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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舊土余燼與意外之觸

1.1枯萎之風,少年之困

北境荒原的風,總像個不請自來的老朋友,帶著股子陳年的土腥味兒,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疲憊。它從枯萎的茅草尖上滑過,再卷著細碎的沙塵,無休止地撲向那些只剩半截的斷壁殘垣。這里曾是古籍里仙門洞開的福地,字里行間盡是仙鶴盤旋、劍氣縱橫三萬里的盛景,可如今,只剩些許殘破的石柱,像折斷的脊梁,孤零零地指向那片鉛灰色的天空。誰要是還念叨著“仙人白衣勝雪”,那準是讓風沙迷了眼,或者被末法時代熬沒了心氣。靈氣枯竭,就像一場緩慢而無法治愈的絕癥,將世間萬物抽干,連風吹過,都帶著股令人窒息的,屬于死亡的味道。

林昭的指尖在腰間那塊粗糲的鎮魂石上摩挲。它毫無光澤,石面被無數年的風沙打磨得光滑溫潤,古樸的符文淺得幾乎看不清,像舊夢里褪色的照片。這東西不值錢,更不是什么法寶,只是他從家族廢墟里帶出來的,唯一一件還殘存著一絲血脈溫度的物件。少年人身板清瘦,可骨子里卻繃著一股子不屈的勁兒,肩背挺得筆直,就像荒原深處那些被風沙蹂躪了一輩子,卻依然頑強向天的胡楊。那雙眼睛,黑亮深邃,映著西沉的殘陽,跳動著幾分少年人的桀驁,又藏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令人心疼的透徹清明。

“狗日的風,連點兒好東西都吹不來。”林昭低低地罵了句,帶著點兒少年人特有的無力感,聲音被風切割得支離破碎。從日頭剛露尖到此刻夕陽銜山,他在這片古戰場遺址里翻了整整一日。期盼著能尋到哪怕一塊沾染了半點靈氣的法器碎片,好拿去落霞鎮的黑市,換幾個勉強糊口的晶幣。

晶幣,這末法時代里唯一的硬通貨,每一枚都凝結著稀薄到可憐的靈氣,由一種名為靈晶的礦石提煉。可靈脈早已枯竭,晶幣的價格就像脫韁的野馬,一日漲過一日。尋常人家想要溫飽,簡直是癡人說夢。林昭知道,鎮上許多人,都在慢慢地,無聲無息地,被這枯竭的靈氣和日益高漲的晶幣壓垮。

落霞鎮,曾因靠近靈脈而繁華一時,如今只剩下百余戶人家,靠著翻找廢墟、偶爾外出狩獵勉強度日。鎮里唯一的“修士”,鎮長林德,也只是個勉強停留在煉氣期的老者,他體內的靈氣像冬日里即將燃盡的爐火,隨時可能熄滅。林昭不止一次嘗試過引氣入體,可體內的經脈就像被粗砂堵死的河道,無論他如何引導,連一絲半縷的靈氣也無法聚攏。天賦,在此刻顯得如此無情,像個冷酷的判官,將他所有對仙道的向往,狠狠地拍碎在冰冷的現實面前。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絕望,像是被困在無形的牢籠里,眼睜睜看著希望一點點消逝。

他俯身,用布滿老繭的手指撥開一塊半埋的石碑下的沙土。碑文模糊,勉強能辨認出一些古老的修仙功法口訣,可靈氣早已散盡,連最簡單的啟蒙口訣,也感受不到絲毫波動。林昭心中那股熟悉的失落再次泛起,像潮水般涌來。他正準備起身,打算往更荒僻的山坳走走,也許那里還有一線生機。

就在這時,指尖卻在石碑下沿,觸碰到一個異常冰冷,卻又帶著某種溫潤觸感的東西。

它不像是石頭,亦非金屬。觸感奇特,仿佛有生命在其中隱隱脈動,又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古老與沉重。林昭的心臟猛地一跳,那一下跳動,帶著莫名的期冀與不安,還有一絲隱隱的警惕。這荒原里,怪事不少,天降橫財也往往伴隨著橫禍。他小心翼翼地扒開更多的泥土,動作遲疑而謹慎。

