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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明教教主

張君寶初在峨眉派中遇著殷梨亭時,蛛兒便向殷梨亭請問武當張五俠之子張無忌的消息,后還因殷梨亭之推測嚎啕大哭,那時張君寶即將“張無忌”三字記在心中,現見一路上生死與共的曾阿牛曾大哥原來便是張無忌,不禁愕然。

張無忌和俞蓮舟抱在一起,敘過別來之情,轉頭向張君寶道:“張兄弟,先前耳目眾多,我身世特殊,不敢明言。多有欺瞞,還請你不要怪罪。”

張君寶不知謝遜和屠龍刀的事跡,但聽張無忌說有苦衷,且他為救蛛兒追擊韋一笑之時盡心竭力,生死不顧,絕非虛情假意,道:“那有何妨?不過曾大哥改作張大哥罷了。”

俞蓮舟聽二人兄弟相稱,神色一動,欲言又止。

張無忌道:“二伯,我正要問,張兄弟和本門究竟有沒有關系?若有關系,我又該如何稱呼?”

俞蓮舟也向張君寶望去,道:“我也正想請問張少俠。”

張無忌一口一個“張兄弟”,他就不能也說張兄弟,直呼其名又萬萬不敢,只得說了一個“張少俠”。

張君寶給兩人問住,他對武當派一無所知,也從沒和那所謂的張真人打過交道,雖隱覺對方或和自己只是一人,又如何能說與旁人?

他稍一思索,臉上露出遲疑難為之色,俞蓮舟連忙轉過話頭,詢問張君寶武功為何人所授,家中還有什么親眷等等。

張君寶現想現編,胡亂應付。俞蓮舟問得幾句,知張君寶所言不實,干脆轉去和張無忌說話,問他離蝴蝶谷后去了何處,如何消解了玄冥寒毒。

這一來張君寶成了聽眾,不由大松口氣。

他們在此說話之際,楊逍、殷天正、韋一笑、五散人和五行旗五位掌旗使也聚在一個小廳之中,銳金旗掌旗使莊錚為滅絕所殺,便由掌旗副使吳勁草暫代職責。

洪水旗掌旗使唐洋目光一掃眾人,道:“各位,本教今遭浩劫,全因群龍無首,兄弟離散,訓義渙散之故。依唐某看來,若不盡快推舉一位教主主持大事,重整教義,早晚還得落入今日局面。”

烈火旗使辛然也道:“不錯,咱們五行旗位份、武功都低,不敢妄想教主之位,只要幾位推出一個大伙心服之人,咱們齊尊號令便是。”

銳金旗吳勁草、厚土、巨木兩旗掌旗使紛紛附和。

楊逍一聽“心服”二字,便要出言譏諷,總算強忍下來,道:“但不知在場諸位,哪一位能令五位兄弟誠心佩服的?”

辛然和唐洋、吳勁草等各旗使面面相覷,若楊逍、殷天正或韋一笑能讓五行旗服氣,他們早便奉立教主,哪還有今日之事?

厚土旗掌旗使顏垣最是持重,略一沉吟,道:“左右得推舉一位教主出來,服不服眾嘛,總比沒有教主好些。”

周顛率先說道:“嘿,你老兄可是胡說八道,如若教主不能服眾,那算什么教主?能統率本教這么多兄弟么?”

顏垣知他性格本來胡鬧,不以為意,道:“顛兄有何高見?”

周顛頓時住口不言。

彭瑩玉道:“自陽教主失蹤至今,紫衫龍王破門出教、光明右使下落不知、金毛獅王瘋瘋癲癲,那也不必說了。現今教中能夠得上接掌教主的,不過楊左使、鷹王、蝠王三位。”

韋一笑首先說道:“多承彭大師看得起,韋某人自知無德無能,無心教主之位。”

彭瑩玉道:“韋蝠王是客氣謙遜了。”向殷天正道:“鷹王已為天鷹教教主,在下仍將尊駕算進來,還請莫怪。”

殷天正擺擺手,斜了楊逍一眼,道:“殷某人是明教的護教法王,還有什么好說?”

鐵冠道人道:“韋蝠王不肯做教主,便只有楊左使、鷹王二位了,你們五行旗推舉哪位?”又問周顛、說不得、冷謙道:“你們看好誰?”見各人都訥訥不言,最后問彭和尚道:“彭大師,你說哪一位好?”

彭瑩玉道:“我看哪一位都好,鷹王號令天鷹教,能力有目共睹。楊左使坐鎮總壇多年,我也心服。二位不管誰當教主,彭和尚都支持。”

周顛罵道:“放屁、放屁!放屁尚有味道,你這話說了卻像沒說,還不如放屁!”

楊逍、殷天正都是明教的首腦人物,武功高強,位份尊崇,但說奉二人來做教主,五行旗、五散人其實未必全然心服。

彭瑩玉所以說誰來都行,那也不過因今番大難深以為省,遷就罷了。

楊逍、殷天正都知不能服眾,默然不語。

冷面先生冷謙忽道:“有人。”

各人精神一振,周顛道:“什么?”說不得道:“冷先生有人選?”

冷謙一點頭:“張君寶。”

眾人不禁一怔,楊逍率先反應過來:“張君寶今日擋退六大派,非但人人欠他救命之情,圣火不滅之恩更難以報還。由他來做教主,確然比我和鷹王更能服眾。”

五行旗各掌旗使面面相覷,也想:“這一位少俠武功、德行兼備,又在危難之際挺身而出,奉為教主,未嘗不可。”

再向楊逍、殷天正看上一眼,只覺與其勉強尊其中一位老兄弟當教主,真不如奉立這一個欠了大情的少年英俠。

周顛一聲大叫,道:“乖乖不得了!冷面鬼胡鬧起來,十個周顛拍馬也及不上啊!不過你這話嘛……還真他媽的有些道理……”

殷天正年輕時加入明教,畢生心血都在這明教二字之上,經此一役,決意要結束本教四分五裂之局面,當商議陷入僵局,已有心舍己為教,謙讓楊逍做教主,好讓明教一統,心底又真老大不愿。楊逍本領雖高,自己可也并不差他,才致猶猶豫豫,半晌無話。

待聞冷謙一言,登即便如醍醐灌頂,明教之內確然無人得以服眾,明教之外卻又如何?

今日之事人人性命都是張君寶所救,誰還能說什么不服氣的話?

殷天正思來想去,只覺要奉明教教主,再沒何人能比張君寶合適,第一個說道:“我贊成冷先生的話,推舉張大俠做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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