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戰果
- 特種縣尉:我以兵法崛起
- 下午三點的奶茶
- 1845字
- 2025-07-21 10:09:00
峽谷中,血腥味與干草燒焦的焦糊氣交織,濃稠得難以消散。
短暫沉寂后,勝利的狂喜從村民們壓抑的胸腔中噴薄而出。
“贏了!”
“我們贏了!”
“野狼幫全死光了!”
村民們扔掉鋤頭、草叉,滿臉淚水與狂笑,就要沖向散落的兵器和匪徒尸體上的錢袋。
“都站住。”林風聲音不大,卻似一盆冰水,瞬間澆滅眾人的燥熱。
他從陰影中走出,身上沾著塵土,眼神卻亮得奪目。
他沒看那些戰利品,目光掃過人群,落在一個捂著胳膊、疼得齜牙咧嘴的年輕村民身上。
“先救治傷員。”
說著,他走向那年輕人,撕下袍角,熟練地為其包扎被流矢劃開的傷口。
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他們的認知里,勝利者優先清點的是財富與功勞,而非關心一個不起眼的人的傷口。林風此舉,顛覆了他們根深蒂固的觀念。
“李三,趙四,帶弟兄們把傷員集中起來檢查傷勢。”
“王五,組織人手將刀、槍、錢財、糧食等所有戰利品都堆到空地上,一件不許少。”命令清晰明確,不容置疑。
三個老卒身姿一挺,以洪亮異常的聲音回應:“遵命!”
他們不再是唯唯諾諾的老兵油子,儼然成了令行禁止的軍人。
很快,峽谷中央的空地上,戰利品堆成一座小山。
三十多把銹跡斑斑的環首刀,幾副破舊皮甲,從匪徒身上搜出的幾個錢袋,里面裝著零散銅板和幾塊碎銀,旁邊還有幾袋匪幫攜帶的干糧。
東西不多,略顯寒酸。
然而在李老栓等村民眼中,這堆東西卻散發著無比誘人的光芒,那是活下去的希望。
林風走到戰利品前,眾人目光追隨,呼吸停滯,等待縣尉大人分配。
依慣例,他至少拿走七成。
“此戰,二十七人參戰,四人輕傷,無一陣亡。”林風的聲音在寂靜峽谷中回蕩。
“我曾承諾,此戰繳獲都歸你們。”
他彎腰撿起一個錢袋,掂了掂后扔給身邊的李老栓。
“錢財、糧食按人頭和功勞分配,傷者多分一份,你們自行公平分配。”
李老栓捧著沉甸甸的錢袋,手抖個不停,難以置信地看向林風:“大……大人,您……您不要嗎?”
“我分文不取。”
林風的回答,如巨石投入平靜湖面。
村民們頓時炸開鍋,交頭接耳,滿臉皆是不可思議之色。
林風沒有理會他們的議論,他伸腳,將一把環首刀踢到自己面前,用腳踩住。
“這些錢糧,能讓你們吃幾頓飽飯。”
“但吃完之后呢?”
他的聲音陡然轉冷。
“還會有新的野狼幫,新的馬匪!”
“到時候,你們拿什么去拼命?”
村民們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我,只拿一樣東西。”
林風彎腰,撿起了那把刀。
“所有兵器,所有鎧甲,都歸我。”
他舉起手中的刀,刀鋒在火光下映出他冰冷的臉龐。
“我會用它們,打造一支真正屬于我們自己的隊伍。”
“一支能保護我們自己,能讓任何匪徒再也不敢踏入李家村半步的隊伍!”
“從今往后,我們的命,我們自己說了算!”
這番話,比任何金錢的賞賜,都更加振聾發聵。
它像一道烙印,狠狠地刻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里。
公平。
信賴。
希望。
一個全新的,從未有過的念頭,在他們心中生根發芽。
跟著這位縣尉大人,他們得到的,不僅僅是活下去。
而是能堂堂正正、有尊嚴地活下去。
老卒王五,那個在邊軍中見慣了將領貪婪與自私的老兵,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激蕩。
他猛地單膝跪地,低下了那顆從未對任何人輕易低下的頭顱。
“末將王五,愿為大人效死!”
李三和趙四對視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同樣熾熱的火焰。
他們緊跟著跪下。
“我等,愿為大人效死!”
這一刻的效忠,再無半分勉強與算計,唯有徹徹底底的敬服與追隨。
人群中,李老栓和所有村民,也自發地,默默地,對著林風深深彎下了腰。
林風坦然接受了這一切。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一個堅不可摧的,以他為核心的權力雛形,在這片染血的土地上,悄然誕生。
當村民們在歡呼聲中開始分配那些來之不易的錢糧時,林風獨自一人,走向了獨眼狼的尸體。
他蹲下身,無視那死不瞑目的猙獰面孔,開始仔細地搜查。
他相信,一個能統領三十多名悍匪的頭目,身上必然藏著更多的秘密。
他的手指在獨眼狼粗糙的內襯衣物里摸索著。
忽然,他的指尖觸到了一個冰涼、堅硬,且輪廓方正的東西。
那東西的質感,與周圍粗劣的麻布格格不入。
林風不動聲色地將其取出,藏于掌心。
那是一塊令牌。
非金非鐵,由上好的黃楊木制成,打磨得極為光滑。
借著火光,令牌上一個深刻的“張”字,清晰地映入他的眼簾。
林風的瞳孔,微微一縮。
張家。
他將令牌緊緊攥在手心,木牌溫潤的觸感,此刻卻像一塊燒紅的烙鐵。
他緩緩起身,望向黑山縣城的方向,眼神幽深如淵。
孫縣令的拒絕。
張武的挑釁。
野狼幫精準的出現時機。
還有這塊,絕不應該出現在匪首身上的,屬于黑山縣第一豪族的令牌。
所有的線索,在這一刻,都串聯成了一條完整而致命的證據鏈。
一陣冷風吹過峽谷,林風卻感覺不到絲毫寒意。
他的心中,只有一團越燒越旺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