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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綁架危機,暗藏殺機

暮春的夜雨帶著徹骨的寒意,浸透了定國公府西跨院的每一寸角落。李修遠(yuǎn)蜷縮在冰冷的床榻上,聽著隔壁馬廄傳來的騾馬噴鼻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舊傷里。三日前放榜那日的屈辱還像烙鐵般燙在臉上——他被兩個衙役像拖死狗似的拽回牢房時,蘇晚晴就站在街對面的茶館二樓,素色的裙擺在風(fēng)里輕輕揚起,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

“修遠(yuǎn),該動身了。”

柳如煙的聲音從窗縫鉆進來,帶著雨后泥土的腥氣。她今日換了身粗布青衣,臉上抹了灰,看著倒像個尋常的貧家婦人。可那雙藏在破草帽下的眼睛,卻亮得驚人,像淬了毒的鋼針。

李修遠(yuǎn)猛地坐起身,鐵鏈在腳踝上拖出刺耳的聲響。這幾日他故意裝瘋賣傻,又是哭嚎又是撞墻,成功讓看守的婆子放松了警惕。此刻他借著廊下燈籠的微光,飛快地將柳如煙塞進來的細(xì)鐵絲纏在指間——這是他今夜越獄的唯一指望。

“東西都備好了?”他壓低聲音,喉結(jié)因緊張而劇烈滾動。

“放心。”柳如煙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厲,“城西的‘鬼手張’已經(jīng)接了活,三十兩銀子,保證干凈利落。只要把蘇晚晴那賤人綁到城外的廢棄窯廠,還怕定國公府不拿出五千兩贖金?”

五千兩。

這個數(shù)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在李修遠(yuǎn)心上。他想起蘇晚晴妝臺上那支鑲寶金簪,想起她庫房里堆積如山的綾羅綢緞,想起那些被她用來研制胭脂水粉的珍珠瑪瑙——那些本該有他一份的財富,如今卻成了這個女人踩在他頭上的資本。

“事成之后,”李修遠(yuǎn)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我要親自看著她跪在我面前求饒。”

柳如煙輕笑一聲,笑聲里淬著冰:“只怕她沒那個機會了。鬼手張說了,拿到銀子就撕票,省得夜長夢多。”

李修遠(yuǎn)的動作猛地一頓。撕票?他從未想過要蘇晚晴的命。在他的計劃里,該是蘇晚晴痛哭流涕地交出所有嫁妝,然后被他像丟棄垃圾似的遠(yuǎn)遠(yuǎn)送走,而他則帶著這筆橫財遠(yuǎn)走高飛,或許還能在江南買個小官,重新開始。

“你瘋了?”他攥緊鐵絲,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殺了她,定國公不會放過我們的!”

“放過?”柳如煙的聲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壓低,“從你決定算計她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沒有回頭路了!李修遠(yuǎn),你以為蘇晚晴會像原主那樣任你拿捏嗎?她的心腸比誰都狠,留著她,遲早是個禍害!”

雨絲順著窗縫飄進來,打在李修遠(yuǎn)的手背上,冰涼刺骨。他想起蘇晚晴那雙清澈卻冰冷的眼睛,想起她在公堂上條理清晰地羅列證據(jù)時的模樣,想起她看著自己落榜時那平靜無波的側(cè)臉——這個女人,確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好。”他咬著牙吐出這個字,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就按你說的辦。”

柳如煙滿意地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消失在雨幕里。李修遠(yuǎn)看著她的背影沒入黑暗,突然覺得喉嚨發(fā)緊。他低頭看向掌心的鐵絲,上面還沾著些許鐵銹,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詭異的紅光。

這是他最后的機會了。要么,帶著財富遠(yuǎn)走高飛;要么,死在蘇晚晴和定國公府的報復(fù)里。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打著窗欞,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像是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血腥交易伴奏。李修遠(yuǎn)深吸一口氣,握緊鐵絲,悄悄走向那扇銹蝕的木門。

