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6月21日,這天也是二十四節(jié)氣里的夏至。也就才放晴短短兩天,早上陳帆就感到了熱。
江溪月昨晚上看了天氣預報,說專家說,副熱帶高壓氣帶已經我國南方形成,所以明天我們這里溫度就會達到三十五度以上。
陳帆瞇著眼睛看向東南已經刺眼的太陽,回想起這妮子昨天在電話里的竊喜,心情變得更加愉悅了。
起床的音樂還在放,他穿上前天買的黑色運動短褲,和耐克跑步鞋,然后來到學校操場,開始重生后的第二次晨跑。
整整一千噸的冰就堆在那洞子,卻又不著急賣出去,因而這幾天的陳帆,是真正的無所事事。
每天除了和江溪月、陶夭夭斗顏文字,煲電話粥,便是坐在江溪月以前那位置,看學弟學妹們做操,跑步。
在完全靜下來的時候,他會順勢躺下,咀著細又長的草纖,凝視著漂浮在頭頂上的白云,一邊回憶過去的那十多年。
其實也沒什么好分析的,就是一個小鎮(zhèn)做題家的普通前半生,因而陳帆后面大多的時間,都是在思索他對未來的規(guī)劃。
但是,那些事確乎也沒什么意思啊!因此今天他跑完步就直接來到食堂,也不吃包子了,而是要了碗炸醬面。
味道普普通通,不過舍得放料。
陳帆吃完就徑直回到宿舍,十分鐘后又把寢室門重新鎖上。現在的他,正看著林雪兒發(fā)來的那句“今天有點熱”。
“嗯。”
將這臺居然有500萬像素,而且還是卡爾蔡司鏡頭的諾基亞N82放回口袋,他又一次走進了陶夭夭家網吧。
如果非要較真的話,是和親戚合伙開的。
周冉今天穿著一件藍色露肩低領針織衫,看到是表妹這同學,便含著笑說道:“夭夭這會兒應該還在睡覺,要不要我給她打個電話?”
“不用,我就是來上網。”
陳帆笑著回,拿出自己身份證,和一張五十遞了過去,又相當隨意地問道:“你們有想過搞充值活動沒?”
“說說。”
周冉頓時來了興致,她對這個叫陳帆的男生印象,在這幾天里又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合著是自己頭發(fā)長見識淺薄。
先不說新聞里已經發(fā)出可能的高溫干旱預警,自己就是熱到有點遭不住,才去把這衣服翻出來穿上。
陶夭夭家網吧自然也是能充會員,但是就只有普通會員這一分類,開通也不要一毛錢。
“你們可以搞一個充兩百送五十的活動,讓原本的普通會員自動升級為鉑金會員,上網比普通會員還要便宜。”
陳帆把自己的建議說了出來,這個是后世那些網吧常用的攬客手段,至于具體是便宜五毛,還是一塊錢,這個就看他們自己。
周冉聽到后兩句已經是兩眼放光,她當然知道自己家網吧生意為何不好,一是機器配置已經落后周邊網吧,結果網費還和人家一樣高。
陶夭夭爹和自家老漢也不是沒想過,把網費往下降一降,然而這玩意兒也不是想少五毛就能少五毛。
因為大家都是普通用戶一小時兩塊五,會員兩塊,你打價格戰(zhàn),別人肯定會跟進,最后一起喝西北風。
而來自家上網的也確實是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早晚得關門大吉,也是到了必須先活下去的地步了。
“不過,沖兩百是不是有點多啊?”周冉把自己的擔憂說出,然后又主動對陳帆解釋起來。
“來上網的基本都是一些學生,能沖個五十就已經頂天了,兩百只怕真沒多少人舍得。”
說話的同時,她身體也不自覺前傾。
“看到了。”
陳帆小聲提醒,等人家捂住三角領口,又才繼續(xù)說道:“你們可以這樣做了,別人理所當然也能。”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周冉豁然貫通,盯著陳帆若有所思地說下去,神情也是越來越激動。
“如果就沖個三、五十,那些人把里面的錢上網,自然又會跑到其他網吧,而兩百塊錢至少能讓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都只在這里上網。”
說到這里,她迫不及待地向陳帆征求他的意見。
“沖五百送兩百,你覺得怎么樣?”
然還不等陳帆開口,她自己就先發(fā)出一聲嘆息,嘆氣道:“五百塊只會讓人覺得,我們是準備撈一把就跑,根本就不會充。”
“賓狗。”
陳帆對陶夭夭這表姐豎起大拇指,雖然胸是又大又白,但是腦子也挺好使的,難得還有自知。
“還是機子不行啊。”
聽著這聲輕嘆,陳帆很想補上一句,環(huán)境也差,自己上次上完身上就有一股難聞味道。
但他并沒有再建議人家買更好的電腦,更大的液晶屏,最好再重新裝修一下。
因為陶夭夭家這網吧之所以只是這樣,一定是有原因的,和人搭伙做生意,肯定什么事都要商量著來。
周冉看陳帆只是笑笑,突然明白了人家為何只說這個。但她也明白絕對不是夭夭那丫頭說了什么,而是人家陳帆他自己猜測出來了。
對于他這種聰慧又成熟的人,很多事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把那張身份證遞回去,她又斜著身子從旁邊拿了一根熱狗。
“這是姐請你的。”
“那謝了哈。”
陳帆一臉笑嘻嘻,緊接著就咬了一大口,別說,還挺香的。
在這一刻,周冉又從對方身上看到了,只屬于他這個年齡的青澀稚嫩,于是起身附在其耳邊輕輕地說。
“夭夭那丫頭比我還要大哦!”
然后她就重新坐了下去,看到陳帆整個耳尖都變紅了,便開始噗哧噗哧的笑,精神更是得到極大滿足。
陳帆:“......”
聽著來自心臟的咚咚咚聲,他當然知道這并不是心動,而是青春男孩被年上大姐姐調戲后的反應。
陳帆也不想說什么,下意識地摸了摸依舊發(fā)燙的左耳朵,他決定把這筆賬記在陶夭夭身上,因為也只能這樣。
陶夭夭今天也是快到十點才來到網吧,她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陳帆,于是就那么愉快地決定了,自己非得給這木頭棒子來一個大大的驚嚇。
陶夭夭是踮著腳走到了陳帆座位后面,但是她最后卻改變了想法,選擇兩只手左右同時蓋住對方眼睛,又特地用鼻腔發(fā)問。
“猜猜我是誰?”
“我猜是胸絕對有36D的陶夭夭。”陳帆仰著腦袋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