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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面具下的真相

銀鈴在宋小魚手心閃著微光,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距離與離十六相遇已經過去三天,那個瀟灑的江湖客身影卻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一個虛構角色而已,你在胡思亂想什么?“宋小魚拍了拍自己的臉,小聲嘀咕。

[叮!新劇情任務:明日午時,前往城西茶樓,目睹禮部尚書之子李肅調戲民女并出面制止。原劇情中,此舉將引來李肅報復,為后續七皇子出手相助埋下伏筆。]

系統的聲音突然響起,宋小魚一個激靈坐起身來。

“終于來任務了。“她松了口氣。這幾天的平靜讓她幾乎以為自己可以在這個世界自由生活了。但系統的出現提醒她——她仍是劇情的囚徒。

次日清晨,宋小魚以去寺廟上香為由,帶著小桃出了府。她特意提前出發,打算先逛逛這個對她來說仍然新奇的古代街市。

城西的集市比宋府附近更加熱鬧,各色小販吆喝聲此起彼伏。宋小魚在一個賣胭脂水粉的攤前停下,挑選著精致的瓷盒。

“小姐好眼光,這是新到的茉莉香粉,全京城就我這兒有。“攤主熱情地推銷。

宋小魚正要掏錢,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她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華服青年正拉扯著一個賣花少女的手腕,少女滿臉驚恐。

“小娘子,跟本公子回府,保你吃香喝辣!“青年醉醺醺地說,周圍路人紛紛避開,無人敢管。

宋小魚瞇起眼睛——這應該就是系統說的李肅了。按照劇情,她應該現在過去制止。

她深吸一口氣,大步走過去:“放開那位姑娘!“

李肅轉過頭,一雙醉眼上下打量著宋小魚:“喲,又來一個美人兒!今天本公子運氣不錯啊!“

“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你眼中還有王法嗎?“宋小魚厲聲道,同時暗自觀察四周——按照劇本,這時候應該有路人去報官,然后官府的人會“恰好“路過。

但什么也沒發生。李肅獰笑著逼近:“王法?在這京城,我爹就是王法!“他一把抓住宋小魚的手腕,“既然你多管閑事,那就替她吧!“

宋小魚心頭一緊——劇情偏離了!原劇本中李肅應該只是言語威脅,不會真的動手!

“放開我家小姐!“小桃沖上來,被李肅一把推開。

“滾開,賤婢!“

宋小魚急了,抬腳狠狠踩在李肅腳背上。李肅吃痛松手,她趁機拉著賣花少女就跑。

“給我抓住她們!“李肅怒吼道。

幾個家丁從人群中沖出,眼看就要追上她們。突然,一道黑影從屋頂躍下,擋在追兵面前。

離十六!

宋小魚心頭一喜,停下腳步回頭看去。離十六依舊戴著那半張銀色面具,身姿挺拔如松。

“又是你!“李肅臉色一變,顯然認識離十六,“殘江月的人少管閑事!“

殘江月?宋小魚一怔。劇本中提到過,這是京城最大的地下組織,掌控著黑市交易和情報網絡。離十六竟然是殘江月的人?

“李公子,欺負弱女子算什么本事?“離十六聲音冰冷,“要不要跟我過兩招?“

李肅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咬牙道:“我們走!“他惡狠狠地瞪了宋小魚一眼,“賤人,你給我等著!“

人群散去后,離十六轉向宋小魚:“宋姑娘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你。“宋小魚松了口氣,卻發現離十六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里被李肅抓出了一圈紅痕。

離十六的眼神驟然變冷:“他傷了你。“

“只是小傷...“宋小魚話音未落,離十六已經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

“擦上這個,明天就好。“他聲音柔和下來,將瓷瓶遞給她。

宋小魚接過瓷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一股微妙的電流似乎從接觸點蔓延開來。她急忙縮回手,心跳加速。

“離公子認識李肅?“她試圖轉移話題。

“殘江月與朝中不少人都有...往來。“離十六含糊其辭,“宋姑娘以后遇到麻煩,直接搖鈴便是。“

宋小魚點點頭,忽然想起什么:“對了,離公子,殘江月是不是有位二當家叫上官鶴?“

劇本中提過這個角色,是南珩的重要助手。

離十六明顯一怔:“宋姑娘如何知道?“

“呃...聽人提起過。“宋小魚暗叫不好,差點暴露。

離十六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沒再追問。

回府路上,宋小魚思緒萬千。離十六的出現打亂了原劇情,系統卻出奇地安靜。難道只要大體方向沒錯,細節可以自由發揮?

