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宗門試問
- 功德負熵,我在修仙界反向飛升
- 皮卡憂憂
- 2486字
- 2025-07-28 00:02:00
三人凝立戰(zhàn)場,放松之際,忽然聽到遠方風聲驟緊。
一道白光自天而落,謝無咎一劍破空,驟然刺向賀知背后!
賀知瞬間察覺,反手擋劍,兩劍交鋒,氣浪翻滾。
魏玄光與另一名不知名弟子隨之而至,三人組成小型偷襲組,配合默契,專挑雙方戰(zhàn)力疲憊之際收割。
陳聽竹皺眉:“嘖,有點煩?!?
姜昭掃視地形,發(fā)現(xiàn)四周浮巖已布有緩靈擾陣,行動受阻。
“他們打埋伏,不是為了排名,是為了把人拉下去?!彼渎暎澳蔷蛣e讓他們如愿。”
話音未落,她再度激活靈視,腳步微動,已看穿浮巖連環(huán)機關,精準定位后方一道反轉引爆符。
手中折霜出鞘,“斷。”
陣線爆開,震飛魏玄光,后者強撐身形,滿臉驚詫:“她怎么……”
陳聽竹則悠然抽劍,劍意翻騰:“動手吧,反正不打回去他們還會來第二輪?!?
賀知沉聲點頭,三人迅速反撲。
兩方短兵相接,戰(zhàn)勢愈烈。
謝無咎雖強,但面對三人聯(lián)手也難占上風,暗咬牙關:“撤。”
不知名弟子放出遮霧符,強行擾亂視線,一行人遁走,但魏玄光重傷,被迫傳送出局。
——“魏玄光,淘汰?!?
這人怎么上趕著淘汰啊,她看起來已經筑基巔峰了,為什么還是這么弱,甚至跟尋常弟子的實力沒什么兩樣。而且究竟為什么魏玄光這么記恨自己?
在魏玄光被帶走之前,姜昭看了這位惡毒女配一眼,一看嚇一跳。
魏玄光一直死死盯著姜昭,眼神碰撞上的一瞬間,姜昭感覺到了深深的惡意,比東野圭吾的那個還要可怕。
……
戰(zhàn)后
三人立于破碎陣地之上,氣息略顯紊亂。
“合格了嗎?”陳聽竹偏頭問。
“破解六陣,斬五敵。”姜昭平靜開口,“差不多剛好?!?
賀知望向她:“你看到機關本體了?”
她卻不語,只看著遠方緩緩合攏的靈陣光門。
一戰(zhàn)之后,第四關大半弟子遭淘汰,而他們三人,在迷宮與陷陣之間,以最鋒銳的劍站到了最后。
天光漸斂,暮色垂落。
經過數(shù)日混戰(zhàn)與角逐,宗門大比終于迎來尾聲。破陣者僅四十余,斬敵者不足三十,最終進入第五關的,只有二十人。
這一關,沒有劍拔弩張的搏殺,沒有動輒生死的幻境試心,也沒有機關迷陣的層層設障。它安靜地展開于宗主峰玉衡殿之內,一如其名,衡量人心,映照根骨。
姜昭立于殿前,四周皆是破關者的身影。
她望見陳聽竹正靠著玉柱假寐,之前一隊的賀知倒是不在此地。旁邊曲鴻軒雙手負于身后,面如霜雪,雖落入復活池再勝重返,但神色比起前幾關更加寡淡。
忽地,晨鐘長鳴。
大殿之門緩緩開啟,絳云鋪地,七道身影步入殿中。
為首者一身白金玄紋長袍,面容沉靜,眉心隱有淡金“衡”字——正是云瀾宗宗主,寧衡淵。
其余五人,各執(zhí)權杖或玄鏡,氣息內斂卻不容忽視,乃執(zhí)法、外事、機關、藏典、煉寶五堂首席長老。最后一人,則立于眾人之后,青衣似水,神情溫淡,正是姜昭許久未見的那位——徐庶。
一瞬,眾弟子紛紛肅立。
寧宗主掃視眾人,溫聲道:“諸位此番之行,歷百陣幽淵、機關幻殺,能走到這里者,已是本宗未來之柱。此關非為試煉,而是賜予。”
“你們可擇靈訣、靈材、法器,亦可求一問、一解、一言——甚至,我云瀾宗心法殘頁,只要你問得正、問得深,亦可傳授于你?!?
