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餐盤叮叮當當地撞著,突然飄來段跑調的吉他彈唱。林風正往嘴里扒拉炒飯呢,筷子“當啷”一聲掉在不銹鋼托盤上,指尖還在托盤邊緣蹭了蹭。鄰桌穿籃球服的男生,手機支架支著本翻開的樂譜,手指在琴弦上胡亂按了按,《同桌的你》的和弦標得歪歪扭扭,食指在三品上磨出的紅痕,跟自己剛學吉他時一個樣。
“哎你看,是唱《同桌的你》那哥們兒!”穿格子裙的女生突然拽住同伴的衛衣帽子,指尖還往林風這邊指了指,聲音跟顆糖炒栗子似的砸進喧鬧的食堂,“上周直播我蹲到凌晨,他那戲腔轉音絕了!”她舉著手機要拍,胳膊還往前伸了伸,鏡頭卻被突然晃過的餐盤擋住——周明端著兩碗麻辣燙從人群里擠過來,手肘還往旁邊拐了拐,辣椒油濺得手機屏幕上全是。
林風把帽檐往下壓了壓,手指在帽檐上捏了捏,指尖在桌底摸到芯片檢測儀的開關。自從《同桌的你》下載量破萬,這東西就沒消停過,走到哪兒都能捕捉到星娛頻段的信號。這會兒食堂吊燈的線路里就藏著個微型監聽器,他往吊燈那邊瞥了眼,紅燈在檢測儀屏幕上跳得跟只受驚的螞蚱似的。
“三號窗口的阿姨都在哼你的歌呢。”周明往他碗里倒醋,玻璃瓶底在桌角磕出的節奏,剛好對上《第七個和弦》的鼓點,他還往阿姨那邊揚了揚下巴,“剛才打飯時她多給我加了個蛋,說你寫的詞讓她想起自己的高中同桌了。”他往斜后方努努嘴,肩膀還往那邊歪了歪,穿圍裙的阿姨正舉著勺子打拍子,手腕還跟著晃悠,圍裙上的油漬跟著晃成了音符。
林風往嘴里塞了口炒飯,牙齒往米粒上用力咬了咬,米粒硌著后槽牙——“演唱精通”技能讓他連咀嚼都帶著種奇妙的共鳴,連食堂的嘈雜聲都能自動過濾成 3D音效。他突然想起張濤昨天在廣播室說的話,手指往桌底下蜷了蜷,星娛的宣發渠道確實厲害,但這種無孔不入的關注,就像件潮濕的毛衣,裹得人喘不過氣來。
“圖書館三樓有人用鋼琴彈你的歌。”蘇沐雪抱著本《音樂版權法》走過來,書脊在桌角磕出輕響,手指還往書頁上捏了捏,“剛才路過聽見的,把 C大調改成降 B調了,左手還加了段巴赫的賦格。”她往林風的檢測儀瞥了眼,腦袋還往那邊湊了湊,“星娛的信號源在東南角,應該是藏在消防栓里呢。”
穿籃球服的男生突然彈錯和弦,手腕往琴弦上猛一壓,琴弦“嘣”地斷了根。他手忙腳亂地在包里翻找備用弦,胳膊還往包里使勁掏了掏,手機屏幕亮著的直播界面突然彈出條彈幕:“這不是星娛新人選拔賽的曲目嗎?”后面跟著串黃色五角星的表情,跟周明拉黑的那些賬號頭像一個樣。
林風的喉結動了動,脖子還往上面揚了揚,聲帶自動調整到防御狀態——這是技能覺醒后的新反應,一遇到星娛相關的信息就會繃緊。他往食堂門口瞟了眼,身體還往那邊側了側,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正舉著相機假裝拍風景,鏡頭卻對著這邊,手指還在相機上按了按,公文包上的星娛 logo在陽光下閃得刺眼,跟張濤那個一模一樣。
“要不從后門溜吧?”周明往食堂后廚指了指,胳膊伸得筆直,蒸汽從門縫里涌出來,裹著股花椒味,“昨天社團聯展,街舞社的人說看見星娛的星探混進觀眾席,舉著長焦鏡頭拍了整整三小時。”他往林風的帽檐上壓了壓,手掌還在帽檐上按了按,“你現在比校草還火,走哪兒都跟掛了定位似的。”