她沒注意到,街角陰影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目送她離去。南珩摘下面具,眉頭緊鎖。

“她怎么會知道上官鶴?“

當晚,宋府。

宋小魚剛準備就寢,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輕響。她警覺地坐起身,看見一枚小石子從窗縫滾進來。

她輕手輕腳走到窗前,小心推開一條縫——離十六站在院中的梨樹下,朝她招手。

宋小魚猶豫了一下,還是披上外衣悄悄溜了出去。

“離公子,這么晚有什么事?“她小聲問。

“白日的事還沒完。“離十六神色凝重,“李肅派人盯上了宋府,我擔心他對你不利。“

宋小魚心頭一暖:“謝謝關心,但府上有護衛...“

“不夠。“離十六打斷她,“李肅與殘江月有些過節,我擔心他會借機報復。接下來幾天,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

“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宋小魚忍不住問,“我們才見過兩次。“

離十六沉默片刻,輕聲道:“有些人,見一次就足夠了。“

月光下,他的眼神溫柔得不像話。宋小魚臉頰發燙,慌忙移開視線。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異響。離十六神色一變,猛地將宋小魚拉到身后:“小心!“

幾支暗箭破空而來,離十六揮劍格擋,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有刺客!“宋府護衛的喊聲響起。

離十六護著宋小魚快速后退:“回屋去,鎖好門窗!“

宋小魚剛要轉身,忽然看見一道黑影從屋頂撲向離十六背后。

“后面!“她驚呼。

離十六反應極快,側身避開了致命一擊,但刺客的刀還是在他手臂上劃出一道口子。

“你受傷了!“宋小魚驚呼。

“小傷。“離十六咬牙,一劍解決了刺客。

更多護衛趕來,刺客見勢不妙,迅速撤退。離十六確認安全后,轉向宋小魚:“你沒事吧?“

“我沒事,但你的傷...“宋小魚看著他流血的手臂,心疼不已。

“不礙事。“離十六笑了笑,“看來我得走了,免得被宋府的人當成刺客。“

“等等!“宋小魚拉住他,“你的傷需要處理。“

她快速回屋拿了金瘡藥和干凈布條,小心地為離十六包扎。月光下,她注意到他的手腕內側有一道細小的疤痕,形狀像個月牙。

“好了。“包扎完畢,宋小魚抬頭,正對上離十六深邃的目光。兩人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謝謝。“離十六聲音沙啞。

宋小魚突然有種沖動,想要摘下他的面具,看看那張臉到底長什么樣。她的手不自覺地抬起...

離十六卻后退一步:“我該走了。“說完,他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中。

宋小魚站在原地,心跳如雷。她總覺得離十六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卻又說不上來。

次日清晨,宋小魚被小桃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小姐!快醒醒!宮里來人了,說是皇后娘娘召見!“

宋小魚一個激靈坐起來。皇后召見?劇本里沒這段啊!

[緊急劇情插入:皇后聽聞七皇子與宋家小姐的傳聞,特意召見試探。原劇情中,宋一夢表現拘謹,給皇后留下不佳印象。]

系統的解釋讓宋小魚稍微安心,但隨即又緊張起來——她得面對那個被刺殺而死的皇后!按照劇本,皇后遇刺是南珩黑化的關鍵事件。

皇宮,鳳儀宮。

宋小魚跪伏在地,大氣不敢出。

“起來吧,孩子。“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抬起頭讓本宮看看。“

宋小魚小心抬頭,只見一位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端坐在上,面容慈祥。這就是當今皇后,南珩的養母。

“果然是個標致的人兒。“皇后微笑道,“難怪珩兒對你另眼相看。“

宋小魚心里一緊:“娘娘謬贊了,臣女與七皇子殿下不過數面之緣...“

“珩兒性子冷,難得對誰上心。“皇后意味深長地說,“本宮今日喚你來,是想問問,你對珩兒...有何看法?“

宋小魚手心冒汗。這問題太危險了!按原劇情她應該表現得畏畏縮縮,給皇后留下“小家子氣“的印象。但看著皇后溫和的眼神,她突然不想按劇本走。

“七皇子殿下...才華橫溢,氣度不凡。“她斟酌著詞句,“但臣女覺得,殿下似乎...很孤獨。“

話音剛落,她就后悔了——這完全偏離了原臺詞!

皇后卻眼前一亮:“哦?何以見得?“

宋小魚硬著頭皮繼續:“殿下雖然待人彬彬有禮,但眼神總是...很遙遠,仿佛與所有人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墻。“

皇后神色變得復雜:“你觀察得很仔細。“她輕嘆一聲,“珩兒自幼失去生母,性子是冷了些。若有人能走進他心里...“

話未說完,一個太監慌慌張張跑進來:“娘娘!不好了!七皇子殿下遇刺了!“

“什么?“皇后猛地站起,“在哪里?傷勢如何?“

“在...在御花園附近,殿下肩部中箭,太醫已經趕去了!“

宋小魚心頭一震。南珩遇刺?劇本里沒這段啊!