他話音未落,殿中氣氛頓時微緊。
宗門向來有例,宗主賜物非虛,若能得心法授首,等于直接踏入內門真?zhèn)髦?,遠非普通弟子可比。
第一個走出者是陳聽竹,他頂著一頭亂發(fā)走至場中,悠悠開口:“弟子無大志向,只求得一枚眠雪香。”
眾人失笑,寧宗主也露出幾分無奈,卻一揮袖,便有長老取香盒贈之:“你睡功精進時再來要劍訣罷。”
陳聽竹轉身回列,打著哈欠懶洋洋道:“不打架的宗主試問,真是難得。”
緊接著是曲鴻軒。他走得極穩(wěn),眼中閃著某種執(zhí)拗:“弟子想求一枚天隕晶,修復斷劍。”
寧宗主似有訝異:“你那柄殘劍,尚能用?”
“那是我真正的本命之物。”曲鴻軒低聲,“斷而不折。”
宗主盯了他片刻,忽而微笑:“好劍修。賜你天隕晶?!?
接下來的弟子,有人求法,有人求器,有人求一言開悟,有人則只為求得一次關門弟子身份。
直到輪到姜昭上前。
整個玉衡殿中,霎時安靜。
她一步一步走至殿中,神情冷靜,折霜懸于腰側,隨步伐輕微震顫。徐庶站于她左前方數(shù)丈之外,一言不發(fā)。
寧宗主望著她,溫聲問道:“姜昭,你求何物?”
她并未立即作答,而是微微行禮,然后道:
“弟子所求,是一枚冰珀靈髓?!?
此言一出,五堂長老紛紛對視。
煉寶堂長老略皺眉道:“冰珀靈髓?此物非為進階材料,而是寒性劍骨溫養(yǎng)之用。你是為折霜所求?”
“正是?!苯烟谷换氐?,“折霜已跟隨我許久,近來在戰(zhàn)斗中受損,劍意雖存卻靈脈不穩(wěn)。弟子查閱藏典,唯冰珀靈髓最為合適,可助其凝聚劍魂。”
藏典堂長老贊賞點頭:“心明,情定,知器之性,配劍之志?!?
但執(zhí)法長老卻不動聲色道:“此物珍稀,每五十年僅出一枚。你不求功法、不求修階,只為溫養(yǎng)長劍,可知此舉是否因小失大?”
姜昭目光一凜,平靜作答:“弟子雖為劍修,但修劍非為殺敵,而為執(zhí)志。折霜既為我志之所寄,便不能棄其不顧?!?
“況且弟子已有自創(chuàng)之法,非外物能進階,唯此一劍,尚未完整。”
片刻沉默后,宗主輕笑:“劍修立心,不在于境高法廣,而在于一意不悔?!?
他轉首望向徐庶:“你如何看?”
徐庶終于開口,聲音清朗,略帶熟悉的從容:
“她求得很對?!?
“折霜本非尋常劍胎,以凡靈鑄之已屬難得,再入冰珀,或可化生一絲初霜靈魄,將來若能補全殘意,亦可升劍魂?!?
“她已不需別人為她定道。”徐庶目光落在姜昭身上,語氣淡淡道,“此舉,也算是她劍道的另一種自覺?!?
寧宗主點頭:“既然如此,賜冰珀靈髓一枚。”
煉寶長老親手送來一塊小木匣,匣中靜臥著一枚呈半透藍色的晶體,冷意逼人,靈光內斂。
姜昭雙手接過,微微鞠身,肅然道:“謝宗主,謝諸位長老?!?
徐庶望著她,唇角略動,仿佛想說什么,卻終究未出聲。
姜昭轉身歸列,一路神色未改,但那一縷冷光在她指間微微跳動,映照著她心中一片沉靜。
那不是一場勝利的光榮,而是她為自己選擇了道路后的一種安定與篤定。
而真正的劍,便是從此一刻,開始走向完整。
……
試問結束之后,玉衡殿中霞光散去,寧宗主衣袖輕揚:
“諸位,今日之后,折霞宗,將因你等而煥新。”
眾弟子伏地應諾。
而姜昭立于人群之中,靜靜低頭,眼中閃著與往昔不同的光。
她沒有多說一句話,卻已在心中知曉:此生執(zhí)劍,劍不必鋒,但志不可折。
折霜將生魄,她亦將走上真正的劍修長路——
步步如霜,不負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