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佛門圣地?我看是藏污納垢之所!
- 諸天從獨(dú)孤九劍開始!
- 隔壁老王說
- 4759字
- 2025-07-29 03:55:05
百骨坡不遠(yuǎn)處劉闖和馬蘭花那兩個狼狽的背影,剛剛消失在夜色盡頭的土路上。
葉昀便側(cè)過頭,對著身旁一個身材敦實(shí)的弟子開了口。
“石頭”
“在,葉哥!”石堅(jiān)猛地挺直了腰板,像一桿標(biāo)槍。
“跟上去,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
葉昀的語氣很淡,像是吩咐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別讓他們察覺,看他們回城后都見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
若是有什么不該有的心思,比如想找人通風(fēng)報信,把信攔下來,人……就不用管了。”
“是!”
石堅(jiān)沒有半句廢話,一點(diǎn)頭,身形一晃,便如一只貍貓,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夜色。
陸大有、秦松等一眾弟子,看著石堅(jiān)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家這位云淡風(fēng)輕的葉哥。
心里那點(diǎn)剛剛平復(fù)下去的波瀾,又“咕嘟嘟”地冒起了泡。
昨天,在王家莊,他們親眼看著葉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一人一劍,就放倒了近兩百名悍不畏死的馬賊,那份殺伐果斷,讓他們熱血沸騰。
而今晚,葉昀更是刷新了他們對“狠”這個字的認(rèn)知。
他沒怎么動手,就憑著幾句話,一個坑,就把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朝廷命官。
從精神到肉體,徹底碾成了齏粉,變成了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這手段師傅還要直接、要霸道、也要……恐怖得多。
“唉……”
葉昀伸了個懶腰,渾身的骨節(jié)發(fā)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
他側(cè)耳聽了聽,遠(yuǎn)處村莊里隱約傳來了第一聲雞鳴。
“天快亮了,總是這么被人惦記著,搞得我晚上都睡不好覺,怪害怕的。”
他一臉“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岳靈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配合地說道:“就是!
哥你膽子這么小,可經(jīng)不起嚇。要不……咱們先下手為強(qiáng)?”
“有道理。”
葉昀煞有介事地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掃過華州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就先去會會那天風(fēng)商會,再去瞧瞧那黑風(fēng)寨和炸天幫。
我倒想看看,這錦衣衛(wèi)的外圍成員,到底是個什么成色。”
這話聽得陸大有等人眼皮直跳。
害怕?您管這叫害怕?您這分明是嫌麻煩,準(zhǔn)備直接上門把麻煩的源頭給刨了!
……
當(dāng)?shù)谝豢|晨光刺破黑暗,照在華陰縣斑駁的城墻上時。
守城的兵丁打著哈欠,慢悠悠地拉開了沉重的城門。
劉闖和馬蘭花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地出現(xiàn)在門口。
兩人渾身泥土,官袍和綾羅綢緞都已撕扯得不成樣子,頭發(fā)凌亂。
臉上還掛著干涸的血跡和淚痕,活脫脫就是兩個剛從亂葬崗里爬出來的難民。
一個剛換班、睡眼惺忪的城門衛(wèi),眼神不好。
見兩個“乞丐”堵在門口,頓時來了氣,罵罵咧咧地走上前。
“哪來的叫花子!滾滾滾!一大早的晦氣!”
說著,竟抬腳就朝劉闖那肥碩的屁股踹了過去。
“嗷——”
劉闖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這聲音尖銳得像是被閹了的豬。
旁邊正在清點(diǎn)人數(shù)的城門官耳朵一動,覺得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他定睛一看,嚇得魂兒都飛了。
那不是縣太爺劉大人嗎?
“王八蛋!你瞎了你的狗眼!”
城門官一腳將那倒霉的門衛(wèi)踹翻在地,連滾帶爬地沖過去。
想要扶起劉闖,臉上堆滿了諂媚又驚恐的笑。
“大……大人,您這是……怎么從城外回來了?還、還弄成這樣?”
