚姻可能帶來的額外關注,他隨手將戒指摘下,收在了書房的抽屜深處。
然而此刻,幾步之遙,阮唐指間那枚同樣款式的戒指,在燈下折射出一點微光。
她居然……一直戴著?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像被什么硌了一下。
麻煩?或許。
但此刻,一種更強烈的念頭占了上風。
他也該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