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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市井塵埃,云之微瀾

馬車駛離繁華的主城,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的清脆聲響漸漸被碾過黃土路的沉悶聲取代。林宇掀開車簾一角,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象,心中五味雜陳。

林家所在的城池名為“云嵐城”,雖算不上斗羅大陸上的頂級大城,卻也頗為繁華,是周邊區域的經濟與武魂交流中心。城外則是另一番景象,田野阡陌,村落稀疏,少了城中的喧囂,多了幾分質樸與寧靜。

負責送他去商鋪的王管事是個四十多歲的微胖中年男人,臉上總是掛著一副精明的笑容,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暖意。一路上,他除了偶爾提醒車夫幾句,便閉目養神,對林宇這個“失勢”的少爺視而不見,態度與在府邸時恭敬的模樣判若兩人。

林宇對此毫不在意,他樂得清靜,正好可以梳理思緒。

約莫半個時辰后,馬車在一處略顯熱鬧的小鎮邊緣停下。

“林少爺,到了。”王管事睜開眼,語氣平淡,甚至連“小”字都省略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敷衍。

林宇點點頭,拿起身邊簡單的行囊,跳下馬車。

眼前是一家不算太大的雜貨鋪,木質的招牌上刻著“林家雜貨鋪”五個略顯陳舊的字,門口堆放著一些農具和日用百貨,看起來生意還算不錯。

“這家就是你要管的鋪子了。”王管事也下了車,指了指雜貨鋪,“里面的老仆叫福伯,在林家待了幾十年,會幫你打理。每個月的賬目你要記好,月底派人送到家族庫房就行。家族每月會給你送來十個金魂幣作為月例和鋪子的周轉資金,不夠的話……自己想辦法。”

最后一句話,王管事說得輕描淡寫,卻帶著一股冰冷的意味,顯然是在暗示家族不會再額外給他任何支持。

林宇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知道了。”

王管事滿意地點點頭,仿佛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任務,連鋪子都沒進去看看,便直接上了馬車:“那我就回去復命了,林少爺……好自為之。”

馬車很快揚塵而去,留下林宇一個人站在雜貨鋪門前。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復雜情緒,抬步走進了雜貨鋪。

鋪子內部比外面看起來要大一些,貨架上整齊地擺放著各種商品,從農具、布匹到油鹽醬醋,應有盡有,典型的鄉村雜貨鋪模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煤油和紙張混合的味道。

一個頭發花白、穿著粗布短褂的老者正在柜臺后算賬,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看到林宇,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連忙放下手中的算盤,躬身行禮:“小少爺?您怎么來了?”

這位老者正是王管事口中的福伯,臉上布滿了皺紋,眼神卻很清澈,透著一股樸實和忠厚。

“福伯,以后我就在這里住下,幫你打理鋪子。”林宇溫和地說道,并沒有因為自己曾經的身份而擺架子。在林家,也就只有這些底層的仆役,才會對他露出些許真誠的態度。

福伯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看著林宇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同情和惋惜,但他并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好,好,小少爺快里面坐,我去給您倒杯茶。”

雜貨鋪后面有一個小小的院子,院子里有兩間廂房,一間是福伯住的,另一間看起來許久沒人住過,里面落了一層薄灰。

“小少爺,委屈您了,這間房我這就收拾出來。”福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福伯,不用麻煩,我自己來就行。”林宇連忙說道,“以后叫我林宇就好,不用再叫小少爺了。”

“這……”福伯有些猶豫。

“就這么定了。”林宇微微一笑,開始動手收拾房間。

看著林宇熟練地拿起抹布擦拭桌椅,福伯眼中的驚訝更甚,他原本以為這位少爺是嬌生慣養的,沒想到竟然如此隨和。他也不再遲疑,轉身去打水,幫著一起收拾。

很快,房間就被打掃得干干凈凈。雖然簡陋,但桌椅床柜一應俱全,還算舒適。

接下來的日子,林宇開始了在雜貨鋪的生活。

每天清晨,天剛蒙蒙亮,他就會跟著福伯一起起床,開門迎客。福伯負責招呼客人、介紹商品,林宇則在一旁幫忙,學習記賬、盤點貨物。

林宇學得很快,他來自地球,雖然對斗羅大陸的貨幣體系不太熟悉,但基本的算術和經營理念還是有的。沒過幾天,他就已經能熟練地處理鋪子的日常事務了。

福伯對他越發滿意,也漸漸放下了拘謹,偶爾會和林宇聊起一些家常和鎮上的趣事。林宇也從福伯口中,了解到了更多關于這個世界的信息。

這個小鎮名為“青石鎮”,因鎮上的青石板路而得名,距離云嵐城約有五十里路,是附近幾個村落的商品集散地。林家的這家雜貨鋪在這里開了有些年頭了,生意一直不錯,是家族眾多產業中不起眼的一個,但勝在穩定。

