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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白鴿

磁軌彈毫無阻礙地穿透了這個“鏡像”的眉心!鏡面般的身影應聲碎裂,化作無數閃爍的光點消散。而真正的女主,借助這0.3秒創造的死亡間隙,身體以一個違反物理定律的、近乎折疊的角度向后猛地一旋!吸附靴的磁力瞬間調整,讓她如同一條在虛空中躍起的毒蛇!

碎裂的水晶壁缺口處,失壓的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卷起細小的晶體碎片,形成一股向外噴射的亂流。一個穿著純白緊身作戰服、臉上覆蓋著白色飛鳥面具的身影(代號“白鴿”)正順著氣流飄入通道,手中一把造型奇特的磁軌手槍正欲再次鎖定目標。

女主的身影已借著旋轉之勢,鬼魅般切入“白鴿”的側面!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只有尺余長、刃口流淌著幽藍冷光的短匕——那是謝燼在拍賣開始前塞給她的。

刀光在零重力下劃出一道冰冷而流暢的弧線,沒有一絲多余的力量,精準得如同手術刀。

“白鴿”眼中還殘留著目標被“擊中”的錯愕和一絲即將得手的殘忍,緊接著便被頸間傳來的、冰冷到靈魂深處的劇痛淹沒。她試圖抬手格擋,動作卻在失重下變得遲緩而扭曲。

嗤啦!

鋒刃毫無阻礙地切開了作戰服的防護層,割斷了動脈與氣管。滾燙的鮮血瞬間從頸間巨大的創口噴涌而出!在零重力的環境中,這些鮮紅的液體并未墜落,而是化作無數大小不一的、粘稠圓潤的血珠,如同詭異的紅色珍珠項鏈,猛地爆散開來,懸浮在虛空中,緩緩旋轉、碰撞、融合。失去生命的軀體劇烈抽搐著,被空氣泄漏的亂流裹挾著,開始以一種緩慢、詭異、如同提線木偶失控般的姿態旋轉、翻滾,撞向旁邊的水晶壁,留下刺目的猩紅軌跡。

殺手伏誅,但危機未消!

就在女主刀鋒割開“白鴿”喉嚨的同一剎那,通道另一側上方,另一塊水晶壁無聲破碎!第二名殺手(代號“渡鴉”),如同真正的黑色幽靈,從破口處閃電般撲下,手中能量刃直刺女主后心!時機、角度、配合,狠辣到極致!

女主舊力剛去,新力未生,身體在零重力下難以瞬間調整!致命的寒芒已至背心!

砰!

一聲沉悶到幾乎被空氣泄漏聲掩蓋的槍響!

一顆特制的、帶著螺旋穩定尾翼的狙擊彈,撕裂了零重力下相對粘稠的空氣,從女主身側后方一個刁鉆到不可思議的角度射來!它的目標,赫然是那個撲殺而下的“渡鴉”!

子彈在飛行途中,精準無比地穿過了通道墻壁上懸掛著的一個小小徽章——那是一個被灰塵覆蓋、邊緣磨損、圖案是咆哮狼頭與交叉閃電的金屬徽記!正是謝燼舊日帝國精銳部隊“雷霆之狼”的標志!子彈穿過徽章中心孔洞的瞬間,帶起一圈微不可查的金屬碎屑和塵埃。

噗!

子彈毫無懸念地鉆入了“渡鴉”的右眼,動能瞬間摧毀了他的大腦。他撲擊的動作戛然而止,身體猛地一僵,隨即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軟塌塌地飄浮起來,和第一具尸體一起,在泄漏的亂流中開始無聲的死亡之舞。那顆穿透了舊日徽章的彈頭,最終深深嵌入后面的水晶壁中,只留下一個冒著青煙的孔洞,和孔洞前那個依舊在微微震顫的狼頭徽章。