一塊巴掌大小、不規則多邊形的黑色晶體,靜靜地躺在那里。它通體漆黑,黑得并非尋常,而是那種深邃到能夠吞噬所有光線的幽暗,卻又在某些特定角度,反射出一種難以形容的、介于宇宙星辰與無底深淵之間的流光,仿佛蘊含著一個又一個破碎的世界。晶體表面布滿了細密的裂紋,像被暴力撞擊后留下的蛛網,可在這細密的裂紋縫隙間,幾道極其微弱、卻帶著奇特韻律的光線,如活物般,緩慢而堅定地跳動著。

這東西,超出了林昭所有的認知邊界。它不屬于這片枯萎的土地,也不像任何已知靈晶。他屏住呼吸,伸出手,帶著幾分猶豫將其捧起。剎那間,掌心傳來一股微涼的顫動,緊接著,一股陌生而古老的信息洪流,以一種粗暴而直接的方式,猛地沖入他的腦海!

“……維度……崩塌……錨定……殘缺……之鑰……”

破碎的詞語,斷續的畫面,像狂風暴雨般傾瀉而下。無盡的虛空,崩裂的世界,無法辨認的符文圖譜,以及一種無可名狀的宏大與哀傷,裹挾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混亂。林昭只覺得頭顱像是被生生撕裂,劇痛讓他猛地跪倒在地,雙手死死地捂住額頭,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像一個被無形力量操縱的木偶。痛楚如潮水般涌來,又迅疾退去,只留下他渾身冷汗淋漓,如同從水中撈出。

當他從劇烈的眩暈中緩過神來,那塊黑色晶體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左手腕上,多出了一道漆黑的、如同符文刺青般的印記。印記的形狀,正是那塊晶體的縮小版,它仿佛有生命般,在他的皮膚下微微跳動,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神秘氣息,比這荒原的夜色還要深邃。

林昭怔怔地看著手腕上的印記,心中卻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動與……困惑。他能感覺到,這道印記與他體內那條原本堵塞的經脈產生了某種奇特的共鳴,雖然沒有靈氣涌入,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活性”,在他丹田深處悄然萌芽,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清涼,在他干涸的經脈中游走,如同久旱逢甘霖。

這東西,不屬于這片枯朽的土地。它是什么?會帶來什么?是福是禍?一切皆是未知。

一個大膽而荒謬的念頭,在他腦海中如同星火般驟然點亮: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維度之鑰”。而他,或許在末法時代,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唯一仙途。這條路,與世人皆知的仙途截然不同,充滿了未知,甚至可能危險重重,但他體內那股被壓抑已久的渴望,卻在此刻被徹底點燃。他想去一探究竟。

1.2迷霧初探,隱晦之能

回到落霞鎮時,天色已徹底墨沉,夜幕像一張巨大的網,將小鎮籠罩在模糊的剪影里。鎮里唯一的鐵匠鋪,也是林昭平日里打零工的地方,爐火早已熄滅,只留下余燼在風中閃爍的微光。他沒有急著回小屋,反而在鎮口那棵老槐樹下坐了一會兒。

老槐樹的枝丫在夜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像老人在低語。林昭看著遠方那片漆黑的荒原,心里七上八下。那塊詭異的晶體,手腕上灼熱的印記,還有腦海里那些混亂的“維度”信息,都像一塊塊石頭,壓得他心頭沉甸甸的。這東西,究竟是福是禍?會不會引來什么不該招惹的麻煩?他不是傻子,末法時代,任何一點異動都可能帶來滅頂之災。

他思忖良久,直到身體被夜風吹得有些發冷,才悄悄溜回簡陋的泥土小屋,關上那扇吱呀作響的柴扉,迫不及待地盤膝坐下。

他嘗試感應手腕上的印記。這次,沒有了之前的劇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妙的、血脈相連般的連接感。他的意識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吸入印記深處。那是一個無比深邃的黑暗空間,中央懸浮著一個微弱的光點。那光點顫抖著,發出一種若有若無的,像是古老呼喚般的低語,又像是遙遠彼岸傳來的神秘歌謠,帶著一絲蠱惑。

