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滿周歲
- 鬼滅:我是無慘的姐姐
- 一帆風韻
- 2791字
- 2025-07-22 11:28:58
月彥滿周歲那天,府里難得熱鬧了些。
清安特意請了附近寺廟的僧人來祈福,香爐里升起裊裊青煙,帶著淡淡的檀香,驅(qū)散了些許藥味。
日奈坐在廊下,看著乳母抱著穿著新和服的月彥,小家伙肉乎乎的小手正抓著一串水晶念珠玩得不亦樂乎。
“小姐,您看公子多喜歡這串珠子。”小葵笑著遞過一碟櫻餅,“這是廚房新做的,放了些櫻花醬,不那么甜。”
日奈拿起一塊櫻餅,慢慢嚼著。
櫻花的清香在舌尖散開,沖淡了藥味留下的苦澀。
她看向月彥,他已經(jīng)能扶著榻榻米蹣跚走路了,走幾步就搖搖晃晃地撲向乳母,引得周圍的侍女們輕笑不已。
那雙黑色的瞳孔比以前更亮了,像盛著夏日的陽光,看她時總會彎成好看的月牙。
這半年來,月彥的藥都是日奈親自喂的。
她摸索出了規(guī)律,先在藥碗里加一點點蜂蜜,再用小勺一點點喂,他便不會像以前那樣抗拒。
有時藥太苦,他會皺著小臉把頭扭開,日奈就會拿起一本畫冊,指著上面的櫻花給他看,輕聲說:“喝完藥,等春天來了,姐姐帶你去看櫻花好不好?”
他似乎能聽懂她的話,總會乖乖地張開小嘴,把藥喝下去。
和美身體好了些,偶爾會坐在廊下曬太陽,看著兩個孩子互動。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卻比以前多了幾分笑意。
“日奈真是個好姐姐。”她會拉著日奈的手,輕輕拍著,“有你在,母親就放心了。”
日奈聽著,心里暖暖的,卻又有些酸澀。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像醫(yī)館說的那樣離開,到時候誰來照顧這個脆弱的弟弟呢?
入秋后的一天,日奈照例去給月彥喂藥,卻發(fā)現(xiàn)他臉頰紅紅的,呼吸也有些急促。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她心頭一緊。
“快去請府醫(yī)!”她對著侍女喊道,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府醫(yī)趕來時,月彥已經(jīng)開始哭鬧,小手緊緊抓著日奈的衣角不放。
診脈后,府醫(yī)的眉頭皺得很緊:“公子這是風寒入體,引發(fā)了高熱,怕是要熬幾天了。”
接下來的幾天,日奈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月彥身邊。
他發(fā)著高燒,迷迷糊糊中總在喊“姐姐”,日奈就一直握著他的小手,給他喂藥、擦汗,累了就趴在床邊小憩一會兒。
清安和和美來看過幾次,見她臉色蒼白卻依舊堅持,也只能嘆息著讓侍女多照顧她些。
第三天夜里,月彥的燒終于退了。
他睜開眼睛,看到守在床邊的日奈,虛弱地笑了笑,小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
日奈的心一下子就軟了,眼眶有些發(fā)熱,她低頭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月彥乖,沒事了。”
從那以后,月彥更黏日奈了。
只要她不在身邊,就會到處找,嘴里喊著“姐姐”,奶聲奶氣的,讓人聽了心都化了。
他學會了說更多的話,會指著畫冊上的鳥說“飛”,會指著天上的月亮說“亮”,最常說的還是“姐姐”。
冬天來臨時,庭院里積了一層薄雪。
日奈裹著厚厚的外套坐在廊下,看著月彥在雪地里蹣跚學步。
小家伙穿著紅色的小外套,像個小團子,走幾步就會滑倒在雪地里,卻不哭不鬧,自己爬起來繼續(xù)走,黑亮的眼睛一直盯著廊下的日奈,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
“慢點走,別摔著。”日奈輕聲喊道,聲音里帶著笑意。
月彥似乎聽懂了,走得更慢了些,快到廊下時,突然張開雙臂撲向她。
日奈連忙伸出手接住他,小家伙在她懷里咯咯地笑,把冰涼的小臉貼在她的頸窩里,癢得她忍不住笑起來。
陽光透過云層灑下來,照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日奈抱著月彥,感受著他小小的身體里傳來的溫暖,忽然覺得,或許醫(yī)館的話也不一定準。
說不定他們都能活得久一點,久到能一起看很多次櫻花,一起度過很多個冬天。
她低頭看著月彥,他正睜著黑亮的眼睛望著她,小手緊緊抓著她的衣襟,像是在做一個重要的約定。
開春的時候,庭院里的櫻花樹抽出了嫩芽,粉白色的花苞星星點點地綴在枝頭。
日奈搬了搖椅坐在樹下,看著月彥蹲在不遠處的草地上,小手笨拙地扒拉著泥土,似乎在尋找什么。