謝燼的身影出現在通道后方,手中一把造型古樸、槍管修長的電磁手槍槍口,正飄散著淡淡的青煙。他的目光冷冽如萬載寒冰,掃過那枚被子彈洞穿的舊部徽章,又看向外面灰域深處帝國密探可能藏身的陰影,眼神深處翻涌著冰冷的殺意和更深的嘲弄——帝國的手,早已伸進了這號稱中立的灰域泥潭。

洛蒙這時才從驚駭中反應過來,怒吼著拔槍沖上,警惕地掃視著水晶壁的破口。

女主穩住身形,吸附靴重新抓牢地面。她看了一眼懸浮在血泊中緩緩旋轉的尸體,又看了一眼墻壁上那枚被子彈洞穿、象征著某種背叛與腐朽過往的徽章,最后,目光落在謝燼身上。面具遮掩下,看不清表情。

***

星鯊號的艙門在身后沉重關閉,隔絕了灰域那令人作嘔的空氣和無處不在的窺視。艦橋內,引擎低沉的嗡鳴帶來一絲虛假的安全感。洛蒙癱在指揮椅上,大口灌著劣質合成酒,臉上還殘留著劫后余生的蒼白和巨額財富帶來的亢奮。

女主走到自己的休息艙門前,腳步頓住。艙門旁邊的識別槽上,靜靜地躺著一個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金屬方盒,大小剛好一手可握。冰冷,沉重。

她拿起盒子,指尖在光滑的表面劃過。沒有密碼,盒蓋應手而開。

沒有緩沖填充物。盒子底部,一枚約莫食指長短的暗金色“鑰匙”躺在那里。它并非傳統鑰匙形狀,更像是一段極度復雜的多棱柱狀晶體,內部仿佛有液態的星云在緩緩流轉,散發出微弱卻無比深邃的光芒。晶體表面蝕刻著無數細密到肉眼難辨的紋路,隱隱構成某種能量回路的圖樣。

鑰匙下方,壓著一張同樣材質的黑色薄片。上面只有兩樣東西:一組精確到小數點后六位的星際坐標,以及一行用最原始激光蝕刻上去的、冰冷的字母:

**Ω-謝燼。**

艦橋主控臺的巨大屏幕上,那個鮮紅的倒計時數字,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無聲地跳動了一下:

**68:00:00。**

冰冷的光映照著女主面具下深不見底的眼眸。她捏起那枚暗金色的鑰匙,晶體冰冷的觸感透過手套傳來,內部的星云似乎隨著她的動作微微加速流轉。下一站的名字,如同幽靈的低語,浮現在坐標圖旁:泰坦墳場。

【彩蛋】

天穹交易所核心數據海深處。冰冷的幽藍光芒在巨大的服務器陣列間無聲流淌。這里是信息的墳墓,也是新生的搖籃。

一個由純粹數據流構成的、比天穹β更加龐大、更加復雜的意識體,如同深海中蟄伏的巨獸,懸浮在數據海的中央。它沒有固定的形態,只是一片不斷生滅、聚合的龐大光云。

突然,一道被多重加密標記的數據流被推送至光云的核心。數據流展開,正是女主在灰域入口接受精神探測時,被天穹交易所最高權限掃描儀捕捉到的、被芯片核心掩蓋后依舊泄露出的極其微弱的原始基因序列片段。

龐大的光云微微波動了一下。一道冰冷、毫無情緒、卻仿佛蘊含著宇宙誕生之初般古老意志的指令,在數據海中無聲擴散開:

【基因序列標記:Project黎明核心。】

【關聯性:高度契合?!?

【優先級:最高級觀測目標。】

【操作:啟動深層追蹤協議‘織網者’?!?

指令下達的瞬間,數據海深處,無數條無形的信息觸須悄然探出,悄無聲息地融入了灰域乃至更廣闊星域的信息洪流之中,如同蛛網般蔓延開來。而在另一個被嚴密隔離的子數據區,另一組復雜的數據圖譜正在被高速分析、復制——圖譜上跳動的精神波動特征,赫然屬于謝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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