他集中精神,嘗試用意念觸碰那個光點。

剎那間,一股冰冷的、帶著金屬摩擦聲的電流感包裹了他,仿佛身體被電流穿透。耳邊傳來一陣刺耳的電磁噪音,緊接著是零碎的、模糊不清的圖像,如同壞掉的投影儀投射出的畫面——高聳入云的鋼鐵森林在夜色中閃爍著霓虹,流光溢彩的飛行器劃破天際,留下一道道炫目的軌跡。一些奇形怪狀的生物剪影,在光影交錯中一閃而逝,它們的輪廓帶著一種科幻電影般的沖擊力。

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拉扯成一條細線,穿梭過無盡的虛無,那種感覺超越了空間,超越了時間。這種奇特的“穿梭”持續了短短幾秒,然后,戛然而止。

當他再次睜開眼,屋子里的一切都沒變,粗糙的泥墻,簡陋的木桌,一切都如此熟悉,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個夢。可他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中,多了些什么。

一些零碎的知識片段,關于一種名為“能量核心”的裝置,關于一種“動力裝甲”的制造技術,以及……一段殘缺的、關于某種“維度躍遷”的理論。這些信息如同碎片化的電影畫面,雖然不完整,卻構建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充滿科技感的世界。它們并未被系統地整理,而是以一種混沌的狀態存在于他的識海深處,等待被挖掘,甚至有些晦澀難懂,讓他一頭霧水。

更重要的是,他感受到手腕上的印記微微發熱,那微弱的光點似乎變得稍微明亮了一絲。而他體內的那股“活性”也增強了一點,雖然仍舊無法凝聚靈氣,卻能感覺到丹田處那股陌生力量的萌動,比之前清晰了一點點,像一粒剛剛發芽的種子,破土而出,但距離真正長成參天大樹,還有漫長的距離。

這,便是“維度錨定”嗎?

林昭陷入了更深的沉思,眉頭緊鎖,神情專注。他反復咀嚼著腦海中那些晦澀難懂的信息。這些東西不是直接告訴他“怎么用”,更像是給了他一堆圖紙和零散的零件,他得自己去研究、去組裝。他從未去過任何所謂的高科技維度,可那印記卻直接將那里的知識傳輸給了他。這說明,他獲得的殘缺維度之鑰,并非僅僅是一把“鑰匙”,它更像是一個“信息接收器”,能夠捕捉并解析來自其他維度的信息和法則,以一種超越空間的方式傳遞過來。但這種接收是混亂的,是需要他自己去篩選和理解的。

這就像一個信號微弱的收音機,即便只能接收到零星的廣播,也足以證明:在這個枯萎的世界之外,還有無數個鮮活的、充滿生機的世界,它們以不同的方式存在,擁有不同的法則和文明。它們或許是仙俠,或許是科技,或許是魔法,甚至可能,是無法想象的異種存在。這讓林昭感到一絲興奮,但更多的是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壓力。

他想起了那段信息洪流中反復出現的詞語:“維度崩塌”。如果他的世界正在崩塌,那其他世界呢?它們是否也面臨同樣的危機?它們是否也在這場無聲的浩劫中,掙扎求存?他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這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命運,或許,也是無數世界的命運。

或許,這些“維度碎片”不僅僅是知識,更是一種連接其他世界的“能量”或“信息載體”。他獲得的這枚殘缺之鑰,正是在汲取這些信息,從而緩慢地自我修復。每一次“錨定”,都是一次汲取,一次自我完善。但這個過程顯然不輕松,甚至可能伴隨著未知的風險。

這個發現讓林昭的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既有對未知世界的渴望,也有對自身渺小的清醒認知。他不再是那個在荒原中苦苦求生的凡人,他有了新的方向,新的目標。但他清楚,這條路,布滿荊棘與迷霧,孤獨而充滿未知,甚至隨時可能送命。

但他體內的那股被壓抑已久的渴望,卻在此刻被徹底點燃。他想去一探究竟,哪怕前方是深淵,他也要闖一闖。他要修復這把殘缺之鑰,他要探索更多的維度,他要找到“維度崩塌”的真相,他要為落霞鎮,為這個末法時代,尋找一條真正的仙途!不是為了成為萬人敬仰的仙人,而是為了……找到一條活路。