與此同時,蘇晚晴正坐在“玲瓏閣”后院的賬房里,指尖劃過一張泛黃的字條。燭火在她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將她眼底的凝重勾勒得愈發(fā)清晰。

“小姐,這消息可靠嗎?”春桃端來一碗熱茶,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擔(dān)憂,“不過是幾個地痞流氓聚在一起喝酒,說要‘干票大的’,說不定只是隨口胡謅。”

蘇晚晴沒有說話,只是將字條湊到燭火邊。紙上的字跡潦草,是趙三安排在城南“醉春風(fēng)”茶館的眼線寫的——三日前,有個綽號“刀疤臉”的漢子在茶館后巷與人密談,說接了個“肥差”,要在本月十五夜里“請”定國公府的嫡小姐去城外“做客”。

本月十五,也就是后天。

她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發(fā)出規(guī)律的篤篤聲。刀疤臉是城西一帶有名的亡命之徒,據(jù)說手上沾過人命,尋常的打家劫舍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能讓這種人稱為“肥差”的,必然是酬金豐厚的大案。

而她蘇晚晴,最近得罪的、又有能力拿出高額酬金的,只有兩個人。

李修遠(yuǎn),柳如煙。

“春桃,”蘇晚晴突然開口,聲音打破了賬房的寂靜,“去把趙三叫來。”

春桃不敢耽擱,應(yīng)聲匆匆離去。蘇晚晴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隙。夜雨帶著寒意撲面而來,打濕了她的鬢發(fā)。巷子里空無一人,只有風(fēng)吹過燈籠的搖曳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詭異。

她想起三日前放榜時的情景。李修遠(yuǎn)狀若瘋癲的嘶吼還在耳邊回響,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里,除了怨毒,還有一種破釜沉舟的瘋狂。這種人,被逼到絕境時,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還有柳如煙。那個看似柔弱的女子,能在短時間內(nèi)拿出五十兩銀子買通僧人,心思之縝密、手段之狠辣,絕不輸于李修遠(yuǎn)。蘇晚晴甚至懷疑,這次的綁架計劃,多半是她一手策劃的。

“小姐,您找我?”趙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帶著一身雨水的濕氣。

蘇晚晴轉(zhuǎn)過身,將字條遞給他:“查得怎么樣了?這個刀疤臉,最近和誰來往密切?”

趙三接過字條,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回小姐,這刀疤臉確實不對勁。屬下派人盯著他,發(fā)現(xiàn)他前幾日去過大牢附近,還和一個穿青衣的婆子碰過頭。那婆子……看著像是柳如煙身邊的劉媽。”

果然是他們。

蘇晚晴的眼神冷了下來。她原本以為,李修遠(yuǎn)落榜之后,就該徹底消停了。沒想到這兩人竟然如此喪心病狂,竟敢動綁架的念頭。

“他們的目標(biāo)很明確,就是我。”蘇晚晴走到桌邊,鋪開一張京城地圖,指尖落在城西的廢棄窯廠位置,“刀疤臉的老巢在這附近,若是要藏人,這里是最好的選擇。”

趙三看著地圖,臉色越來越白:“小姐,那我們要不要……要不要先躲一躲?或者告訴老管家,讓府里加強戒備?”

“躲?”蘇晚晴冷笑一聲,眼神銳利如刀,“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們既然敢打我的主意,就絕不會善罷甘休。與其被動防守,不如主動出擊。”

趙三愣了愣:“主動出擊?小姐的意思是……”

“你去做三件事。”蘇晚晴的指尖在地圖上輕輕一點,語氣沉穩(wěn)而堅定,“第一,繼續(xù)盯著刀疤臉和劉媽,弄清楚他們具體的行動計劃和人手安排。第二,去城外找?guī)讉€可靠的獵戶,最好是熟悉廢棄窯廠地形的,許以重金,讓他們隨時待命。第三,告訴春桃,準(zhǔn)備好我要的東西,后天夜里,我們?nèi)@些‘客人’。”