白天,鋪子總是很忙碌,來來往往的村民、行商,讓林宇應接不暇。他穿著簡單的粗布衣服,和普通的伙計沒什么兩樣,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耐心地接待每一個客人。

只有在夜深人靜,鋪子打烊之后,林宇才會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他真正的“功課”——修煉。

他盤膝坐在床上,按照林家基礎的魂力修煉法門,運轉體內那微弱的魂力。

先天魂力五級,意味著他的起點比普通人要高,但在天才輩出的林家,卻什么都不是。尤其是在他覺醒了“云”這種看似無用的武魂后,家族更是連基礎的修煉資源都吝嗇給予,每月發放的十個金魂幣,僅僅夠維持基本的生活開銷,更別說購買輔助修煉的藥物了。

沒有資源,沒有指導,林宇只能依靠自己。

他一遍又一遍地運轉魂力,感受著空氣中稀薄的天地靈氣,緩慢地融入自己的體內,壯大那如同涓涓細流般的魂力。

這個過程異常緩慢,往往一個晚上下來,魂力的增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林宇并沒有氣餒,他知道,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想要變強,就必須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

除了修煉魂力,他花費更多時間的,是研究自己的武魂——“云”。

每天深夜,他都會召喚出那團漂浮在掌心的白色霧氣,仔細觀察,嘗試著用魂力去引導、去控制。

“云”武魂依舊是那副樣子,輕飄飄的,沒有任何實體感,也感受不到任何力量。

林宇嘗試著讓它變大,但無論他注入多少魂力,“云”的大小都沒有絲毫變化。

他嘗試著讓它移動,但“云”最多只能在他掌心周圍幾厘米的范圍內漂浮,無法離開太遠。

他嘗試著讓它變換形狀,但“云”始終是一團霧氣,最多只能勉強凝聚成一個模糊的球形,稍一松懈,就會恢復原狀。

“難道你真的就這么沒用嗎?”林宇看著掌心的“云”,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他想起了那些嫡系子弟覺醒的烈虎武魂,雖然只是虛影,卻能散發出兇悍的氣息,甚至能進行簡單的攻擊。而自己的“云”,除了好看一點,似乎真的一無是處。

不,不對!

林宇猛地搖頭,他不相信自己的武魂會如此不堪。斗羅大陸上,任何武魂都有其存在的意義,即使是最普通的農具武魂,也能通過魂環賦予特殊的能力,成為器魂師。

“云”的特殊性,或許就在于它的“無”。正因為它沒有固定的形態,沒有明確的屬性,才更有可能擁有無限的可能。

林宇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或許,自己不應該用常規的方式去看待和開發“云”武魂。

烈虎武魂是獸武魂,注重的是力量和爆發力;常見的器武魂,注重的是形態和硬度。而“云”,更像是一種能量的聚合體,一種特殊的元素?

元素武魂?

林宇心中一動。斗羅大陸上,也有一些元素類的武魂,比如雷電、火焰、寒冰等,這些武魂雖然稀有,但都擁有強大的力量。

“云”算不算元素武魂呢?似乎不太像,它沒有雷電的狂暴,沒有火焰的灼熱,沒有寒冰的酷寒。

但這并不妨礙林宇朝著這個方向去嘗試。

他開始嘗試著用魂力去壓縮“云”,而不是讓它變大。他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控制著魂力,像一只無形的手,擠壓著那團霧氣。

起初,毫無效果,“云”依舊是那副松松散散的樣子。

但林宇沒有放棄,一次又一次地嘗試,調整著魂力的輸出和控制的力度。

時間一天天過去,林宇的生活過得平淡而充實。白天打理商鋪,晚上則沉浸在修煉和研究武魂的世界里。

他的魂力在緩慢而穩定地增長著,雖然依舊只是一級魂士,但魂力的精純程度,卻比一般的一級魂士要高上不少,這得益于他日復一日不間斷的修煉和對魂力的精細控制。

而在對“云”武魂的控制上,他也終于有了一絲微弱的進展。

經過無數次的嘗試,他終于能夠勉強將“云”壓縮到原來一半的大小,雖然只是暫時的,而且消耗的魂力是平時的數倍,但這已經讓他看到了希望。

當“云”被壓縮到極限時,林宇甚至能感覺到一絲微弱的實體感,雖然依舊柔軟,但不再是完全虛無縹緲。

“有效果!”林宇心中一喜,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相信,只要繼續下去,總有一天,他能完全掌控這團“云”,開發出它真正的力量。