林風剛要起身,后腰突然撞在桌腿上,他往后面縮了縮身子——檢測儀屏幕突然全紅,星娛頻段的信號強度突破了峰值。他轉身時,肩膀還往后面轉了轉,正看見穿西裝的男人往消防栓那邊走,手在口袋里按了兩下,手指還往口袋里使勁戳了戳,食堂的廣播突然響起《同桌的你》的旋律,卻是被改編過的版本,歌詞里的“課桌”被換成了“星娛”。
“他們在偷換歌詞呢。”蘇沐雪突然把書往桌上一拍,胳膊還往下面甩了甩,扉頁夾著的錄音筆滾了出來,她往錄音筆那邊踢了踢,“上周法務部的學姐說,這種改編要是用于商業宣傳,就算侵權。”她往西裝男那邊揚了揚下巴,指尖還往那邊勾了勾,“那人的胸牌是偽造的,學生會的人查過,后勤處根本沒有叫‘李軍’的員工。”
穿籃球服的男生突然歡呼起來,舉著斷弦的吉他往這邊跑,腳步還往前面蹦了蹦:“林學長能不能指導我一下?”他的運動鞋在地板上蹭出半道弧線,腳尖還往前面劃了劃,“我想報名星娛的新人賽,唱你的歌會不會加分啊?”吉他包上別著的星娛選拔賽徽章晃得人眼暈,他往徽章那邊指了指,跟張濤公文包里掉出來的那個同款。
林風的指尖在男生吉他上碰了碰,手指還在琴弦上輕輕撥了撥,斷弦的位置剛好在第三品——那是他寫《同桌的你》時反復摩挲的地方,指腹的繭子至今還留著印記。他突然想起陳陽 demo里的吉他,也是在這個位置斷過弦,他往吉他那邊湊了湊,磁帶里還錄著句模糊的話:“有些音符,是不能被資本碰的。”
“唱歌最重要的是自己舒服。”林風往男生手背上拍了拍,掌心還在上面按了按,對方的指尖還在發抖,“不用刻意模仿誰,哪怕跑調,自己寫的旋律才最值錢。”他往檢測儀屏幕瞥了眼,眼睛還往屏幕上瞟了瞟,星娛的信號突然減弱,西裝男正往食堂外走,消防栓的門虛掩著,他往消防栓那邊指了指,露出半截閃紅光的設備。
周明突然拽著他往后廚跑,胳膊還往林風那邊使勁拉了拉,蒸汽把兩人的影子糊在瓷磚墻上:“剛才看見王強的車停在校門口!”他往灶臺后面指了指,手指還往那邊點了點,“從煙囪管道能繞到操場,那邊正在搞運動會,人多好掩護。”廚師長舉著鍋鏟在后面罵,他往廚師長那邊縮了縮脖子,油煙裹著《同桌的你》的旋律從門縫擠進來,已經被改成搖滾版了。
煙囪管道里的鐵銹蹭在衛衣上,林風的喉結隨著腳步上下滾動,脖子還往前面伸了伸。“演唱精通”技能讓他能清晰地分辨出管道外的動靜——三個皮鞋聲正跟著他們,他往管道外面側了側耳朵,頻率跟張濤、王強的步伐完全吻合,其中一個還在打電話,手指還往手機上使勁按了按,提到“地下室錄音室”和“陳陽的母帶”。
“他們在找那臺開盤機呢。”林風突然停住腳步,腳還往后面跺了跺,管道里的回聲震得耳膜發疼,“張濤昨天故意把名片塞給我,就是想引我們去舊倉庫。”他往周明手里塞了個東西,手指還往周明手里送了送,是從消防栓里拆出來的微型監聽器,“這玩意兒和廣播室的服務器能產生共鳴,他們能通過聲波定位。”
周明的手突然一抖,手腕還往下面垂了垂,監聽器掉進煤灰里:“那陳陽的 demo……”他往管道出口爬了兩步,膝蓋在鐵皮上磕出響,他往出口那邊挪了挪,“我們還沒倒到硬盤里呢!”運動會的歡呼聲從出口涌進來,他往出口那邊揚了揚頭,混著《同桌的你》的改編版,歌詞已經被改成“加入星娛,夢想起航”。
