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練的抄起地上的手術鉗等工具。

李斯特撿起一團布塞進嘴里，接著用生理鹽水清理傷口，強烈的刺激疼的他臉上滿是虛汗。

但他依舊強撐著清洗干凈傷口，隨后用微微顫抖的手捏著鉗子把子彈頭從傷口里夾出來。

全程他沒有吸一口氣，直到彈頭掉在地上。

呼！

用力喘了幾下，李斯特不敢遲疑，他拿過針線開始縫合傷口。

專業級的外傷處理技術，讓他即使在大腦昏沉下也很好的完成了縫合，最后用紗布死死捆住傷口，終于血液不再和噴泉一樣涌出來。

雖然這只是暫時保住了命，但對于李斯特來說足夠了。

他撿起地上的彈殼和彈頭塞進口袋起身。

雖然李斯特看不起紐約的警察，但他也清楚以現代科技，很容易從蛋殼以及彈頭追蹤溯源，難保自己不會被查到。

外面越來越熱鬧，警察隨時可能回來，已經沒有時間留給他了。

但李斯特依舊冷靜的用酒精紗布等東西認真清理干凈自己留下的血跡，任何一處遺漏都可能導致自己被發現。

把自己留下的一切痕跡都抹去，李斯特這才狼狽的拖著身子艱難挪出辦公室。

沿著樓梯一路往下，幸運的是外面這么熱鬧，那名保安依舊沒醒。

從后門逃出來，李斯特已經能聽到隱約的警笛聲。

此刻的他已經沒有辦法集中精神思考了，他只能靠著本能朝自己的野馬方向挪去。

然而人的身體是有極限的，在走上馬路的瞬間，他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砸在地上昏迷過去。

而倒下前的最后一刻，他似乎看到有人在朝自己沖來。

李斯特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警察？該死！”

第五大道上，突然倒在馬路中央的李斯特嚇了正在開車的奔馳司機一跳。

司機本能踩下剎車猛打方向盤，奔馳s擰頭撞在旁邊的路敦上。

司機緩過神來，趕緊跳下車心疼的看著自己的愛車，接著怒氣沖沖走向李斯特。

“該死的酒鬼，你發什么瘋？找死別跑馬路上來！”

說罷司機抬腿就要踹李斯特，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攔在了司機面前。

一雙像是要殺人的眼睛讓司機本能的停下手里的動作。

他慌忙后退兩步，咬牙道：“你........你是誰？我報警了！”

來人眉頭微皺轉頭擔憂的看了眼李斯特，隨后轉身飛快朝司機打著手語。

司機都看懵了，半晌后擺手道：“你別跟我這裝啞巴，算了我讓警察來處理。”

來的人自然是庫斯，他收到了李斯特留的短信準時到這，正巧看到李斯特倒在馬路中央。

看著要報警的司機，庫斯瞬間繃緊了神經，不受控制的握緊拳頭身子微微發抖，雙眼像銅鈴一般盯著對方。

童年的遭遇讓他患上了雙向情感障礙，在面對陌生人或者產生壓力的時候他會莫名的焦慮暴躁。

加上對方看不懂手語無法溝通，庫斯內心越來越煩躁，終于他受不了了猛然上前抓住司機的手機就往地上砸去。

司機愣了下正要發作，突然庫斯從懷里掏出一疊美元，隨后指了指地上的手機和遠處的車，接著把鈔票砸在司機臉上。

司機有些猶豫了，看著庫斯也不是很正常的樣子，他還是選擇拿錢為上。

用錢打發了司機，庫斯神色終于緩和了一些。

他回到李斯特身旁吃力的扶起他來。四下掃了眼找到遠處的野馬后，攙扶著李斯特朝著停車的地方走去。

遠處警車閃爍著紅藍燈，在兩人身旁擦肩而過。

........

李斯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他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童年無比幸福并且和最好的朋友庫斯一同考入常青藤大學。

在大學里他和一位美麗的姑娘相愛，畢業后兩人在瑞士壯美的草坪上舉行盛大的婚禮。

婚禮上神父莊嚴的問道：“你愿意嗎？”

李斯特在四周親朋好友的祝福聲中點點頭，隨后吻向自己的妻子。

而現實世界里，正修理著洗衣機的庫斯疑惑的看向李斯特。

他放下手里的工具上前研究李斯特噘著個嘴是什么意思，等等！怎么還丫的伸舌頭？

庫斯遲疑片刻，伸手抄起一旁的水杯捏著李斯特的下巴就往里灌。

李斯特頓時被嗆了個好歹，他猛然睜開雙眼拼命咳嗽起來，接著惱怒的看向庫斯。

“伙計，你想嗆死我嗎？”

庫斯見狀松了口氣，把水杯遞給李斯特打手語道：“我看你張著嘴，我以為你渴了。”

李斯特臉色一僵，有些尷尬的嘿嘿笑起來。

望著布滿零件的熟悉房間，他有些遺憾的搖搖頭，夢里的生活是真的美好。

不過回想自己夢中的妻子，李斯特忽然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她怎么長得那么像伊琳娜？

李斯特忙揉了揉臉頰，心想自己一定是瘋了，那朵帶刺的玫瑰碰一下你都得遍體鱗傷。

這一動瞬間扯到了傷口，疼痛也讓李斯特的思緒徹底回到了現實。

他看向繼續修理著洗衣機的庫斯臉色試探道：“庫斯，我怎么在這？”

庫斯放下修好的洗衣機，手語打的飛快。

“收到你的短信我就到第五大道去了，我是在馬路中央看到你的。”

接著庫斯想到了什么，飛快起身走向一旁的柜子，隨后從里面拿出一個盒子，接著一臉興奮揮動雙手。

“我的實驗成功了，你一定會大吃一驚。”

李斯特有些無奈的搖頭道：“伙計，你沒看我身上這么大一道傷嗎？”

庫斯一臉無所謂的搖搖頭。

“反正你沒死不是嗎？”

李斯特被庫斯的手語噎到了，接著氣笑起來。

但很快李斯特就想到約翰森診所，立馬沉聲道：“伙計先給我幾分鐘，把遙控給我好嗎？”

庫斯聳聳肩把電視遙控丟過來，李斯特趕緊打開電視換到新聞頻道。

“本臺記者報道，兩天前約翰森診所發生謀殺案，馬克醫生慘死于診所中，目擊者聲稱聽到槍聲，目前警方未提供任何信息........”

李斯特瞇起雙眼，自己居然昏迷了兩天。

不過好消息是看起來自己的做法起作用了，兩天警方都沒有發出對自己的通緝懸賞，應該是血液比對出現了麻煩。

頓時李斯特長松了口氣，看著毫無所動的庫斯，他不由覺得內心一暖。

這就是庫斯。

如果換成別人，肯定會起疑心自己和謀殺案會不會有什么關系。

但庫斯只會毫不猶豫的救自己，又根本不在意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深吸口氣，李斯特看向庫斯一臉認真道：“伙計，謝謝！”

庫斯一臉無所謂的擺擺手，隨后興奮的拍了拍自己的盒子。

看著庫斯執著的模樣，李斯特也不由被勾起了好奇心。

“好了，到底是什么好東西，現在拿出來讓我瞧瞧吧！”

庫斯興奮的點點頭，接著小心翼翼的打開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