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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草書劍舞·驚鴻一瞥

核心理念:“落筆驚風雨,詩成泣鬼神。”(書法入詩,劍意更盛)

詩武沖突:李白狂放詩魂與張旭草書劍意的碰撞,技藝的切磋與靈感的激發。

關鍵詩招:草書劍法(張旭)

從峨眉山下來,李白的心境豁然開朗,他感到自己體內的詩氣更加充盈,青蓮劍也仿佛與他血脈相連,每一寸劍身都在低聲嗡鳴。太白劍魄的融入,讓他的詩魂多了一層深沉的底蘊,不再是單純的少年狂想,而是兼具了前輩詩人的慨嘆與曠遠。他沒有直接返回青蓮鄉,而是選擇向東而行,蜀地山川的雄奇,已不足以滿足他日益開闊的胸襟。他的目光,早已投向了更遠處的錦繡河山,以及那些傳說中如彗星般耀眼的詩武前輩。

沿途,李白偶爾會在酒肆停駐,以詩會友,以劍交心。他發現自己的詩武之道在融合太白劍魄后,變得更加靈動多變。尋常的詩武者,多半固守門派傳承的詩招,一板一眼。而李白,卻能將尋常景物化為詩意,再將詩意轉為劍招,隨心所欲,無跡可尋。他就像是一陣風,一場雨,帶著天然的、不加雕琢的鋒芒,在詩林中悄然留下了最初的印記。

這日,他行至蜀中一座小城,名為樂山。城中有一座不起眼卻名氣甚大的酒樓,名為“醉仙居”。據說此地曾有詩武大家在此斗酒酣歌,留下了不少詩意。李白一踏入酒樓,便被一股濃郁的酒氣和墨香混合的獨特氣息所吸引。大堂中央,圍滿了人,正對著墻上的一幅巨大字畫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李白撥開人群,定睛一看。那是一幅巨大的草書屏風,筆走龍蛇,墨跡淋漓。字跡狂放不羈,每一個字都像是擁有生命般,在紙上跳躍、翻騰。有的字如同怒海狂濤,帶著排山倒海之勢;有的字則像凌空飛舞的仙鶴,輕盈靈動;還有的,竟像是深山猛虎咆哮,筆畫間透著一股兇悍的殺意。

這哪里是字?分明就是一幅無形的劍譜!

李白的心臟猛地一縮,體內青蓮劍魄隨之共鳴,發出微弱的顫鳴。他感受到了一種熟悉又陌生的力量——那是一種將書法與劍法融為一體的境界。每一個筆畫,都蘊含著極致的劍意,鋒芒畢露,卻又意態萬千。

“好字!”李白忍不住脫口而出,聲音里帶著純粹的驚嘆與欣喜。他仿佛看見一個狂人,在紙上揮毫潑墨,同時也在天地間舞動著一柄無形之劍。

人群中有人詫異地看向他,顯然這般直白的贊嘆,少見。一位滿臉酒氣、胡子拉碴的老者,正坐在屏風旁一張桌子前,懷里抱著一個巨大的酒壇,搖搖晃晃。他一身青衫松垮,墨汁沾滿了衣角,看起來像個落魄的酒鬼,但那雙被酒氣熏得有些渾濁的眼睛里,卻偶爾會閃過一絲精銳得令人心悸的光芒。

他就是張旭。

張旭聽到李白的贊嘆,懶洋洋地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又慢悠悠地灌了一口酒,打了個酒嗝。他指了指墻上的字,含糊不清地問:“看懂了?”

李白走到屏風前,指尖輕輕摩挲著紙面,仿佛能感受到墨跡中蘊含的詩氣波動。“這字……筆走龍蛇,如聞霹靂。非劍仙不能寫出,非詩仙不能悟透。”他頓了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晚輩斗膽,這字里,藏著前輩的劍法!”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嘩然。大多數人只把張旭的字當成絕世書法,頂多是書中有詩意,從未有人敢說其中藏有劍法。

張旭聞言,手中的酒壇微微一頓,那雙渾濁的眼睛里,終于凝聚起了一絲玩味。他慢悠悠地站起身,身體晃了晃,但每一步都踏得極穩,仿佛與地面融為一體。“有趣。小娃子,你叫什么名字?”

“晚輩李白,青蓮鄉人。”李白抱拳,恭敬有禮,但眼神中的求知欲卻如同火焰般跳動。

“青蓮……倒是好名字。”張旭打量了他一番,突然指了指屏風上一個最為狂放的“舞”字,那字仿佛真的在旋轉跳躍,筆畫張揚,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律。“你既說這字里有劍法,可敢……舞上一式?”

