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陋室藏明珠,惡婦露獠牙
- 戰(zhàn)神歸來,女兒住狗窩!
- 海梅書
- 3243字
- 2025-07-19 17:14:04
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愈發(fā)滂沱。豆大的雨點砸在鐵皮屋頂、塑料棚布上,發(fā)出密集而嘈雜的噼啪聲,匯成一片令人心煩意亂的噪音。
蕭天燼抱著昏迷的安安,每一步都走得沉穩(wěn)而迅疾。他高大的身軀盡可能地為懷中的女兒遮擋著風(fēng)雨,破爛的T恤早已濕透,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緊繃的肌肉線條。他的眼神銳利如鷹,穿透層層雨幕,掃視著黑水巷深處那些更加低矮、破敗的棚戶區(qū)。
根據(jù)那惡毒養(yǎng)母王翠花偶爾在打罵安安時泄露的只言片語......“死丫頭片子,白吃白喝還浪費老娘的水!滾回你的狗窩去!”“再哭?再哭把你扔回福利院喂狗!”......蕭天燼推斷,那個所謂的“家”,就在這附近,而且環(huán)境絕不會比狗窩好多少。
他的感知如同無形的觸手,在雨聲中延伸。很快,巷子最深處,一個緊鄰著散發(fā)惡臭的公共排水溝、用油氈布和爛木板胡亂搭建起來的低矮棚屋,引起了他的注意。棚屋歪歪斜斜,仿佛隨時都會在風(fēng)雨中坍塌。門口掛著一塊臟得看不出顏色的破布簾,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一股濃烈的劣質(zhì)煙草味、隔夜飯菜的餿味和潮濕的霉味,混合著排水溝的臭氣,從那破簾子后面隱隱透出。
更重要的是,他聽到了里面?zhèn)鱽淼穆曇簟?
一個粗嘎、刻薄、帶著濃重口音的中年女聲,正罵罵咧咧地穿透雨幕傳來:“死哪兒去了?下這么大雨還不回來撿瓶子?想餓死老娘啊?白養(yǎng)你個賠錢貨!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該貪那兩百塊錢,從福利院領(lǐng)你這么個喪門星回來!呸!”
蕭天燼的腳步猛地頓住!
兩百塊錢……福利院……喪門星……
每一個詞,狠狠扎在他的心上!他抱著安安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出輕微的“咯咯”聲。眼底深處,那剛剛被強行壓下的血色風(fēng)暴,再次瘋狂翻涌!
目標確認!
他抱著安安,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那破敗的棚屋門口。沒有敲門,直接伸出腳......
砰!
一聲巨響!那扇本就搖搖欲墜、只用幾根銹釘固定的破木板門,在蕭天燼含怒一腳之下,如同被炮彈擊中,瞬間四分五裂!破碎的木片帶著巨大的力道,呼嘯著飛濺進昏暗的屋內(nèi)!
“哎喲我操!哪個天殺的!門不要錢啊?”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叫猛地從屋內(nèi)炸響,蓋過了雨聲。
棚屋內(nèi)的景象,比外面好不了多少。面積不過十來個平方,低矮壓抑。唯一的光源是屋頂一個昏黃的小燈泡,在彌漫的煙霧中茍延殘喘。地面是坑洼的泥地,潮濕不堪。角落里堆著撿來的廢品......塑料瓶、硬紙板、銹鐵罐,散發(fā)著一股霉味。一張油膩膩的破木桌,幾條缺胳膊少腿的板凳。靠墻是一張用磚頭和破木板搭成的“床”,上面堆著散發(fā)著汗臭和油膩的破舊被褥。
一個身材矮胖、穿著洗得發(fā)白花睡衣的中年女人,正叉著腰站在屋子中央。她頭發(fā)油膩地挽成一個髻,一張圓盤臉上橫肉堆積,三角眼,塌鼻梁,厚嘴唇,此刻因為驚怒而顯得格外猙獰。她嘴里叼著一根廉價的卷煙,煙霧繚繞,正是那濃烈煙草味的來源。
這就是王翠花。
她顯然被破門而入的巨響嚇了一跳,但看到門口站著的只是一個衣衫襤褸、渾身濕透、抱著個“包袱”的流浪漢時,驚怒瞬間轉(zhuǎn)化成了潑婦般的囂張和鄙夷。
“哪來的臭要飯的?敢踹老娘的門?活膩歪了?”王翠花唾沫橫飛,煙頭差點掉下來,她趕緊用手扶住,指著蕭天燼破口大罵,“看你那窮酸樣!賠錢!老娘的門的錢!還有精神損失費!少一分老娘打斷你的狗腿!”
她的目光掃過蕭天燼懷里的“包袱”,當(dāng)看清那破布包裹下露出的、安安那張蒼白昏迷的小臉和枯黃的頭發(fā)時,三角眼里瞬間爆發(fā)出更加濃烈的厭惡和一絲被冒犯的怒意。
“好啊!原來是你這死丫頭招來的野男人?”王翠花的聲音突然拔高,尖利得像是砂紙在摩擦玻璃,“我說怎么下這么大雨還不滾回來!原來是找到靠山了?呸!小騷蹄子!跟你那不知廉恥的媽一個賤樣!這么小就會勾引野男人了?”
