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看她倒在地上等死,也顧不上許多,只能拿著一旁的凳子用力撞門,經過了她的十幾下撞擊,門才被打開,皇后還想上前攔住她,卻被掉落的房梁死死壓住,溫顏左臂的衣裳燃了起來,她連忙跑到一旁的水缸里舀水淋濕,余光卻看到景炎竟然就站在不遠處。她強忍疼痛走過去問道:“寧王何時在這的”?
景炎不緊不慢緩緩吐出一句:“一直都在”。
“那你方才……”溫顏本想質問剛才為什么見死不救,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是不是早知道皇后會縱火”。
景炎沒有說話,但從他的態度就能看到答案。溫顏嘲諷的冷笑一聲,這寧王的心可真冷就這樣站在這也沒想過提醒自己,甚至打算就這樣看著自己差點死在火場。
姜柔跟珍珠把院里的門撞開,珍珠跑進來看到自家小姐落魄的模樣嚇得痛哭流涕,姜柔則是把自己的衣裳披在了她的身上。
溫顏打道回府,溫齊聽說了宮里的事連忙來看她,見她無恙才安下心來。
“皇后這個瘋子!竟敢縱火,這也是爹沒想到的,怪爹思慮不周”。
“女兒沒事,爹還要去進宮面圣,早些去吧”。
“那你照顧好自己”。
“嗯”。
大夫開完燒傷藥之后,溫顏就臥床休息,回想到白天的場景,心里還是不由得感慨自己幸運,想到景炎她也是苦笑。
次日一大早,皇上就派人送來了許多補藥還有首飾,雖然相府如今落寞但明面上卻要做的好看。沒過幾日溫顏便收到何貴妃的邀請,說是為了蓋住皇后的事,特點辦了一個宴會,請京中的公子小姐一同到宮中游玩,而溫顏作為這件事的女主人公,自然是非去不可。
珍珠委屈道:“小姐的傷還沒回好全呢,又要進宮了,能不能跟老爺說不去”。
“沒事,既是貴妃邀請,自然是要去的”。
姜柔也自責:“這次我定會寸步不離的跟著小姐”。
“你們放心吧,上次是意外,再說了人生哪兒來這么多意外,就算再有,我靠自己也能活命”。
來到宮中之后,無論從前對溫顏阿諛奉承的還是虛情假意的小姐都不再與她裝模作樣,皆是同樣遠離她。
珍珠憤憤不平:“這些人臉變的可真快!從前相府風光的時候她們天天來巴結,如今……”
溫顏打斷她:“這是在宮里,莫要說胡話”。
“是,奴婢知錯”。
景璃公主跟趙清書走了過來。
景璃似笑非笑:“這不是三小姐嗎,怎么一個人坐在這”?
趙清書附和:“三小姐這是不喜與我們這些俗人打交道,公主還是不要來打擾她的好”。
“本公主也是俗人?我可是一國公主,她溫顏算個什么東西”。
“她可是有號稱大周天女下凡的稱號,只怕我們在她眼里就是一群俗氣的姻脂水粉”。
“不過是空有皮囊罷了,她在府里做的那些事,真當我們不知道嗎”。
溫顏就這樣聽著她們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嘲諷自己,這是她早料想到告發太子的后果,這些話對她來說就像兩個小孩在過家家拌嘴,甚是無聊。
“三小姐是本宮請來的客人,你們怎能如此說她”。
何貴妃走了進來,景璃委屈道:“母妃怎地站在外人那邊,你女兒被她欺負了你也不管嗎”。
貴妃余光瞟了一眼趙清書:“她欺負你你也活該,本宮早說了你這性子得改改,別總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太傅府雖然落寞,但是敢當眾這么不給太傅府面子的也就何貴妃一人了。
趙清書雖有不滿,卻也不敢多言反駁,畢竟她祖父已然去世,如今的太傅府也就她空有一個郡主的名號,在朝勢力早已大不如前。
“還請三小姐見諒,璃兒從小被本宮寵壞了,若有得罪之處還請三小姐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她計較”。
溫顏倒是沒想到貴妃這般和藹,陪笑道:“是臣女多有得罪,公主不要與臣女見怪才是”。
貴妃見她識趣高興的笑了:“三小姐前些日子在宮里受了傷,本宮今日特地請三小姐到宮里來坐坐,今日誰與三小姐過不去,本是與本宮過不去”。
她的話提醒了在座各家小姐,若是誰在敢對她不尊,便是與貴妃作對,溫顏不知道她為何這般維護自己,不過還是道了謝。
貴妃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溫柔和藹道:“三小姐可有婚配”?
溫顏一愣,瞬間想起來五皇子景云是她所出,她對這個皇子也是百般寵愛,有求必應,只怕是景云跟她說了什么,才會讓她今日這般維護自己。
“回娘娘,臣女未有婚配,只是心中已有屬意之人,這一世非他不嫁”。
貴妃沒想到她會這么答,不過也不惱。
“不知三小姐喜歡的是何人,本宮倒是好奇了”。
“我如今還未與他表明心意,不好在眾人面前將他說出來,還請娘娘見諒,待日后我與他說出心之所想,再告訴娘娘也不遲”。
“既如此,也罷”。
貴妃做回席位之后,珍珠瞪大了眼睛好奇問:“小姐,你何時有喜歡的人了”?
“沒有,我這般作答也不過是婉拒了貴妃罷了”。
“方才貴妃是想給小姐指婚”?
“這一世,不入皇宮,不愿再做這座高墻大院的金絲鳥”。
珍珠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也只是點點頭。
“小姐既不想入這后宮,那日后讓老爺為你尋個尋常人家也是極的”。
“你從前不還說這后宮好嗎,怎么也改了主意”?
“小姐長得漂亮又聰明伶俐,無論嫁與誰,想來都是能過得極好的”。
溫顏自嘲的吐出一口氣,她可沒珍珠說的那么好,上一世就把自己推向了深淵,下場眾叛親離,死無全身。
“三小姐沒了太子撐腰,如今又來了一個貴妃,倒是讓人羨慕不已”。
溫顏淺笑:“楊小姐應當慶幸還未嫁給太子,否則如今流放的就不只他一人了”。
楊羽氣急敗壞,面上卻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