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幾日后的休沐日,李庸在外院的角落里獨自修行著。
角落的陰影里,李庸手里捏著一塊小青石,猛的一個發力。
咯啦!
小青石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聲音,頓時碎裂開來。
“呼~”
李庸吐了口氣,有些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粗糙的雙掌。
這些天經過壯大后的氣血不停沖刷淬煉,他的雙掌表皮已經完成淬煉,煉皮完成了。
現在雙掌不僅變得堅韌異常,近乎可接刀劍,更是大大的強化了五指的力量,剛才徒手捏碎的青石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要是換了人腦袋,嘖嘖,不敢想了……’
李庸稍稍想象了一下,只覺場面應該會和爆西瓜一樣。
“又是休沐日了,也差不多快到交秋稅的時候了,是時候該回去家里一趟了。”
“……對了,還有那個陰翳男人,也是時候該解決一下了。”
李庸看了一眼與平時相比顯得有些冷清的練武場,隨后起身離開。
……
豐余鄉。
李家小院里,一個中年婦人正低頭坐在板凳上,用針線縫著布料,似乎是在做一件衣裳。
“也不知道會不會小了,信里阿庸說他長高了不少,人也壯了很多……”
“旺旺~”
旁邊,一只胖乎乎的半大灰毛狗突然從院外跑進來,在柳氏褲腿邊蹭了蹭。
柳氏摸了摸灰毛狗,對方立即瘋狂搖起尾巴,然后躺下翻開肚皮讓柳氏摸摸。
“真乖。”
這時,柳氏面前突然冒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她猛然抬頭,竟真是李庸!
他不知什么時候進到了院子,還就蹲在柳氏面前不遠處。
而這其實是因為李庸回來時想順便肝一下奔跑與潛伏技能,所以行動神秘了一些,沒有被柳氏注意到。
“娘,我回來了!”
李庸笑著,手里還拿著還抱著一堆大大小小的精致包裹,這全是李庸給柳氏買的禮物,有衣服鞋子,也有一應吃食糕點。
他還有點余錢,便奢侈了一把。
反正錢不夠了還可以搶……咳咳,拿!
“你……”
“旺旺旺!”
柳氏抹了把眼淚,正要開口說話手邊的灰毛小狗便先一步翻身朝李庸叫了起來。
“你這傻狗。”
李庸罵了一句打破氣氛的灰毛小狗,見其還在犬吠,便又輕輕扇了它一巴掌,扇得小狗暈頭轉向。
嗚嗚~
灰毛小狗被扇的原地轉了幾圈后,再看見李庸便連忙夾其尾巴躲到了柳氏的腿后面。
“哈哈,你欺負灰毛干嘛。”
柳氏道。
“它叫灰毛?我欺負它?”
李庸癟了癟嘴,把躲起來的灰毛拎了起來,仔細看了一眼,忽然感覺它的毛色有些熟悉,便問了一句。
“這是陳叔送來的嗎?”
“你怎么知道的?”
柳氏嘴巴微張,有些驚訝。
“哦~原來如此……吃不吃肉干?”
李庸將狽妖肉干拿出來,撕下一點送進灰毛嘴里。
嗷嗚~
灰毛一開始還拒絕,但被李庸硬塞著吃了一點后便立即放棄了抵抗,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哈哈哈……”
李庸大笑出聲,心想自己還真是惡劣啊,竟然拿灰毛它爹的肉喂它吃,哈哈。
“你笑什么?”
“沒,沒什么,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哈哈。”
“莫名其妙的……”
“……”
晚飯時,柳氏端著一道道菜心疼埋怨道:“怎么買這么東西,這得多少錢啊……”
“沒事,我在城里交了朋友,有賺錢的路子……”
說著,李庸還拿出幾錢銀子交給柳氏。
“知道你有錢,但也不能亂花吧?”
李庸笑了笑,靜靜聽著,過了一會兒,他旁敲側擊問起了一些鄉里的事。
“最近有沒有發生什么事?確實有,除了有官吏老爺來提醒交秋稅外……最近鎮上鄉里發生了幾起滅門慘案,弄得人心惶惶的,大家都說是那剃頭客做的!”
“你最近可得小心一點啊!”
柳氏有些擔憂的告誡李庸。
但李庸只是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然后沉吟了片刻,之后他問了一下死者都有誰。
“有磨豆腐的老張,還有……對了,還有一個暗巷里的寡婦,死的可慘了!”
李庸聽后暗自點頭,想到,什么剃頭客?這一定就是劉虎的姐夫,那個陰翳男人!
因為這些死的人全都是與劉虎有關的人,這些人基本都是被劉虎欺負的比較狠的,或是跟劉虎有一段時間關系比較親密的。
所以不用想了,只能是那個陰翳男人了!
“吃飯吧。”
李庸臉上波瀾不驚,叫柳氏不要再忙活了,先來吃飯。
飯后,李庸對正在收拾碗筷的柳氏道:“娘,我出去轉一圈,消消食。”
“好,你去吧,但是別走太遠,最近這附近不太平。”
“好,我就在這附近轉轉……”
聽到柳氏的話,李庸微微一笑隨口回答了一句,隨后關起門,而后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沒想到這混蛋這么瘋狂,找不到東西竟然直接殺人強找,真是個瘋子,都怪自己沒有及時宰了他。’
如果現在自己再不宰了他,李庸真怕自己會念頭不通達,反而影響了修行了!
李庸冷著臉,一邊在心里埋怨自己,一邊在心中醞釀起洶涌殺意。
其他人的死他心里其實并不會有什么波瀾,但這些人的死卻和自己間接性的關聯,這讓他無法做到漠然冷視。
他不是圣人,但同樣也不是冷血的怪物,無論如何,今天都該有個了結了!
李庸抬頭看了眼天色,雖還是傍晚,但因為烏云的緣故此時天色已經昏暗一片了。
“今夜有雨啊……”
李庸心中暗嘆一聲好天氣,隨后腳下一點,翻身出墻,迅速消失在了視野里。
……
嘩啦嘩啦~
天空驟然下起大雨,某條巷子里,一個戴著斗笠,眼神陰翳的男人躲在陰影里默默注視著巷子外走過的帶刀捕快。
‘最近做的太頻繁了,衙門已經開始注意到我了……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有不少武者層次的捕頭在附近埋伏了。’
陰翳男人眼神愈發冰冷,甚至開始咬牙切齒起來。
‘該死的,到底是誰拿走了我的賬簿!!’
如果不是賬簿消失,他根本犯不著做這些事,即便最近柴幫高層頻繁換人,他權力被架空,但也可以憑借武者的身份與實力繼續混在柴幫里拿俸祿。
怎么也不至于落至如此狼狽的境遇……
并且,現在他最多再干一次后就必須得遠遁他鄉了,不然等衙門的人徹底布置好后,他除非能長出翅膀,不然便是必死無疑。
‘混蛋,最好別讓我找到你,不然我一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陰翳男人壓了壓斗笠,隨后遁入黑暗,開始前往下一個目標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