劉闖現(xiàn)在哪有心思計(jì)較這個,他被踹得屁股生疼,心里卻只有劫后余生的慶幸。
他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含糊道:“昨夜……夢游,不小心走出去了。
你,很好,回頭本官再找你算賬。”
城門官嚇得一哆嗦,連連點(diǎn)頭哈腰。
劉闖沒再理他,扶著同樣丟了半條命的馬蘭花,深一腳淺一腳地往縣衙走去。
一夜未眠,身體早已疲憊到了極點(diǎn),但精神卻依舊像一根繃緊的弦。
絲毫不敢放松。被活埋的恐懼,像是烙鐵一樣,深深地烙在了他的靈魂里。
回到熟悉的縣衙后宅,看著地上還躺著那兩個被葉昀打暈的護(hù)院,劉闖心里又是一陣后怕。
“夫人,”馬蘭花心疼得臉都皺成了一團(tuán),聲音里還帶著哭腔。
“真要給他們?nèi)f兩?那可是……可是我們大半輩子的積蓄啊!”
“婦人之見!”
劉闖壓低了聲音,狠狠地罵了一句,眼神里全是恐懼,“你懂個屁!
錢沒了可以再撈,命沒了就什么都沒了!
要不是老子昨晚機(jī)靈,這會兒咱倆已經(jīng)在閻王爺那兒喝茶了!你還想不想給你哥送終了?”
馬蘭花被罵得一縮脖子,不敢再作聲。
劉闖一屁股癱坐在太師椅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腦子里亂成了一鍋粥。
他以前不是沒跟華山派打過交道,那位掌門岳不群,永遠(yuǎn)一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模樣,江湖上誰不贊一聲“君子劍”?
就因?yàn)檫@個,他才覺得華山派不過是個徒有虛名、外強(qiáng)中干的破落戶。
可誰能想到,那君子劍的兒子,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魔王!
那殺人不眨眼的狠厲,那玩弄人心的手段,哪里有半點(diǎn)名門正派的樣子!
自己這次,真是提到鐵板上了!
“來人!”他喘勻了氣,對著外面吼了一聲。
片刻后,兩個護(hù)院揉著腦袋,搖搖晃晃地走了進(jìn)來。
劉闖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直接從懷里掏出兩張銀票扔在地上。
“一人五十兩,滾蛋!我這里不養(yǎng)廢物!”
打發(fā)了護(hù)院,他又死死盯著自己的婆娘。
一字一頓地警告道:“今天晚上的事,一個字都不許泄露出去!
特別是你哥馬三刀那邊,要是讓他知道半點(diǎn)風(fēng)聲,我先把你沉井里,聽見沒有!”
給天風(fēng)商會報信?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了。
那枚“聽話丸”的滋味,他這輩子都不想嘗。
……
華州,前據(jù)華山,后臨涇渭,左控潼關(guān),右阻藍(lán)田關(guān)。
自古便是關(guān)中軍事重鎮(zhèn),隸屬西安府管轄,繁華程度遠(yuǎn)非華陰縣可比。
葉昀讓陸大有帶著其余弟子先行返回華山,自己則只帶著岳靈珊,兩人一馬,悠哉悠哉地晃進(jìn)了華州城。
此時已是下午時分,城內(nèi)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岳靈珊第一次來到如此繁華的大城,一雙眼睛都快不夠用了。
看什么都新奇,一會兒被路邊的糖人吸引,一會兒又被首飾鋪里的珠釵迷住。
“哥,快看!那糖人捏的和你一樣,一臉壞笑!”
“哥,你看那匹大宛馬,比咱們山上的還神氣!”
葉昀由著她嘰嘰喳喳,只是偶爾笑著應(yīng)一聲,目光卻在不經(jīng)意間。
掃過街邊一塊碩大的金字招牌——天風(fēng)商會。
這商會果然氣派,獨(dú)占了三層高的臨街閣樓,進(jìn)出之人非富即貴,門口的伙計(jì)都透著一股子精明干練。
據(jù)說,這商會的會長,人稱“黧冠先生”的黑逵,一身武功已入一流高手之列。
在整個西安府的江湖地面上,都是一號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铩?