林風鉆出管道時,身體還往外面探了探,運動鞋踩在塑膠跑道上。跳高墊旁邊的擴音器正播放著改編版的歌曲,他往擴音器那邊踢了踢,穿校服的女生舉著星娛的宣傳牌,胳膊還往前面伸了伸,上面印著“尋找下一個林風”,照片卻是上周直播時被惡意截圖的表情包,她往照片那邊指了指,嘴角的弧度被 P得像條毒蛇。
“他們在消費你的名氣呢。”蘇沐雪突然從人群里擠過來,身體還往前面擠了擠,手里攥著張宣傳單,手指還在宣傳單上捏了捏,“星娛把你的歌剪進了選拔賽宣傳片,還買了校園公眾號的頭條,說你‘即將簽約’。”她往主席臺上指了指,指尖還往那邊戳了戳,穿西裝的男人正和王強握手,兩人的皮鞋在紅地毯上蹭出的節奏,跟《迷途》的前奏一模一樣。
林風的檢測儀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他往檢測儀那邊按了按,星娛頻段的信號在主席臺下形成個密集的圓點。他往領獎臺后面繞過去,身體還往后面躲了躲,看見王強正往麥克風里塞東西——和食堂消防栓里的監聽器同款,他往麥克風那邊湊了湊,紅燈在調音臺后面閃得像顆未爆彈。
“林風能來唱兩句嗎?”王強突然舉起話筒,胳膊還往上面揚了揚,聲音通過操場的音響放大,震得跑道都在顫,“全校都想聽你現場版的《同桌的你》,正好讓星娛的張總監聽聽,咱學校的好苗子有多厲害。”他往臺下拍了拍手,手掌還往下面使勁拍了拍,張濤從陰影里走出來,手里的合同在陽光下泛著油光,他往合同那邊舉了舉。
林風的聲帶突然繃緊,喉嚨還往上面動了動,芯片在鞋底燙得像塊烙鐵。他能感覺到全校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他往周圍看了看,有人舉著手機錄像,胳膊還往前面伸了伸,有人在喊“唱一個”,手掌還往上面揚了揚,而主席臺下的監聽器正在收集他的聲紋——只要開口,星娛就能通過“演唱精通”技能留下的聲波特征,精準定位陳陽母帶的位置。
擴音器里的改編版還在繼續,王強的聲音混在里面:“下首歌準備唱《迷途》吧?我已經幫你報上去了。”林風往張濤手里的合同瞥了眼,眼睛還往合同上瞟了瞟,最后一頁的簽名欄旁邊,用鉛筆寫著行小字:“地下室的鑰匙在舊倉庫的消防栓里”,字跡和陳陽 demo上的一模一樣。
當全場的歡呼聲達到頂點時,林風突然轉身往操場外跑,腳步還往前面邁得飛快。運動鞋在塑膠跑道上蹭出的弧線,剛好避開所有的攝像頭——他知道,這場突如其來的走紅只是個陷阱,而解開一切的鑰匙,就藏在張濤故意泄露的那句話里,只是不知道這把鑰匙背后,藏著的是真相還是更深的黑暗。
周明和蘇沐雪追上來時,腳步還往前面趕了趕,他正往舊倉庫的方向跑,胳膊還往前面甩了甩。檢測儀屏幕上的星娛信號突然分成兩股,他往屏幕那邊指了指,一股跟著王強往行政樓去,另一股卻往相反的方向移動,終點在地圖上顯示為空白——那是十年前陳陽樂隊排練的地下室,也是所有謎團開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