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宇智波的族地
- 木葉手記
- 短腿跑得慢
- 2789字
- 2025-07-26 19:25:53
三年前九尾的利爪與火焰,將木葉的中心地帶撕扯得支離破碎。滿目瘡痍的廢墟下,卻意外地為村子的重建提供了某種方便。
最初的木葉,不過是千手與宇智波兩大豪族握手言和后劃出的聚居地,規劃者何曾料想它會膨脹成如今容納數萬人口的龐然大物?
后續加入的各個忍族的族地犬牙交錯,東一塊西一塊,如同頑固的骨刺,深深扎入木葉發展的肌理,讓規劃者束手束腳。
九尾之亂這場浩劫,如同一次粗暴的外科手術,清除了那些礙事的骨刺,終于讓木葉得以按照一個更合理的藍圖重新生長。
現在村子以火影大樓為絕對核心,住宅區與商業區被涇渭分明地劃分開來。曾經散落在各處的忍族族地,集體向村子的外圍遷徙。而在這一場重新洗牌中,木葉第一豪族——宇智波,被安置在了最為偏遠、最為邊角的位置。
表面上的理由冠冕堂皇:方便警備部隊執勤,維持治安。
然而,每一個經歷過那個血色之夜的木葉忍者心中都烙印著那雙在九尾瞳孔中旋轉的猩紅寫輪眼。
這鐵一般的實證,無聲地宣告著宇智波與那場災難脫不開的干系。面對這近乎明示的放逐,宇智波的族長宇智波富岳,縱有滔天的怒火與刻骨的屈辱,也只能緊咬牙關,沉默地咽下。
宇智波族地的入口處,一道小小的身影早已等在那里。宇智波鼬穿著深藍色的族服,背后是象征性的團扇族徽,沉靜的黑眸望向走來的修司。
“修司前輩。”鼬微微躬身,聲音清越平靜,“父親命我在此等候,帶您前往。”
“有勞了,鼬。”修司點頭,目光落在少年身上。他能感覺到,鼬今日的姿態比平時更為沉靜內斂。
落實了特別上忍的身份,修司也開始履行隊長的職責。
鼬加入小隊已成定局,讓一個八歲的孩子涉足B級以上的險境,無論如何,都該與其家長——宇智波的族長,進行一場必要的會面。
雖然他自己十一歲便在邊境刀口舔血……但在忍界約定俗成的認知里,八歲與十一歲,是孩童與正式忍者的分水嶺。前者應該在忍校學習,后者則已經可以拿刀上陣了。
“前輩是第一次來宇智波的族地吧?”鼬在前方引路,聲音依舊平淡。
“嗯,之前一直在邊境作戰,少有回村的機會。”修司回應道,目光跟隨著鼬,同時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周圍。
宇智波的族地,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墻圍了起來。
穿過略顯冷清的入口,內部卻別有洞天。街道干凈整潔,兩旁的屋舍保持著傳統的和式風格。
與木葉村中心繁華喧囂的商業街不同,這里的店鋪規模不大,但品類齊全:售賣忍具和日用品的雜貨鋪、飄出飯香的居酒屋、甚至還有一家門面雅致的甜點鋪子,櫥窗里擺放著精致的糯米團子和壽司。
行人不多,大多是穿著深藍族服的宇智波族人,彼此點頭致意,低聲交談,形成一種緊密而自洽的生活圈。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與外界的疏離感,仿佛這里是一個獨立于木葉之外的微型村落。
修司敏銳地察覺到,那些偶爾投向他的目光,帶著審視、好奇,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平民婦孺的眼神多是好奇與些許不安,而擦肩而過的宇智波忍者,目光則銳利如刀,毫不掩飾對外來者的戒備與審視。
就在踏入族地入口的瞬間,修司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并非來自內部的視線,而是更遠、更隱蔽的窺探感,牢牢鎖定著宇智波的族地大門方向。
“哥哥!哥哥!”一個稚嫩清脆、充滿雀躍的聲音突然從旁邊一條小巷傳來。
只見一個約莫三歲的小小身影,穿著可愛的深藍色小號族服,如同小炮彈般沖了出來,目標直指引路的鼬。
正是宇智波佐助。他完全無視了跟在哥哥身邊的陌生人,小小的身體帶著一股沖勁,一頭扎進鼬的懷里,緊緊抱住他的腿,仰起小臉,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閃爍著純粹的依賴和喜悅:“哥哥!陪我玩手里劍!現在就要!”