就在岳靈珊拉著葉昀,非要去看一個西域人耍猴的時候。
街角處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人群像是潮水般向一個方向涌去。
只聽有人扯著嗓子高喊:“快去看啊!西番來的高僧,要跟大佛寺的了凡禪師斗法啦!”
“西番高僧?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鳩摩羅!”
葉昀腳步一頓,眉頭微微挑起。
鳩摩羅?
這名字,怎么跟自己前世小說里那個吐蕃國師鳩摩智,就差一個字?
不會這么巧吧?天龍八部時代的吐蕃,可不就是現(xiàn)在的大明朝人嘴里的西番么。
他心里來了興趣,順手拉住一個正準(zhǔn)備去看熱鬧的挎刀武人,遞過去一小塊碎銀子。
“這位兄臺,請教一下,這大佛寺是什么來頭?還有那個鳩摩羅,又是怎么回事?”
那武人掂了掂銀子,臉上立馬笑開了花,熱情地解釋起來:“兄臺外地來的吧?
這大佛寺你都不知道?那可是少林寺的下院,在咱們整個西北地面,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方丈了凡禪師,更是得道高僧,連咱們?nèi)A州的知州大人見了他,都得客客氣氣的!”
“至于那個鳩摩羅,聽說是從西番密宗來的一個法王。
也不知吃錯了什么藥,非說咱們了凡禪師曲解佛經(jīng),堵在門口要跟人辯經(jīng)呢!”
葉昀謝過了那武人,拉著還有些不情不愿的岳靈珊,隨著人流往大佛寺的方向走去。
離得老遠(yuǎn),就能看見一座金碧輝煌的寺廟矗立在前方。
寺廟門口,香客絡(luò)繹不絕,車水馬龍。
幾輛由兩匹高頭大馬拉著的豪華馬車,就那么大咧咧地停在門口,彰顯著主人的不凡身份。
寺廟里的佛像,隔著門都能看到那晃眼的金色光芒。
而那些進(jìn)進(jìn)出出的僧侶,身上穿的都是上好的絲綢僧袍,油光滿面。
與寺外那些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普通百姓,形成了鮮明得刺眼的對比。
葉昀看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他湊到岳靈珊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你看,這香火錢,可比咱們‘紫霞醉’的利潤,高多了。”
岳靈珊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她只是單純覺得,這廟里的和尚,好像比他們?nèi)A山派還有錢。
就在這時,寺門口的騷動驟然升級。
只見一名身穿華麗異域僧袍、寶相莊嚴(yán)的中年僧人,被數(shù)十名手持棍棒的武僧團(tuán)團(tuán)圍在中央。
那僧人面如冠玉,氣質(zhì)雍容,正是鳩摩羅。
他并未動手,只是手持一本佛經(jīng),聲音洪亮,響徹全場:“了凡禪師,小僧今日只為論法,不為動武!
你若不敢出來與我辯一辯這佛法真意,便是心中有愧!你大佛寺,便是欺世盜名!”
“大膽妖僧!竟敢在此地胡言亂語!”一名武僧首領(lǐng)厲聲呵斥,“拿下他!”
眾武僧一擁而上。
鳩摩羅卻只是輕描淡寫地一揮僧袖,一股柔和卻又無比雄渾的內(nèi)力,便如一道無形的墻。
將沖在最前面的七八個武僧齊齊推了回去,東倒西歪,卻無一人受傷。
這份內(nèi)力掌控,已是登峰造極。
“阿彌陀佛。”
鳩摩羅雙手合十,朗聲道,“出家人慈悲為懷,小僧不愿妄動干戈。
若了凡禪師再避而不見,休怪小僧將你這大佛寺的腌臢事,都公之于眾了!”
話音剛落,寺門內(nèi),在眾僧簇?fù)碇拢粋€身披金線袈裟、手持沉香佛珠的胖大和尚,面沉如水地走了出來。
正是大佛寺方丈,了凡禪師。
“何方妖人,在此喧嘩,擾我佛門清凈!”