轉眼間,三個月過去了。

青石鎮的夏天悄然過去,迎來了涼爽的秋天。

林宇的魂力已經提升到了二級魂士,雖然依舊緩慢,但他并不著急。他對“云”武魂的控制也更加熟練,不僅能將其壓縮,還能讓它在自己的手臂上緩慢流動,雖然依舊離不開身體太遠,但比起最初,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

在商鋪的工作,他也已經得心應手。在他的建議下,福伯進了一批新的貨物,都是些村民們日常急需但鎮上其他鋪子很少售賣的東西,生意比以前好了不少。

福伯對林宇越發敬佩,不僅因為他的聰慧,更因為他身上那股與年齡不符的沉穩和韌性。

這天晚上,林宇像往常一樣在房間里修煉。

當他再次將“云”武魂召喚出來,嘗試著讓它在手臂上流動時,突然感覺到一絲異樣。

隨著“云”的流動,他手臂上的皮膚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涼意,就像是夏天吹過的一陣清風。

林宇心中一動,連忙集中精神,引導著“云”在手臂上快速流動起來。

那絲涼意也隨之變得明顯起來,雖然很微弱,但確實存在。

“這是……”林宇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興奮。

他嘗試著將“云”引導到自己的手掌上,然后對著桌上的一杯溫水,緩緩按下。

當“云”接觸到溫水時,杯壁上竟然凝結出了一層薄薄的水汽,水溫似乎也降低了一點點。

“降溫?”林宇喃喃自語,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雖然效果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實際作用,但這證明了他的“云”武魂并非完全無用,它是有屬性的,至少,它能影響周圍的溫度。

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發現,對林宇來說,卻是莫大的鼓舞。

他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縷微光,指引著他前進的方向。

“繼續努力!”林宇握緊了拳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距離真正開發出“云”武魂的力量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想要走得更遠,他必須盡快獲取第一個魂環。

只有擁有了魂環,武魂才能真正覺醒,擁有強大的魂技。

可是,獲取魂環談何容易?

魂獸大多生活在危險的魂獸森林中,以他現在二級魂士的實力,別說是獵殺魂獸,就算是進入低級魂獸森林的外圍,都充滿了危險。

而且,獵殺魂獸需要消耗大量的金錢,購買地圖、雇傭向導、準備傷藥……這些都不是他現在每月十個金魂幣能夠負擔得起的。

“看來,得想辦法多賺點錢了。”林宇摸了摸下巴,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想要賺錢,最快的方式,無疑是利用自己來自地球的知識。

斗羅大陸的科技水平還很落后,很多在地球上司空見慣的東西,在這里都是沒有的。

林宇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賺錢的念頭,但很快又被他一一否定。

很多東西,要么需要復雜的工藝和材料,要么需要特定的技術,以他現在的條件,根本無法實現。

“慢慢來,總會有辦法的。”林宇并不著急,他相信只要自己肯動腦筋,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賺錢方式。

接下來的日子,林宇除了修煉和打理商鋪,開始留意青石鎮以及周邊的市場需求,尋找賺錢的機會。

他發現,青石鎮雖然不大,但來往的行商不少,很多行商在經過青石鎮時,都會停下來休息、補充物資。而鎮上的客棧和酒館,條件都比較簡陋,價格卻不便宜。

“或許,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林宇心中琢磨著。

林家的雜貨鋪后面有一個不小的院子,如果能稍微改造一下,再搭建幾間簡易的客房,提供干凈的住宿和實惠的飯菜,或許能吸引不少行商。

這個想法可行,但需要一筆不小的啟動資金,而且改造院子、雇傭人手,都需要時間和精力,很可能會影響到他的修煉。

林宇猶豫了一下,暫時將這個想法壓了下來。對他來說,提升實力才是最重要的,賺錢只是為了更好地修煉。

他繼續觀察,尋找著更合適的機會。

機會很快就來了。

這天,一個行商模樣的中年男人來到雜貨鋪,想買一些紙張和筆墨。

閑聊中,男人抱怨道:“這附近的紙張質量真是越來越差了,又糙又容易滲墨,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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