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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光暗雙修!夜華的魔鬼訓練

冰冷的石壁滲著水汽,騎士圣殿地下禁閉室如同一個巨大的石棺。

程霧蜷縮在角落,破爛的衣物下,后背三道被魔狼撕裂的傷口已經結痂,卻依舊傳來陣陣悶痛。他抬起右手,借著石壁上唯一一盞昏暗晶石燈的光芒,死死盯著自己的右臂。

皮膚下,那幽藍色的、蛛網般的裂紋構成的柱狀圖騰依舊清晰可見。

三道更深邃、仿佛刻入骨髓的裂痕,如同丑陋的疤痕,烙印在圖騰的中央——那是吞噬三頭幽眼魔狼靈魂留下的印記。

意念微動,一股冰冷的能量從圖騰深處流淌而出。

滋——!

一聲輕響,如同水汽蒸發。他右臂小臂的皮膚和肌肉,竟瞬間變得模糊、透明,如同飄散的霧氣。

旁邊地上,一把銹跡斑斑、用來挖掘礦石的廢棄鐵鎬,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猛地飛起,狠狠刺向那團霧氣!

噗!

鐵鎬毫無阻礙地穿透了霧化的手臂,狠狠釘在后面的石壁上,濺起幾點火星。程霧的手臂毫發無損,只是那團霧氣微微波動了一下,又迅速凝實,恢復了血肉之軀。冰冷的觸感殘留不去。

【霧化(初級)】:軀體部分元素化,免疫低階物理傷害。持續時間:3秒。冷卻:30分鐘。魔化率提升:0.1%。

冰冷的機械提示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帶著深淵特有的回響。

吱呀——

沉重的鐵門被粗暴地拉開,刺耳的摩擦聲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

夜華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逆著走廊里微弱的光,看不清表情,只有那雙眼睛,銳利如鷹隼,冰冷如寒潭,死死鎖定了角落里的程霧。

他手中沒有劍,但那種無形的威壓,卻比任何利刃都更讓人窒息。

一步,兩步。腳步聲在死寂的禁閉室里清晰得如同鼓點,敲在程霧心上。夜華在他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寒流,瞬間淹沒了程霧。

“第48柱魔神‘霧隱’的寄生體…”夜華的聲音低沉,不帶一絲起伏,卻蘊含著風暴來臨前的死寂,“你可知,按照圣殿鐵律,我此刻就該將你斬于此地,挫骨揚灰?”

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鐵釘,狠狠砸進程霧的耳朵。

程霧猛地抬起頭,沾著污跡的臉上沒有恐懼,只有一股被逼到絕境的野獸般的兇悍和不甘,迎著夜華冰冷的目光,嘶聲質問:“那我救采兒…錯了?!看著她被魔狼撕碎,才是對的?!”

聲音在石壁間撞擊,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尖銳和壓抑不住的憤怒與委屈。

夜華的眼神微微波動了一下,瞬間又恢復成萬載寒冰。

“對錯?這世間,并不是非黑即白。你體內的東西,是比魔狼兇殘百倍的禍根!它日蘇醒之日,便是你徹底淪為只知殺戮的魔物之時!”

他不再廢話,猛地探手,一把抓住程霧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將他從地上提起,大步流星地拖出禁閉室,走向圣殿深處。

地獄,從踏入那間被稱為“光明熔爐”的靜修室開始。

白晝,刺目的光芒充斥著整個房間,空氣中彌漫著精純到令人窒息的光明靈力。

夜華面無表情,將一塊鴿蛋大小、散發著柔和白光、觸手卻滾燙無比的光明靈石強行塞進程霧手中。

“握住!運轉你體內那點可憐的靈力,引導它!”夜華的聲音不容置疑。

程霧咬緊牙關,調動起這三個月來在夜華地獄訓練下好不容易積攢出的一絲微弱靈力,試圖包裹住掌心的靈石。

嗤——!

就在靈力接觸靈石的剎那,一股難以想象的灼熱洪流瞬間爆發!

那不是溫暖,是燒紅的烙鐵直接捅進了經脈,程霧慘叫出聲,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皮膚瞬間變得通紅,仿佛要燃燒起來,細密的血珠從毛孔中滲出。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經脈被狂暴光明靈力灼燒、撕裂的細微聲響!眼前陣陣發黑,只有無邊的痛苦主宰著一切。

【警告!光明靈力侵蝕!經脈受損率13%!魔化率提升:0.5%!右肩魔鱗滋生!】

深淵系統的提示音成了痛苦的伴奏。

黑夜降臨,地獄卻并未結束。他被粗暴地丟進了驅魔關地底深處,真正關押低階魔物的囚牢。

這里沒有光,只有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刺鼻的硫磺與血腥的惡臭,以及無數雙在黑暗中亮起的、充滿貪婪和暴虐的眼睛。

鎖鏈被解開的聲音如同開飯的鐘聲。

“嗬嗬…新鮮的血肉!”

“撕碎他!”

“餓…好餓啊!”