了凡禪師聲如洪鐘,卻掩不住眼中的一絲色厲內(nèi)荏。
鳩摩羅見正主出來,不怒反笑。
他環(huán)視一圈越聚越多的香客和江湖人士,朗聲開口。
接下來的話,卻如同一道道驚雷,在所有人耳邊炸響。
“了凡!你號稱高僧,可知你大佛寺名下,在西安、洛陽兩府,擁有多少良田地產(chǎn)?
又暗中掌控著多少家絲綢、玉器商號?
你寺中一個區(qū)區(qū)管事僧人,名下便有三家控股的當(dāng)鋪,利滾利的銀子。
比那渭水河的流水還快!這可是佛祖教你的生財之道?”
了凡禪師臉色一變:“一派胡言!”
鳩摩羅冷笑一聲,根本不給他辯解的機(jī)會,手指著他身上那件華麗的袈裟。
“你這件金線云錦袈裟,采江南上等云錦,由三十名頂尖繡娘,耗時半年才織成,單是工錢料錢,就值一千六百兩白銀!
你手上這串佛珠,乃是海外進(jìn)貢的極品伽南香,價值萬金,有價無市!
不知你每日捻著這佛珠,念的是哪門子的‘苦’經(jīng)?修的又是什么‘空’法?”
人群中發(fā)出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一千六百兩,足夠幾個普通百戶人家,舒舒服服地過一輩子了!
了凡禪師的胖臉已經(jīng)漲成了豬肝色,額頭上青筋暴起。
然而,鳩摩羅的“嘴炮”還沒結(jié)束,他接下來的話,才真正如同重磅炸彈,將現(xiàn)場的氣氛徹底引爆。
他的眼神變得極具侵略性,上下打量著了凡,嘴角的笑意充滿了嘲諷。
“更不用說,禪師您在城外東、西、南三處,購置的數(shù)座別院了。
那里面金屋藏嬌,與你夜夜參‘歡喜禪’,修‘極樂道’的‘紅顏知己’,就不下五位吧?
我這里還有一份名單,上面連你那幾個私生子女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都寫得一清二楚。
不知禪師可有興趣,當(dāng)眾與小僧核對一番?”
“哇——”
人群徹底炸了!
這已經(jīng)不是貪財享樂了,這是破了佛門最根本的色戒!還是如此明目張膽,荒淫無度!
了凡禪師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鳩摩羅,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鳩摩羅看著他那副丑態(tài),又環(huán)視了一圈這金碧輝煌的寺廟,最后發(fā)出一聲悲天憫人的長嘆。
他用一種痛心疾首的語氣,說出了一句足以載入史冊的點(diǎn)睛之筆:
“唉,原以為貴寺是佛門清修圣地,今日一見,方知竟是一個藏污納垢、暗藏春色之所!”
“妖僧!妖僧!”
了凡禪師被揭穿了所有老底,最后的理智被怒火吞噬。
他面目猙獰地嘶吼起來,“給本座拿下這個妖僧!死活不論!”
數(shù)十名武僧面露兇光,再次舉棍撲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青色的身影,鬼魅般一閃,擋在了鳩摩羅的身前。
葉昀沒有拔劍,甚至連手都背在身后。
他只是平靜地看著氣急敗壞的了凡禪師,淡淡地開口。
“了凡禪師,辯經(jīng)不過,就要動手殺人嗎?”
“少林的臉面,就是這么掙回來的?”
了凡禪師的動作猛地一僵,瞳孔收縮,死死地盯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
這小子是誰?好大的膽子!
葉昀卻不理他,反而饒有興致地側(cè)過頭,看向身后的鳩摩羅,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大師,你剛才所言,可有憑證?”
鳩摩羅看著眼前這個氣質(zhì)卓絕的年輕人,眼中閃過一抹異彩。
他從懷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冊子,遞了過去。
“證據(jù)在此,字字屬實(shí),樁樁件件,皆有據(jù)可查。”
他看著葉昀,眼中帶著一絲考量,一絲期待,合十行了一禮,問道:
“少俠,可愿與小僧一同,為這佛門,清一清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