1.3鍛爐邊,舊傷與新思

第二天清晨,林昭精神抖擻地走出小屋,步履輕快得像是踩著晨露,眼中亮光閃爍。他沒有告訴任何人昨晚的奇遇,這份秘密太過驚人,也太過脆弱,容不得一絲泄露。在末法時代,秘密往往比黃金更危險,足以招致滅頂之災。他隱約覺得,這印記帶來的力量,既是機遇,也可能是一把雙刃劍。

他如往常一樣,去了鎮子里唯一的鐵匠鋪。老李頭是個面善的老者,穿著滿是油污的粗布圍裙,頭發胡子都已花白,像個和藹可親的鄰家爺爺。他放下手中的錘子,笑呵呵地對林昭道:“昭娃兒,今兒個咋個這么精神頭足?昨晚是做了啥子好夢,把你樂成這個樣子?”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川西口音,憨厚而親切,每個字都帶著一股子煙火氣。

林昭笑了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靦腆:“沒得啥子,李伯。就是昨晚睡得踏實,咋個說嘛,突然覺得身子骨都輕了幾分。”他這話半真半假,倒也算符合情理,畢竟少年人的精力總是充沛的。

他拿起一把生銹的鐵錘,開始敲打面前的廢銅爛鐵。以往,這活計枯燥乏味,但今日,他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靈感,仿佛手中握著的不是冰冷的錘子,而是通往未知世界的一把鑰匙。

他腦海中那些零碎的“能量核心”和“動力裝甲”技術,雖然混沌,卻給了他全新的視角。他無法使用靈氣,但他可以用“技術”來彌補,用“維度回響”所帶來的異能來顛覆常識。這種異能并非直接賦予他神力,而是增強了他的感知和理解力。

他開始嘗試用不同的力度、不同的角度,甚至嘗試用意念去“感受”金屬的內部結構。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但現在,手腕上的印記似乎給他帶來了一種異于常人的“微觀感知力”。他能感覺到金屬分子細微的震動,就像能“聽”到它們在低語,能“看”到它們排列的縫隙,甚至能“指揮”它們以更合理的結構重組。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是他突然學會了與金屬“對話”。

“叮!叮!當!”

錘子每一次落下,都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清脆而富有力量,仿佛在演奏一首金屬的樂章。老李頭一開始沒在意,只是笑著看他干活,但漸漸地,他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發現林昭敲打出的金屬,比以往更加堅韌,甚至隱約泛著一絲……不尋常的光澤,如同被細細打磨過的黑曜石,沉斂而內斂,內里卻仿佛流動著某種力量。

“咦?昭娃兒,你今天這手勁兒,咋個跟平時不一樣了?”老李頭湊過來,拿起一塊被林昭敲打過的金屬錠,驚訝地發現它竟然比自己鍛造的還要結實。他使勁掰了掰,金屬紋絲不動,反觀他自己敲打的,還能勉強看出些許變形。他粗糙的大手在林昭的成品上撫摸著,嘴里喃喃:“奇了怪了,我這輩子打鐵,都沒打出來這種硬度。你小子,莫不是藏了啥子仙家秘籍?”他半開玩笑地問道,語氣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驚奇。

林昭故作鎮定,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李伯莫不是老眼昏花,看錯了吧?我還是那個昭娃兒嘛。大概是……最近吃了你家老太婆做的那個酸菜魚,力氣大咯!”他這話說得有些油滑,又帶著少年人特有的調皮,想把話題岔開。

老李頭搖了搖頭,眼中既有疑惑,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他知道林昭聰明,但鍛造這門手藝,天賦和經驗缺一不可,絕非一朝一夕能提升。這小子,真是個怪胎!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鎮口傳來,接著是幾位鎮上青壯年,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他們衣衫襤褸,渾身是血,面色煞白,眼中盡是恐懼。

