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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返老還童

“奶奶!我回來了!”

熟悉的院門被猛地推開,少年激動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打破了小院的寧靜。方天宇風塵仆仆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臉上帶著疲憊,但眼中卻燃燒著難以抑制的興奮光芒。

“天宇?!我的乖孫啊!”一聲帶著哭腔的呼喚從屋內(nèi)傳來。只見一位滿面病容、身形佝僂的老婦人,拄著拐杖,踉蹌著快步走出。她渾濁的雙眼在看到孫子的瞬間,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洶涌而出!“你這小家伙!跑哪里去了!一去就是半個多月,杳無音信……奶奶以為……以為你……”她哽咽著說不下去,一把將比自己還高出半頭的孫子緊緊摟進懷里,枯瘦的手臂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仿佛要將這失而復(fù)得的珍寶揉進骨血里,瘦弱的肩膀因哭泣而劇烈顫抖。

感受著奶奶懷抱的溫暖和那份幾乎將他勒得喘不過氣的擔憂,方天宇鼻尖一酸,眼眶瞬間濕潤。他輕輕拍著奶奶單薄的后背,聲音帶著安撫的哽咽:“奶奶……我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讓您擔心了……”

待奶奶情緒稍緩,方天宇扶著她坐下,略去大荒山中那驚心動魄的生死危機和沉重的血仇,只將山中奇遇簡化道:“奶奶,我在山里遇到了一位前輩!他看我心誠,收我做了記名弟子,還傳了我一些強身健體的法門……您看!”他運轉(zhuǎn)體內(nèi)微弱的靈力,指尖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潤光澤,“我現(xiàn)在感覺力氣大了好多,身體也結(jié)實了!”

奶奶渾濁的眼睛里先是驚疑,隨即被巨大的驚喜填滿,枯瘦的手顫抖著撫摸孫子的手臂:“好……好……我的天宇有出息了!遇到機緣了!”

方天宇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個貼身收藏的玉瓶。瓶塞開啟的剎那,一股難以言喻的、濃郁到化不開的生命氣息瞬間彌漫開來!仿佛春風拂過凍土,枯木逢春!小院角落幾株原本蔫頭耷腦的野草,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挺直了莖葉,煥發(fā)出勃勃生機!

“奶奶快看!”方天宇將瓶口湊近,一枚龍眼大小、通體碧綠、表面流淌著云霧般氤氳丹紋的丹藥靜靜躺在掌心,濃郁的生機清香讓人精神為之一振,“這是師尊賜下的‘長壽丹’!據(jù)說……能延壽五十載!”

奶奶看著那枚光華流轉(zhuǎn)、一看便知絕非凡品的仙丹,又看看孫子臉上那混合著興奮與期盼的神情,眼中慈愛翻涌,卻輕輕搖頭:“傻孩子……奶奶這輩子,早就活夠了……能看到你平安長大,如今又得了機緣……奶奶知足了……這前輩賜的寶貝……該你留著……你以后的路還長……”

“奶奶!”方天宇急了,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孫兒如今已是練氣修士!師尊說了,練氣修士,少說也有一兩百載春秋!日后機緣更多,說不定還能尋到更好的丹藥!您若不服用……孫兒日夜難安!求您了,服下吧!”他不由分說,急切而小心地將丹藥送到奶奶唇邊,眼中是近乎哀求的執(zhí)著。

看著孫子眼中那份不容動搖的孝心與堅持,奶奶渾濁的淚水再次滑落。她顫抖著嘴唇,終究拗不過這份沉甸甸的心意,含淚將那枚溫潤如玉的丹藥吞服下去。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難以形容的暖流瞬間席卷全身!

奇跡,在眼前發(fā)生!

奶奶枯槁如樹皮的臉上,那一道道深刻如同溝壑的皺紋,竟如同被無形的手掌撫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消失!滿頭的銀絲,自發(fā)根處開始,如同被注入了濃墨,迅速暈染開烏黑亮澤的光彩,眨眼間便化為濃密如瀑的青絲!佝僂的腰背挺直起來,干癟松弛的皮膚重新變得緊致光滑,透出健康的紅潤光澤!

短短十數(shù)息!

站在方天宇面前的,哪里還是那個風燭殘年的垂垂老嫗?分明是一位約莫三十余歲、眉目清秀、身姿挺拔、渾身散發(fā)著蓬勃生命力的溫婉婦人!連那雙原本渾濁的眼睛,也變得清澈明亮,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活力!

祖孫二人,四目相對,俱是瞠目結(jié)舌,呆立當場!小院內(nèi),只剩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以及兩人因震驚而略顯粗重的呼吸。

“天……天宇……”奶奶顫抖著抬起自己那雙變得白皙柔嫩、充滿力量的手,反復(fù)端詳,聲音帶著夢幻般的難以置信,“這……這哪里是延壽丹……這……這簡直是……返老還童的仙丹啊!”

方天宇也震撼得無以復(fù)加,心臟狂跳不止:“師尊的饋贈……竟……竟如此逆天!此丹……怕是遠超弟子想象!”他瞬間意識到,這枚丹藥的價值,恐怕足以讓無數(shù)修士、甚至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為之瘋狂!“可惜……師尊說過,此丹一生只可服一次……日后,定要為奶奶再尋延壽之法!”他心中暗下決心。

楚玉娘激動地撫摸著自己年輕的臉龐,感受著體內(nèi)久違的活力,喜悅?cè)缤阌砍觥5芸欤唤z深沉的憂慮便浮上她清秀的眉宇:“那位前輩……如此重恩……我祖孫何以報答?如此神藥……怕是價值連城……幾萬?幾十萬靈石?”她越想越心驚,“還有……我這突然變了模樣……村里人……該怎么看?會不會引來麻煩……”

方天宇心中一凜,奶奶的擔憂正是他潛意識里的隱憂!他立刻握住奶奶的手,聲音沉穩(wěn)而堅定,試圖安撫:“奶奶莫憂!那位前輩是世外高人,心胸如海,定不計較此等微末之物。至于村里……”他眼中閃過一絲練氣修士的銳利光芒,“孫兒如今已是練氣修士!村中除卻村長是練氣后期,其余人等,皆非孫兒對手!從今往后,有孫兒在,無人敢欺辱我們半分!”

他語氣鏗鏘,帶著少年人的銳氣與自信。楚玉娘看著孫子挺拔的身姿和眼中那份守護的堅定,心中的憂慮稍稍散去,終于展露出劫后余生般的明媚笑顏,忍不住伸出恢復(fù)年輕的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你這孩子……真是……”

然而,在方天宇心底深處,一絲難以驅(qū)散的陰霾卻悄然彌漫開來。他下意識地摩挲了一下左手食指上那枚古樸的儲物戒。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師尊賜下的東西——這枚逆天的丹藥,戒指里的巨額靈石,那部《真武戰(zhàn)技》,還有那柄深藏不露、恐怖絕倫的昊天劍……任何一件泄露出去,都足以引來滅頂之災(zāi)!

這份沉甸甸的“福緣”背后,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漩渦。他必須更加小心,更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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