鼬那張平日里總是帶著超越年齡沉靜的臉上,瞬間冰雪消融。他眼中流露出極致的溫柔,微微彎下腰,輕輕揉了揉佐助柔軟的黑發,聲音輕柔:“佐助,哥哥現在要帶前輩去見父親。晚點再陪你,好不好?”
佐助的小嘴立刻撅得老高,小臉上寫滿了委屈,大眼睛里似乎有水光閃動,但還是聽話地點點頭,依依不舍地松開了手,目光在修司身上好奇地轉了一圈,才一步三回頭地跑回巷子深處。
富岳的身影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宅邸的玄關處,他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那深邃的目光在佐助跑開后,落在修司身上時,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
鼬直起身,對修司微微頷首,示意繼續前進,臉上已恢復了平日的沉靜。
兩人很快來到那座氣派宅邸前。鼬在玄關處停下,恭敬地側身:“前輩,父親在里面等您。”
富岳的目光則已直接落在了修司身上。
修司點頭致謝,脫鞋踏上玄關。鼬則安靜地侍立在外廊的陰影中。
宇智波富岳站在玄關內廳。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沉靜似水,身著深色族服,目光平靜地落在修司身上,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修司上忍。”富岳的聲音低沉平穩,聽不出喜怒,只是簡單地確認身份,“久聞閣下在邊境戰功卓著,更在不久前晉升特別上忍,后生可畏。”
“富岳族長過譽。職責所在,不敢懈怠。”修司微微頷首,禮節周全,語氣不卑不亢。
富岳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步入待客的和室,在榻榻米上相對跪坐。鼬的母親宇智波美琴為兩人端上了清茶后離開,室內只剩下茶香裊裊與一種無形的、略帶緊繃的氣氛。
富岳并未如修司預想般談論鼬參與任務的風險或囑托什么。他端起茶杯,語氣平淡地開啟話題:“聽聞閣下一直居住在村子西郊的……老宅?由桃華大人親自撫育教導?”
“是的,一直蒙婆婆照顧。”修司平靜回應,同樣端起茶杯。
富岳放下杯子,杯底與矮幾發出輕微的磕碰聲。“據聞修司上忍的忍術很出色,五遁俱通。邊境的磨礪,果然最能淬煉人。”
“環境所迫,唯有多加練習。”
富岳微微頷首,不再就此多言。他話鋒一轉,目光投向紙門外的庭院:“修司君方才隨鼬進來,對我族族地,觀感如何?”
修司心念微動,斟酌著措辭:“環境清幽,族人安居,生活所需一應俱全。看得出……族人們頗為自持。”
“自持……”富岳重復了一遍,嘴角似乎勾起一絲極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他的目光依舊看著庭院,聲音低沉了些許,:“是啊,自成一體,倒也清凈。只是……遠離了村子中心,少了些喧囂,卻也難免少了些往來。”
他頓了頓,仿佛只是隨口一提,隨即自然地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修司,語氣恢復了族長的沉穩:“鼬日后執行任務,就勞煩修司上忍多加費心了。他的天賦尚可,但經驗終究淺薄,還需閣下多加引導。”
“職責所在,富岳族長請放心。”
富岳深深看了修司一眼,那目光中似乎有某種更深層的考量一閃而過,快得難以捕捉。
他沒有再說什么,站起身:“鼬,送一下修司君。”
修司隨之起身告辭。富岳將他送至玄關便止步。
走出宇智波宅邸的大門,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鼬安靜地等在廊下,見修司出來,便沉默地在側前方引路。兩人沿著來時的街道向外走去。修司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后那道來自富岳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他的背上,帶著沉甸甸的審視,直到他轉過街角才消失。
族地內的空氣依舊帶著那份自給自足的寧靜與疏離,甜點鋪的糯米團子香氣若有若無地飄來。
鼬的步伐很穩,但修司能察覺到少年身上散發出的細微困惑氣息。
前輩,有著其他身份讓父親格外在意。鼬想著,卻沒有把問題說出口。