[警告!重大劇情偏離!南珩遇刺事件不在原劇情中!宿主必須立即前往御花園!]系統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

宋小魚來不及多想,跟著皇后一行人匆匆趕往御花園。

御花園一角已圍滿了人。宋小魚擠進人群,只見南珩靠坐在一棵樹下,肩頭插著一支箭,鮮血染紅了月白色的錦袍。他的臉色蒼白,卻依然保持著令人心驚的冷靜。

“珩兒!“皇后撲過去。

“母后不必擔憂,小傷。“南珩輕聲安慰,目光卻越過皇后,落在宋小魚身上,閃過一絲訝異。

太醫正在處理傷口,宋小魚注意到南珩露出的手腕——那里赫然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與離十六的一模一樣!

她如遭雷擊,腦中一片空白。離十六就是南珩?南珩就是離十六?

難怪她覺得離十六有種熟悉感,難怪兩人身形如此相似,難怪...

“刺客抓到了嗎?“皇后厲聲問。

“回娘娘,刺客逃了,但侍衛追了上去...“

宋小魚還在震驚中,系統突然又發出警告:[檢測到刺客即將殺害關鍵配角小太監福順!福順之死將影響后續劇情!宿主必須救下福順!]

宋小魚環顧四周,發現一個小太監正悄悄退出人群,朝花園深處走去。她記得劇本中提過這個小角色——福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太監,在原劇情中默默無聞地死去。

但現在系統卻要她救他?

來不及多想,宋小魚借口方便,悄悄跟上了福順。小太監七拐八拐,來到一處偏僻的假山后。宋小魚躲在一塊石頭后,看見一個黑衣人正等在那里。

“東西呢?“黑衣人低聲問。

“在、在這里...“福順顫抖著遞出一個小包裹。

黑衣人接過包裹,突然拔刀:“主子說,留不得你。“

宋小魚想都沒想就沖了出去:“住手!“

黑衣人一愣,刀鋒轉向宋小魚。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從側面撲來,將宋小魚推開。

“小心!“

宋小魚跌倒在地,抬頭看見南珩不知何時出現在這里,正與黑衣人纏斗。他肩上的傷還在流血,動作卻依然凌厲。

黑衣人見勢不妙,丟下一個煙霧彈逃走了。煙霧散去后,只剩嚇癱的福順和氣喘吁吁的南珩。

“殿下!“宋小魚趕緊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南珩,“您的傷!“

南珩緊緊抓住她的手臂:“你怎么在這里?“

“我...我看見福順鬼鬼祟祟的,就跟了過來。“宋小魚含糊其辭。

南珩目光銳利:“你知道會有危險?“

宋小魚不知如何回答。南珩卻突然悶哼一聲,臉色更加蒼白。

“您需要馬上治療!“宋小魚扶著他,招呼福順幫忙,“快來搭把手!“

回宮的路上,南珩低聲道:“今日之事,不要聲張。“

宋小魚點點頭,忍不住問:“殿下為何會跟來?“

南珩看了她一眼:“我看見你跟著福順離開,擔心有詐。“

這個回答讓宋小魚心頭一暖,隨即又是一驚——她在為一個將來會把她做成人彘的人心動?瘋了不成?

但眼前的南珩,與劇本中那個冷酷無情的七皇子判若兩人。尤其是現在她知道,他還是那個三番兩次救她的離十六...

回到鳳儀宮,皇后見南珩傷勢加重,急召太醫。混亂中,宋小魚被送出宮去。

回府的馬車上,她思緒萬千。南珩的雙重身份,突如其來的刺殺,需要拯救的小太監...一切都與劇本不同了。

最讓她心驚的是,她似乎...對南珩產生了感情。

[警告:宿主情感傾向偏離原設定!宋一夢對南珩應保持畏懼與戒備!]系統突然出聲。

宋小魚苦笑:“感情這種事,怎么控制得了?“

[若宿主無法維持角色情感設定,將面臨更嚴厲懲罰。]

宋小魚望向窗外,心情復雜。她開始懷疑,自己真的能按部就班走完劇情然后回家嗎?尤其是當她發現,這個世界的“紙片人“似乎比她想象的更有血有肉...

與此同時,皇宮內。

南珩靠在床頭,聽著心腹侍衛的匯報。

“殿下,刺客確實是沖著您來的,但屬下懷疑他們另有目標。“

南珩點點頭:“查清楚背后主使。“他頓了頓,“還有,查查宋家大小姐,她...很特別。“

侍衛退下后,南珩從枕下摸出那枚宋小魚還給離十六的銀鈴,輕輕摩挲。

“宋一夢...“他喃喃自語,“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我會對你...“

他的話沒說完,因為連他自己也不明白,那種莫名的吸引從何而來。就像冥冥中有個聲音告訴他,必須靠近她,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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