“姐姐,蟲。”月彥突然舉起胖乎乎的小手,掌心躺著一只慢吞吞爬行的蝸牛,黑亮的眼睛里滿是好奇。
日奈忍不住笑了,輕聲說:“那是蝸牛,它喜歡潮濕的地方呢。”她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蝸牛的殼,蝸牛立刻縮了回去。
月彥看得眼睛都直了,也學著她的樣子伸出手指,卻不小心把蝸牛碰掉在了地上,急得快要哭出來。
“沒關(guān)系,它會自己爬走的。”日奈拉過他的小手,在他手心里畫了個小小的圈,“你看,它背著小房子呢,不怕摔。”
月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注意力很快又被草地上的蒲公英吸引了。
他摘下一朵蒲公英,鼓起腮幫子使勁一吹,白色的絨毛隨風飄散,他樂得拍手大笑,笑聲像銀鈴一樣清脆,在庭院里回蕩。
日奈看著他歡快的樣子,覺得胸口的沉悶感都減輕了些。
這兩年她的身體好了不少,雖然還是離不開湯藥,但已經(jīng)能在天氣好的時候多坐一會兒,甚至能陪著月彥在庭院里慢慢走幾圈。
清安和和美見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府里的藥味似乎都淡了許多。
初夏的一個傍晚,日奈正在房間里看醫(yī)書,月彥突然跑了進來,手里拿著一朵剛摘的紫陽花,花瓣上還帶著晶瑩的露珠。
“姐姐,花。”他把花遞到日奈面前,小臉上沾了些泥土,像只調(diào)皮的小貓。
日奈接過紫陽花,紫色的花瓣嬌艷欲滴,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
她摸了摸月彥的頭,笑著說:“謝謝你,月彥,花真好看。”
月彥咧開嘴笑了,露出幾顆剛長出來的小牙,然后突然抱住日奈的腿,把小臉貼在她的裙擺上,小聲說:“姐姐,不疼。”
日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她喝藥的事。
這兩年他看著她喝藥,似乎也明白了藥的苦澀,每次她喝完藥,他都會像這樣抱抱她,用他自己的方式安慰她。
一股暖流涌上心頭,日奈彎腰抱起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有月彥在,姐姐就不覺得苦了。”
月彥在她懷里蹭了蹭,小手緊緊摟著她的脖子,像只溫順的小獸。
窗外的夕陽透過紙窗照進來,將兩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溫馨而美好。
秋天到來的時候,月彥已經(jīng)能跑能跳了。
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跟著日奈去書房,日奈看書的時候,他就坐在旁邊的小墊子上,拿著畫冊胡亂涂鴉。
雖然畫出來的東西誰也看不懂,但他卻看得格外認真,時不時還會指著畫冊上的圖案,跟日奈說些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話。
有一次,日奈正在看一本關(guān)于草藥的書,月彥突然指著書上的一幅畫,大聲說:“姐姐,藥。”
日奈低頭一看,他指的是一幅甘草的插畫。她有些驚訝,沒想到他竟然記住了這個。“對,這是甘草,月彥真棒。”她夸獎道。
月彥得意地笑了,又指著另一幅畫說:“苦。”
那是一幅黃連的插畫,日奈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小家伙,竟然還知道黃連是苦的。
她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笑著說:“是啊,黃連很苦,但它能治病呢。”
月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低下頭繼續(xù)涂鴉。
日奈看著他認真的側(cè)臉,心里充滿了欣慰。
她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至少現(xiàn)在,她的弟弟是個健康、活潑又懂事的孩子,這就足夠了。
冬天再次來臨的時候,月彥已經(jīng)三歲了。
他比以前更高了些,也更調(diào)皮了。
下雪天,他最喜歡拉著日奈去堆雪人,雖然他堆的雪人歪歪扭扭的,還總是把雪弄到日奈的脖子里,但日奈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覺得很開心。
看著月彥在雪地里奔跑嬉戲的身影,日奈覺得,或許醫(yī)館的話真的不準。
他們或許真的能一起看很多次櫻花,一起堆很多個雪人,一起慢慢長大,直到很久很久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