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早上，時間也剛好來到了正午。

蘇遠眉心有葉綠體，可以不用吃飯，但麥朵他們可不行，得大量進食，才能維持身體的高消耗。

剛搭建好的屠宰場內，蘇遠就和白月魁站在玻璃外，看著被機械臂固定住的奕牛，隨著傳送帶的前進，被切成數(shù)塊，然后一個個落到出口處的鐵桶里。

之前夏天來說過，根據(jù)自己血液研發(fā)出來的藥劑，能凈化噬極獸，并且肉質鮮美。

所以蘇遠指了指玻璃內，問道：“昨天晚上我就看到了，秋實給小朋友們發(fā)的肉，就是這個？”

“沒錯，它們都是注射了K1藥劑的產(chǎn)物。”

白月魁點了點頭，繼續(xù)解釋道：“我們抽了你兩次血，并用培養(yǎng)皿進行增殖。”

“你吞噬蛻變型之前的血液，研發(fā)出來的是K1藥劑，它能去除噬極獸的生態(tài)特征，演化成正常的地球生物，我們給它起了個新名字，叫奕牛。”

“當你從尼爾瓦納出來后，血液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這個時候研制出來的，就是K2藥劑。”

“它兩的基礎功能一樣，但比起K1藥劑，K2能大幅度強化奕牛的身體強度，并有一定概率繼承你的能力，相當危險。”

“所以，正常用來食用的蛇狗，都只會注射K1。”

白月魁一口氣說了相當長的一段內容，蘇遠摸了摸下巴，很快就理清了思路。

K1沒什么特別，無非就是肉食轉化劑，但K2如果能用好，貌似有很大作用。

“我記得大牛就是K2藥劑轉化出來的第一只實驗體，它也確實繼承了能量脈沖。”

蘇遠皺著眉敘述，忽然腦子一亮，想到了一個點子，并對著白月魁說道：

“你看是不是能這么干，我們給足夠多的噬極獸注射K2，然后加以馴化，不就能組建一支獸型軍團嗎？”

白月魁面色沒有多大變化，她似乎早就想過了這個問題，見蘇遠提出來，便點了點頭：

“我確實有過這個想法，但還有幾個問題需要確認，比如馴化的成功率，K2的轉化率，是否有副作用，以及它們的組建管理，風險承擔等等。”

不愧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考慮問題比較全面。

蘇遠倒是沒想那么多，聽到這么麻煩，便擺了擺手：“那你慢慢弄吧，不著急。”

“怎么成我的活兒了？”

白月魁皺了皺眉，看著蘇遠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樣，忽然有種給別人打工的感覺。

蘇遠笑了笑，忽悠了兩句：“能者多勞啊，白老板，你可是村里活的最久的那個，龍骨村的復興和發(fā)展，可全指望你了！”

白月魁搖了搖頭，她可不吃這一套：“比起這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蘇遠有些好奇：“啥事兒？”

攻腥計劃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她轉向蘇遠，雙手抱胸，手指在胳膊上輕點，解釋道：

“瑪娜花王在吸收了足夠多的生命源質后，會形成腥漩，它是連接生態(tài)中樞的唯一通道，我們只有通過這里，才能找到對抗生態(tài)的辦法。”

說完，白月魁又嘆了口氣：“只可惜，人類完全無法連接腥漩，進入通道。”

這句話很耳熟，在第一季的特別篇出現(xiàn)過，蘇遠重新聽了一遍，也明白了白月魁的計劃。

馬克在原著最后，被脊蠱侵入，成了生態(tài)嵌合體，是唯一一個具備人類意識的噬極獸，自然也能進入腥漩。

但進入腥漩之后，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而且在別人的核心地盤上，馬克又能做什么，一個人對抗整個生態(tài)嗎？

就算他開掛登神，搞死了生態(tài)核心，地面上還有那么多噬極獸，不也需要一點點兒清理？

除非它們是類似蟲族的集群意識，王一死，整個種族原地暴斃。

不然這個所謂的攻腥計劃，怎么看都有極大的風險和未知性。

但畢竟白月魁研究了這么多年的東西，她也許有自己的想法。

動畫第一季對瑪娜的透露不多，月魁傳里倒是講了災難初期的事情，但斷更了，信息也很少。

所以，蘇遠對所謂的瑪娜，了解很少，也沒資格去否定什么。

白月魁不清楚蘇遠的想法，見他皺著眉，還以為是在思考怎么進入腥漩的事兒，于是補充道：

“舊世界存在一種兼容克隆體，如今，他生活在燈塔上，也許未來，成為生態(tài)嵌合體的馬克，才是我們進入腥漩的唯一人選。”

這條信息蘇遠知道，所以他也沒繼續(xù)問，只是聽到白月魁說起燈塔，便講了講自己的事兒。

“我前天去過燈塔，那個叫馬克的，現(xiàn)在是獵荒者指揮官，他帶我上去見了摩根，你猜猜他說了些啥？”

白月魁就靜靜地看著蘇遠，微微笑著，很明顯不想猜。

蘇遠覺得有些無趣，便繼續(xù)說道：“摩根說他年輕的時候，在地面遇到過一個白發(fā)女人，穿著戰(zhàn)甲，應該是你吧？”

“沒錯，那時為了生命源質不被生態(tài)奪走，我出手救下他們，摩根邀請我去燈塔，見了初代城主。”

白月魁臉上帶著回憶，語氣也下意識重了些：“初代城主叫格雷，和我有些恩怨，所以他設計奪走了臨淵者，我也再沒上去過。”

“那上面都是一群拿槍的普通人，你怎么吃癟的？”

這段話和摩根說的不差，但蘇遠很難想象，眼前這個體內蘊含著爆炸能量的女人，竟然吃虧了。

“生活在末日里，人類已經(jīng)成了命運共同體，我不想妄造殺孽，所以只清理了那些包圍我的人，至于臨淵者，他們想要就拿去，對我來說，這東西并不重要。”

“那你應該早點兒說的，我可以幫你搶回來。”

蘇遠其實是知道臨淵者的，但當時滿腦子都是重力體，壓根沒想起來還有臨淵者這一回事兒。

白月魁倒是輕笑一聲：“那東西由遠古噬極獸的骨架制作而成，普通人開幾秒就會被吸干，想長時間駕駛，得有充沛的生命力。”

“巧了，我別的本事兒沒有，就是八字硬！”

蘇遠覺得，以自己的身體強度，開個幾十分鐘，應該沒啥問題，所以想了想，決定有時間再去一趟，把臨淵者拿回來。

門外，一陣肉香忽而傳來，白月魁轉過身，一邊淡淡開口，一邊準備去吃飯。

“我建議你不要輕易嘗試，它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