趙三看著蘇晚晴眼中閃爍的精光,突然明白了她的打算。這位看似柔弱的小姐,心里藏著的膽識和謀略,比許多七尺男兒還要厲害。

“是,屬下這就去辦!”趙三重重地行了個禮,轉(zhuǎn)身消失在雨幕里。

賬房里重新恢復(fù)了寂靜。蘇晚晴看著地圖上那個小小的“窯廠”標(biāo)記,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桌面。燭火在她眼中跳躍,映出復(fù)雜的情緒——有警惕,有凝重,但更多的是一種被逼到絕境后的冷靜和決絕。

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不是為了任人宰割的。李修遠(yuǎn)和柳如煙一次次地挑釁,一次次地突破底線,真當(dāng)她蘇晚晴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拿捏嗎?

這一次,她要讓他們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

雨還在下,敲打著窗欞,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風(fēng)暴奏響序曲。蘇晚晴走到墻角的柜子前,打開最底層的暗格。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把小巧的匕首,是她從原主的嫁妝里找到的,刀刃鋒利,寒光閃閃。

她拿起匕首,指尖撫過冰冷的刀身。這把刀,或許很快就要染上鮮血了。

但她不后悔。在這個吃人的世界里,善良和退讓換不來憐憫,只會讓敵人更加得寸進尺。她要活下去,要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就必須比誰都狠,比誰都絕。

“李修遠(yuǎn),柳如煙……”蘇晚晴對著空無一人的賬房輕聲呢喃,聲音里帶著徹骨的寒意,“你們最好祈禱,后天夜里不要落在我手里。”

窗外的風(fēng)突然大了起來,卷起地上的落葉,打著旋兒撞上窗欞,發(fā)出砰砰的聲響。蘇晚晴握緊匕首,轉(zhuǎn)身走到桌邊,重新鋪開地圖。

她的目光在窯廠周圍的地形上仔細(xì)逡巡,腦海里已經(jīng)開始推演后天夜里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如何潛入,如何布陣,如何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將這些亡命之徒一網(wǎng)打盡。

這是一場賭博,一場以性命為賭注的豪賭。但蘇晚晴別無選擇。

夜色越來越深,雨勢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定國公府西跨院的角落里,李修遠(yuǎn)終于用鐵絲撬開了門鎖。他屏住呼吸,像一只受驚的貓,悄無聲息地溜進雨幕里。

他回頭望了一眼這座囚禁了他近一個月的院落,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和決絕。然后,他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中。

一場圍繞著綁架與反綁架的較量,已經(jīng)悄然拉開了序幕。而這場較量的結(jié)果,將決定所有人的命運。

蘇晚晴不知道的是,在她周密部署的同時,李修遠(yuǎn)和柳如煙也在進行最后的準(zhǔn)備。他們召集了所有能拉攏的亡命之徒,分發(fā)了武器和銀兩,一遍又一遍地推演著綁架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

柳如煙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瓢潑的大雨,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她手里把玩著一支金步搖,那是李修遠(yuǎn)用從蘇晚晴那里騙來的錢買的。

“蘇晚晴,”她輕聲呢喃,聲音里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期待,“這一次,我看你還怎么逃。”

雨幕中,廢棄窯廠的輪廓在夜色里若隱若現(xiàn),像一頭蟄伏的巨獸,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wǎng)。而這場狩獵游戲的主角,究竟是誰,還未可知。

蘇晚晴將匕首藏回暗格,走到桌邊吹滅了燭火。賬房里瞬間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雨聲還在不知疲倦地敲打著。

她知道,接下來的兩天,將會是她穿越以來最艱難、最危險的時刻。但她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無論是李修遠(yuǎn)的瘋狂報復(fù),還是柳如煙的惡毒算計,她都接下了。

后天夜里,城西廢棄窯廠,她會給這兩個糾纏不休的人,一個徹底的了斷。

雨,還在下。一場血腥的風(fēng)暴,正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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