“妖……妖獸!是妖獸!黑熊!好大一只黑熊!”其中一個漢子倒在地上,指著來時的方向,聲音顫抖得不成形,帶著哭腔,那是從四川山里出來的老實人,被嚇破了膽。

鐵匠鋪里,爐火的光芒似乎都黯淡了幾分。老李頭手里的鐵錘“咣當”一聲掉在地上,他身體晃了晃,臉色瞬間煞白,嘴唇哆嗦著,喃喃道:“咋個會是黑熊……那玩意兒,我們鎮上根本沒得人能打得過啊……”

林昭的心猛地一沉,不是荒原狼,而是黑熊!那玩意兒皮糙肉厚,力大無窮,尋常獵槍根本打不穿它的皮毛。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道漆黑的印記,眼中閃過一絲復雜。這印記或許強大,但它真的能對付那種怪物嗎?他還沒有完全摸清它的門道。

鎮長林德聽到動靜,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他看到那幾個渾身是血的漢子,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快步上前,扶起一個受傷的漢子,急切地問道:“傷得咋個樣?黑熊朝哪邊去了?它…它是不是沖著鎮子來的?”他的聲音帶著川西人特有的焦急,又壓抑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漢子喘著粗氣,指著鎮子外面:“它……它在追我們,就在鎮子外面!林德叔,那畜生,比山一樣高,我們……我們抵擋不住啊!”他的話語里,充滿了絕望,那是直面死亡的恐懼。

林德放開漢子,深吸一口氣,他看著鎮子里的老弱婦孺,眼中閃過一絲悲壯,如同即將燃盡的火把,雖弱猶明:“曉得噻,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這是我們落霞鎮的家園,哪怕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守住!”他望向鎮口,那里的地平線,隱約浮現出一絲不祥的、如同血染般的暗紅,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

林昭的心頭,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黑熊……這可不是什么開玩笑的。他看向手腕上的印記,這股力量是如此陌生,如此不可控,他甚至不知道它能做到什么。用它去搏命,簡直是玩火。

但他轉頭,看到老李頭顫抖的雙手,看到那些受傷漢子眼中恐懼的淚水,看到鎮長林德那張雖疲憊卻堅毅的老臉……他知道,他沒有退路。

他上前一步,沉聲道:“鎮長,我去。”聲音不大,卻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像一把出鞘的利劍,直指人心,震懾著周圍彌漫的恐懼。這一次,他的“我去”,少了幾分少年人的沖動,多了幾分深思熟慮后的無奈與決心。

林德看著林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林昭從未參與過狩獵妖獸,更何況是這種危險的“異動”。這個平日里雖然聰明,但卻有些少年心性的孩子,此刻仿佛瞬間長大了許多,肩上擔起了遠超他年齡的重量。

“你?”林德遲疑道,“昭娃兒,你連靈氣都感應不到,咋個打那黑熊嘛?那可是吃人的畜生!”他眉頭緊鎖,顯然對林昭的能力存疑,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和不解。

“我有我的辦法,鎮長。”林昭沒有解釋,他走到老李頭那里,拿起一把剛被他鍛造過的、已經呈現出不尋常韌性的鐵劍。這把劍雖然外表樸實無華,但經過他“特殊”的處理,已非凡品。劍身在他手中,似乎都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低鳴,如同壓抑的興奮,又像是在回應他內心的不安。

他默默地感受著體內的那股“活性”,它雖然微弱,卻仿佛與這把劍產生了一種奇妙的連接。他知道,這股活性并非靈氣,而是維度之鑰汲取信息后,反饋給他身體的一種“維度能量”。它無法直接用于施法,卻能強化他的身體,增強他的感知,甚至……以一種玄妙的方式,強化手中的武器,讓其超越凡鐵的范疇。但這種強化能達到什么程度,他心里也沒底。

他提著劍,義無反顧地跟著林德和鎮上的青壯年們,走向了那片危機四伏的北境荒原。他的腳步沉重而堅定,風沙依舊,枯草搖曳,仿佛在為他們送行。林昭的心中,沒有狂熱的戰意,只有一種深沉的、混合著不安和責任的平靜。他知道,這是一場豪賭,但為了落霞鎮的父老鄉親,他別無選擇。他不再是那個任由命運擺布的凡人,他要成為改變末法時代的…先驅,哪怕這先驅之路,注定要用血與淚來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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