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功!紫極魔瞳!鬼影迷蹤!控鶴擒龍!玄玉手!
這五個名詞帶著它們所代表的無上奧義,如同烙印般清晰地刻印下來。龐大的信息流沖擊得他眼前發黑,太陽穴突突直跳,仿佛有無數根鋼針在顱內攪動,劇烈的脹痛讓他幾乎要當場嘔吐出來。
“呃……”一聲痛苦的悶哼從林默緊咬的牙關中溢出,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
唐三的身體在林默手指觸碰的剎那,極其輕微地震了一下。那雙平靜的黑眸深處,瞬間掠過一絲銳利如刀鋒的警覺和驚疑。他幾乎是本能地調動起體內微弱的玄天功內力,身體肌肉繃緊,一股無形的抗拒力自然而然地生出,想要彈開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林默如同被微弱的電流刺到,手指猛地一顫,觸電般縮了回來。他踉蹌著后退一步,臉色蒼白如紙,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喘著粗氣,像是剛從深水中掙扎出來。腦海中那龐大的信息洪流終于稍稍平息,留下陣陣余痛和一種近乎虛脫的眩暈感。
唐三的目光緊緊鎖在林默臉上,帶著探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方才那一瞬間的接觸,讓他敏銳地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仿佛自己體內運轉的玄天功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窺探了一下。這感覺極其短暫,卻又無比清晰。這個叫林默的同村少年……似乎并不像他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林默!你這孩子,發什么愣呢!”老杰克村長帶著責備和擔憂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無聲的僵持。他擠過人群,布滿老繭的手用力拍了拍林默的后背,“魂力測試了沒?別耽誤素云濤大師的時間!”
林默猛地回神,強忍著腦海里的翻江倒海,艱難地轉向素云濤和水晶球。
“零魂力。”素云濤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仿佛在宣讀一個早已注定的判決。水晶球在他手掌離開后,黯淡得沒有一絲波瀾。這個結果,意料之中,卻依舊像一記重錘,砸得林默耳中嗡嗡作響。
“唉……”老杰克深深地嘆了口氣,那嘆息里包含了太多沉重的情緒,他搖搖頭,沒再說什么,只是眼神復雜地看了林默一眼。
“廢武魂,零魂力,雙廢啊……”
“散了散了,沒看頭了!”
“老林家……唉,命啊……”
村民們帶著滿足或惋惜的議論聲漸漸散去,廣場上很快只剩下寥寥數人。陽光似乎更亮了些,卻驅不散林默心頭那沉甸甸的、冰冷的陰霾。他像個游魂,拖著灌了鉛的雙腿,在那些或憐憫或嘲弄的視線中,一步一步,沉默地走向村子邊緣那間低矮破舊的泥坯小屋。
“吱呀——”
腐朽的木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一股混雜著劣質酒氣、鐵銹和柴灰的渾濁氣味撲面而來,嗆得人喉嚨發癢。這就是他的“家”。昏暗的光線從狹小的窗戶透進來,照亮空氣中飛舞的灰塵。墻角堆著幾件沾滿油污的鐵匠工具,一張破木桌,一張鋪著干草的土炕,就是全部家當。他的父親,那個終日與酒壇為伴的男人,此刻正蜷在炕腳,鼾聲如雷,對兒子的歸來毫無所覺。
巨大的疲憊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林默淹沒。他靠著冰冷的土墻滑坐到地上,粗重的喘息在寂靜的屋子里格外清晰。絕望像藤蔓一樣纏繞著他的心臟,越收越緊。廢武魂,零魂力,在這個以力量為尊的世界,他的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