污言穢語隨口噴濺而出,惡毒地侮辱著一個年僅五歲、昏迷不醒的孩子和她從未謀面的母親。
蕭天燼靜靜地站在門口,雨水順著他的頭發(fā)、臉頰流淌,滴落在泥濘的地面。他仿佛沒有聽到王翠花的辱罵,只是微微低著頭,看著懷中昏迷的女兒。安安小小的眉頭即使在昏迷中也緊緊蹙著,仿佛在承受著無盡的痛苦。王翠花的每一句辱罵,都像一把鹽,狠狠灑在蕭天燼心頭的傷口上。
他緩緩抬起頭。
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如同兩口吞噬了所有光線的寒潭,平靜無波地看向唾沫橫飛的王翠花。
被這樣一雙眼睛盯住,王翠花囂張的罵聲猛地一滯!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間從她的尾椎骨竄上后腦勺!她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手里的煙頭都忘了吸。
但潑婦的本能很快壓過了那瞬間的恐懼。這里是她的地盤!一個臭要飯的,一個她買回來的小賤種,能翻出什么浪?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王翠花色厲內(nèi)荏地尖叫道,試圖用更大的嗓門掩蓋心虛,“抱著那小賤種滾出去!別臟了老娘的地兒!想要她?行啊!老娘養(yǎng)了她五年,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樣不要錢?拿錢來!五千…不!一萬!少一分,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豎著出去!”
她一邊叫囂著,一邊用那雙三角眼貪婪地打量著蕭天燼,雖然對方穿得像乞丐,但那份沉靜的氣勢讓她莫名覺得或許能榨出點油水。
“吃的?喝的?”蕭天燼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沙啞,聽不出任何情緒,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瞬間壓過了屋外的雨聲和王翠花的叫囂,“你給她吃的狗食?喝的餿水?”
王翠花一愣,隨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腳罵道:“放你娘的屁!狗食?餿水?老娘給她吃的就是好的!是她自己賤命!吃不了好的!拉肚子活該!怎么沒拉死她個小喪門星!”
蕭天燼的目光,緩緩掃過這骯臟破敗的棚屋。墻角那個沾滿污垢、邊緣破損的狗食盆,里面還殘留著一些發(fā)黃發(fā)霉的糊狀物。旁邊一個豁口的破碗,里面是半碗渾濁、漂浮著油花的液體,散發(fā)著隔夜的餿味。
證據(jù),就在眼前。
“她身上的傷,”蕭天燼的聲音依舊平靜,卻仿佛蘊含著即將爆發(fā)的火山,“是你打的?”
提到這個,王翠花反而像是找到了發(fā)泄口,臉上露出一種扭曲的得意和理所當(dāng)然:“打?老娘那是管教!不打不成器!這小賤種天生就是欠收拾!讓她撿瓶子,磨磨蹭蹭!讓她洗衣服,摔破盆子!讓她別出聲,哭哭啼啼招晦氣!不打她打誰?”
她越說越激動,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唾沫星子亂飛:“你看看!你看看老娘這手!”她伸出那只布滿老繭、指甲縫里全是黑泥的胖手,在蕭天燼面前晃了晃,“打她都打腫了!老娘還沒問她要醫(yī)藥費呢!還有這鐵鏈子!不鎖著她行嗎?一不留神就跑!跑丟了老娘那兩百塊錢不就打水漂了?鎖著怎么了?那是為她好!省得出去被車撞死!老娘還省心呢!”
她指著蕭天燼懷里的安安,像是炫耀自己的“功績”:“這小賤種命硬著呢!怎么打都打不死!住狗窩?那是她自己樂意!跟狗搶食吃,還省了老娘的口糧!老娘養(yǎng)她五年,那是天大的恩情!你們這些外人懂個屁!拿錢!一萬塊!少一分,老娘……”
王翠花還在喋喋不休地叫囂著“恩情”和“賠償”,蕭天燼卻已經(jīng)不再看她。
他抱著安安,徑直走向屋內(nèi)那張唯一還算“干凈”的角落......堆著廢紙板的地方。他小心翼翼地將昏迷的女兒放在相對干燥的紙板上,脫下自己那件濕透的破爛T恤,擰了擰水,然后動作極其輕柔地蓋在安安身上,盡量為她遮擋一點寒冷。做完這一切,他才緩緩轉(zhuǎn)過身。
他的動作很慢,很穩(wěn)。
但當(dāng)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王翠花那張貪婪和刻薄的臉上時,棚屋內(nèi)的空氣仿佛瞬間被抽空了!一股無形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壓力,如同萬仞高山轟然壓下!
王翠花囂張的叫罵聲戛然而止!就像被一只無形大手扼住了喉嚨!她臉上的橫肉因為極度的恐懼而劇烈抽搐著,三角眼瞪得幾乎要裂開!她張著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有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抽氣聲!
她看到了什么?
那個剛才還沉默得像塊石頭的流浪漢,此刻的眼神,冰冷得如同九幽寒冰!那不是人類該有的眼神!里面沒有憤怒,沒有激動,只有一種純粹的、俯瞰螻蟻般的漠然,和一種讓她靈魂都在尖叫顫栗的……毀滅意志!
“你……”王翠花終于從喉嚨里擠出一個破碎的音節(jié),巨大的恐懼讓她肥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蹌,撞在油膩的桌子上,碗碟嘩啦作響。
蕭天燼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他動了。
沒有多余的話語,沒有花哨的動作。他如同瞬移般,一步便跨到了王翠花面前!速度快到在王翠花驚恐的視網(wǎng)膜上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一只沾滿污泥、卻如同精鋼鑄就的大手,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快如閃電般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