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最后的約定
- 斗羅:無雙雷仙,比比東成病嬌!
- 如郎風風
- 2103字
- 2025-07-27 20:18:05
李安瀾盯著千道流的金袍下擺,那布料上繡著的六翼天使暗紋在日光下泛著微光。
他喉結又動了動,指尖還殘留著香囊滑落時的觸感,粉白花瓣被捏得發皺,像他此刻擰成一團的心。
“大供奉為何要幫我?”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顫,“您明知……”
“明知你在騙她,明知小雪在等你?!鼻У懒鲝澭捌鸬厣系南隳遥父鼓﹃C得歪歪扭扭的櫻花圖案,眼底浮出一絲極淡的柔和。
“小雪自小性子悶,難得有想放在心尖上的人,她昨晚在斗羅殿外站了兩個時辰,說怕你今日來不了,所以務必讓我出手?!?
他將香囊塞回李安瀾手中,指尖不經意間擦過對方的手腕,一股溫和卻不容抗拒的魂力順著接觸點漫進來,像層薄紗裹住了李安瀾周身的氣息。
“這道氣息能讓你半個時辰內避開所有魂師的探查,包括她?!?
千道流抬眼望向教皇殿的方向,金色瞳孔里閃過一絲冷意。
“去吧,別讓她等太久,至于比比東……我會讓她這半個時辰里,沒空想起你?!?
李安瀾攥緊香囊起身時,衣擺掃過地面的枯葉,發出細碎的聲響。
他沒再回頭,腳步卻比來時快了數倍,穿過教皇殿的回廊時,果然沒遇到半個巡邏的護衛,往常這個時辰,西側角門總會有兩隊魂師守著。
城外的櫻花林比他想象中更靜。
粉白花瓣落了滿地,像鋪了層雪,千仞雪就坐在最大的那棵櫻花樹下。
素白的裙擺上沾著幾片花瓣,手邊放著個青瓷酒壇,封口的紅綢還沒解開。
聽見腳步聲,她猛地回頭,發間的銀飾叮當作響。
看見是李安瀾,她眼里的驚惶瞬間化成光亮:“安瀾,你終于來了,教皇沒有為難你吧!”
“我……”李安瀾剛要說話,就被她拽著衣袖按坐在草地上。
千仞雪的手指有些涼,捏著他的手腕不放,指尖還在微微發抖。
“我知道你肯定被她查出來了。”
她咬著下唇,從懷里摸出個油紙包,里面是幾塊櫻花形狀的糕點。
“今早給你塞香囊時就該想到的,她連你每日魂力波動都記著,怎么會察覺不到陌生的氣息?!?
李安瀾看著她把糕點往自己手里塞,指尖觸到她掌心的薄繭。
那是練劍時磨出來的,她總說女兒家練劍太辛苦,卻從沒停過。
“千道流大供奉……”
“爺爺?”千仞雪抬眼時,睫毛上還沾著片花瓣,“我之前以為爺爺不會,沒想到還是去了。”
李安瀾點頭,看著她忽然低下頭,指尖摳著酒壇的陶土封口:
“他就是這樣,總覺得能替我擋下所有事,可他不知道,比比東盯得有多緊?!?
她忽然笑了笑,解開酒壇,清冽的酒香混著花香漫開來:
“不管了,先喝酒,這壇櫻花酒我泡了三個月,本想等你突破三十級時開封的?!?
她倒了兩碗酒,遞給他時,碗沿碰到他的手指,兩人都頓了頓。
李安瀾看著碗里晃動的酒液,里面映著漫天飄落的櫻花,也映著千仞雪眼底的光。
那光里有期待,有擔憂,還有些他讀不懂的、像櫻花一樣易碎的溫柔。
“明日起,我要寅時去她殿中修煉。”李安瀾忽然開口,聲音被風吹得有些散,“恐怕……近期不能再來了。”
千仞雪握著酒碗的手指緊了緊,酒液晃出幾滴,落在草地上,很快暈開。
她卻忽然仰頭飲盡碗中酒,喉結滾動的弧度很輕:“寅時就寅時,我比她起得更早?!?
她從腰間解下枚玉佩,是用暖玉雕的小天使,翅膀上的紋路刻得極細:“這個你帶在身上,爺爺說這玉能安神,也能……讓我知道你是否平安?!?
“可是……大供奉說,這可能會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李安瀾眼神充滿著不舍。
話語一出,千仞雪面帶笑容的臉頰,頓時暗淡了下來,手中遞過去的玉佩也停在了半空中。
“安瀾……我可能要離開很久,具體是做什么事情暫且告知不了。”千仞雪咬著嘴唇,依依不舍的解釋。
關于潛伏的事情,她不能告訴李安瀾,也是防止他修煉會出差錯。
李安瀾身子一頓,眼神柔弱,同樣伸出手握住千仞雪的手掌,“不管你在哪,我依舊會前往尋找你。”
“安瀾……”千仞雪耳根微紅,把手中的玉佩塞到李安瀾懷中,撇過腦袋。
“不要說的這么肉麻,雖……雖然我很舍不得安瀾,但是你現在是以修煉為主?!?
她本就在一年前可能就要離開,但卻是遇到了李安瀾,在她生活中給了李安瀾給了她朋友,親人般的溫暖。
偷瞄著李安瀾,眼中清澈沒有雜念,臉上總是掛著洋溢的笑容。
自己遇到修煉不自信的時候,也會鼓勵我,給自己帶來的感覺,一生都無法忘卻。
“我知道你很快就要離開,但是離開之前,我還是想與你一起在月下共度一晚。”李安瀾知道,這一別就是許多年不能再見。
即便是被師姐發現,這個險也必須闖。
千仞雪臉頰微紅,“安瀾你每次都說這樣的話,我答應還不成嗎?”
“三天后,斗羅殿櫻花樹下,我等著你到來,那個地方即便教皇找來,爺爺也能遮蔽我們的氣息?!?
李安瀾將暖玉玉佩攥在掌心時,冰涼的玉面竟慢慢沁出些暖意,像千仞雪指尖的溫度。
“三天后的月亮該是圓的?!?
千仞雪輕聲說,指尖無意識摸著李安瀾的手掌,“我會提前把西角樓的燈籠都點亮,這樣你從教皇殿過來時,遠遠就能看見光?!?
千仞雪伸出手掌抱住李安瀾,力道很輕,像怕碰碎什么似的。
她發間的櫻花落在他肩頭,帶著清淺的香。
“別點燈,太惹眼了?!崩畎矠懶α艘宦?。
許久,千仞雪松開手,耳尖紅得像被夕陽染過,卻偏要揚起下巴:“那我可告訴你,到時候不許遲到,要是敢來晚了,我就把櫻花酒全喝光,一滴都不給你留?!?
李安瀾看著她強裝鎮定的樣子,忽然笑了。
這一年里,她總這樣——明明心里慌得很,偏要擺出從容的模樣;明明舍不得,偏要把關心藏在“看花嗎”“喝酒嗎”的話里。
“一定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