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就算是十個人，只有一個人成功。你這么大一個玩偶，五十塊也不夠成本吧。”隔壁攤主算一筆賬，“更何況這么簡單，十人至少能成一半。”

趙既白點頭稱是，一副脾氣很好的樣子。

實際呢？一連十七個，都沒人能成功。甚至寫到三百的都少。

關(guān)鍵是，這挑戰(zhàn)特別容易給人錯覺。“這次是有點失誤了”“唉！剛剛恍惚了一下”“只是一個筆誤”。

就有點像什么呢？重生前趙既白瞧見人玩手游，被亂殺。就直起身子，或是把充電器拔掉差不多。意思是我要認真了。

故此，有不少人再來一次。

從七點到九點半，趙既白收入335塊。用大學生的數(shù)學能力精確計算，共發(fā)起挑戰(zhàn)67次。

去掉重復(fù)挑戰(zhàn)的，估摸著有五十位鐵憨憨上當。

鐵憨憨中也是有聰明人，就剛才吼的老大聲的眼鏡，他是《霧都日報》記者，下班了外出逛街。

參與了一次之后眼鏡記者摸清楚了門道，“這辦法，真是有意思。”

出于職業(yè)習慣，眼鏡記者拍了兩張照片記錄一下。不一定要報道，就平時生活中有趣的事，可能作為素材，萬一能用到呢。

“行啊兄弟，我算是看明白了。這題目很簡單，但在大街上，人又多，又吵鬧，肯定靜不下心來。”隔壁攤主露著大黃牙豎起大拇指。

安靜的情況下也難以完成，1到500，共1392個阿拉伯數(shù)字，沒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普通人的專注力是難以堅持這么久的。

但這攤主大哥的理論也沒錯，充滿著市井的智慧。

趙既白敢打賭，隔壁攤主表面上自來熟為你著想的模樣，實際內(nèi)心已經(jīng)起了模仿的心思。畢竟幾百塊錢就能支起一個店，成本太低。

接下來幾日，趙既白在不同的地點出攤。最少都有三百進賬，多的時候能有五百，星期六人多，攤位也九點半才收。

“已經(jīng)有攤主模仿了。”這項生意做不長久，趙既白心中是明白的。

不過目的也達到，本來也只是為了應(yīng)急。

他這次回家走的大門，大門是寬寬的卷簾門，旁邊就是小賣部。

“楊哥，盤盤賬，我清一下。”趙既白走到小賣部。

“啊？”楊木先是愣住，隨后不可置信地問，“掙到錢了？”

“上次楊哥的話，我記心里的。所以這幾天就找了活兒干，掙了點錢，想著先把賬給清了。”趙既白說。

阿珍你玩真的？楊木都沒想過自己的話這么受重視。

在家庭里話語從來不受重視的楊木，就……

一咬牙一跺腳，楊木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小二，你看你有錢先去交房租吧，既然你重新振作了，找個好工作。以后……過幾天再還我這邊也一樣的。”

“房租我留著的，一會兒就去找陳阿姨結(jié)清，楊哥你放心。”趙既白說。

“我這邊四百多，三個月房租五百四，差不多小一千塊了。”楊木詫異，“這還沒一個星期，就掙了這么多？”

“掙了點，找朋友借了點，先把房租和楊哥的欠賬清了。”趙既白說。

聞言，楊木才點頭，拿出一個起了毛邊的本子，翻到趙既白的那一頁。

“這兒，你看看，一共426塊。”楊木把賬單遞給對方看。那一天因要了什么東西而欠賬，以及具體數(shù)額，都記得很清楚。

趙既白數(shù)出錢，遞給對方。

從抽屜里取出一疊錢，用不銹鋼夾子夾住，楊木在點清楚之后，把十塊的歸于十塊，一百的放到一百。

“人沒什么過不去的坎，我就相信小二你可以走出來。”楊木語氣變得更加輕松，“以后好——要什么煙？”

談話中，有個顧客買煙，就突然打斷了談話，趙既白先行離開。

路過房東家，就順勢把房租也結(jié)清。

“這筆錢是正經(jīng)錢？”陳大媽說，“可不能走歪路。”

“肯定是正經(jīng)錢，陳阿姨，你都這樣幫我了，如果我還不努力一點，感覺都對不起你的幫助。”

實話實說，趙既白說的情深意切，連他自己都差點相信那種。

趙小二頹廢了三四年，陳大媽是真沒想過他能真的按時還上錢。

“正經(jīng)做事就好，好好過，你兩個孩子挺孝順的。”陳大媽說。

對于對方的語重心長，趙既白全盤接下。

因為陳大媽身為房東，拖延了三個月的房東，也確確實實是恩情，所以趙既白是愿意說話讓房東和楊木開心的。用后世的話，叫提供情緒價值，而趙既白這家伙太會提供情緒價值了。

“總算初步的改進了生活。”距離月底還有兩天，即便《寵物世界》的征文獎拿不下來，再出攤兩天，還小浪的錢也沒問題。

好事成雙，在家中做飯時，趙既白接到《寵物世界》的電話，一個名叫李可的編輯，恭喜他的兩篇文章都進入了正式終選。

具體結(jié)果過兩天公布。

不過編輯李可表示，兩篇文非常精彩，基本是已經(jīng)鎖定了獲獎位。

“趙老師，到時候你需要簽署一份合約。”李可說。

小小說之王，果然不是蓋的。數(shù)字挑戰(zhàn)只是一時掙快錢，想要搞出點名堂，還是要好好利用金手指。趙既白想著，也不知道發(fā)給張編的幾篇文章怎么樣了。

《寵物世界》的編輯明顯還想在電話里多聊聊，但趙既白還要做飯，就約了下次再聊。

“嘟嘟嘟……”

手機里傳來忙音，老可抬頭對審稿小組的同事們感嘆，“大家風范啊。”

因文字而對作家產(chǎn)生的濾鏡是真心大。

“回來了？看那里，我給你們買了什么。”趙既白指著旁邊的兩個新書包。

隨即聽取“驚呼”一片。

“哇新書包，給我們買的。”

“老爸你太厲害了！”

趙亞和趙小叮瞧見新書包都非常開心。

“還有更厲害的。”趙既白說，“小叮，你書包的里面口袋，有238塊錢，去交校服費。”

真的說到做到了？趙亞對父親是有了不小的改觀。

兩小只連吃飯都不積極了，先把所有的書全部騰到新書包。然后非常寶貝地把新書包放床上。以前舊書包回來都是隨手一扔，放地上，或放凳子上，就很隨意。特別是趙小叮，她好喜歡新書包。

瞅著兩個孩子的開心之余，趙既白心情也敞亮了，不過也注意到?jīng)]有新的陽光值。

那么有兩種可能。第一是他前面推斷有錯，并不是因為他有大的情緒波動就會產(chǎn)出陽光值；第二是每一個人同樣的情緒只會產(chǎn)生一種，高興激動的情緒已有過了，所以不會再出現(xiàn)。

晚上趙既白在做規(guī)劃，趙亞做完作業(yè)又去黎杰家蹭電視了，不太一樣的是妹妹趙小叮沒去。

過了一會，伏案的趙既白聽到女兒的聲音。

“你能不能……”趙小叮一邊退一邊說，“能不能把爸爸還給我。”

“？”趙既白愣住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都知道了，”趙小叮說，“你附身在我爸爸身上，你和我爸爸不一樣！”

有點明白了，是這兩日他的改變太大，讓女兒以為他被鬼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