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fēng)如刀,裹挾著冰晶在天地間呼嘯。極北之地的核心圈,連陽光都被永凍的寒氣扭曲成慘淡的藍白色。江川的靴子陷在及膝深的積雪中,每一步都讓冰層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他的睫毛上掛滿霜花,呼出的白氣尚未成形便凍結(jié)成細碎的鉆石塵,在玄色大氅上叮當(dāng)作響。
這里是連封號斗羅都會血肉凍結(jié)的生命禁區(qū),但江川的皮膚下流淌著紫灰色的紋路——那是天譴之神血脈在抵御零下百度的嚴寒。九頭奇美拉的虛影在他背后若隱若現(xiàn),十八只猩紅的眼瞳在暴風(fēng)雪中亮起不祥的光芒。
“冰帝......“
低語被狂風(fēng)撕碎,但雪原深處傳來冰層斷裂的脆響。江川知道,那位極北三大天王之一的存在,已經(jīng)感知到了入侵者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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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魔女的真容】
當(dāng)碧綠光芒刺破暴風(fēng)雪時,整片冰原突然陷入詭異的寧靜。飄舞的雪花定格在空中,化作千萬面棱鏡折射出令人窒息的寒光。在這冰晶宮殿的中央,傳說中的冰碧帝皇蝎終于顯露真身。
她上半身是絕世少女的模樣,肌膚如新雪般剔透,垂至腳踝的碧發(fā)間纏繞著冰凌編織的發(fā)飾。但自腰腹以下卻連接著翡翠般的蝎身,甲殼上天然形成的紋路組成了古老符文,六只蝎足如同水晶雕琢的藝術(shù)品,每一步都在冰面留下綻放的冰蓮花。
最令人戰(zhàn)栗的是那條高懸的蝎尾,七節(jié)尾骨如同帝王冠冕的珠串,末端毒鉤泛著幽藍的寒芒。當(dāng)她展開背后四片冰晶薄翼時,方圓十里的風(fēng)雪都隨著翅膜震動形成暴風(fēng)眼。
“人類!“冰帝的紅唇未動,聲音卻直接在江川腦海中炸響。她的眼睛——那根本不是生物應(yīng)有的眼睛,而是兩枚不斷生長又破碎的六邊形冰晶,每個切面都倒映著江川被冰矛貫穿的死亡預(yù)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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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滅之火的舞蹈】
冰帝的尾鉤突然亮起刺目藍光,江川腳下的冰層瞬間隆起尖銳的冰棘。但比攻擊更快的是從他掌心噴薄而出的紫灰色火焰,那火焰所過之處連“寒冷“這個概念都被焚燒殆盡。
兩種極致力量對撞的瞬間,天地為之變色。冰帝驚愕地看著自己的永凍領(lǐng)域被腐蝕出巨大空洞,暴風(fēng)雪繞過燃燒的紫火形成龍卷,將兩人籠罩在冰與火的角斗場中。
“這是......“冰帝的蝎足不自覺后退半步,甲殼上凝結(jié)出防御性的冰鎧。她四十萬年的生命里,第一次感受到捕食者注視獵物般的視線。
江川踏著燃燒的冰面向前,每一步都在虛空中留下焦黑的腳印。九頭奇美拉的虛影完全顯現(xiàn),中間那顆主首張開獠牙,露出黑洞般的咽喉——那里正在吞噬冰帝散發(fā)的寒氣。
“很驚訝?“江川指尖纏繞著毀滅之火,“你以為四十萬年的修為,在真正的神祇血脈面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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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之心的動搖】
冰帝的復(fù)眼中閃過萬千光影。她看到這個人類少年體內(nèi)奔涌的紫灰色血液,看到精神之海里蜷縮的天夢冰蠶,更看到那團蟄伏在武魂深處的、令她靈魂戰(zhàn)栗的毀滅本源。
“冰帝。“江川突然收斂威壓,暴風(fēng)雪再度呼嘯著填滿兩人之間的空隙,“看看這片永凍的囚籠。“他指向地平線上扭曲的極光,“你在這里稱王稱霸四十萬年,可曾觸碰到神界的門檻?“
天夢冰蠶趁機從江川衣領(lǐng)鉆出,圓滾滾的身體凍得發(fā)青:“冰冰!他能帶我們突破魂獸不能成神的桎梏!“
“閉嘴!你這沒骨頭的......“冰帝的怒斥戛然而止。她的尾鉤無意識地在冰面上劃出深痕——這個人類說的沒錯,上次大劫時那道幾乎將她劈碎的天雷,至今仍在甲殼下隱隱作痛。
江川突然拋出一團紫火,火焰在空中化作微型九頭奇美拉的模樣:“與我融合,保留意識共享神位。或者......“幻象突然撲向冰帝,在她面前寸許化為灰燼,“成為養(yǎng)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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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冠加冕】
當(dāng)冰帝低下高傲的頭顱時,整片極北之地響起冰川崩解的哀鳴。她的碧發(fā)無風(fēng)自動,額間浮現(xiàn)出由毀滅之火勾勒出的王冠紋路。
“若你敢欺騙我......“冰帝的蝎尾突然刺入自己胸口,挖出一枚跳動著的翡翠色心臟,“這枚四十萬年的冰核會拉著你同歸于盡。“
江川直接伸手握住那顆冰冷的心臟。在接觸的瞬間,冰帝完美的人形身軀突然破碎成萬千冰晶,而江川的右臂瞬間覆蓋上翡翠般的蝎甲,第二魂環(huán)的位置爆發(fā)出令天地失色的碧綠光柱。
暴風(fēng)雪在這一刻靜止了。所有懸浮的冰晶都折射出相同的畫面:江川站在冰封王座之上,左眼燃燒著紫灰火焰,右眼凝結(jié)著碧綠冰晶,身后同時展開九頭奇美拉的陰影與冰碧蝎的虛影。
天夢冰蠶呆滯地望著新生的魂環(huán)——那根本不是環(huán)形,而是一頂由四十道冰棘組成的荊棘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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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途暗影】
七日后史萊克學(xué)院的海神湖畔,霍雨浩正對著結(jié)冰的湖面練習(xí)紫極魔瞳。他沒注意到冰層下急速游過的碧綠暗影,更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倒影突然變成了蝎尾人身的模樣。
千米外的鐘樓頂端,江川指尖跳躍著一朵冰火交融的蓮花。他望著努力揮拳的霍雨浩,九頭奇美拉的主首在他影子里露出獠牙。
“氣運之子?“江川碾碎冰蓮,看著粉末在風(fēng)中組成冰帝的面容又消散,“從今天起,天命在我。“
極北之地傳來遙遠的冰川坍塌聲,仿佛某個既定的命運正在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