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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生辰奈何卻是修羅

冰糖御案突然溢出深紫色糖漿,蘇玉樓沾著蜜糖的指尖在星圖上畫到第三筆,窗外恰巧傳來禮部侍郎踩中牛軋糖陷阱的痛呼。楚明昭剛咬碎第廿八塊醒神薄荷糖,突然瞥見案頭多出塊裹著蠱蟲的琥珀糖。

“今年生辰禮倒是花樣翻新。“蘇玉樓用麥芽糖絲挑起琥珀糖,晶瑩糖殼里封印著九只振翅的翡翠蠱蟲,“西南王府特供的翡翠荔枝凍,要嘗嘗嗎陛下?“

楚明昭的糖錘擦著國師耳畔釘入糖雕屏風,數十顆酒心糖淅淅瀝瀝滾落。帝王拎起琥珀糖對著燭火端詳,突然發現糖塊內部用芝麻糖寫著“解蠱需飲合巹糖漿“。

“林若峰這個月第三次送南疆毒糖了吧?“楚明昭捏爆琥珀糖的瞬間,翡翠蠱蟲竟自動排列成心形,“他到底給你的糖雕小人下過多少追魂咒?“

“王爺不過是年少時......咳......“蘇玉樓突然被帝王灌進喉糖的手勢打斷,裹著糖衣的雪梨膏嗆出鳳鳴音調。御書房西南角的麥芽糖窗欞突然融化,露出對面屋檐上成排的糖人雕像——每個都精準復刻著國師沐浴時的神態。

御醫令撞開糖化門板時,正看見楚明昭用糖火銃轟碎第七尊糖像。老御醫頂著被糖汁粘住的三縷胡須高喊:“國師大人快看!西南王府進貢的八千斤喜糖正在正陽門......“

話未說完,整座御書房突然沉入翻糖沼澤。蘇玉樓腕間糖鐲爆出跳跳糖火星,反手將楚明昭推向浮起的糖葫蘆筏:“勞煩陛下用龍氣激活山楂核!“

酸糖洪流中浮起半幅南疆畫卷,林若峰的糖影自翻糖浪尖顯現。這位傳說中納了十二房糖妾的王爺,隔空輕觸蘇玉樓鬢角糖霜:“師兄當年落在星移閣的桃花糖釵,可還簪得穩當?“

楚明昭的糖斧劈開幻象瞬間,糖漿里突然升起九百盞荷花糖燈。每盞燈芯都裹著刻有“蘇“字的紅豆糖,隨波逐流的糖箋上密密麻麻寫著“甘為君甜“。

“朕記得蘇卿說過,紅豆該配龜苓膏?!暗弁趵湫χ鴮⑻枪{揉成團塞進蜂蠟,“林若峰這手糖藝倒是盡得你七分真傳?!?

蘇玉樓突然將帝王拽進糖漿旋渦,琥珀色湍流里浮現出少年時的糖人攤。記憶幻境中束著糖絲抹額的林若峰,正顫抖著接過蘇玉樓賜的斷蠱糖:“師兄既許我糖人牽魂術,為何又用龍涎糖抹去契約?“

現實中的楚明昭突然咬破國師頸間糖鏈,血腥味混著椰子糖香在唇齒爆開。旋渦外傳來禮部尚書帶哭腔的通報:“陛下!西南王府進貢的合歡糖樹開花了!滿樹都是國師模樣的糖人參果!“

糖化危機是在子時達到高潮的。三萬六千顆糖人參果同時爆漿,御河瞬間化作冒著粉紅氣泡的糖醋湯。蘇玉樓踩著糖畫鳳凰掠過水面時,腰間突然落下鑲著翡翠糖的婚書——林若峰用三百種毒糖淬煉的“糖嫁箋“正滲出蠱蟲蜜液。

“聽說王爺在西南造了座糖人冢?“楚明昭在漫天糖醋雨里笑著擰斷金絲糖弓,箭矢精準穿透婚書上“生死同衾“四字,“要不要朕送他八百個蘇卿的糖人紙偶當陪葬?“

禮花糖炸響的瞬間,蘇玉樓腕間的控蠱糖鐲突然開裂。蟄伏在糖人參果里的翡翠蠱蟲破繭而出,在宮墻上拼出“南詔王夫“的熒光糖字。楚明昭的怒笑震碎第九重糖霜結界時,西南方突然升起用糖霜寫的圣旨:

【臣以三千里糖霜鋪路,靜候吾妻歸】

蘇玉樓用酒心糖液澆滅火龍卷,在帝王啃咬他指尖的動作里輕笑:“陛下可知,林若峰當年學控糖術——“

“是為了將你做成永不融化的糖人?“楚明昭突然掏出被糖漿泡化的《限糖十疏》,殘頁上朱砂批注正褪成“與卿共甜“,“明日早朝,朕要看到西南王府的糖稅奏報?!?

子時的更鼓糖被酸液腐蝕出哭臉。鴻臚寺丞呈上林若峰親制的糖人棋盤時,楚明昭正握著蘇玉樓的手給南詔下糖諭。最后一顆黑糖棋子落在“誅“字格,千里之外的西南王府突然騰起甘蔗焚燒的焦香。

“其實當年那支桃花糖釵......“蘇玉樓突然被帝王喂進滾燙的姜糖,咳出的糖絲纏住奏折上“林“字,“是用王爺的......“

“蘇卿最好換個說辭?!俺髡褤崦鴩鴰熀箢i新繪的飴糖星圖,“否則明日西南進貢的就是冰糖棺槨?!?

驚飛的糖畫喜鵲撞破糖霜結界時,隱秘的翡翠蠱蟲已順著糖絲爬滿二十八宿。蘇玉樓垂眸咽下喉間翻涌的桃花蜜,終于想起林若峰當年在糖人攤說的那句——“師兄骨血化糖時,定要歸我甕中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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