這無疑是一種挑戰。李白心中一凜,他知道張旭并非尋常的書法家,更是深藏不露的詩武高手。他掃了一眼周圍竊竊私語的人群,深吸一口氣,心中那份少年狂氣再次涌動。

“前輩賜教,晚輩榮幸!”

他沒有猶豫,徑直走到大堂中央,手中青蓮劍“嗆啷”一聲出鞘。劍身在酒樓內微弱的燈光下,泛著一層淡淡的青光,與李白腰間那柄粗鐵劍早已判若兩物。他閉上雙眼,不再去看那屏風上的字,而是將整個身心沉浸到剛才感受到的那股“草書劍意”中。他腦海中浮現的,是那“舞”字中所蘊含的節奏、力道與精神。

突然,李白猛地睜開雙眼,體內詩氣轟然爆發,劍光一閃,人已如同脫弦之箭般沖出!

他的劍法,不再拘泥于任何門派。它帶著一種原始的、不受束縛的狂野。劍尖所指,不是殺戮,而是“書寫”。他將屏風上“舞”字的每一個筆畫,都以劍影具象化出來!劍鋒在空中劃出刁鉆的弧度,時而如墨汁飛濺般潑灑,時而如筆鋒勾勒般精準。他的身法也隨之變化,時而大開大合,如同在紙上劃出千鈞一筆;時而又輕盈靈動,宛如在宣紙上蜻蜓點水,勾勒出飄逸的游絲。

“刷——!嗡——!”

劍氣縱橫,酒樓內桌椅未損分毫,但那無形的劍意卻如同墨汁般彌漫開來,帶著一種令人眩暈的節奏感。旁人只覺得眼花繚亂,仿佛看到了一個墨點在空中迅速放大,然后又驟然收縮,繼而像潑墨般揮灑出去。李白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在空氣中翩然起舞,又如同在揮舞一支蘸滿了天地精華的巨筆,以身軀為筆桿,以青蓮劍為筆鋒,在虛空中書寫著屬于他自己的“舞”字!

“脫帽露頂王公前,揮毫落紙如云煙!”

李白口中輕吟,那并非張旭的詩句,卻是他此刻心境最真實的寫照。他并未刻意去模仿,只是將張旭草書中所蘊含的“狂放不羈”和“縱意恣肆”,以自己的詩魂和劍意重新詮釋!青蓮劍的鋒芒,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墨色軌跡,這些軌跡并非單純的光影,而是李白以自身詩氣與劍魄,具象化了墨汁在紙上流淌的質感。每當劍鋒掠過,空氣中都仿佛能嗅到一股淡淡的墨香。

“啪!”

最后一劍落下,李白收劍,青蓮劍精準地歸入鞘中,發出清脆一聲。他微微喘息,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但眼中卻充滿了酣暢淋漓的喜悅。他感到,自己的詩武之道,又拓寬了一線。

張旭的目光,此刻已完全變得清明。他看著李白,眼中不再是渾濁的酒氣,而是驚嘆與贊賞。他緩緩走到李白面前,從懷中摸出一枚古樸的玉佩,玉佩上刻著一個潦草卻又充滿力量的“草”字。

“好!好一個青蓮少年!”張旭的聲音不再含糊,帶著一種洗盡鉛華的清澈,“你小小年紀,竟能從我的草書中悟得劍意,并以自己的詩魂詮釋,這份天資,老夫平生僅見!”他將玉佩遞給李白,“此乃老夫當年游歷,無意間得來的‘草字劍符’。其中蘊含老夫對草書劍法的畢生感悟,若有機緣,或能助你一臂之力。”

李白接過玉佩,入手溫潤,卻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強大詩氣與劍意。他再次抱拳行禮:“多謝前輩賜寶!”

張旭擺了擺手,重新坐回桌前,又抱起酒壇,似乎又要回到那個渾渾噩噩的酒鬼狀態。但在他轉身的瞬間,李白分明看到,他的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欣慰與一絲……微不可察的落寞。這玉佩,或許對他而言,也代表著一段被塵封的往事,一段關于“草書劍法”與“詩道求索”的無人可解的孤獨。

李白明白,他只是窺見了張旭詩武世界的一角,但這一角,已足夠讓他震撼。他收好玉佩,心中涌起一股沖動。

“總有一日,我要讓我的詩,我的劍,如這草書般,落筆驚風雨,詩成泣鬼神!”

他走出醉仙居,樂山的夕陽正將最后一抹余暉灑向大地。他感受到體內的太白劍魄與新得的草字劍符,正在青蓮劍中緩慢而有序地融合,那種力量的交織,讓他的未來之路,顯得更加清晰而廣闊。長安,那座詩林圣地,已不再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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