無數扭曲丑陋的劣魔、小惡魔發出興奮的嘶嚎,如同潮水般從黑暗的角落和鐵柵欄后涌出,撲向被丟在中央空地上的程霧!

尖銳的爪子撕開他的皮肉,骯臟的牙齒啃噬他的骨頭!劇痛如同海嘯,瞬間將他淹沒。鮮血的味道更加刺激了這些低階魔物的兇性。

“呃啊——!”程霧蜷縮著身體,徒勞地用手臂護住頭臉,承受著瘋狂的撕咬。每一次被啃噬,都伴隨著系統冰冷的提示:

吞噬【劣魔】靈魂*1...霧化進度+0.1%...

吞噬【小惡魔】靈魂*1...霧化進度+0.1%...

警告!魔化率突破15%!右肩鱗片覆蓋區域擴大!

黑暗、劇痛、冰冷的提示音…程霧的意識在痛苦和系統不斷刷新的信息中沉浮,幾乎要被徹底撕裂。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以為自己會被這些魔物徹底分食時,那些瘋狂的啃噬撕咬突然停止了。

魔物們如同潮水般退去,縮回黑暗的角落,發出不甘的低吼,似乎在畏懼著什么。

地牢沉重的鐵門無聲地滑開一條縫隙,一道纖細嬌小的黑影如同融入黑暗的精靈,悄無聲息地溜了進來。是采兒。

她走到蜷縮在血泊中、幾乎不成人形的程霧身邊,默默蹲下。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和魔物的惡臭。采兒面無表情,仿佛聞不到這令人作嘔的氣味,只是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散發著清苦藥味的瓷瓶,用指尖沾著里面冰涼的藥膏,小心翼翼地點涂在程霧身上那些深可見骨、皮肉翻卷的傷口上。

藥膏帶來一絲微弱的清涼,稍稍緩解了那如同置身熔爐和地獄的劇痛。

程霧艱難地睜開腫脹的眼睛,透過糊住視線的血污,看到采兒近在咫尺的、依舊沒什么表情的小臉。他扯了扯嘴角,想擠出一個笑容,卻只牽動了臉上被撕開的傷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采兒…”他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風箱,“下次…帶塊糖來吧…太苦了…”嘴里全是血腥和泥土的咸腥味。

采兒涂抹藥膏的手指微微一頓。

下一秒,異變陡生!

采兒沾著藥膏的手指猛地收回,另一只垂在身側的手卻快如閃電般探出,一道冰冷的寒光在她手中乍現!

噗嗤!

一把小巧卻異常鋒利的匕首,毫無征兆地狠狠捅穿了程霧擋在身前的手掌!

劇痛讓程霧的身體瞬間繃緊如弓,鮮血順著匕首的血槽噴涌而出,染紅了采兒冰冷的手指和匕首的握柄。

程霧痛得眼前發黑,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孩。

采兒握緊匕首,冰冷的紫眸死死盯著程霧因劇痛而扭曲的臉,一字一句,如同淬了冰的刀刃,狠狠扎進他的心臟:

“別死,記住,你欠我的命!”

說完,她猛地抽出匕首,溫熱的血珠濺落在程霧的臉上。采兒看也沒看地上的程霧一眼,轉身,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融入黑暗,消失在地牢門口。

程霧捂住被洞穿的手掌,鮮血從指縫間不斷涌出,滴落在冰冷骯臟的地面。

身體的劇痛和采兒最后那句話帶來的冰冷沖擊交織在一起,讓他渾身發冷,卻又有一股莫名的火焰在胸腔深處燃燒。

他躺在自己的血泊里,望著地牢頂端無盡的黑暗,發出不知是哭還是笑的嘶啞喘息。

三個月的地獄時光,在光明與黑暗的極致折磨中流逝。程霧身上的傷口結了痂又撕裂,反反復復。右肩的幽藍色鱗片已經覆蓋了整個肩頭,甚至在鎖骨處蔓延開一小片,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詭異的微光。

他眼中的某種東西沉淀了下來,不再是單純的恐懼或憤怒,而是一種被逼到懸崖邊緣的、近乎麻木的兇狠。

禁閉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夜華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手中捏著兩枚截然不同的令牌。一枚是古銅色,雕刻著交叉的劍與盾徽記;另一枚則是沉重的玄黑色,上面只有一個冰冷的枷鎖圖案。

他將兩枚令牌隨意地扔在程污泥濘的腳邊,發出沉悶的聲響。

“獵魔團選拔賽。”夜華的聲音毫無波瀾,目光卻銳利如刀,仿佛要刺穿程霧的靈魂,“或者,永久囚禁在這不見天日的地底,直到你體內的魔物徹底吞噬你,再由我親手斬滅。”

冰冷的宣告,沒有第三種選擇。

程霧的目光落在那兩枚令牌上,停留了足足三息。然后,他沒有任何猶豫,猛地彎腰,伸出那只覆蓋著幽藍鱗片的右手,一把抓起了那枚古銅色的、刻著劍盾的參賽令牌!

冰冷的金屬觸感傳來。

夜華的目光落在他抓住令牌的右手上,那猙獰的幽藍鱗片在禁閉室昏暗的光線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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